和闻郁和好以后, 俞歌澜和闻郁的相处模式就完全换了个个,以往总是闻郁往乾凤殿跑的勤快,现在是俞歌澜一逮到机会就往兑泽殿跑。
崔子哲也是一反常态隔三差五的就去乾凤殿报道, 但是现在生怕又一不小心惹闻郁吃醋的俞歌澜,见崔子哲就和避瘟疫一般,不是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赶着送客,就是干脆提前一步先跑到兑泽殿待着。
为了见俞歌澜,崔子哲也跟着来过几次兑泽殿,但是面对闻郁冷漠询问的眼神,他又完全想不出什么话题, 他倒是打着对祈福占卦的有所好奇的名义试过, 结果闻郁直接甩给他一套净身养性卷宗,让他回去先把卷宗上说的做到了, 再来和她讨论, 将崔子哲直接给挡了回去。
自此崔子哲就很少出现在兑泽殿,但是他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 以往他以为他对俞歌澜只剩下满腔的恨意和执念,但是现在他发觉比起以往两人冷言冷语互相折磨的日子, 俞歌澜现在这般完全不在意他的模样, 更加让他难受。
在这样的日子中,丰国迎来了冬季。
早起的闻郁打开窗发现屋外尽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她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然后化成一滴水渍,笑着道:“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是个吃火锅的好日子。”
她扭头喊过站在不远处的文殊道:“文殊,去准备一下,等等俞歌澜她们过来的时候,我们吃个火锅。”
文殊早起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自从到了这兑泽殿,她吃得好睡得好干的活也不累,比起刚来那会儿的清瘦模样整个人气色圆润了不少,看上去也好亲近了些许,听到闻郁的话她回道:“今早红简来过一趟,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过来了。”
“身子不适?昨儿不还好好的吗?”闻郁皱眉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只不过听红简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是常有的事,她不愿说我也就没追问。”文殊将脚边的落叶堆至墙角,然后把扫帚放在一边。
闻郁手指轻点了两下窗台,心里有些担忧俞歌澜,但是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她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俞歌澜是什么问题了。
她指了指她在她的田地附近搭建的小仓库,说道:“你去将里面最角落的那袋东西带上,我们去乾凤殿探望一下。”
文殊走进仓库,按闻郁说的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麻袋,她单手一提发现居然还拿不起来,只好费力的双手抱着出了仓库,询问道:“大人说的可是这个?”
“对,拿好了我们就出发吧。”闻郁看了一眼,拿过一旁的斗篷披上就带头出去了,文殊抱着东西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放下东西飞快的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才重新抱起麻袋追了出去。
俞歌澜坐在乾凤殿内,精神欠佳的看着窗外的白雪,心里忍不住的想:“可惜了这今年的第一场雪,她却不能和阿郁一块观赏。”
就在这时她身侧正在泡茶的红简突然指着窗外说道:“恩?正往这边过来的是国师大人和文殊吗?”
俞歌澜立马抬眼望去,果然见白雪中走来一个身着白色斗篷手执红色雨伞的人,那兜帽下露出的俏丽容颜不是闻郁还有谁。
她家阿郁就是这般好看,在这雪景里当真是美的让人心悸,俞歌澜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又有点吃味。
因为文殊要双手才能抱住麻袋,所以闻郁打着伞替两人遮去落下来的雪花,俞歌澜也知道这没什么,但是她就是羡慕,此时该和阿郁一起漫步在初雪中的应当是她才对。
闻郁不知道俞歌澜在想什么,她进了乾凤殿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将斗篷递给跑过来迎接的红简,见俞歌澜有要起身过来的意思,她连忙道:“你坐着别动,我暖暖身子就过去。”
俞歌澜闻言乖乖听话没动,但是面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闻郁搓了搓双臂感觉自外面带进来的寒意都褪去后,才走到俞歌澜身后,顺势就这么坐了下去将俞歌澜拥进怀中。
当着红简和文殊的面,俞歌澜低低的惊呼了一声,脸颊立马就飘起两朵红云,小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红简她们还在这,而且我今日不方便。。。。。。”
“俞歌澜,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闻郁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双手一阵搓动,感觉手心发热后,自俞歌澜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贴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俞歌澜身子轻颤,便感觉闻郁带着暖意的手掌轻轻的揉动了起来,那小腹的疼痛感顿时消了不少。
“你这身子,每到月事便这般难受,如今入冬尽是连走动都困难了,这可不行,往后你还是随我一道习武,将身子骨的根基给打结实了。”闻郁一边揉着一边说道。
虽然当着红简二人的面,闻郁的这番举动让她俞歌澜得很是羞怯,但是她又很是受用,靠进闻郁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小声问道:“你怎知我今日是月事来了?”
“我记着你前几月都是差不多的日子,而且红简又说是不必担心的毛病,我琢磨着八成是这样了。”闻郁手上动作未停。
“你怎的连这种事都记着?”俞歌澜将脸埋进自己臂弯里,嘴上听着像是埋怨,眼里却满是淡淡的欢喜。
“你的事,我总是记着的。”闻郁笑笑,附耳轻声道。
俞歌澜的耳朵轻轻动了两下,露出眼睛来,面上的笑意透出一丝苦涩来。
闻郁见状皱眉问道:“怎么了?可是疼的厉害?”
俞歌澜摇摇头,有些紧张的抓住闻郁的衣襟,小声问道:“阿郁你待我如此之好,而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你心里可怨我?”
她如今还顶着皇后的身份,是崔子哲的妻子,她和闻郁的事既不能对外人说起,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展现出来,她一直在心里觉得亏欠闻郁,以往她总是可以的去逃避这个问题,但是今天的她格外的多愁善感,忍不住便将这话说出了口。
文殊听到这边,知道接下去的话不适合她们听,于是拉着红简去了外间,她将抱过来的麻袋放在门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红简。
“这什么?”红简好奇的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一双手掌状的物体。
文殊拿过替红简戴上开口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最近手冻的厉害,又不爱抱手炉,所以我找大人问了下有什么法子,这便是大人告诉我的,说是叫手套,我是用大人斗篷多出来的皮毛料做的,我戴过确实暖和,也不影响行动。”
红简看着面前低头给她带手套的文殊,眨巴眨巴眼笑道:“文殊,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文殊替红简带好手套:回道:“我确实喜欢你。”
没想到文殊居然这么直接,一向咋咋呼呼的红简反倒扭捏起来:“其实,我也,我也挺喜。。。。。。”
红简话还没说完,就听文殊继续道:“我自小被卖进宫里,这宫里的勾心斗角看的太多了,大人、皇后娘娘和你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人,你们都待我极好,我自然是喜欢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仅喜欢我,你还喜欢国师大人和皇后娘娘。”红简干笑了两声说道。
“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对于大人和娘娘来说,自是不需要我的照料,我能做的也就是对你好点了。”文殊认真的回道,要是哪日那两人用得到她,她定是绝无二言。
红简有点丧气,亏她刚刚还激动半天,但是感受到手上的暖意,看着这手套上用心的刺绣,红简的好心情又回来了,好歹只有她可以有着待遇,她也知足了。
里面,听罢俞歌澜的话,闻郁无所谓的说道:“你我之事,便只要你我便可,旁人如何我不在意。”
“可是。。。。。。”俞歌澜却不相信闻郁的话,上次她和崔子哲在御花园聊个天阿郁都能气她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
但是,她的话很快就被闻郁给打断了:“再说了,我可是征求过俞定的同意的。”
“父亲?”俞歌澜惊讶的说道,随即她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我料想你可能和父亲见过面,不然这段时间我又怎么可以如此无所顾忌和你来往,换作是以往父亲怕不是已经亲自来我面前说道了。”
其实俞歌澜从第一次闻郁说要带她出宫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有所察觉,那时的她还以为父亲在闻郁身上有所图谋,所以才如此放任自己和闻郁来往,而以闻郁的能力,自然也能察觉的道俞家暗中那些人的存在。
都已经这么久了,两边都还如此相安无事,那说明闻郁之前肯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和俞家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她没想到闻郁居然连这种事都和她父亲说了:“你怎么连这事都和父亲说?”
闻郁将下巴搁在俞歌澜肩头,说道:“我将来可是要娶你为妻的,不提前打招呼怎么行!”
俞歌澜闻言一愣,阿郁方才说什么?说要娶她为妻?是她听错了吗?
“你说你要娶我为妻?”俞歌澜不敢相信的说道。
“怎么,你不肯嫁?你要是不嫁,我就强娶,哼!反正你得是我的人。”闻郁冷哼一声,威胁的说道。
“不用你强娶,我自己送上门去。”俞歌澜放柔了目光侧头亲了下闻郁的脸颊说道。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她定当对方是在大言不惭异想天开,但是如今闻郁和她说,她便信她,倒不如说她打心底里这么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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