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苍苍，黑夜茫茫；魑魅魍魉，无所遁藏；邪徒奸党，惧吾神光；绿灯长明，永放光芒！”
直升机内亮起耀眼的绿光，照得机舱内一时间宛如白昼。
“现在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夫，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哦，你们已经交换了。”布鲁斯观察着尸体，淡定地说。
前排的缄默差点笑出声。
“我给你一个机会再说一遍，大老板！”哈尔咆哮着，改到佩戴在右手中指上的绿灯戒直直对准了布鲁斯。
如果是阿宾苏，没准还能搞出几个火箭炮，但是哈尔乔丹嘛……
布鲁斯就不信这货能有什么杀伤力。
“很好，你现在是绿灯侠了，我敢肯定你会是最莽的那个，”布鲁斯说着，目光丝毫没有偏移，语气嫌弃无比，“我真不知道，叫你念个誓词，你会向阿宾求婚。”
“……那是因为你的表述很有歧义好吧！”哈尔坚决维护自己可能并不存在的形象。
缄默没有说话。
他不会承认自己跟那个新绿灯笨蛋一样会错意的事实的。
底下悬挂着一个小型外星飞行器的直升机降落在韦恩集团楼顶，就算有市民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只会当做是韦恩总裁大半夜又突然抽风出去玩。
布鲁斯的前科不少，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老爸冒名顶替的。
布鲁斯小心地拖着阿宾苏的尸体下了飞机。在停机坪一侧，带着绳索的钩爪自上而下飞射而出，固定在了大厦边缘，下一秒，灰蝙蝠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来，稳稳当当落在布鲁斯身边，灰色披风缓缓垂落在他周身。
“哇哦，大老板可真会玩。”哈尔在飞机内不走心地感叹。
灰蝙蝠的出现与消失间隔太短，再加上他本身神出鬼没，哈尔并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不过这不影响哈尔看出灰蝙蝠的身手之灵敏，夸张一点来说，全世界最好的特工也许都不及这位的鞋底。
“下去，乔丹，”缄默说着，看了一眼已经把尸体拖到实验室门口的布鲁斯，跳下了飞机，“灰蝙蝠，就是那个跟鬼一样突然飞上来的人，他会引导你使用绿灯戒的力量。”
缄默勉为其难冲灰蝙蝠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越过他走进实验室。
阿宾苏的尸体已经被泡进了治疗仓，缄默通过布鲁西宝贝专注的背影判断出一切尽在掌握，然后才上前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缄默问。
“我稳住了他的情况，细胞活性会保持很久，”布鲁斯回答，因为面临的挑战而跃跃欲试地说，“我得把他伤口里的黄色物质分离出来，然后研究清楚他的基因，以便用生命计划治好他。”
“要多久？”缄默又问。
仓内的红皮肤尸体静静漂着，即便是现在，缄默仍然觉得布鲁斯这项甚至能复活刚死去的人的技术实在太过逆天。
“分离物质用不了几个小时，待会儿我去研究它们的结构与作用效果，以便了解阿宾的伤势，至于治好他……”布鲁斯皱起了眉，“研究一个新物种的基因很不容易，一步步破解遗传代码与实施治疗可能会花掉我一个月的时间。”
他能救活阿宾苏。
时间有点长。缄默想，他需要看着点布鲁斯，别让憨憨总裁过劳死了。
“你真是最好的医生，”缄默感慨，“当总裁实在是委屈你了。”
“毕竟我还得赚钱花钱，掌控好哥谭市的资金流动，”布鲁斯耸耸肩，“你去看看利爪们吧，他们差不多该醒了。我得向我爸发一个视频通话证明我晚上不回家只是因为独自泡在集团实验室，而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如果让夜枭发现实验室还有一只缄默，那么布鲁斯能肯定，自己会收获两个伤痕累累急需治疗的憨憨，与来自超凶的老父亲的瞪视。
那还不如杀了他。
“……你也不必这么讨好老头子，在我看来，就算他说的多好听，你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重要性不如外边的罪犯，但是也必须牢牢掌握在手心的存在。这些年下来，我都怀疑他有没有把你当做是他的儿子。”缄默随口抱怨了一下对夜枭的不满，惹来布鲁西宝贝的一个白眼。于是他走出实验室，关上了们。
过了一会儿，布鲁斯估摸着夜枭回了巢，他按下一个按钮，隔绝了泡着阿宾苏的治疗仓，然后拨通蝙蝠洞的视频通话。
没过几秒，通话被接通，夜枭的身影出现在布鲁斯面前。
“实验室？”夜枭观察了一下布鲁斯这边的背景问。
“嗯。”布鲁斯看着对方面罩上圆溜溜的大眼睛，轻声回答。
“不要熬太晚。”夜枭说。
“我会注意。”布鲁斯应下。
布鲁斯没再说话。按理说，一般情况下，夜枭会在得到这些信息后直接挂断电话，继续忙自己的事。
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布鲁斯。”夜枭叹了一口气，呼唤着自己的儿子，抬手掀开了面罩。
那张中年男人的脸出现在布鲁斯面前，无论是鬓角泛白的头发还是比以前平和得多的神情都完全展现了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和、这么耐心地尝试跟布鲁斯交流了。
“……我在，老爸，”布鲁斯有些疑惑父亲的态度，“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果是黑帮，他会让自己的势力收敛点，如果是资金或者技术，他会尽快腾出时间来处理，如果是情报，现在这对他来说已经轻松得多了，他可以向灰蝙蝠求助。
至于猫头鹰法庭的威胁……
法庭成员已经全灭，布鲁斯没必要从中擀旋平衡势力以保护夜枭了。
布鲁斯找不到其他什么托马斯找上自己的理由。
……如果被发现私藏了缄默、利爪、灰蝙蝠、外星尸体，还绑走了一个无畏的海滨城市民的话，那另当别论。
“没发生什么，我只是……”托马斯有些难堪地闭上双眼，然后重新睁开看向布鲁斯，“几天前，我很抱歉，我当时有些失控。”
这事儿不提还好，托马斯一提，布鲁西宝贝就皱眉撅起嘴。
“你也知道啊，猫猫头憨憨，”他想继续怼自己老爸几句，然而更多的话他还是舍不得用来骂本就辛苦的托马斯，于是他只能恨恨地闭嘴，头扭向一边，“……哼！”
托马斯：“……”
教科书也不过如此。
“对不起，布鲁斯，我的错。”托马斯只能继续服软。
“……我还能怪你不成？”布鲁斯被来自父亲的道歉吓得头皮发麻，“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害怕。”
“……我真没干什么。”托马斯有些哭笑不得。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这么负面。
布鲁斯不信他。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啊？”布鲁斯试探着征询托马斯的意见。
今天的托马斯怪怪的，让他有些怂。
“等等！布鲁斯，等等，我……”托马斯犹豫了一会儿，复又开口，“我……觉得，你做得还不错，我们今后应该多一些交流，无论是家人间的，还是晚上的。”
他在隐晦地表明，他承认布鲁斯能做到一些他做不到的事，他们没必要分开单干。
“……我有自己的朋友圈了，老爸，”如果是以前，布鲁斯恐怕对此求之不得，但是现在，他有自己的盟友与势力，没准还会成立一个小联盟，他不想再单纯做大猫头鹰的辅助，“夜枭的助手已经足够多了。”
布鲁斯猜，自己的老爸一定会因为他在外边搞了盟友而生气，夜枭会挨个儿查清他们的身份，然后试图瓦解这个势力，让布鲁斯乖乖做回他的总裁。
即便托马斯知道布鲁斯永远不可能这么安分。
“也许吧，交什么朋友是你的自由，”出乎布鲁斯的预料，托马斯再次做出了让步，“也许你能让我加入，或者我们仅仅是结盟，共享一些有用的资料，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被冒名顶替了，”布鲁斯简直有些讶异，他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拨号，并没有错，“你不是我家憨憨，你是谁？”
托马斯：“你爹。”
他的语气陡然冷下来，像是十级寒风，让布鲁斯生生打了个哆嗦。
布鲁斯：“……”
“……你可能不信，老爸，刚才质疑你的不是我，”布鲁斯果断怂了下去，“刚才质疑你的是我的双胞胎兄弟。”
“你是韦恩家的独子。”托马斯说。
“那么就是异世界同位体，或者我搞出来的什么克隆人之类，”布鲁斯眼睛也不眨地瞎编，坚决不承认自己当面说了父亲是憨憨，“反正不关我的事。”
托马斯沉默了很久。
“……我真的这么可怕？”最后，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外边的罪犯怕他也就算了，那是因为他故意吓人家，每天暗搓搓琢磨着给这个来一场蹦极给那个来一次追与逃大作战，现在，就算布鲁斯为他战衣设计的面具异常萌，也没有罪犯敢因此小看他了。
但是布鲁斯不该这样，他的孩子跟那些罪犯不一样。
……虽然手段是激进黑暗了点儿。
“你知道你摘下面具前有多可爱、摘下面具后又有多凶吗，老爸？”布鲁斯问。
他见识过摘下面具前萌萌哒的夜枭有多暴躁，也知道摘下面具后的托马斯有多凶，就算知道父亲不会对自己下手，在被凶了几次以后，布鲁斯面对他还是提不起勇气。
“那只能怪你给我设计的战衣面罩跟我本身反差太强，”托马斯看着布鲁斯说，他不是那种可以一个劲儿跟家人絮叨的性格，“如果你不能做决定，问问你的伙伴们吧，我期待有一天，我们能共同战线。”
“……所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老爸？”布鲁斯问，“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转变态度，你吓到我了。”
托马斯看了布鲁斯一会儿。
“……我知道你的保镖是谁，在确认他不会伤害你之后，我开始暗中调查他——出乎我的预料，我没有得到结果，”托马斯坦白，他不可能真的忍耐一个未知的人用他家的车载着他儿子满城跑，“直到昨天，我收到了一段他发给我的录音，听到了我的傻儿子对外星之旅的自述。”
布鲁斯：“……”
布鲁斯：“妈个鸡。”
他来不及因为灰蝙蝠走漏自己的过去而生气，现在他面临更重要的问题。
一想到自己为了让灰蝙蝠心软而详细描述的心理历程，布鲁西宝贝就一阵尴尬。
黑历史被亲爹知道了，咋整？
“你刚才说什么？”托马斯轻飘飘地问。
“我说，你真帅，”布鲁斯秒答，随即他又补充道，“……仅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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