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名为拯救的情感

    在那天之后,宾治忽然与苏格兰断了所有的联络,在组织中相遇也装作不熟悉的样子,这种异变让苏格兰措手不及。

    同时,也让他感到不安。

    听说大概情况的波本嘱咐他,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也许宾治之前其实只是在做戏。

    在警惕中度过了几日,组织内却并没有传出什么特别的信息,总之苏格兰与宾治认识这件事,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彻底地淡化在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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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格兰威士忌有时会和黑麦威士忌一起行动。

    黑麦威士忌是一位能力很强的男人,不愧是与琴酒接近相同地位的人。

    苏格兰威士忌背着琴箱,他与黑麦刚刚一同执行完任务——黑麦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大概初中生的女孩,她的样貌和黑麦有些相似。

    “你怎么在这里?”黑麦走过去,严厉地询问。

    女孩与他交流着,二人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那是黑麦的妹妹吗?

    苏格兰威士忌看到女孩有些情绪低落,黑麦呵斥了一通后走去售票站给女孩买回程的车票。

    苏格兰走到女孩身边,从琴箱中掏出一把贝斯,向她询问道,“你……喜欢音乐吗?”

    女孩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想要安慰这个孩子。

    苏格兰弯下身,手中握着那把贝斯,指导女孩如何弹奏这种乐器。

    ——若是没有组织存在,黑麦也会和这个女孩度过平静的生活吧。

    苏格兰无可避免地产生了这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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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好像发现了警方的老鼠呢……”

    琴酒冷冷地自语。

    他坐在车上,刚刚听完下属关于苏格兰异常的报告。

    坐在后座的是宾治,不知为何,宾治最近很喜欢蹭他的车坐。据说是因为座椅比电车舒服。

    ——这种男人居然会对开车苦手,真是难以预料啊。

    琴酒不自觉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没有拒绝宾治的搭车。实际上宾治虽然是优秀的高层成员,但因为初期二人的一些联系,宾治在某种意义上仍算是琴酒的下属。

    ——因为琴酒的提拔而成为了高层,为了报答恩情而经常为琴酒做事。

    这便是琴酒与宾治默契下产生的关系。

    “这次处理老鼠的事情,交给我怎么样?”

    宾治在后座忽然开口说道。

    宾治的任务完成度非常高,他是非常可靠的杀手。

    “那么就交给你了。”琴酒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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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忽然接到宾治的传话,他被要求协助处理组织中的警方卧底苏格兰威士忌。

    这项任务居然落在了他的身上——也许他能趁机救下苏格兰也说不定。

    赤井秀一带着这样的想法,积极地进行了对苏格兰的追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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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你……苏格兰。”赤井秀一被苏格兰用□□对准,他举着双手,“假装被我扔出去,趁机偷走我的手i枪。”

    “虽然我不是在求你饶命,但在开枪打我前,愿不愿意听我讲两句?”

    ——只要和苏格兰说清情况的话,应该可以达成良好的结果。

    赤井秀一这样想着,冷静地尝试与苏格兰交流。

    “不……我不是为了射击你而偷枪的……而是为了……”

    苏格兰忽然将枪口扭转向自己的胸口,赤井秀一察觉到他的意图,冲上去抓住了左轮手i枪的气缸。

    赤井秀一与苏格兰对视着,对方用恐惧的眼神死死看着他。

    “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是该死在这里的男人。”

    赤井秀一说出了出乎人意料的发言。

    感觉到苏格兰的态度稍微缓和,赤井秀一连忙进行着接下来的交流。

    “我是从FBi潜入进来的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是想狠狠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如果明白的话,就放开手i枪,要放跑你一个人,根本没有难度……”

    苏格兰流露出迟疑的神情,他陷入了沉思。

    这时,忽然二人身后的楼梯,响起持续的脚步声。

    “嘭”

    ——就在赤井秀一被分散了注意力的这一刻。

    苏格兰对着自己的胸口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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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发现是警方卧底的时候,苏格兰很快明白了自己的暴露。

    他将在场的那名组织成员击毙,飞快地逃离了现场,然而这并不能拖延多久,组织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问题。

    苏格兰跑过一个转角,然后见到了对准自己的枪口。

    ——是组织的人。

    苏格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瞬间便认出了对方。

    ——用枪对着他的,是代号为宾治的那个人。

    “苏格兰,可以借用你一点时间吗?”

    宾治用平静的语调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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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波本到达顶楼的时候,映入视野中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同伴,以及身上沾满血迹的黑麦威士忌。

    “对叛徒予以制裁……是这样吧?”

    黑麦冷冷地回视他,手中握着一把左轮手i枪。

    波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想要冲到苏格兰旁边。

    ——苏格兰一定没有死。

    他这样祈祷着。

    “嘭”

    又是一声枪响。

    在波本与苏格兰威士忌之间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弹痕的小孔。

    那是从身后射来的带有警告意味的子弹。

    波本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何时,一个男人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

    “干的不错,黑麦。”戴着墨镜的男人放下持枪的手,他缓缓说道,“接下来苏格兰威士忌尸体的处理,由我来接手。”

    ——宾治!!

    波本难以抑制的从心的深处升起怒火。

    他眼睁睁看着宾治走到苏格兰旁边,然后他注意到了。

    苏格兰的身上鲜血淋漓,但他的手背和拇指前端并没有沾上鲜血。

    ——也就是说,苏格兰自己用手扣动了扳机,自己射杀了自己……

    ——黑麦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让苏格兰以自杀的方式死去?

    ——还有宾治……

    波本死死看着宾治的背影,他仍然记得苏格兰偶尔有给自己讲过这个人的事情。

    被苏格兰信任的宾治,却忽然与其断了联系,随后苏格兰暴露了警方卧底的身份。

    波本无法不让自己怀疑宾治接近苏格兰的目地。

    最终他们看着宾治带走了苏格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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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格兰威士忌从昏迷中醒来,入目的是非常陌生的房间摆设。

    苏格兰知道,自己获救了。

    他在暴露后逃离的路上遇到了宾治,当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宾治却做出了难以想象的举动。

    宾治给了他防弹衣,以及假死用的血包。

    “努力找到机会假死,我会借口处理你的尸体带你离开。”

    宾治这样说道。

    假死进行得并不顺利,他被黑麦抓住了手i枪,同时意外地获知了黑麦是FBi的情报。

    在那一瞬间他产生了犹豫。

    ——是按照宾治所说假死,还是接受Fbi的帮助?

    然而事态并不允许他犹豫太久,他们听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决不能让组织的人看到他和黑麦如此对峙的情景。

    ——同时也不能让组织拿到他存有重要信息的手机。

    苏格兰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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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川狩野救下苏格兰威士忌,完全是出自自我的意愿。

    这是非常有风险的一次行动,因为苏格兰威士忌是非常重要的导火i索,他的死是剧情中注定的事情。

    若苏格兰威士忌没有按照原剧情死去,波本与赤井秀一就不会产生误会与矛盾,之后所有关于波本的世界线都可能大幅度变动。这是世界意志所不允许的。

    花川狩野的这一影响了世界线的存在可能会被世界意志抹除,任务也会随之失败。

    这是非常冒险的举动,然而花川狩野仍然依照着心中的想法,固执地做了下去。

    察觉到苏格兰醒来,花川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苏格兰威士忌,不……来自日本警方的卧底……诸伏景光。”花川狩野缓缓的说着,“我需要你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

    “虽然我将你救下,但你在明面上已经死亡,你无法回到警方那边,即使是暗中也不可以。——只要你活着的这件事被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尤其是警方的人察觉,我与你都难逃一死。”

    花川用枪对准着苏格兰,声音也渐渐低沉下来,“所以,你有这样的觉悟吗?即使活下来,你也永远只能活在世界的暗面,不为任何人得知你的存活。如果你不想选择这条路的话,我只能让你真正的死亡。”

    苏格兰看着他,询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也是组织的敌人吗?”

    “大概是吧……在未来,我也许要协助那名少年……将这个巨大的组织彻底毁灭,这便是我来到这里的任务。”花川狩野含糊地回答。

    “那么,我要活下来。我要……目睹到组织毁灭的那一刻。”

    苏格兰坚定地说道。

    花川狩野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他眼中的血色渐渐散去。

    他垂下手i枪,露出了笑容。

    “我很高兴,我很希望你活下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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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夜之后,花川便开始计划这次拯救苏格兰的事件。

    在剧情中,苏格兰会在这一天死去,花川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故意与苏格兰断绝了联系,而这样做导致的结果便是,琴酒没有多想便将苏格兰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花川狩野不希望苏格兰死去。

    虽然他几乎没有破绽地救下了苏格兰,波本与赤井秀一见证的情况与剧情也基本没有差别。

    但一旦苏格兰清醒后联络了警方,波本就会得知苏格兰存活的事实,对赤井秀一的恩怨也会解除,一切便成了无用功。

    因此花川狩野作为数据的存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格兰存活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带着这样的意志,在苏格兰醒来后,花川将手i枪对准了他。

    ——无论花川狩野本身,有多么不希望伤害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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