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 叶微周身盛满怒意,狠咬着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嘴角噙着阴鸷的笑,“为了个男人, 反抗我”
又绕回来“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扰。”
“你理解有误, 是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骆成彧突然松开了钳制她下颌的手,绕到她身后勾住她的背,掌心在她刚刚被撞的地方拍了拍,“撞疼了吗”
叶微“”
他突然的转变, 叶微一愣,欲开口的激怒话语在嘴边嚼着, 却突然卸了力。
“把你的人撤走,别跟着我。”这是她底线,不能触碰。
“你不再搞出这种事,我不会管你。”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时间不早了, 去休息吧。”
叶微个性独立自强, 被他掌控,这种做法严重影响到她正常生活,她万分抵触。
她也看明白他这样是为何, 大佬的强大自尊不能触碰, 凌驾他的权威之上等于找死。叶微是个思想通透的人, 凡事拎得清, 她与他对抗后果可想而知。
叶微现阶段不能跟他真的闹翻, 她不能自砸饭碗,惹不起就不惹。
她又不是跟他玩感情,只要别再触碰她底线,一切都好说。是的,只要不玩感情。
她下楼走到门口,管家和杨森站在门口,“叶小姐,您要吃点夜宵吗”
看着两人的架势,“谢谢,不吃。”
她转身上楼,推开每次来都住的那间卧室。
叶微把包放下,接了樊荷打来的电话。
樊荷告诉她明后晚上的活动,服装已经让小峻给她送去。
叶微说别送了,没在家。
樊荷问她,是不是跟骆总在一起。
她只好说是。
樊荷自当两人可能关系越走越近,却不想听出叶微语气中的疲惫,“你怎么了”
“没事。”她说。
两人相处近五年,自是了解叶微,“跟我也不能说”
“今天跟相亲那位吃饭,被他知道了。”
“靠,叶微你牛逼。”跟了骆成彧,还敢去跟男人约会,樊荷不得不佩服叶微,勇气可佳。
叶微简短的把前因后果说明,樊荷理解,也明白,但她没办法给叶微意见。
最后只提示叶微一点,别自寻死路。
她当然不会,没想自绝后路。
她没睡,思来想去睡不着,半夜口渴,出来碰到骆成彧,在二楼客厅的窗边。
骆成彧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袍,微敞的领口露出一小片肌理,朦胧月色的暗光下,锋利的侧影,如刀削般硬冷。
这是让许多人敬畏的商业帝王,铁血手腕轻而易举吞掉百年企业,让人无立足之地。想想之前的对立画面,叶微无奈地叹了一声。
男人转头看过来,叶微没说话,喝了水转身欲走时,他起身走向她。
叶微站定脚步,冷艳的面容上,美眸中毫无波动,与之前的对立毫无二致。
“看上他了”他突然问她。
“看上怎样,没看上又怎样”
骆成彧未见怒意,而是极其平静,但越是平静,越骇人,叶微猛然间脑子清醒过来,急忙说,“上次我请客,他要回伦敦说不想欠人情,我不想纠缠下去,吃顿饭两清。”
如若不解释,再出现顾清然那次的事情,她可真对不起陆珂了。
“就这样,爱信不信。”叶微说完便走。
“你站住。”骆成彧在身后叫她。
她当没听到,呯的一声甩上门,还落了锁。
骆成彧轻抿着唇,不经意间勾起唇角,这是他家,落锁有什么用。
叶微倒在床上,抬腿冲门口方向踹了一脚,翻了个身,睡觉。
次日一早,叶微起床后没碰到骆成彧,杨森说骆总已经去公司了,让他送她。
爱去哪去哪,关她屁事。
活动是晚上,叶微直接回的家,小峻已经把衣服送来,叶微拿上衣服让小峻先回去,晚上再来接她。
晚上换好晚礼服,小峻来接她,到活动现场。
在停车场,叶微看着前面的车有些眼熟,那不是徐之昂的车吗,她没下车,免得滋生事端。
可没想到,从徐之昂车上下来的是余乔,徐之昂也下来,追了几步,两人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余乔往电梯方向走,徐之昂回到车上离开。
“小乔最近跟徐之昂走这么近”
“上次徐少来公司,把小乔拽走,大家都看着呢。”
“什么情况”
“也不是,徐少是来找你的,小乔那次还撞伤了头。”
“徐之昂这个祸害,先是把小余脚弄伤,又把头撞伤,扫把星。”
她说完,推门下车,进了活动后场,小乔已经在等她,“你跟徐之昂刚才说什么呢,他送你来的。”
“恩,没说什么。”
“先是脚受伤,又是脑袋受伤,你再跟他接触几次,指不定哪又伤着。”
余乔耸肩,那两次还不是因为她,不过这话可没说,只是甜甜一笑。
过了会儿樊荷也来了,门一关,休息间里只有她们仨,“微微,识时务为俊杰,别跟他硬着来。”
“我知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了”小余傻乎乎的问。
“咱微姐昨晚跟相亲的那个帅哥吃饭,被骆总知道了。”
余乔吃惊的张着小嘴,“微姐,你,他没发脾气吧。”
“发什么脾气,我还有脾气呢。”
樊荷喴了一声,“不装逼能死吗。”
叶微翻了个白眼,“不装逼是会死的哦。”
余乔嘿嘿一笑,“微微姐真厉害。”
三日后,叶微在郊区拍摄一部宣传片,夜间的水戏部分,叶微着实受了罪。
四月下旬,夜间气温十度左右,水中部分真实取景,叶微来来回回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整个人都冻透了。
拍摄结束后,小峻把她送回去,她泡了个热水澡,还是感冒了。
几日没联络的骆成彧出国了,刚回来后,打电话给叶微,叶微在那边一直打喷嚏,“怎么了”
“拍水戏,感冒了。”
“感冒去医院。”
“不爱动,我想睡会儿。”
骆成彧挂断电话,叶微裹着被子继续睡,睡得昏天暗地,浑身无力时,听到敲门声,连续敲了多次,叶微软趴趴的爬起来去开门。
骆成彧只着一件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手里拎着袋子站在门口。
她也没说话,转身往里走,骆成彧进来把人拽住,手掌贴在她额头上,“你多大人了,生病不知道去医院”
“睡一觉就好了。”她说着,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松开她,叶微径直往卧室走去,扑倒在床上,手勾着被子一点点盖在身上,裹紧。
外面偶有响动,不大,很快脚步声走进,他把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叶微抬眼看向床边的男人,上一次见面还怒目而对,现在又来,再一看他掌心放着的药。
“谢谢。”她坐起来接过他掌心里的药扔到嘴里,拿着水杯喝了一大口后把杯子递给她。
“睡多久了”
“一天了吧,恩,好像是。”她迷迷糊糊,根本分不清时间。
“助理呢,没人管你”
“忙了几日给大家放假。”她还要倒在床上,被他一把从床上拎起来,她有气无力道,“干嘛。”
他没说话,把人拽出来。
叶微抓了抓头发,很不情愿的走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骆成彧把粥递给她,叶微刚接过粥,谢字还没出口,就打了个喷嚏。
她是转向一边打的喷嚏,目光瞟见骆成彧,他拧着眉头,一张纸巾砸向她。
嫌弃她还来,她突然坏心地往他身边靠去,他嫌弃的推开她“别传染给我。”
“传染一下呗。”
他冷笑,推开她。
叶微目光扫向四周,恩,屋子里还挺乱的呢,她幽幽看向他。
他黑眸扫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叶微撇撇嘴,嫌弃她家乱还来送药送粥,上次的事,勉强先从心底撤出一半怒气。
次日强打起精神拍杂志,喷嚏不断,头晕沉沉,助理让她去医院,她说不用,不只是感冒,连续两日后,感冒刚渐好,大姨妈不期而至,折腾得她几乎脱力。
她让助理把药拿给她,感冒好得差不多,巩固一下。
叶微盯着掌心的药,他居然给自己送药,好生奇怪,这太不符合骆大佬霸总人设,助理问她看什么呢不吃药,她说没什么。
傍晚在回去的路上,收到骆成彧信息在哪呢,让杨林去接你。
叶微感冒没好呢。
骆成彧去医院。
叶微好差不多了,谢谢你的药。
骆成彧没再回信息,叶微晚上回到家,是由助理拽着才爬上楼,助理说,“姐,换个房子吧,没电梯多遭罪。”
“住习惯了,懒得换。”
“樊荷打电话也说,让你好好休息,最近工作压得太紧,现在能休息一下了。”
叶微恩了一声,到家后助理离开,她踢下鞋子扑倒在沙发上。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她起来去开门,是骆成彧。
她没说话,转身走到沙发前再次扑倒。
“有病不去医院,作的什么死。”
叶微从沙发上转过脑袋,“马上就作死了,骆总离我远点别给您添晦气。”
骆成彧“”
“去床上躺着。”
“不爱动,让我躺会儿,你别管我。”
骆成彧迈步过来,叶微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沁着细汗,他蹙眉,“你怎么了”
“肚子疼。”她说。
“有病不去医院,你还真作死。”他说着,拽着她胳膊就要把人拎起来,叶微单手捂着肚子,“女人的痛,你不懂。”
骆成彧动作一滞,末了松开,叶微倒在沙发上,“不好意思,没办法招呼你,骆总自便。”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厨房,拿到水杯清洗干净,给她接了一杯热水。
叶微喝了两口水,起身去洗手间,匆匆把脸上的妆卸掉,换了家居服直接倒在床上。
骆成彧过了会儿进来,脱掉外套,单手挽起烫贴平整的衬衫袖口,从她身后把她揽在怀里。
叶微轻轻转头,末了又躺好,不想动。
然后他的手,贴上她小腹,温热的掌心,暖暖的热度一点点注入因痛经而绞痛的小腹上。
她以前痛经没有这样严重,这次是因泡了冷水,才加重痛感。
小腹处很凉,她自己捂着却怎么也捂不热,他以往总是冷冰冰,但这次,掌心却是热的,暖流汇聚,四肢百骸都感觉到的温暖。
她转头,正撞上他的眸光。
叶微痛得脸色惨白,唇瓣少了往日的红润,如脸色般泛着苍白,“这么疼”
她点点头,身子往后蹿去,靠在他怀里,摄取他身上的温度。
他给她捂着小腹,偶尔轻揉几下,渐渐痛感缓了下来。
他就这样揽着她,却一直未开口,叶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好奇的看过去,正撞上他的黑眸。
他的眸光一如往常的深沉如墨,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叶微看过他太多情绪,暴戾,阴鸷,冰冷,浅暖,灼灼,但这种情绪,她却觉得自己猜不透。
他突然手探上额头,修长的指尖带着刚刚的温度,轻拢开她额头上因细汗打湿的碎发,“好些了吗”
叶微感觉心突然猛的一跳。
“嗯”他垂眸落向她眸子。
叶微眨了下眼,点点头。
得到回应,他没再开口,而一个吻,落在她额头,叶微攥着被子的手猛的一紧,骆成彧这一额头吻后,转身下床,她看着他背影,心呯呯跳动,不是心动,是踏大爷的,骇人的跳。
她听到厨房的响动,有切东西的声音,还有煤气阀门拧开声。
骆成彧给她煮了一碗生姜红糖。
骆成彧走后,叶微盯着那碗水,避如砒霜。
为什么,为什么要亲自下厨给她煮生姜红糖,大佬这辈子应该没进过厨房,还亲她额头,那么温柔,他们连亲吻都很少,为什么突然温柔的吻她,那是额头啊,不带一丝情欲。
管她越来越多,占有欲,控制欲,温柔,送药,亲自下厨煮红糖水
叶微越想越觉事态不妙,特么的,不会要跟她玩感情吧
她一个寒颤,不,不行,玩什么都行,不能玩感情。
玩感情的下场,比各取所需更加骇人,他那样的人,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女人禁不得人对她好,何况还是骆成彧这位爷。不不不,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亲她,为什么给她煮红糖水,为什么突然对她掌控欲那么强叶微脑子乱得一批,什么都想不明白,她只知道一点,药丸。
她转身出去从包里翻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打电话要说什么。
越想越骇人,叶微摔了手里的爱马仕“妈的,老子不跟你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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