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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估计看上人家燃哥女朋友了。”
众人一齐望着程宴北抱起怀兮朝车上走的背影, 哄然开着玩笑。
“不会吧”许廷亦旁边的路一鸣咂舌, 抽了一半的烟都抖了抖, “程宴北不是有女朋友吗就那个挺漂亮的造型师。”
说着路一鸣脑袋晃了一圈儿。很奇怪,今天没见立夏的人。“哎昨天还在的, 今天怎么一直没见到。”
“对啊,我还说呢, 没见程宴北今天跟她一起。”
“指不定有什么事呢也不能时时刻刻黏一块儿吧。”
“不会是分了吧”
许廷亦在一众议论中,半是猜测地说。
“分了昨天不是好好的么。”
“谁知道,程宴北女朋友换那么快, 分个手而已, 大惊小怪的。”
“哎对了,”有人又问许廷亦, “我听说, 昨晚你们跟netune他们吃的饭, 蒋燃是不是带程宴北他女呃, 前女友去的我昨天不在。”
“嗯对昨天还是我哥的女朋友吧, ”许廷亦也一头雾水, 弄不清他们几个人, 不大确定, 嗫嚅,“都那样了,得分手了吧。”
“什么样”
“是那个事儿吧”有人知道一些八卦, 提了一嘴, “我听申创说了。”
netune的申创一向兜不住话, 这几天窸窸窣窣的八卦传到了不少人的耳里,捕风捉影的,假的都快传成了真的。
据说是那晚从bar rou出来,蒋燃跟立夏在程宴北车上发生了点什么。申创撞到了,后面还托人提醒程宴北去看行车记录仪。
也不知看了没有。
昨晚饭局,蒋燃还带着立夏过来的就跟程宴北这会儿直接抱着怀兮走一样,明目张胆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着,到头来,直瞧着程宴北已抱着怀兮上了车,门都关上了。方便办事似的。
终是暧昧一笑。
“行啊程宴北,只要分得够快,被绿的速度就追不上他他现在这是上赶着往蒋燃脑袋上刷漆呢。”
“不拍个照片发给燃哥”
“损不损呐你”
“拍拍拍”
程宴北走的很快,大步一迈,上了车。
怀兮脸冻得发白,瘦弱单薄的肩膀缩在他温热的外套里。
她感冒明显加重了,最开始被他抱起时,还挥舞着手臂挣扎两下,后面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一开始推他的那只手下意识抓了下他衣襟。
门关上,隔开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还没来得及说让他放她下去,就被一个力道重重地顶上了车门,她后背落在金属门,隔着他的衣服。
闷沉沉的一声响。
一道不同于寒索雨天低沉灼炽的气息落了下来。
紧接着,她的脸就被他的手重重地叩住,仰起
被迫对上一双幽深的眼。
程宴北眉心轻拧着,与她对视小半秒,微凉指腹移到她脖颈一侧,看了一眼那道清晰明显的红痕。
他又抬眸看她,目光渐深,薄唇紧抿着。
怀兮头发还湿着,贴在苍白的脸一侧,映衬红唇色泽更鲜艳。她今天换了偏深一些的唇彩。
双唇饱满,如诱人的禁果。
她身上还披着他外套,内里一件绛色薄纱连衣裙,刚淋湿了大半,湿哒哒地黏在身,低胸一道雪白,姣好身形勾出三分妖娆。
“你看这个么”
她今早遮吻痕就用了很大功夫,自然知道他刚在看什么,如此有点儿明知故问。
懒懒靠在门后,一手置于他肩,挑起眼角瞧他,唇动了动,轻笑起来,声音却是不冷不淡的“还说呢,昨晚多亏了你,连前戏都省了。”
程宴北叩住她脖颈的力道渐收,轻捏住,拇指有意覆住那吻痕。他冷冷抬眸,与她对视着。
仿佛被激怒。
他单眼皮垂下,淡淡地睨了她小半秒,像是在平复情绪,半天才咬牙笑“怎么,昨晚很爽吗”
“当然了”怀兮挑挑眉,“怎么不爽,我爽得腿软。”
她亦看着他,眉眼之间不无挑衅,彼此心里好像都憋着火。
什么火,不知道。
“那你记住了,”他突然靠近她,她下意识向后躲,没躲开,一道炽热呼吸,落在了她的耳边。
他哑声,嗓音徐徐,“下次让他晚点回来,你知道的,半小时不够我跟你发挥。”
话音一落,她锁骨处立刻传来被啃咬的触感。他那一下力道极重,她都吃了痛,还没低呼出声,一道灼意就沿着她脖颈蔓延向上。
他抱着她,在车内打了个转儿,边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比昨晚从电梯到房间的路上,气势更汹汹。
如此好像是在进行昨晚没做完的事。
车厢中央有个皮质沙发,他钳住她双腿抱她去了那里,坐下的同时她便稳稳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一手箍紧了她纤腰,边热烈地吻着她辗转,将她向下压到一侧沙发上,用吻推搡着她,比昨夜更直奔正题。
他吻她时,简直就是个混蛋。
她躺在沙发,被他又凶恶又极好的吻技折磨得痛不欲生,她推他推不开,长指甲就沿着他后背衣服滑入,狠狠地抓挠他。
都感觉挠破了皮,想让他吃痛了放开她,他却丝毫不松。
她的上半身被他压得极死,她又想向上想用身子顶开他,如此却更像是迎送。她又想使出点儿什么力气去抗拒,身子却一点点不争气地软了。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立刻用一手钳住了她手腕儿,高高地压在她头顶,更激烈地亲吻她。
她彻底动弹不得。
到最后,她都被他吻得有点儿颠倒神迷,裙子被掀上去大半,她情不自禁地频频颤抖了起来。
终于她屈起了一条腿,直接踩在了沙发上,拼尽了力气,在他又要覆下时,抵住了他。
迫使他停下。
她眸光乱颤着,双唇已是一片迷离的斑驳。她重重地呼吸一下,调整着情绪,稍稍能从头昏脑涨中挣扎出自己。
接着对他粲然一笑“程宴北,你在这里跟我这样”
她说着,有些喘不过气,撞到他灼热视线的一刻,心也蹦蹦狂跳着一下。
她又平复一下呼吸,继续一字一顿地说“你女朋友知道吗”
他退开了她,坐起来,顺带着一用力,揽着她腰身将她同时给带入了他怀中,将她手腕儿钳制在她腰后。
她挣脱不了他,便抬了抬下巴,低睨着他,唇边一道绯红蔓延开,还没调整过来呼吸,胸膛微微起伏。
“我没有女朋友。”
他淡声说。
她有些讶异,心底思量一番,对他笑了笑。
“可是我有男朋友。”
她一低眸,她就对上了他视线。因了感冒,她的声音都有些微微沙哑,深深地呼吸着。
好像在极力地、极力地,压抑着什么。
“程宴北,我有男朋友。”
她又说一遍。声线又平又冷。极力冷静了下来。
“跟他分手。”
他低声说,灼灼视线向上。嗓音带有几分克制的命令。
“分手”
彼此一上一下,她坐在他身前,还背着光。如此睨着他时,神情有几分疏离的倨傲。
她缓缓勾起唇,轻笑。
“所以,你是因为我跟立夏分手了吗”怀兮语气淡淡的,“程宴北,这可真不像你。”
他抬眸,眼神沉了几分。
如果说他这几天以来对她的在意她感受不到,是假的。
她能感受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最起码从昨晚他改变主意,迈入电梯门的那一瞬间,那种愈加强烈的感觉,就扑面而来。
那种夹杂着嫉妒,悔意的浓烈情绪。加上他今天突然和立夏分手,不过就是想跟她重新开始。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他自己也欣然承认,他因为她这些年交往男友甚多,与蒋燃在一起吃了醋。
可是。
不是都过去了吗。
“你可能忘了,不是你教会我向前看的吗不是你教会我,回头草一点都不好吃的么,”怀兮缓缓地说,依然在笑,几分潋滟的潇洒,“不是吗。”
三番质问,程宴北眉心淡拢。
“我不会因为你跟谁分手的,”怀兮说着,指尖勾了勾他冰凉的耳垂,笑意斐然,“而且,我还没在有男友的时候跟某任前男友上过床。我是很想睡你,毕竟你是我有史以来交往的男友里床技最好的,但是啊,”
她顿了顿,从他耳垂移眸,对上他的眼睛,笑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程宴北,人要向前看的,我不想玩弄你,你也不该玩儿我你应该去找新的女朋友,而我现在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他终于出声,疏懒地打断她的话,而后悠悠然地抬眸,凝视着她,唇角也微微扬起,笑意淡淡的,“所以昨晚被别的男人玩儿到高潮了吗。”
“”怀兮笑着咬牙,“不行吗难道我还要夸一句是你技术好吗”
“我不介意,”他也笑着,彼此拉扯之间,他眸色凛然几分,又命令她,“但我介意你跟蒋燃在一起。跟他分手。”
她扬了扬下巴,眼神冷下,“凭什么。”
他将她腰按低了几分,犹如将她从高处拖下,如此能平视她的眼睛,势均力敌,谁都不高高在上“凭你对我有反应。”
他语气也轻缓了一些“跟他分手。”
三番下来,几乎恳切。
“可是,我对每一任男朋友都这样啊,”怀兮不大在意地笑着,“我要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跟谁分手也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干涉我。”
他眉眼一挑,“你在跟我赌气”
“怎么会”怀兮好笑地回答,“大家都不小了,都不是爱赌气的小孩子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非你不可的我了。”
他默默地注视着她,最终,终于沉默下来。
他放开了她,让她坐到一边,从被他们折腾得一片狼藉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起来。
背对一扇小巧玲珑的窗,他逆着光,一时高大。
一道阴影覆下,压迫感稍足。
怀兮半跪着也从沙发起来,看了看他,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
还未完全直起身,下巴突然又箍过一个强硬的力道,他牵着她下颌,将她抵在他腰腹的位置。
怀兮顺着他衣摆边沿,能看到那道野蛮热烈的荆棘纹身。
她视线刚一移开,他便稍稍用了力,将她这么按在他身前,迫使她抬头去看他。
“怎么了”
她从下而上,眼神直勾勾的,面容带笑,双眸却是清清冷冷。
程宴北抬手,拇指蹭过她唇角一片晕开的斑驳,好像在极有耐心地替她擦拭。一下一下,指腹从冰凉到温热。
像是想熨热她的心。
“下次别涂这个颜色。”他垂眼睨着她唇,一下一下地蹭着她嘴角。
“不好看”
他倏尔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忍不住。”
“”
怀兮笑得娇嗔又慵懒,“你管太多了。”
“哪怕蒋燃在也一样。”他补充道,松手的同时一挑眉,“知道了吗”
怀兮不以为然地哼笑起来,被他这个力道甩着靠回了沙发。她双腿并起在一边,一条胳膊支着自己。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最终笑而不语。
如此沉默下来,她以为他这么一遭下来,也该走了,谁料他又半蹲下来,在沙发前。
直接将她鞋带松了的那只脚给揽了过去。
慢条斯理地,帮她系起了鞋带。
怀兮心底一惊,想收回腿,却被他拉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们这一行是否永远这么辛苦,”他的手指灵巧地给她系着鞋带,边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下次不要披着雨拍摄了。”
他抿了下唇,又垂眸。似乎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多管闲事。这是她的工作。
“至少穿多点。”
他又说。
从前她乐意他管着她,惯着她。
两个人恋爱最好的状态,就是女人被男人宠成了一个孩子。他心心为她牵绊,一点儿苦不要她吃,一点儿罪也不要她受。
以前她喜欢这种,被他关心,被他在意的感觉。
可现在处于这么不尴不尬的状态中,犹如鸡肋,受之总无味,弃之又可惜。
他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很多年了。
早没有关心对方的资格。
“你一会儿要跟我一起拍摄,难道还能不让我拍了吗”怀兮深深地一呼吸,接着他的话,又笑又无奈地说,“这是我的工作,你说了不算”
好像是与他争执了半天,她嗓音又哑了一层,说话用力过猛了,掩着嘴,偏开头,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程宴北给她系好鞋带,起身,“谁说我说了不算”
“”
“感冒了好好休息吧。”
他拿过了他的外套,慢条斯理地穿回身上。她抬头去看他,一个瞬间突然发现他真的长高了很多。
“雨停了再走。”
他最后说了这么一句,淡淡看了她一眼,抬脚就往车外走。
车门一开,冷空气卷着小了很多的蒙蒙小雨拍打在他身上。怀兮还没弄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就扎入雨幕中,直向拍摄场地那边走去。
过了十多分钟后,怀兮已经费劲儿地换好拍摄的衣服了,有工作人员来通知她。
说是程宴北跟摄影师说他今天不拍了,他临时要去赛车场训练。
他托人送来了热水和感冒药,让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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