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亲启,见信安。
徒然已过半生, 男人三十而立, 铁骨铮铮,生病这五年我看三哥你每日战战兢兢, 实在不忍, 盼求早登极乐, 免得连累你,让你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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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年前,我偷偷从医院逃出, 当时无止境的化疗让我痛不欲生,我站在马里布海滩上的栈桥之上,很想跳下去结束我这荒唐又错误的人生,但是,终究是没有。
我怕海水冰凉, 怕三哥你为我担惊受怕以至自责,我怕的太多,以至于没有勇气去擅自放弃自己的生命。
说到底, 还是胆小。
不过久而久之,那些另我痛苦的药物早已把我的懦弱消磨的一点不剩, 我想去死, 一刻也不想留。
三哥, 感谢这几年你对我的关怀和照顾,我自幼丧母,我们的父亲又是那般的随意,你或许恨我,怨我夺走了父亲对你的宠爱,但也的确是因为你,另我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若不是你近年来的照顾,我或许早已身首异处。
我错误的来到这个世界,也终于,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已知足,真的真的。
这些年药物对我的侵蚀,竟让我不知如何下笔,再多说也是给三哥你徒增烦恼,罢了。
莫要伤心,我能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也算知足,如今也无所挂念。
愿三哥善自珍重,至所盼祷。
封夏阳,二零一二年七月于洛杉矶。
倪香念完信,默默流下了眼泪。
一支镜头拉长,张衡导演兴奋地看着监视器,喊了声卡。
“电影三冬二夏杀青啦”
有人打开彩喷,无数道礼花落下,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比较兴奋,有人来献花给倪香。
单池盛睁开眼,看向床侧的人,笑了,掀开被子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跟真的似得。”
倪香扯走纸巾,用力拍开他的手。
张衡起身,走过来大赞倪香,“你临时加的这场戏效果很好,一定能成为剧中经典片段”
倪香擦了下眼泪,笑,“还是单池盛演的好。”
张衡一愣,目光瞥了眼单池盛,轻轻哼了一声,没吱声。
单池盛笑,知道他还为前几日擅自把倪香带离剧组的事生气,“倪香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躺着当病人把片酬拿了,这信是你写,我可领不了这功劳。”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晚上杀青宴务必每个人到场,明天早上九点的航班回北城。”
闫绍说,陆飞你最近桃花泛滥,那钟宓湘见天儿的跟着你,心若磐石,我看呐,一副非你不嫁的架势。
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夜店里喝酒,听到这话,陆飞笑,“我看是烂桃花。”
“钟宓湘舞跳得好,腰肢又软,我看你就知足吧”
陆飞懒懒地靠在沙发里盯着台上身材笔挺正在跳舞的女人,说“没兴趣。”
“切。”闫绍没再吭声,他抓起手机看了看,界面正好跳出一条三冬二夏杀青,剧组在波特兰开杀青宴的新闻。
闫绍弹了下手中的烟灰,眼眸微眯,“倪香姐现在混的可以呀,都快成国际影星了,拍个文艺片,竟还跑去国外了。”
陆飞抬眼,微微侧身看过去,“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
陆飞接过他的手机,翻看了几眼新闻,说,“眼都肿了。”
闫绍闻言,也凑过来打量,“诶还真是,大概是拍了哭戏了吧。”
陆飞冷哼一声,没说话,正看着,身侧贴过来一个人,那人身上热乎乎的,肉特软,身上一股子香气,“爷,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发呆,来夜店就是玩儿的呀,一起喝两杯。”
那女人挺着世纪波,自以为傲,一个劲往陆飞身上贴,说着,她招手叫应侍上酒,酒单都没打量,就叫了几瓶好酒。
陆飞也没推开她,手慵懒地搭在她身后的靠椅上,望着桌上已经被打开的酒笑,“点这么些酒,你喝的完吗”
那女人抬手勾着他的下巴,轻轻磨挲,“喝不完,咱带去房里喝啊。”
陆飞笑了,正要推开身上的人,一个黑影将沙发上的两人笼罩,他懒懒抬眼,看到了她。
钟宓湘双手抱胸,踢了下他脚上的皮鞋,“诶,让一让,给我留个位。”
陆飞却笑,抬头望着她,一个劲的笑,他好似心情不错,笑的很大声。
然后他就将那女人从身上推开了,往闫绍那边挪了下,让出一个人的位置给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钟宓湘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身上的背心和热裤,坐在了他身侧,看到桌上的烟盒,动作娴熟地取了根烟出来用打火机点燃,她缓缓吐出一团烟圈在他脸颊上,笑着说,“谋生活啊,不像陆少你,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美酒佳人在侧,怎么能体会到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
陆飞笑,“你吃醋了”
钟宓湘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烟蒂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不敢,我什么身份啊,哪儿有的资格吃你的醋,是的吧陆少”
陆飞笑,转过脸来看她,那黑漆漆的眸子里却是没有一丝感情,他说,“你知道就好。”
紧接着钟宓湘就冷了脸,气氛一下从火热沉到冰冷,闫绍见势轻咳了一声,“那个,湘妹,飞哥出门没吃药,你别忘心里去。”
钟宓湘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对面前的女人说,“琳达,你这卖酒手段可太低劣了,陪男人上床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那女人冷哼一声,竟什么也没说,扭着腰肢缓缓走了,倒是钟宓湘,活生生被气出一团火来,别人没什么反应,她却感觉自己肺快要炸了。
钟宓湘走后,陆飞脸色有些黑,“你叫的那人还来不来了”
“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陆飞抽出一支烟抽,问他室友艾和光怎么没来。
“他啊,家里的老人病了,姊妹几个正为赡养的事闹呢。”
陆飞愣了下,“他大学都没毕业,哪儿来的能力去养一个住院吃药的老人”
“说是这样,但他那几个哥哥姐姐可不管,说是一人轮一月,谁料一到他,就照顾病了,那病不好治,他正为钱的是发愁。”
陆飞静了一瞬,“明天我们去看看他。”
“成。”闫绍点头。
陆飞叹了口气,“等我老了就自己走,人生无憾就行了,绝不拖累儿女。”
闫绍笑,骂了句傻逼,“你先找到媳妇再说吧,竟他妈说胡话。”
陆飞手指了指他,也笑了。
一阵哄闹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陆飞抬眼望过去,看到钟宓湘正被一个膏粱子弟团团围住。
钟宓湘今天穿的少,背心是露脐装,热裤穿在她身上衬的两条腿又长又直,雪白雪白的,争执是因为面前这人说要请她喝杯酒,她心情不好,直接拒绝了,没想到她的无视惹恼了对方。
“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儿工作你清高什么,陪个酒不情不愿,是不是非得我拿钱砸你才摇尾乞怜扑上来啊”
钟宓湘紧攥起拳,气的发抖,“把你的脏手从我肩上拿开,不然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哈哈,怎么个生不如死法倒是给我说说,床上还是地毯我武某奉陪”
“哈哈哈”
“呦,这不是武哥嘛,怎么火气这么大”闫绍从身后走来,手搭在武兴发的肩上。
武兴发睨他一眼,“你看了看一会戏”
“哪儿啊,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谁料是武哥你。”闫绍抬手指向钟宓湘,“武哥,这人是我兄弟的妞儿,脾气泼辣不好惹,多有得罪,还请武哥消消气。”
说着,闫绍扬了扬下巴,对钟宓湘说道“湘妹,还不赶快给武哥道歉,这人是飞哥的合作伙伴。”
钟宓湘咬了咬唇,正憋着一口气正要发作,不料身后贴过来一个人,陆飞揽着她的肩,笑骂一声,“闫绍,滚一边去,老子的女人是能随便给人道歉的”
武兴发听到这话眯了眯眼,抬眼打量陆飞,几个人都静了一瞬,他突然笑了,伸手过去,“原来是陆少,久仰久仰。”
陆飞没理,只拍了拍钟宓湘的肩,“让人准备个包房出来。”
他离的那么近,身上那股子男人特有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尤其是那句我的女人,让钟宓湘心跳的好快啊,她悄悄捂着心口,兴奋地说不出话来,胡乱点点头,拨开人群跑远了。
武兴发盯着那背影笑,“弟妹真漂亮。”
陆飞勾了下唇,说了句过奖。
陆飞有意近年在h市建立巨型货仓和农产品批发市场,这样可以有效加大沙果的流通和储藏,水果的销售也有了更多可能性,而武兴发就是为此事而来。
他们合作,必将会引领企业走向新的市场。
他们在包房相谈甚欢,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也的确,男人面对金钱、权势、地位、野心,那些儿女情长,算个屁。
陆飞夹着烟,叫了声武哥,“你比我年长些,以后还得武哥多多关照。”
“这个自然,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东北人讲义气,闫绍跟我也是认识,你大可放心。”
陆飞点点头,给武兴发敬酒,“合作愉快。”
武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兴味十足,“你不叫你的妞儿过来陪陪”
陆飞笑,“生意场上的事,她不感兴趣。”
武兴发耸了耸肩,侧身看向一旁低头玩手机的闫绍,“偷偷瞧什么呢”
闫绍抬头,把手机扣在桌上,“没什么,看八卦新闻。”
武兴发把烟咬在嘴里,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看到倪香的照片,扬了扬眉,“这妞儿啊,你喜欢”
闫绍生怕陆飞看到他的屏幕,连忙抓走手机,讪讪笑了下,“养眼,养眼罢了。”
武兴发望着他似笑非笑,“不就是个戏子,否认什么,你要愿意,我可以帮你牵个线。”
闫绍浑身一震,心想这人跟倪香认识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疑虑,武兴发缓缓说,“这妞儿刚出道就被太阳宫导演看上,演了好几个角儿,不论怎么捧愣是不温不火,不过八成是被人上了,这娱乐圈啊,就是个大染缸,诱惑又多,连没有姓名的小配角拍一天戏都有小几千的片酬拿,而那些主角的片酬,就更不用说,进去的女人哪有几个是干干净净出来的。”
“武哥,您言重了。”
“我说的不对你还指望污水里能洗出白布来太天真,这些女人为了名利,爬导演的床,个个倒贴制片人,那可是太正常不过,但只要有钱,还怕不跟你”
武兴发拍了拍闫绍的肩,“你要真看上了,这事交给我,我去给你安排一下。”
闫绍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没吭声,只是很难看的笑了下。
陆飞听着他们两人一人一句,把烟蒂掐灭,往他们看过去,笑着说,“这是聊哪个女星呢”
闫绍没吱声,身侧的人却在笑,“最近很火的那个倪香知道吗,挺年轻的,闫绍看上了。”
包房里那一刻静了一瞬,好似耳边突然失了声,安静地像是在外太空,寂静,能听到心跳。
一下,两下
陆飞眼皮都没抬,只定定看着武兴发,喃喃地问“倪香”
“嗯,就是那骚娘们,还会跳舞呢,那小腰扭的,床上功夫一定了得,换我我也想上。”
武兴发津津有味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陆飞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钟宓湘走了进来。
武兴发叼着烟,双眼微眯看向进来的钟宓湘,眉开眼笑,“弟妹来啦快,边上坐。”
钟宓湘让上酒的人出去,她也不拘束,径直走过去,“武哥,刚刚多有得罪,我来跟你赔不是。”她端着酒杯过去敬酒,模样豪爽。
武兴发拍手叫好,牵着钟宓湘的手腕将人扯在身旁坐下,“弟妹好酒量,肚量也大,武哥我喜欢。”
说着,他的手向钟宓湘的锁骨处伸过去,粗粝的指腹磨挲了一下那块肌肤,他的眼神变了意味,听到他说,“衣领歪了。”
钟宓湘下意识想要拍开胸前那只咸猪手,正准备要做,谁料耳畔拂过一阵风,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响,再睁眼时,那武兴发已经被陆飞揍倒在地板上,桌上的东西都在他跌倒时拂了下去,酒杯、醒酒器、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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