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你在干什么!”一声低吼传来。
秦渚打了个哆嗦。
声音有力,即使隔着四楼,但是秦渚还是听到了。
他对于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对于那个名字更是有着本能的反应。
他的小名便是十二,因为他是农历十月份出生,所以爸爸就给他起名十,但是这个名字似乎太敷衍了,而且小名一个字有点奇怪,所以作为起名废的秦政思索了片刻,十月便是亥月,天干地支中亥是第十二个,十二这个小名就定下来了,亥等于猪,叫猪不大好,那改一下偏旁部首就叫渚。
这就是秦渚名字的由来,听上去有点复杂,不过不稍微绕一个圈子就直接暴露了秦政起名废的真实属性了。
秦渚回顾了一下四周。
那个奇怪的、疑似垂涎他美貌的女人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爸爸来了……”秦渚低下头,顺着声音看去。
秦政正在栏杆边上,而在他面前……
“雾草!”秦渚忍不住骂了出来,他虽然骄纵,但是从来不用这种词的,他更喜欢比喻地骂人。
只是眼前的场景太过于震惊了。
那个坐在水池上的人不是他是谁?
女人也忍不住震惊,看向秦渚:“你是人吧?”
这个人……难道是厉鬼假扮的?厉鬼虽然一根筋,但是也是会设下陷阱的,看着自己猎物掉下去然后在一旁阴险地笑着。
“我当然是人,那特么是什么东西!”秦渚整个人都要炸掉了。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模仿他的样子一块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他想要对爸爸多什么?
秦渚来不及一阶一阶地走楼梯了,他直接从楼梯扶手上翻下去。秦渚很讨厌弄得自己身上很有味道,但是他一向灵活有力,胳膊一撑,便翻身下去了。
这种超常规的下楼方式让秦渚从四楼到一楼压根没有浪费他多少时间。
“所以说,那个厉鬼转移目标了?”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孩开了口,他甚至像是松了一口气。
女人看上去也有点震惊,厉鬼是什么样的生物?固执,坚定,要弄死一个人一定要弄死才舒服,就像是一个固执的强迫症一样。
中途转移目标是什么情况?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
她忽然看到那个厉鬼把人拖下去了。她这才回过神来,翻身从窗台上下去,踩着阳台落到地上。两个少年看上去都有点慌张:“等等,不要把我们扔下啊!”
这个时候秦渚已经跑在女人的前面,他一头钻进水里。
“喂!”女人压根来不及阻拦,就看到秦渚整个人没在水中。
淹溺的人会本能抓住眼前的所有东西,没有训练过的人是很容易也被拉下水的,更何况水池里不知有一个被淹溺的人,还有一个厉鬼!
秦渚没去想那么多,在手里摸到人体的时候,他就果断向上拉扯。
秦政的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秦渚来不及把自己脸上的水擦干净,把秦政推上岸边:“爸爸!爸爸!”
秦政的手抽动了一下,在没有别的反应了。
赵秘书在车里无聊地敲打着方向盘,对面亮起了车灯,而且还不是一辆,这几乎让赵秘书失明了。
赵秘书抬起手,遮住眼:“谁啊,没看到对面有人吗?开什么远光灯?”
说着,赵秘书按了两下喇叭,想要提醒对面的人把车灯关了。
但是那些人好像闻所未闻一样。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车窗玻璃。赵秘书把玻璃摇了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执行特殊任务,麻烦将车开走。”那个人说道,他的手撑在车顶。
“等等。”赵秘书有点糊涂了,“我在这里等人,你们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执行到学校了?没有什么危险性吧,我老板还在里面。”
那个人摇摇头,不说话,表示这些都是保密内容的。
赵秘书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我老板还在里面。他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你知道他如果出了事情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付不起这个责任就一边站着。”赵秘书也是个性格强势的,之前不过是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那个人苦笑一声:“先生,别这样,都是出来工作的,互相体谅一下,”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赵秘书眯起眼睛。
“对不起了,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手段……”那个人话说了一半,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重新低下头:“你去看看……那是不是你老板吧。”
赵秘书闻言,被吓了一大跳,他立刻解开安全带,几乎是窜到那边看去。秦渚在那边哭成狗,睫毛上沾着泪珠,泪珠就像是在荷叶上一般,哭着哭着,秦渚还打了个嗝。
而秦政的头发黏在脸上,浑身都湿透了。他两眼紧闭,整个人正处在昏迷中。
赵秘书正色,在医疗救治方面他做不了什么,但是他可以和身边的这些人算账:“你们谁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困难。”
因为天色比较晚了,所以救护车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
秦政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肺和嗓子火辣辣的疼,他还在输着氧。他微微靠后躺了躺,看到秦渚正趴在边上的另一张床上睡着。
他有点恍惚,然后才想起来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会在乎有些事情吉利与不祥,但是打心底里是不相信超自然的事情的,顶多是有个寄托。可是,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鬼神的存在。
不过之前的事情的确让他开始怀疑了起来。
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他没有心情慢慢地去思考,但是现在沉下心去思考,就觉得太诡异了。
他是不可能认错秦渚的,他一向记人很清楚,更何况秦渚是他的亲生儿子。
青年和少年。
他还记得水中的发丝,他挣扎的时候摸到过,和秦渚自来卷的头发完全不同,那是黑色手感细滑的长发。这个年代,还有哪个男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还有……手心的那滑滑的触感。
秦政闭上眼睛。
这就是鬼吗?
他自认不是个好人,但是也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什么人,他就算在规则里玩也能玩死那些和他作对的人。既然都能在规则里玩了,那超越规则之外的事情他就不会去做了。
至于间接被他害死的大概有吧,不过他一向不怎么关注输家,对于这方面的信息一向不怎么关注。
而且……
我好想您?
这种怨妇一般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这听上去也不像是敌人啊。
秦政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搜索可能的人,但是却失败了。
他辜负过女人,但是……
他对男人真的不感兴趣。
秦政终于确定自己绝对和那个鬼没有什么关系。
他综合了一下自己目前得到的信息。
估计是哪个来自古代的鬼魂把认错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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