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和尚6

    到头来也是没有机会好好休息, 只能一路直接赶到京城。

    苏嵩早早的就和他的父亲联系上了，交代了自己一路上的行事行程，到了城门下就有人前来接引。

    把苏衣衣送进了她的院子里，其他人就没再关注这个女人了, 苏嵩回到家中只换了一身家中适合穿的衣服, 就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正厅，说是去见见苏丞相。

    至少苏嵩认为让小和尚和他父亲认识认识很有必要。

    在去的路上, 夕阳已至，院子里挂着的灯笼也被仆人们点亮，宽敞的院子里, 除了一些家中必需品之外, 并没有什么看起来特别奢华的东西, 反而很有家的气息。

    从细节方面可以表现一个人的本质。

    苏丞相能再如今还算年轻的年纪登上这个位置自然不可小觑，他是绝对的保皇党。

    如今的天灾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过去, 但皇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自然要选定下一位的继承人，可是继承人却因为前些年天灾人祸的原因并没有好好教导, 疏于教导使于他们被身后人撺掇都有想夺那个位置的想法, 偏偏又没有能力坐上去。

    绝对保皇的苏丞相，如今被四方拉拢, 算是正处于风口浪尖吧。

    想要谈论些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苏嵩行事过于果断，虽然有皇上给的先斩后政令，可因为直接灭了刘知府和刘大爷使得身后盘根错节的势力, 还有江湖上的人士，全都搅成了一堆。

    可真真是一滩浑得不能再浑的水了。

    到地儿介绍一番，杜惊城原本以为自己在这滩浑水中应该没有占据什么特别的位置，结果在那对苏姓父子面前准备谈论什么大事的时候，为父者却说，“寂归小师父也留下了一块听，若是有什么事情，可能还得需要你帮助一番。”

    杜惊城心跳漏了一拍，以他目前的绝对乌龟壳级别的防御，虽然不会受到什么不该受到的伤害，但是他却担心会牵连到紫悟。

    老和尚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了，要是因为他的原因被重新牵扯到江湖朝堂乱七八糟的各种事情上，杜惊城觉得自己怕是可以以死谢罪了。

    “如今诸位皇子，大皇子为长为嫡，但因为暗地里的结党营私行为被皇上察觉，有所不喜，想要做到那个位置，必然是有一定难度了，”毕竟对于皇上来说，他的儿子再重要也没有他自己重要，皇家无真情啊。

    “除此之外，其他诸为皇子也有所表现，但皇上都睁一只眼闭只眼，我苏家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今日你回来的晚，明日怕就能见到诸位皇子“偶然路过”苏家，顺便进来拜访一番，这件事情为父准备交给你去处理，身为我的孩儿，将来你定然要继承我苏家，放纵了你这么些年，终究还是要回到这漩涡之中，嵩儿，你可能受得住？”

    “受得住受不住又有什么关系呢？父亲，我是继承了你的，不只是性格脾气，还有骨血，我们是一样的，无论是装傻充愣，又或者是装疯卖傻，在那些皇子们面前，只要表现本心就够了，他们有所不满那就直接放到皇上面前让他们亲自说道说道去。”

    苏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因此这番话是代表他在极为冷静的情况下说出来的，果不其然，杜惊城下一秒就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若是皇上因为这事觉得为难，那自然是我苏家的不是了，有所不妥的我们又何谈支持其他诸位皇子？”

    和父亲通信的过程中，这对父子是相互交换信息的，做父亲的告诉儿子，朝堂之上的风风雨雨，做儿子的告诉父亲江湖上的纷争凌乱。

    两者信息一结合，好些东西，简直是已经在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刘家的事也有皇子的关系。

    苏嵩杀刘的行为也算是彻底断绝了站位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在这场夺嫡之战中，即便立于风口浪尖，也能处于不败之处。

    因此苏父的所有话语中并没有斥责苏嵩的含义。

    “正是这样。”苏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儿子即便一直远离朝堂之上的纷纷扰扰，也并不代表江湖，把他磨砺的心中只存在豪情没有细腻。又说，不过这话却是牵扯到杜惊城了，“寂归小师父，虽细节之事没有办法和你细细探索，但皇上因为年纪已经很大了的原因，对于佛道之物多少有些在意，就为了防止某些人狗急跳墙直接对皇上出手，若是可以，明日我就送你进宫。”

    “阿弥陀佛，小僧不能解决天下之事，但若能在择一明主这种地方有所处理也是极好的，有明主，这天下也会安稳许多，我愿意进宫，只是，苏女施主……”杜惊城说到后面，表情就变得犹豫了起来。

    就算他是一个和尚，也是一个男性，去说别人后宅中的女儿，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

    苏嵩听到这话，表情冷了下来。

    “既然已经确定她不是我的妹妹了，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就会更加方便。”

    苏父皱了皱眉毛，苏嵩的来信里面有明确的点出了苏衣衣的变化。

    可这个女儿即便不是他正妻所出，他也宠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夺舍重生还是灵魂附体他都不能接受。

    他的女儿活着的时候要耀眼辉煌，死后也得安息永眠，万万不存在什么让一妖物占据了身体的说法。

    “这件事情我与小儿会处理，寂归小师父多准备明日之事，明日啊，怕是要被许多人针对。”

    杜惊城眉毛挑了一下，并不回答，他当然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仅仅是面对那些唇枪舌剑，他当然不会觉得害怕。

    再尖锐的语言，不是他在意的人说的话，在他这都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

    如此，自然是回去好好休息。

    一夜无梦，再次醒过来，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彻底升起，杜惊城除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将自己打理干净，穿上了那件已经被苏府的妇人洗干净了的破旧的袈裟。

    白嫩嫩的小和尚虽然是佛家之人，不许吃荤食，却也并没有缺少营养，因此发育的还算不错，不过这身高实在是没有办法从那张脸上看到俊俏，只有呆萌可爱。

    杜惊城表示，他已经很尽力的在忽视了这一点，还是被苏夫人点明了。

    “寂归小师父真可爱呀，昨日就已经知晓你来了，只不过天色已晚，不好探望，你这又要进宫去了，短时间内又没法见了，小厨房那边做了些合适吃的小食，这豆干，寂归小师父就拿着当零嘴，吃着看。”

    貌美的妇人面容慈爱，母亲的光辉一直笼罩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她并没有什么大家主母的严厉，相反浑身上下表现的很是平和的样子，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看起来平日里也是经常礼佛的样子。

    杜惊城也就讨了句巧，“阿弥陀佛多谢夫人，小僧愿夫人从此心中无霾，眼中无泪，平安喜乐。”

    更是引得妇人笑容满面，可惜他们一见如故的剧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杜惊城就要进宫。

    苏父无奈的将自己的夫人劝了下去。

    带着苏嵩和杜惊城一起进了宫。

    皇宫杜惊城也不是没见过，尤其是他去过现代社会之后。

    在那种时代，皇宫已经被当成旅游景点，只要付钱，并且遵守规则就能进去一观，因此即便他经常穿着破旧的袈裟，但也没有对这片地方表现的过于惊奇。

    而他的表情对于两个大小苏而言，就是宠辱不惊，对一切外物置之度外的表现。

    好感度upup。

    他们并不是一大清早就进宫的，而是在苏父下了朝之后把两个人接到一起，单独去拜见皇上的。

    不过之前早朝上，有些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他们到了御书房之后，坐在上首位置的官家也没有打太极，而是直接说重点。

    一番话说下去，就直接将杜惊城留在了后宫之中，而且还对外界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不过有关借口的传播就需要苏丞相来了。

    寂归乃当代佛子，自身年幼也不存在蛊惑君心，又一心向佛，陪伴在皇上身边也许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但却能让皇上身心愉悦，更加努力地为国为民，这样不是很好吗？

    再就是之前说的了，杜惊城住在宫中的时间并不会持续很久，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等确定了下一任的太子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而在这段时间他需要负责的就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的同时，尽量的跟在皇上的身边，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在解决这件事情之后，又说到有关苏嵩的了。

    坐在上手的官家并没有因为苏嵩这番果断又决绝的行为训斥于他，而是冷漠又高高在上的说，“那帮人死不足惜，不过在做这种事情之前，苏嵩，你想过自己可能会遇到的结果吗？”

    “微臣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想到自己要面临的结果，以及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丢了命的普通百姓，两相一比较，我宁愿接受自己要面临的结果。”

    无论是好的坏的，他都愿意接受。

    苏嵩目光炯炯，宁折不弯。

    他就是这般人。

    杜惊城站立在一旁，刚刚还在心里说着苏嵩的各种美好品质，不过一看着他跪着都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样子的时候，顿时脸就冷漠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至少在这个世界他是没有资格怜悯任何人的，只有别人怜悯他的份，看看他已经被踩到什么程度了？破旧的袈裟，11个铜板，一口袋的鹅卵石，就连手中的佛珠都是鹅卵石打磨出来的，除此之外，就是那可怜的身高了。

    突然觉得这么早出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有点难受。

    “如此，爱卿你就接受了你的结果吧。”上首的人这般说完，底下的两个苏姓父子顿时心里有些凉，后者想到所谓的官场如战场，暗潮汹涌所带来的一切后果都比不上拥有绝对权力的大元作出的决定要大。

    但他们俩也没有想到的是。

    官家不仅没有惩罚他们，还给他们带来了一系列的奖赏。

    惯例的各种金子银子，之后就是这次奖赏中最为贵重的关键。

    官家亲自提字的昭和剑，也就是所谓的尚方宝剑。

    苏嵩都惊呆了。

    苏父在旁边踢了他一脚才反应回来，前者只能跪在地上叩谢，虽然谢了，之后却忍不住的感慨，“皇上，微臣并没有做什么，这实在太贵重了。”

    “朕赏的，若有人敢随意置喙让他们亲自来问！”为皇者的霸道展现的淋漓尽致。

    苏嵩闭嘴了。

    这种时候他就默默的听着就好了，没有必要发表任何意见。

    很快，两位苏姓男人就离开了皇宫。

    杜惊城坐在御书房的凳子上，一边运转体内的内力修炼，一边关注着坐在上首的官家。

    那是一个年纪已经不小了的男人，他眼角的皱纹展现着岁月的流逝，他脸上的纹路表明了过往的辉煌，当然最让人觉得在意的还是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肉眼可见的发现这位皇上的身体已经有些虚弱了，并且将持续虚弱下去，因为他的年纪到了，生命仅有那些个时间，不存在什么逆天改命，当时间到了之后只能死去。

    杜惊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突如其来，就像自己死的时候一样，明明知道已经到此为止了，却还是想活下去。

    拼命的想活下去。

    在死亡的面前，所有人都只是普通的不能看，不同的是要活下去的人。

    不论是杀手还是帝王。

    终于将案几上的各种奏折全部都批阅完毕，那个年迈的男人站起身来看着坐在一旁一直表现平淡，甚至都没有挪过位置，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小和尚道，“你叫寂归是吗？”

    杜惊城虽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但是对于别人的称呼问候还是有所反应的，“我不叫寂归，那只是号而已，我叫杜惊城。”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他却走上前来，笑眯眯的点了点杜惊城的脑袋，“那我就叫你城儿吧。”

    并没有用朕这个称呼，这个男人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吗？杜惊城并没有继续深想下去，而是从高高的凳子上跳下来跟在男人的身后，因为男人说完称呼之后又说了一句，“我们去御膳房吧。”

    “想要吃什么可以直接看看有什么新鲜的食材，让御厨们现做，我还没有专门的吃过素斋呢。”男人的眼睛弯了下来，他自己本人也弯了弯腰看着和自己目光平视的男孩，原本就算看着是笑容却也是带有威严感觉的笑容变成了如同家人一般的温和笑容。

    “我也没有吃过。”杜惊城一本正经，他明显看到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开心，也许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不加任何心理变化的，单纯的把他当成一个常人如此自然的对话吧。

    “那你吃过什么？”皇上询问。

    “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而已，除了规避了肉食，也没有什么特别讲究的地方，莲华寺很穷，或者说非常穷，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穷讲究的话，我可能活不到这么大。”杜惊城扯了扯身上因为肥大总是会往下滑的袈裟。

    紫悟再怎么样也是个成年人，他的衣裳就算是袈裟，有各种系法，也不是一个孩子穿起来能合适的。

    “你不怕我吗？”皇上板着脸问道，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板着脸给人带来的压迫力的。

    杜惊城明显感觉到像自己亲自而来的压力，但是他却表现淡淡，丝毫都不在乎，因为他突然就明白了，面前的人并不会对他做些什么，在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情况下，稍微放纵的自由的肆意的生活也是他的习惯。

    “我为什么会怕你？”

    “好像不对，我应该怕你，如果你不给我吃饭的话，就算我不怎么在乎食物是否珍贵美味，可是不能做饭就会饿肚子，时间久了不吃饭我就会死掉，这样的话好像真的应该怕你一点……”杜惊城现在沉思，努力想着怎么样扮演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这么多年他还真的没有怕过什么。

    这点一经深思就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难不成他没有恐惧细胞吗？

    也不对啊。

    ……陷入纠结。

    皇上看着他那纠结的小表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你应该怕我一点，当然，却没有必要故意表现出害怕我的样子。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很不开心。害怕，或者说是不害怕，恐惧，担忧，各种各样的情绪表现都是人本身的变化，而扮演出来的东西也许初初观看会觉得很具有感染力，但一经深思，就会发现和真实情况完全不一样。”

    每个人在面对各种情绪方面的表现都是有所不同的。

    杜惊城开心的时候他会克制的开心，不会像很多人开心时和哈哈大笑的聊天一样。

    皇上不开心的时候，也不会明确地说出自己的不开心的日子，而是会表现得非常压抑。

    人与人之间是具有很明显的差距的，皇上衷心的希望杜惊城永远都不要在他的面前戴上面具，这个想法大约是从刚刚见到这个孩子的脸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只是一开始没有表现出来，一个下午的沉默以对，不过是试探的一种。

    “你说的对，所以我能拒绝吃大白菜吗？”杜惊城表情正经。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皇上好奇。

    “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我只是不想吃大白菜。”杜惊城再次说明。

    “挑食，会长不高。”皇上目光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你觉得吃了这么多年素食，我还能保持着标准身高会出现长不高的情况吗？”杜惊城比划了一下自己到皇上胸口的高度。

    “会。”

    ……你这样说话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你信不信？

    终于到了御膳房，看了看御膳房里的食材，皇上就点了一桌有荤有素的菜，并不多，只是刚好够两个人吃。

    太监总管盯着，确保不会出现什么投毒之类的骚操作，皇上和杜惊城就回到了他居住的寝宫。

    空荡荡的空间里并没有摆放很多东西，只有一些被经常抚摸的看着有些泛黄的书籍，书页还有一些褶皱痕迹，看起来应该是经常被翻阅的，几百斤重的大床，不经破损的情况下轻易都不会移动，只会在上面重新缝缝补补，修修改改。

    这么一想，突然感觉皇上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晚上睡哪？”杜惊城感觉到了面前的中年男人对自己的隐隐约约的放纵，他自然也表现的稍微放纵了一些。

    皇上一挑眉，“跟我一起睡，你会介意吗？”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有歧义，只是一起休息而已。”杜惊城表情认真。

    “有什么区别吗？没想到你个小和尚居然也会有色心啊。”皇上调侃眼神里的笑意，让杜惊城不忍心摧毁。

    但是！

    这并不是他可以有恃无恐的理由！

    “小僧认为您和小僧差不多，小僧一辈子都是和尚，您的年纪也不小了……”杜惊城就这么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表现淡淡的，声音淡淡的。

    然，“至少朕这辈子体验过很多次，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体验得到了。”

    “我不稀罕！”

    “到底是不稀罕还是不能呢？”

    “哼。”杜惊城冷哼一声不理他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了。

    皇上只好讨饶似的说道，“好了，别生气了，你都知道你和朕差不多，我们两个都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因此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所以，又有什么区别呢？和朕没有任何区别的人，可只有你一个呢。”

    这并不是值得骄傲的地方。

    但杜惊城明白，有些东西经历过现代世界的自己和纯真真正的古代人，已经有了明显的代沟，皇上认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和一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小和尚有相似之处，并且还是明显的被他自己肯定的，小和尚就应该感激涕零，但杜惊城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不过识时务还是让杜惊城避免了产生有些不合适的行为，“既然我们都一样惨，那我就原谅你了。”

    “好，来，过来吃饭。”御膳房里的食物已经送过来了，速度比想象的快得多。

    不过也可以理解。

    御膳房有御字在，就代表一切最优先级服务的都是皇上。

    饭菜还冒着明显的热气，吃到嘴里的时候还有一点烫，与赶路途中吃过的各种饭菜以及苏家的普通的厨娘做出来的食物完全不同，鲜香嫩滑，色香味俱全，杜惊城觉得这么多人想要当皇上的理由之一，应该就是御膳房做的食物实在好吃。

    够两个成年人吃的食物，被一大一小两个人吃的干干净净，皇上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在发现自己吃了一大半之后。

    莫名其妙的有自己赢了的感觉。

    “如果下次你还吃这么慢，吃这么少的话，吃不饱可就不能怪我了哦。”

    “所以你一个老年人吃这么多，容易积食消化不良，半夜起夜到底有什么值得自豪的？”杜惊城相当犀利。

    真正能看到皇上那张脸都变色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应该说，你吃那么多可真是厉害哦。”

    “好啊，”杜惊城点了点头，在面前的人奇怪的目光上说了一句，“你吃那么多可真是厉害哦。”不过他的语气里的嘲讽非常重，顺便还拍了一下自己很扁的肚子，和那个都已经鼓起来的中老年人的肚皮做对比

    皇上面不改色，“如此夸奖，我就收下了，被一个孩子如此赞美，还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就这么把这一句话当做赞美了吗？”

    “不然呢？”

    当做赞美很正常吧。

    真是见鬼。

    杜惊城如此想。

    不过，泡在皇上的超大型洗浴池里的时候，他却完全不会这么想了，甚至还想多夸皇上几句，可真是棒棒！

    浴池建的都堪比游泳池了，适合洗漱温度的活水被浇在身上的时候，简直舒服哭了，觉得累了还可以坐在池子里好好泡泡澡。

    杜惊城趴在池子边缘喟叹了一声，耳边却灵敏的听到有什么东西踩在瓦砾上的声音。

    顿时警惕了起来，而他不远处的皇上却说，“泡澡很舒服吧？劳累了一天之后的洗浴时间，对我来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