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讯使的话,我让讯使送信给安赛尔,让他单独来我的办公室聊聊,并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讯使说,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外人在场,他会很不自在。
为什么不自在?我不太懂。
讯使想了想说:“就像你被银灰老爷盯着一样。”
好我懂了。
安赛尔很晚才来,虽然我是说,有空再来,可是安赛尔没有值班,或许是他在做心理准备。
我已经快休息了,安赛尔的到来,让我不得不放下剩下的那一点文件,专心地听他讲。
他看上去温顺又毛绒绒的耳朵垂着,整个人的状态写满了乖巧懂事,我有点安心下来了,就怕他情绪很大,我安抚不了。其实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安赛尔是个充分理智又负责的人,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被上司忽略了两下就以为受到了职场霸凌而哭着要糖吃。
我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过听信讯使的话就,毕竟讯使说什么都很有感染力。
安赛尔坐在我的办公桌对面,他沉默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浪费时间不如去休息恢复理智。在我起身让他改天再来,并且打算和他一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突然将我的外套扯住了。
我一点都不慌,罗德岛的这身制服皮实得很,我一度怀疑它比星熊的般若还硬。
“博士,您是不是……”安赛尔低着头,声音低哑有些颤抖,让我联想起吓坏了的小兔子。
“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委屈得不行,低着头仿佛要掉眼泪。
我才想着讯使都是诓我的,你马上就来言情这一套了!
说好的不能把你当孩子看呢!行动预备组A4的顶梁柱——猛男安赛尔!一个绷带能扔半张图那么远的你,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嘤嘤怪!
我走想多了,他只是有些沮丧,半点眼泪都没有。所以我刚刚转身、蹲下、抬头看他、并且准备安慰他的一系列动作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我有点尴尬,准备站起身。
“博士,您还是关心我的……”安赛尔的手很轻松就能碰到我的面罩,他轻轻地揭开了。
我被他紧盯着面部,不自觉地神经紧绷起来。
“呐,博士,是不是我做还不够好。”他伸出双手捧上了我的脸。这是什么奇怪的逼问方式?!
安赛尔的手好热,让我很不适应。我知道是我体质虚弱而变得寒冷了,但是太热了,热到让我想要躲开了。
我告诉他,你做的很好。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做助理呢?”安赛尔的手和视线越来越热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我的良心隐隐发烫。(开玩笑的,我超勇的。)
我怀疑你发烧而且烧坏了脑子啊安赛尔。
“我没生病,我很好。”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我。
医者不自医,安赛尔你还是去找嘉维尔或者末药看看吧。她们医术很好的!
“我的医术……难道因为我是实习医生……”安赛尔看上去情绪更低落了。
讯使说得对,我真的不善言辞。我有些担忧地伸手摸上他的脸,生怕有透明的水珠因为阴影而看不见。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请您相信我。”安赛尔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指尖挠着我的掌心,有些痒。
“您的身上,全是讯使的味道呢……您和他,关系很亲密吗?”安赛尔将脸凑近了很多,“更浓了呢,那股香味儿。”
并不是很亲密,只是他经常站我旁边而已。话说真的变浓了吗?和他天天在一起,我闻不出来。
“天天在一起吗?那的确会染上别人的气味,是博士太迟钝了哦。”安赛尔将头凑近我的脸,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樱桃红一样的眼睛,与平日里水汪汪、无辜的眼神不同,专注得像是猎食者一样。像是熔浆呢……来自地狱的怒火。
你讲话真的让人听不太懂。
“没关系,我明白的话,博士不用明白也可以。您有我啊。”安赛尔笑了笑。
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是我点头了。下属表忠,理应鼓励,所以我对他说,我相信你。
安赛尔放下了他的手,将我扶起来。我蹲得有点久,身体太差,整个人再次倒过去,这一次还是向后。
天我的后脑勺,撞上不死脑子也得坏了。
安赛尔反应很快地也冲我扑了过来,用他的手垫住了我的后脑勺。
所以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这种情况叫做幸运色/狼,表面上看我是那个狼,安赛尔是无辜的小粉兔。
冲击力的原因,加上他为了护住我宝贵的头而用手接住我的脑袋,我们距离很近。
结果是他的嘴唇重重地磕在了我的嘴唇上,当然不是百分百的准确度,可是我觉得好痛。肯定是出血了,绝对被磕出血了。
在我因为应激反应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轻柔的kiss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的头被他放下了,眼睛被他捂上了。他的手一如既往地灼热,带动着不可言说的氛围。
“博士,没关系,交给我来治疗就好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安赛尔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灼热的呼吸喷在了我的脸上,我觉得有点不妙而且像是在搞黄/色现场。
但是安赛尔的舌头舔上我的嘴唇时,我整个人都僵硬得不行。
湿的,热的,带着不可言说的悸动。
安赛尔舔得很认真,一遍又一遍,而我在心里疯狂地想着我的龙门币还缺多少,理智睡一觉明天还能正常指挥吗?
好几次他的舌头舔到了我的牙齿,我都咬紧牙关当做自己提前在做克服黄/色的训练。
安赛尔的另一只手,按住了我因为紧张和忍耐而握紧的拳头,明明他看上去那么娇小可爱,但是他还是能有力地打开我的手指和他十指交扣。
他的手心黏糊糊的,是汗。
他的口腔没有酒精味,但我怀疑他试了假药。
我很想开口问他,你这个舔来舔去是不是糊弄我的,但是我很怕一开口,他就要对我图谋不轨,虽然我失忆了,可是我知道,不能让别人这么舔我的!
他舔了很久,都未能让我松开牙关,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斟酌着时机开口喊他,希望他能让我起来,他的身体完全贴在我身上,我做他的床板是真的遭不住,我真的身体脆弱得像霜打的茄子。
特别是他今天背在身前的袋子里装着各种东西,剪刀啊,绷带啊,药瓶啊等等,我被抵着很不舒服。
加上他体温很烫也让那些东西比平时更烫了,我感觉自己简直在受刑。
“博士,您喜欢我吗?”安赛尔还是没有挪开他的手,我也不敢轻易地去掰开。
现在说喜欢,怕不是会被误会。
说不喜欢,我这次叫他来的目的就失败了。
我说我不知道。(万能答案)
“要是博士能喜欢我就好了,不管是作为您的干员,还是仅仅留在您的身边,我都会拼尽全力守护您的健康。”
我直觉觉得话味儿不对,可是我没在意。干员们都很在乎,自己是不是经常被部署,被安排工作,因为在罗德岛,不工作的话,感觉像是白白受人恩惠,他们都想出一份力。安赛尔那么努力地通过了考核,肯定也不是想进来当咸鱼的。
被我喜欢可能就是被我经常部署和指挥战斗吧。
虽然安赛尔并不是医疗干员中最优秀的那个,可是我还是答应以后多让他跟着我作战了。
“真的吗?……博士,太感谢您了……我终于有机会……”安赛尔果然很高兴。
于是他松开了两只手,我能看见他的眼泪,和潮/红的脸颊。
他坐起身之后是跨/坐在我身上的,我看着居高临下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好。
他起身的时候,我感觉被什么戳到了一下。可能是药瓶吧。
“博士……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现在回寝室会打扰到他们的……”安赛尔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我答应收留他一晚上。
“谢谢博士。”安赛尔换上了睡衣之后睡到了正对着我床的沙发上。我的卧室就在我的办公室附近,我作为博士拥有私人的房间,这还是很不错的。
安赛尔也表示羡慕我有单人房间,因为我之前曾经把他分到全是女生的宿舍里。
我表示因为太可爱了没有分清他的性别。
“我真的那么像女孩子吗?可是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哦……博士,你想看我证明一下吗?”安赛尔的耳朵难得晃了晃,我的目光追着去了。
“啊,我想起来,博士你很喜欢我的耳朵呢,总是盯着它看。那么,机会难得,既然在你房间里留宿了,那我就让你摸摸我的耳朵吧……”安赛尔将沙发移得离我很近,我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头,自然也能触碰他的耳朵。
机会难得是怎么回事啦……不摸是傻子。
我摸得很轻,因为这是兔耳,兔子的耳朵都很敏/感是绝对不能下重手的,摸上去很柔韧,毛毛也很顺滑。我试着顺着耳根向下抚摸,手指轻轻地刮着上面的绒毛。可能是太轻了,安赛尔痒得一直在颤/抖。他忍耐着没出声,呼气比吸气重。
看他这么怕痒,我就停手了。
“博士您能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
没那么夸张,不过愿意给我摸耳朵,也就是达成和解了。
“那么博士,做个好梦。”安赛尔盖着薄毯,即便如此还是出了很多汗。他说这是种族特性,这段时间他比较需要有人陪伴。我不知情,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表达歉意,他也很温柔地原谅了我。
当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睡得很不舒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赛尔精神百倍,而我精神奇差。我感觉理智只恢复了平时的一半!
讯使早上按照惯例来我的房间敲门,结果是安赛尔衣衫不整地出来开的门,当时讯使就误会了,冲进来检查我的状况。
安赛尔解释了一下,我也迷迷糊糊地应和着,然后误会解开,安赛尔步伐颇为轻快地离开了。
“真是的,在下还以为您亲身上阵去安慰他了呢。”讯使有些抱怨,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很是新奇。
你要是难过了,我也会安慰你的啊。
“真的吗?在下感激不尽,那么请允许在下帮您整理一下仪容,您要去吃饭,然后开始工作了。”讯使整理着我的衣领,整理着突然僵硬了一瞬,他将我的衣领拉高,面罩戴上之后,突然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是?
“在下看到了您的黑眼圈,想要祝福您有个好梦。”讯使笑得很暖。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您喜欢,在下以后可以多祝福您。”
真是好孩子啊。我已经不知道感叹了多少次。
“好孩子吗?”讯使打开了文件柜,取出了一堆封好的文件,“好好做完工作的博士才是好孩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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