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下床移动了,得知喜讯的时候,我差点鲤鱼打挺从床上摔下来。
不过“暂时”还是需要人随时看护着,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呢?不知情的人士随意猜测着,看见我就忍不住凑过去嘘寒问暖,将我团团围住。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我觉得自己身体倍儿棒,甚至还能模仿拉普兰德的“德克萨斯做得到吗?!”的经典动作,虽然走路还拄着拐。
拄着拐的博士看了看身旁高大英俊的男性菲林,思考银灰要是哪天腿折了,那他的拐估计和博士差不多高。
这话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长到喀兰贸易的老板那么高的,除了那位英姿飒爽的将军。
史都华德在看护期间成功撸到了博士。代价就是当他回到房间之后发现无人监管的卡缇小姐拆了家。要重新购置的家具清单让史都华德尾巴都要炸。
银灰送来了新的合作条款,博士看了之后,便再也没划掉银灰的探望时间。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不动声色又有脑子的老板大人呢?
今天终于能够回到工作岗位上,顺带欢迎一下新干员。我简直想给自己点个香槟塔庆贺一下,可是月见夜收费好贵,还是算了。
我们罗德岛成功拥有了一位公证所的精英,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不】。
我看完档案就知道,我和他会很聊得来——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和没有感情的工作精英在一起工作会多顺利。
银灰送了我一程,全程我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假人,满脑子都在想“我爱工作,work love me,我和工作永不分离。”。阿米娅提前接应我,带我去接待室认识几位先到的新人。
“博士,你现在感觉如何?头还晕吗?还耳鸣吗?还……”阿米娅蔚蓝的双眼里满溢着关心。
她的嘴炮仿佛某位名著经典里的主角念经。
我突然想起了唠叨这个词,阿米娅你可是花季少女,这么年轻就开始碎碎念和连珠炮可不好。
我疯狂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倔强的摇头差点把阿米娅吓到。
我赶紧指纹验证开门。
黑灰色的门无声开启,映入眼帘的是白金色短发,耀眼的白。
他以一个近乎寂静的状态,像待机的机器在等待新的指令。
卓越的能力,优秀的外观。
还真是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罗德岛购置了人形冰箱的错觉。
真的好炫酷、好冷酷一男的。
代号“送葬人”,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殡仪馆”。
不过他看上去不像是火葬的那款,不如说代号“炎客”的那位,给人一种火葬没有火的绝妙即视感。
对,我说的就是那个不肯好好坐着,像没有束缚的狂犬在用眼神恐吓我的那位。
深如黑夜的碎发长过了眉毛,他漆黑的发下露出的赤橙的双眼张扬地燃烧着烈火。
清晰可见的感染,让他看上去危险度加倍。
一无所有之人等同于无拘无束。
送葬人一开口我就知道未来不出意外他就是我的“抗整合”好同志。
炎客一开口我就知道我和这个憨批合不来。
为什么我要在心里称呼他为憨批?
他都把我的面子丢地上踩了,明人不说暗话,他简直是话里打着探照灯威胁我——他当阿米娅是蠢驴吗?阿米娅可不蠢。
正当气氛闹得有些僵硬,送葬人还面无表情的时候。
惊悚的事发生了,房间里还有第三个新干员,他名为伊桑,他一直在房间里,可是没人发现他。
不愧是和浮士德的“幽灵”小队打过交道的人,我很看好他的实力,甚至希望他能教教我。
他外表看上去很好相处的亚子。听着他有些沙哑和磁性的嗓音,我在心里发呆。
我完全没发现他,料事如神的我硬是差点撞倒他才发现这里原来还有活人。
伊桑你真的太强了。
看到我快栽倒的蠢样时炎客毫不犹豫地嗤笑出声——他对我的恶意简直实质化地打我耳光。
阿米娅她硬了。
拳头硬了。
她握紧拳头,上面的戒指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给阿米娅把手按住了,那一瞬间我差点喊出:“大哥算了算了别冲动!”
我也想揍炎客但现在不是时候,至少给他准备个黑锅再揍!
阿米娅虽然尊重并包容着罗德岛的一切,但是事分轻重缓急,在阿米娅心里,与我相关的排名都很高。
阿米娅绝对不会让我受欺负的。
谁让我因为皮脆一直是罗德岛的珍稀保护动物呢?
大家恨不得把地板和墙都铺成羽绒的,或者是海绵。
我想想罗德岛变成那样该有多行为艺术,笑出声之后使用了一票否决权。
在这种情况下,炎客居然刚来罗德岛就开始威胁我。
哥们,吃奇美拉法术攻击吗?吃!吃大招的!两次够吗?
我觉得对炎客而言可能还不够。
我被伊桑扶起来,背后是送葬人拽着衣服,手被阿米娅握着,活像是被三根架子支起来的树。
炎客又想笑了。
我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咧得更开了。
他认识以前的我,那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想好好地做现在的博士,以前的一切都与我无瓜。
他说他记性很好,并且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送葬人,你被选为博士助理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阿米娅需要安排新干员成为助理,她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炎客,所以选择了送葬人。
伊桑会接替送葬人,至于炎客的助理时间……新人那么多,老干员也会努力争取,自然而言就再也不会提起。
离开会客室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了野兽故意碰撞牙齿发出的清脆声,仿佛利刃磨光滑后发出的刀鸣,但这一切因为太过细微无从求证而变成了被害妄想。
也许只是错觉,这么想着的同时内心否定着这个答案。
看来炎客的确会是比较难啃的硬骨头。
既然如此,只能等他放马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每天都能遇见炎客,每天都能受到他的“问候”。
是的,我还能看很久舷外的太阳,我还能在甲板上和丹増吹吹风,我还能听他念战场有多么简单还不够他磨刀很多遍。
我真的不是针对他,但是我衷心感谢送葬人的破片地雷欢迎阵。
至少让我休息的时候不受任何打扰了。
他一板一眼的做事风格有时候会让人哭笑不得,但适应了之后更多的就是安心了。
他总是有条理地处理好一切事故,保证我能在合适的时间段里做应该做的事。
这让我在战场上指挥的时候更加省心了。
特别是当整合运动的幽灵小队因为我再次出现在战场上而格外躁动的时候,一切打扰我指挥的因素都会被送葬人一一排除。
他比起助理,更像哆啦x梦,特好使。
炎客和他最近有些争锋相对,没办法,炎客可是打扰我休息的头号人物。
有那么一次,他把我吵醒了。
因为破片地雷炸的很震撼,我还以为梦回某东方古国过节放炮仗。
醒来就看见送葬人面不改色却提着枪出去了。
然后又是一顿炸。
双双进了医务室。据说两个人就算是扔绷带也能扔出手榴弹的冲击力,可以,下次上战场要是爆发不够我就送他们两个上去。
安赛尔都跑过来暗示我医务室需要重新维修了,还真是一对冤家。
放在一起加个博士就能产生极妙的反应,比卡缇还废家具。
如果说艾雅法拉是我心目中的优等生,那么送葬人在我的心目中也算是优等生。
炎客各方面都很优秀,唯一让人扼腕长叹的就是他留下来的目的。
很漂亮的刀,很凶恶的刀,很利落的刀。
如果他不会向我挥刀的话,他应该也会被罗德岛重用吧。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又在看送葬人和炎客的档案。
于是我再次唤来了送葬人。
我将炎客的档案放到他的面前,他俊美的五官因为面部表情太少而显得冷硬,他毫无波澜。
我问他对于炎客加入罗德岛的看法。
他果不其然给了我更加意外的答案。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被许多干员私底下唤成一根筋的钢铁直男。
我决定将炎客放在更近的地方观察了。
“保护您是我最高级别的任务。”他总是让人信服的那一个。他身上的色彩也几乎黑白分明,像是他给自己设下的无形的界限。
虽然我的安全并不只是交给他一个人,但是我有理由相信,在他能力所不能及的范围内,他也许能做出超越极限的事来完成任务。
已经握在手中的。
和对刺向你跃跃欲试的。
到底是哪一把更好呢?
银灰他甩了甩尾巴,在送葬人得到许可回避之后,他立刻将我面前的一切挡住——好像这样就能使我向后退步。
他与我讨论起了新人的分配问题。那双睿智又明亮的眼睛收集着他想要的一切信息,并不是人人都会说真话,所以他懂得如何将假的变成真的。
谁说假话里没有真心呢?
“成年人不是全都要吗?”银灰有些戏谑地试探我。
“比起选择要什么,更重要的是选择不要什么。”我握住银灰伸向我的手。
今天的信赖触摸也依旧是两人独处。
这就是银灰的条件。
也是我的退让和纵容。
更是炎客得不到的待遇。
我严重怀疑炎客留在罗德岛根本就是馋我的身子。
他的眼睛里根本都天天嘶吼着狂啸着想要我的血。他总是在言语里试探我,打击我,试图让我明白曾经我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仿佛他一切的欲望:杀人的欲望、堕落的欲望、肮脏的欲望……皆来自于我。
唯有我的一切被他讨伐殆尽才能缓解和平复。
说到底,炎客他还是太年轻。
没有接受过罗德岛的毒打。
我暗自叹息着,披着银灰的斗篷离开了房间。
送葬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我把银灰的披风扯下来了。
我正发愣,他突然开始宽衣解带,把自己白色的炫酷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嗯?送葬人你想啥呢?
“我的型号穿在您的身上更合适一些,银灰先生的太厚重会让您行走不便。”
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有理有据,同时还有点让人觉得他开窍了。
还好银灰不在,不然丹増就要飞过来了。
银灰和送葬人,究竟谁更强?
博士在被送葬人护送回去休息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果然还是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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