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说师父抽疯?天哪,你怎么这么大胆子,你不怕师父吗?”
樊若霜觉得自己简直是见到了女壮士,居然有人敢对师父那么放肆,哪怕是在背后也不行啊!
林潇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切,我才不怕他!”
“那你为什么自己在后山待着,不出来走动?”
“因为义父不许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或许他是怕我一个人走丢吧。”
林潇的话音才落,就见一身月白色道袍的欧阳赦朝着他们三个走了过来。
欧阳赦生的一副仙人般的好相貌,哪怕如今年近四十了,他的姿态仪容也仍旧完美无缺,而且因为武学已至中天境巅峰,所以他的精神容貌都半点不显老,岁月对他格外的眷顾。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一个道貌岸然心狠手辣之辈,恐怕很难不被他的皮相与身份迷惑。
“阿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一个人乱跑,你把为父的话当做耳旁风吗?”欧阳赦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樊若霜和云依舟瑟瑟发抖,一见到他,就跪地行礼,“见过师父。”
林潇却不管这套,“我不是一个人啊,这不是有两位师姐陪着我吗?”
欧阳赦的目光扫到两个女弟子,“你们两个擅闯后山,自去找戒律堂领罚。”
“是。”
两个女弟子叩首领罚,半点辩解不敢有。
“慢着!”林潇出言打断,“义父,是我让两位师姐陪我出来转转的,如果有错,那也是我的错。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我哪里有错。”
“你还顶嘴?”欧阳赦眉头一皱,脸色更加阴沉。
林潇倔强的看着他,“我只是在讲道理。对,我是叫您一声义父,可是您把我带回来之后就关到了后山,不许我出来见人,还不许我摘下面纱,我想问您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总不能因为您给我一口吃的就让我连自由和尊严都没了吧?好,如果您今天认为我有错,那么我现在就离开清源宗,您这个便宜干爹我也不稀罕了,我还不如出去讨饭呢,至少自由自在。”
她说着,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那张与殷雪华一模一样的娇俏小脸。
欧阳赦不由得呼吸一窒,每次面对这张脸,他都会有种面对殷雪华的感觉,不,这个女孩与殷雪华又不完全的相同。
欧阳赦看到她,总会不由得想起那个被他误杀的,死在他怀中的女儿,欧阳宥,这原本是他亲生女儿的名字,只不过那个脆弱的小生命被他亲手扼杀了,这些年,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想到曾经那一幕,每一次都是心痛如绞,追悔莫及,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也不可能去救回自己的女儿。
所以当初一见到这个讨饭的女孩,他就下意识的把她当做了女儿的转世,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呢,所以他把她认作干女儿,还给她起了新的名字,把她当成女儿的替身。
之所以不让她露脸,不让她出来走动,其实也是因为她这张脸,当年见过殷雪华的弟子还有不少,如果被他们看到这张脸,保不齐又要生出多少是非,他也不过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为的是保她周全,结果没想到却换来她如此不知好歹的顶撞。
“你放肆!”欧阳赦一怒,他脚下的落叶被四溢的内力震开,无风自动。
林潇倔强冷笑,“你吓唬谁啊!我又不欠你!走了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多谢你这几日的菜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就此别过!”她满是江湖气的一拱手,然后吊儿郎当的转身就走。
欧阳赦很久都没有被气的眼前发黑了,两名女弟子吓得瑟瑟发抖,把头埋得极低,她们甚至不知道欧阳宥这样触怒师父,会不会当场殒命?
但出乎她们意料的是,欧阳赦非但没有当场要了欧阳宥的命,反而还直接运起轻功,三两下就把倔强离开的欧阳宥抓了回来,直接带回后山,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她们的面前。
“师姐.......不会有什么事吧?师父好可怕,我从来,没见他生那么大的气?”樊若霜都快哭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云依舟也说的没什么底气,“往后我们还是不要往后山去了,也不要理会那个欧阳宥了,我们过我们自己小日子,别触怒师父了。”
樊若霜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今天真是吓怕了。
后山,竹林小院。
林潇一路挣扎,最后欧阳赦点了她的穴,她才安静下来。
她这次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个无父无母辗转流利的小孤女,待过青楼,混过戏班,一路讨饭,无家可归。她不怕欧阳赦去查,因为她早就让林朗用御鬼笛去篡改了一些戏班班主和青楼老鸨的记忆,欧阳赦如果真的去查,就会发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越查就会越相信她,越查就会越觉得这是缘分。
而除此之外,她还用魔教秘法封禁了自己的丹田内海,欧阳赦检查她根骨的时候机会发现,她的根骨筋脉不错,但是却一点武功都不会,一点内力都没有。这封禁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解开,自然也就不怕欧阳赦查出什么端倪。
欧阳赦这一路上已经冷静了一些,他觉得自己不能跟个叛逆的孩子置气,他既然决意要做她的父亲,那就有教导之责,不能只是一味强压,那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欧阳赦决定好好和她谈一谈。
他把她带进屋,放到椅子上,解开她的穴道,“别乱跑,不然还点你。”
林潇气鼓鼓的瞪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你爹啊,你这孩子怎么一言不合就要离家出走,谁教你的规矩?”
“没人教我,我天生天养,哪里懂什么规矩。欧阳掌门,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我过不来,我野惯了,你要是把我像狗一样拴着,我会疯的,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但是我真的不像再这样下去了,您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大概是意识到了双方力量的悬殊,所以这个孩子开始服软了,但她仍旧要走,欧阳赦觉得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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