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无聊到身体都要生锈的时候,炭治郎的乌鸦终于传来了下一个任务的地点——位于北北东方向的那田蜘蛛山。
我指着自己问:“嗯?我也一起去吗?”
乌鸦张开翅膀叫道:“四人一起去那田蜘蛛人!四人一起!”
“我不方便在白天出门啊。”我看了一眼室外明媚的骄阳,决定还是不要作死:“你们先去吧,我等太阳下山后就出发。”
“九琉璃小姐不一起出发吗?不保护我吗?不要啊啊啊啊!”
“你激动什么啊,能让癸级剑士去任务能有多危险,顶多就是血鬼术比较难缠的家伙吧。”
黄发少年依旧在飙高音:“会死的!绝对会死的!我还没结婚呢,不想死在那里!”
红发少年问:“话说回来,九琉璃小姐现在是什么等级呢?两年前的时候您就已经很强了呢。”
我思考了一下,沉默了。
“对不起,我忘了。”
他呆滞了片刻:“咦……这种事也能忘记吗?”
“以前貌似是……柱?”我想起了蝶屋遇到的剑士对我的称呼:“不过现在没以前的实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降级。”
黄发少年爆发出高昂的尖叫:“柱?!竟然是柱?!原来你这么强吗!请务必保护我,拜托了!”
我有点想打人:“都说我现在没柱的实力了,那田蜘蛛山已经有好几个小队进去了吧,没准你们过去后战斗都结束了。有什么必要怕成那样啊,你以为能遇上十二鬼月吗?”
“十二鬼月!”“什么是十二鬼月?”
黄发少年大惊失色,红发少年面露惊喜,野猪挤过来跃跃欲试。
我开始拔刀:“吵死了,总之你赶紧出发,再黏上来就宰了你!”
“被漂亮姐姐凶了!好伤心啊呜呜呜,祢豆子小姐快来安慰我!”
“善逸,离祢豆子远点!”
.
送走吵吵嚷嚷的少年们后,我回房间补了个觉,等太阳下山后才时候出发。
虽说会派癸级剑士和我这个废柴去的任务应该没什么危险,但一下子派了那么多人去同一个地方,还是不得不让人提高警惕。我加快脚步向那田蜘蛛山的方向赶去,少年们是在中午的时候出发的,我用更快的速度才能追上他们。
使命感忽然强烈了起来。不能让后辈在我面前陷入危险,保护他们是我的职责。
但我还是迟来了一步。山路上满是支离破碎的尸体,鬼的气味和人血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刺激得我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怒火在胸腔中燃烧,铺天盖地的杀意汹涌而出,我循着鬼的气息而去,手已紧握在刀柄上,随时都准备出鞘。
又来了,你们这些家伙,又来践踏人命了。
火海中的那个女孩……
童磨……
头好痛,像要裂开了一样。
找到那个眼球上刻着“五”字的下弦鬼时,红发少年正和他缠斗在一起。耀眼的火焰从他断裂的刀上流过,剑技华丽得像精灵的舞蹈,少年挥舞着断刀砍下来鬼的头颅,我在旁边的树上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
这、这不是……
“日……”我指着他结结巴巴地喊。
听到声音的少年虚弱地回头,看到是我后好像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九琉璃小姐?”
“日啊!”我大吼着拔刀出鞘,被他刺激到大脑抽风,突然就想起来暗之呼吸要怎么用了:“暗之呼吸·三之型——噬魂!”
下弦之鬼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瞬间被我劈成两半,我挑起他被蛛丝悬挂在半空中的头颅一刀钉在树干上,对惊愕中的少年解释道:“这家伙没死,你砍到他脖子前他自己用蛛丝把脑袋切下来了。”
“啊,是这样……”
“所以,你是不是要解释下?”我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的肩膀,像黄发少年一样高音尖叫:“为什么你会用日之呼吸?这玩意儿不是失传了好几百年了吗,原来有被传承下来了啊?难怪总觉得你的花札耳熟,明明就是缘一耳朵上的那个好吧?所以你姓继国吗?是缘一的后代吗?”
“虽然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但我叫灶门炭治郎,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烧炭人,和继国这个姓氏没有关系!”
我提高了音量:“你用着日之呼吸戴着日轮花札额头上还有块斑纹一样的疤,和我说自己和缘一没关系?你蒙我?”
“疼……日之呼吸是什么?我刚刚用的是我家代代火之神神乐……”
“就是起始的呼吸啊!把鬼舞辻无惨砍成几千块的呼吸法啊!缘一……”
话还没说完,带着寒意的水流突然从眼前滑过,终结了了树干上苟延残喘的鬼的寿命。
外褂对半分的男人把刀收回腰间,表情和他的刀一样冰冷。
少年傻傻地盯着他,我陷入了沉默。
“你在做什么?”我看了一眼开始风化的尸体,面无表情地问。
他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杀鬼。”
我握刀,又松手,握紧,再松手,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把村正从树干上□□就指着他吼:“我准备拿来补充体力的,你这个混蛋!”
“与我无关,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杀鬼。”
“什么态度……你谁啊,怎么那么讨人厌!”
“我没有被讨厌。”
“有!我现在很很讨厌你!你知道我饿多久了吗?”我被气疯了,对他摆出攻击的架势:“有种单挑,老子今天不揍你就不姓不死川!”
他好像抖了一下,竟然露出困惑加无辜的表情:“为什么要讨厌我?”
我抓狂:“为什么?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想找我切磋剑技吗?队士之间禁止内斗,你这样会违反队规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啊啦,鬼还没有杀光哦,你们竟然吵起来了吗?”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刀划破空气的破风声。
我愣了一下,很阴险地把害我没饭吃的家伙向忍的所在的地方一推,抓起妹妹对着对着少年大吼: “还愣着干什么,跑!”
少年重伤,妹妹不会攻击人类,我被突然涌进脑海的记忆搞得头痛欲裂。
忍应该是被那个男人拖住了,但我们一行人还是被蝶屋的女孩追得鸡飞狗跳——那孩子完全没有办法交流,说什么都不听,打又打不过她。
好吧,倒也不是真的打不过,只是我现在控制不好力量,万一下手重了就不好了。
你追我赶的游戏最后终结于传令的乌鸦——主公命令把少年和妹妹带往总部,应该是准备在半年一度的柱合会议上公布兄妹俩的特殊情况。
会议在白天举行,所以我没有参加,只是在分别前抓着忍胡言乱语,什么炭治郎是“日之呼吸”的传承者,千万别杀他之类的。
头疼得厉害,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唯一可喜的是我终于记清少年的名字了。
在蝶屋昏暗的房间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炭治郎和妹妹被“隐”的人带了回来。
少年被人背在背上,满身都是血,看起来很狼狈。装着妹妹的箱子已经破损了,裂口看起来像日轮刀造成的,边沿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好像很激烈,不过你们挺过审判了吧?”
他看到我后竟然挣扎着从隐的背上下来,扶着墙很庄重地向我鞠躬:“是的。谢谢您为了我和祢豆子赌上性命。”
我愣了一下:“拉着你们跑了几公里路而已,没有那么夸张吧?”
“不单单是昨天……您不是和富冈先生、鳞泷先生一起用性命为祢豆子担保吗?我也是刚刚从鳞泷先生的信件里才得知的,真的太感谢您了。”
我满脸问号:“你在说什么?我没干过这种事情啊。”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我又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
还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感到好像有什么不对:“等等……刚刚从信件里得知?主公该不会是在会议上把信念出来了吧?”
炭治郎点头。
我瞬间感觉被冷水从头浇到脚:“完了……”
他被我的表情吓到了:“您还好吗?”
我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问他:“那些柱是什么反应?尤其是那个白色头发,脸上有很多伤疤的男人。”
炭治郎的眼神暗了暗:“您是说风柱大人吗?他先是捅了祢豆子一刀,听到信的内容后变得很激动,然后和富冈先生打了起来……”
“打……直接在主公面前打架吗?”
他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嗯,他原本想杀了祢豆子,富冈先生去阻止了,他就把怒火转移到了富冈先生身上……好几个人一起上才劝住他,后来他又捅了祢豆子两刀,还用自己的血去诱惑祢豆子。”
完了。
“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虽然站在你的立场上会觉得难以接受,但在祢豆子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吃人的鬼,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你要是觉得无法原谅也可以在我身上捅回来,反正我的恢复力和鬼也差不多。”
他连忙摆手:“怎么可以,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
我捂脸:“关系大着呢,捅你妹妹的那个男人是我丈夫,他反应会那么激烈估计也是因为我……”
炭治郎傻眼了。
“您的丈夫竟然是这种……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拍拍他的肩膀,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安慰他:“先好好养伤吧,鬼杀队的大家都是好人,会慢慢接受你妹妹的。”
“谢谢您……”
“也别再向我鞠躬了,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有做过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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