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酒足饭饱。
西元2017年就在世界自然的巨变下, 夺去了大部分人的生命, 在无法叙述的跌宕起伏里彻底结束。西元2018年对于兆青以及依旧存活的人类来讲,依旧是在冰雪里拉开了厚重帷幕。
任谁也想不到短短几个月,他们口中常见的冬天变得这样寒冷,毫无尽头。
生活的分界线已经模糊,前路似乎与曾经走过的任何一条路都将不同,他们也不知能走到哪儿、到哪儿又会真正的停下来、亦或者永远再无停下来的那一天。
怯懦的人从不上路, 弱小的人死在路上,只剩他们要往前走一步也不能停。
即使有短暂的休息, 他们也终将上路。
休息是为了更好的行走, 陈陌给所有人放了两天休息期, 主要也是让所有人拾掇拾掇自己,收拾一下心情和畾空间, 为了更好的向着某个目标前进。
当然具体这两天, 谁要干什么、或者谁要干谁、干多久都没人管。自己的吃食自己负责, 没生死大事儿不敲别人房门,这是休息期的礼貌。
兆青这脸刚洗完, 水滴都没擦干净就被堵在了洗手台中间,一样的牙膏味儿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亲近。
陈阳眯着眼亲吻兆青,他总喜欢半睁着眼看兆青睫毛的颤动。兆青就像是陈阳专属的食物, 软软糯糯的都是陈阳喜欢的味道,绯红的脸蛋儿沾满水汽的蜜色眸子,又可口又动人。
“着急什么?”兆青有些羞呢喃着。
自陈陌说了两日休息那一刻,他就被陈阳推着进屋洗漱, 似乎是一分钟都不要等的样子。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留了一桌残羹碗碟给别人洗。
“废话,你不急啊?真枪实弹上过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这特么说起来真是…”陈阳吐槽也关切着,“冷不冷?”
“还行,房子提前烧的挺热乎。”兆青说着高领毛衣从脑袋上拽下去,静电乱跑,头毛立刻炸的飞起。
“可爱死啦,”陈阳把兆青抱在怀里,不断胡拢着兆青的头毛。
等兆青缓过来的时候都是隔天凌晨了,很多人都说休息日啥也不干就在床上干这事儿,但也没有多少真的体验过。兆青看着床铺上的狼藉简直是都要熟了,荒唐的绝顶了。
小世界仓库里面的东西兆青已经放弃整理了,谁要啥都直接让他们描述兆青往外拿。他的仓库中大批量都是生活用品,武器只有陈阳那些私有的,这部分陈栗雾空间里面更多,也就不需要他费心。
可他还是想进小世界收拾收拾菜地,好多藤类农作物藤蔓都铺在地上了得起个高杆。
“别走,”陈阳光着膀子闭着眼,手臂拦着正起身穿衣服的兆青,“你还真听那老东西的啊,新年干个屁活儿啊。”
“豆角秧都趴在地上了,我想给起个架子不然出不了。”兆青脸粉粉的勾过来一件衬衣就披在身上。
“你还是不累,”陈阳睁开眼。
“陈阳!”兆青。
“过日子么,日你才是正事儿,”陈阳。
兆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陈阳真的一点儿正形都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这事比起正常情侣少太多了,进入末世这一路连颠儿带跑的。唇齿相依的味道太好,让人忍不住追寻。
兆青这会子是真没力气捯饬他的地了,陈阳去给豆角架秧子,自己裹着被子补眠。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两个小时,天光唤醒浅眠的兆青,醒来时陈阳还没回到他身边,他就穿上衣服踩着鞋子,到洗手间洗漱。
他们选的民居应该是个大家庭的房子,从生活痕迹来看至少十个人,两对儿情侣选择了带独立卫生间的。房间余温尚存,兆青穿上秋裤去厕所,看着镜子里面刷牙的自己,恍然间以为时光没有过去,他和陈阳就像是寻常情侣过着最简单的日子。
“又瞎想呢?”陈阳出来时没看到兆青,顺着摸到卫生间从后面抱住兆青。两天没好好刮胡子的陈阳,胡茬出来有些硬磨着兆青的后颈。
兆青瞥了一眼陈阳拿水漱口,陈阳就这么背后抱着看兆青动作。
兆青维持着正常速度做自己的事儿,就当没看到陈阳这个眼神儿镇定自若的洗脸,可肤色还是在一点一点变粉。
“想什么呢?”陈阳明知顾问。
兆青忍着臊不言语转身就要走,结果被拦在陈阳和盥洗台中间,这个姿势让他很有危机感,也亏得这家装修下了本钱,否则哪儿有台子能经得住他们那么弄。
“陈阳,你让我出去。”兆青一说话气势就都漏了,软软的像是喜糖撒娇。
“恩?”陈阳往前贴了一步。
“陈阳,真不行了。”兆青现在后腰都是麻的,再来就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刷牙有什么不行的,”陈阳维持着现在的姿势,环抱着兆青拿起牙刷挤着牙膏,脑袋直接搭在兆青肩上就这么刷牙。
“……”兆青也知道陈阳是逗弄他了,“把你懒死算了,刷牙都不自己撑着脑袋。”
“未!”陈阳想说话喷出一口白沫赶紧漱口吐了,回手掐着兆青的下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哈?我刚把地里弄差不多了,出来就这话。嗯?”
“好吧好吧,你辛苦了,”兆青随口迎合着手里拿着刮胡刀,往陈阳脸上喷了点儿专用泡沫。
“真是不走心,”陈阳对兆青这个回复表示拒绝。
“小心点儿,别说话。”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脑门,“仰头。”
说话间刮胡刀锋利的刃口就滑过陈阳的脖颈,后者一派自然神色。
两个人腻乎够了这才出卧室,下楼走到拐角就看到一个橘色的胖闪电扑了过来。
“哎哟,儿子!”陈阳抱住扑过来的橘色小炮弹,摸着喜糖肥墩墩的肚皮,“真是每一条鱼都没白吃。”
兆青看着不断伸手的喜糖,接过来两个咖色系的脑袋就蹭到了一起萌的一比,扎中陈阳的心扉恨不能把兆青抱起来走。
陈杰瓦连京陈栗正在客厅打桥牌,陈栗瞥了一眼刚从楼上下来的陈阳,“这位先生莫不是要死在床上…”
“…少看些奇奇怪怪的小说,”陈阳把放在脖子上面的毛巾拿下来抽了一下陈栗的后背,凑过去看陈栗的牌面,“赌啥的?”
“能赌啥,现在赌金子都没用了,”陈栗郁卒,“赌博的乐趣都没了。”
“黄金算是金属吧,为啥你那边还是存不住?”兆青的仓库出现了大量不属于他和陈阳的金条,想来应该是陈栗的。
“谜一样的设定,”陈栗扔出去一张牌拿回来一张牌,“金子都能化成液体我也是醉醉的了,只有那啥可以那啥,原理难以捉摸。”
陈栗想说的是武器可以修复原理难以捉摸,现在世界取向又这么奇异很多话他们只求意会不求言传。
“哥他们还没准备出来呢?”陈阳在厨房晃了一圈儿等下他家兆青肯定会扎进来,他来提前看看有没有啥事儿能提前做的。
“他们肯定是准备待足日子的,爸爸把二爸掳过来的时候开游艇在公海上呆了半个多月,联系全靠脑电波意识,直残暴。”陈栗。
“简单来讲就是联系不到…暴君就是暴君,”陈杰。
“呵呵,”陈阳对这段没啥印象,“非常像他做的事儿。”
“重点是,重点来了啊!他妈的我们也联系不到你是咋回事????”陈栗突然把牌都扔在桌面上,不说还好一说贼来气。
“啊?我是良民,你们没有联系我的必要。”陈阳又对不上说的是哪儿号。
“放屁了你就是暴风眼来之前啊,大概有半个月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卫星电话对于你来说没用吗?”
“哦?哦,那时候我在枣儿家,想起来电话的时候都过了好多天。嘁,我和你解释的着嘛,完蛋去。”
兆青可以预见这话题马上就要走到他的方向,抱着喜糖悄咪咪的往厨房挪。
“哟噢噢噢噢,”陈栗指着兆青的背影鬼吼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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