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是世界上最大的责任。
“这先后顺序, 明明是先和老先生谈好了才去问枣儿哥哥的。”陈杰这个感动破坏者趴到前面看着小妮妮。
“这重要吗？”俞升像是完成什么一样的想要躺下, 陈陌就一脚把陈杰踹到床脚，让俞升能顺着躺平。
陈杰只不过顺势滚了一小圈，拿出了一块糖递给小妮妮，“叫哥哥。”
小妮妮还在抽噎，本就不大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就更小了。老拉伍夫推了推小妮妮的肩膀，小孩儿伸出手接过陈杰递过来的糖果, 打开塞在嘴里，扁扁嘴又滴了一大颗眼泪, “哥…哥。”
“哎呦喂, ”陈杰一下子哥力爆棚, 瞬间就坐起来，“我是哥哥了, 大熊！”
“OKok, 小心肝。”瓦连京。
“噗, ”陈栗跟着乐了出来。
陈杰是个听过笑话的人，跟着就喊, “小宝贝！”
瓦连京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却把陈杰抱起来，“我的小宝贝做哥哥了, 要懂得照顾小孩子，知道吗？”
“好哒！好哒！”陈杰非常开心，他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妮妮看了一眼老拉伍夫，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被俞升听到。
俞升听到了妮妮说的话，也不能当做没听见，他想了想还是睁开眼，“对了，枣儿，两个小不点算你的。可妮妮放在我这边吧，我养…我养吧。”
接着俞升翻了个身，掀开夹层的被子，拍了拍旁边，“妮妮，过来。”
妮妮刚才对老拉伍夫说，希望和俞升一起生活，说那个男人非常温暖。
俞升接着说了一句阿拉伯语，老拉伍夫点点头，拍了拍妮妮的肩膀，跟着说了一句话。妮妮这才点点头擦干眼泪，爬到床上先坐在俞升身边儿。
俞升和拉伍夫说，他不太会养孩子，兆青是个更好的选择。虽然他们小队肯定是共同生活没错，可每个人的重心肯定有所差异、给予孩子的影像程度也肯定不同。
老拉伍夫并不在意，拍了拍妮妮的肩膀，只是说孩子总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从冰雪里把你们带到了我们身边。
俞升给妮妮盖上被，“你们也不用一直这个气氛，我也和拉伍夫说了就算是寿终正寝也不会是今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还有些日子呢，搞不好也能有个把年时光，总归还是仁慈的。等缓一缓，让阿京看看依娜丝的瘤，能不能取出来。”
妮妮快冻僵的时候被一只巨大的鸟扔进行驶的车斗里，记忆之中是这个男人说服了其他人调转车头，也是俞升掀开了被子让她钻了进去。
人在不死不活的时候最容易产生依赖，尤其是小孩儿面对给予她温暖的大人。譬如陈栗、譬如陈杰，无论是怎么样的日子，他们最爱的人中永远有陈氏兄弟的位置、位置非常靠前且难以替代。
“你这两天可以在这里睡，但是之后要去和栗栗姐姐睡，知道吗？”俞升闭上眼，任由妮妮滑到两层被子的夹层里，他没有和妮妮一个被窝，隔着被子拍了拍妮妮的肩头，“你在十八岁之前不能和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明白吗？”
妮妮摇摇头。
“别的地方也会很温暖，我得和他睡觉，这两天你害怕可以先睡在这里，最多再两天，明白吗？你昨天也爬到了我的床边儿，这不好。”俞升看着妮妮，“你就记得女孩儿成年之前，不可以和男人睡觉就行了。”
妮妮点点头，举着两根手指，“好，两天。”
“她吃晚饭了吗？”俞升问了一句。
“吃过了，药也换好了，你带她睡觉吧。”陈栗回着拍了拍小姑娘，小姑娘嘟囔了一句什么，“她说什么二爸？”
“她说他很快就会过去和你一起睡觉，让你不要嫌弃她。”俞升。
“不会的，你很可爱。”陈栗慢慢的说，小妮妮能听懂很多中文，只要慢慢说就没问题，说的快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妮妮点点头，她受了很多伤、跟着他们的车在风雪里走了不知道多少公里，也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行，睡吧，正好我又困了。”俞升说着缓慢的躺平，小妮妮往俞升身边儿凑了凑，拿脑袋抵着俞升的胳膊，小手抓着俞升的睡衣袖子，“我猜这孩子应该也是敏捷系数升高，她速度可不慢，能跟上咱们车。”
陈陌看了一眼，歪着头，俞升这话很有所指，屋里就他敏捷系数高。可他还是不喜欢任何人睡在俞升身边，不管床多大都应该是他的位置。
俞升瞪了一眼，“你有点大人样子，两三天都不容，连小孩儿都不如。”
“最多三天。”陈陌举着一根手指，他恨不能只有一天。
“刚才你聋啊，我不是说了吗？还有两天，她得去和陈栗睡。一个小丫头，不能睡在男人床上。”俞升很正直，小女孩儿就是小女孩儿，有些事儿就算是亲爹都不行，更何况他这个半路想要做爹的人。
“不是小姑娘，小男孩儿也不行。”陈陌跟着说。
“…滚吧你…”俞升对陈陌歪了的重点佩服不已。
“枣儿，”俞升看着兆青站起来喊住兆青，递给后者一个包裹，“你一定要留好这些东西，这是小孩儿们的来处。”
“好的，”兆青抱着那个包裹，里面是个盒子，有些羞涩、也有些期待，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多了两份责任，“那二哥你先休息，我出去吃点东西。”
“快去吧，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你几天没吃东西了。”俞升。
“不算饿，我喝玉米糊糊了。”
“那个能量不是生理上的，还是要多吃东西才行，快去吧。”俞升说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兆青点点头拎着包裹和陈阳走出房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退了出来。
老拉伍夫知道那个盒子是什么笑了笑点了点盒子，又低头亲了亲盒子的边沿，这才回到屋里去见依娜丝。
两个老人说着阿拉伯语，依娜丝的回复里夹杂着一点啜泣。
兆青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两个小孩儿…虽然选择已经下了，但他还有些怯生生的。他之前去看孩子，因为孩子就是孩子。
而现在，那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家人。所以他选择先打开刚才老拉伍夫亲吻过的盒子，俞升也说过这包裹里的东西非常重要。
“不再吃些东西？”陈阳。
“先看看，等会一起吃。”兆青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陈阳也坐了过来。
盒子被打开，原来是一些照片，陈阳和兆青一起看着。两个肤色各异的爱侣笑容倒是很甜蜜，不过大多都是抱着小妮妮的时候。
还有几张B超照片，里面是两个小豆豆逐渐变成两个小婴儿，大概五六个月的时候就没有了。按着月份计算，那时候应该就是冰雪末世降临的时候。
陈阳看了几张就无甚兴趣，只是陪坐着整理稳定岛，让兆青倚在他怀里。
兆青看到妮妮生母的护照，里面的名字他都不会读便放在一边儿。接着打开很熟悉压着华夏国徽的护照，打开的时候看到了男人的名字，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陈阳因着兆青表情的变化又凑过去看着，拿过护照又仔细看了看，“艹，不会吧。”
“怪不得，刚才二哥说，缘分是天注定、很奇妙的东西。”兆青笑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礼物。
陈阳不得不跟着点点头，凑过去亲了亲兆青的梨涡，“你开心就好。”
“你得帮我。”兆青突然觉得自己能养好这两个小孩儿。
“算了吧，让栗栗帮你。”陈阳挠挠头顶。
“不行，你得帮我！二哥也说了，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宝贝！”兆青抱住陈阳的手臂。
“怎么又变成二哥说的给我们的宝贝了。”
“不是吗？”兆青跪坐在沙发上，脑袋搭在陈阳的肩上，“不是吗？阿阳，你当时还说，若不是末世来，你可能会和我领养两三个孩子。你看，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未曾谋面，但还真要感谢他们两个人。”
兆青后面的话像是说给陈阳，也像是说给自己、也说给那些不在了的人。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小孩的，我有信心能让他们很好、健康的成长。他们有非常厉害的叔伯们，我们也不会剥夺属于你们的称呼。”兆青又拿着那护照看着，“他们也会是我和陈阳的宝贝，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时时刻刻告诉他们，关于你们的名字、关于他们的爸爸妈妈是谁。”
陈阳长叹一口气，拿脑袋顶了顶兆青的肩膀，“压力好大。”
“你干嘛压力大，陈栗和陈杰不都长大了，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呀。”
“有有有，可你不会以后就把我排在不知道几号的位置了吧，那样不行。还是把两个小东西扔给别人吧，你不会天天绕着他们转悠吧。”
“………陈阳，你别那么幼稚行吗。”兆青突然理解了刚才俞升无可奈何说陈陌的话，“那不一样。”
“嘁…有啥不一样，又多了俩人占据你的视线。”
“阿阳，我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长大，但要是没有你，他们的成长于我就失去了最大的意义。他们未来是我们婚姻和生活的一部分，可如果没有你和我，就不会有这一切。只有我…才不行呢，我没有你，咱们家就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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