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第15章

    陈阳这才发现在客厅里的兆青脸都憋红了, 整个人一脑门子汗显得茫然无措。陈阳赶紧两步进了客厅还没开口, 兆青一看到他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好几颗。

    陈阳:“这是怎么了?”他窜过去,他手脏没来得及洗只能用胳膊擦掉兆青的眼泪。

    “对不起…”兆青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

    陈阳好久没见兆青这么哭,一下子就懵了,也顾不上手干不干净把兆青抱在怀里让兆青坐在自己腿上。

    “别着急,”陈阳亲着兆青的面颊:“有啥事儿你和我说。是不是…不会吧,你怎么了?阿京给你看了, 你锁骨上是什么?不好?”

    陈栗闻声走过到俞升身边:“这是怎么了?阿阳凶枣儿了?”

    俞升:“不知道,咱们进去看看。”

    没一会儿大家都聚到了身边, 兆青见到陈陌一缩抿着嘴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就是啪嗒啪嗒的流眼泪。

    陈阳:“阿京, 怎么了这是。”

    瓦连京:“没事儿,色素刚到真皮和刺青差不多, 危害可以忽略不计。”

    陈陌直接给陈阳一下子:“干什么了?”

    兆青赶紧捂住陈阳的脑袋, 咽着声说:“哥, 不怪…不怪陈阳,怪我。”

    陈阳:“什么都不怪你!真不怪你, 什么都不怪你,别哭了好不好!”

    俞升扫了一眼桌面,大家的证件被摆了一桌子, 连装着陈栗陈杰小时候文件的大象铁盒都被翻开了。他左右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去摸大铁盒的边缘。

    “那个小乌龟壳标本…”俞升。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兆青从陈阳身上站起来,双手合十不断哭着鞠躬向陈氏兄弟道歉:“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它怎么就没了。我是第一次收拾,除了在西游洞我真的没拿出来过。”

    兆青越想越害怕,怕不是当时不小心掉在地上了结果就给落在西游洞。

    那时候他们住帐篷,脚下就是土地,又经历了一场战争想找肯定是找不到了。兆青想到这里嘴一抿眼泪又滚出来好几颗,他知道做错事哭没有用、也不该哭,但一想到这是陈阳从小就带着被慎重保存,结果到他手里就没了…

    “对不起,阿阳。”兆青说完就紧抿着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他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怎么抹都有眼泪往外冒。

    “哎呦,我天…我还以为啥事儿,”陈阳捂着自己心脏处缓了好几口气,站起身抱着兆青说:“丢就丢了,哪儿值得这么哭,吓得我打哆嗦!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咱们人没事儿,啥东西丢了都没事儿,知道吗?”陈阳说着拽起自己的T恤下摆给兆青擦了擦眼泪。

    陈栗:“唉,吓死我了,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二叔家暴枣儿了。”

    陈杰:“没事儿啊,千万别着急。”

    陈陌:“不可…”

    兆青听到陈陌的声音吓得一缩,抢着说:“哥,对不起。”

    陈阳看到兆青刚止住的眼泪又要下来,转头把兆青抱到另一边对陈陌说:“哥!丢了就丢了。”

    俞升:“让你哥把话说完。”他忍不住叹气,陈陌这是在别人眼里都留了什残暴的印象,连温柔如糖饼的兆青都会吓得一缩一缩的。陈陌这人话少,语速还慢…,真是没说了。

    俞升推了一把陈陌说:“赶紧说,有什么话用嘴说,别人天天猜你猜的出来吗?那把脸谁不害怕?”

    陈陌坐在椅子上:“枣儿不可能丢东西。”

    俞升:“就这一句?”

    陈陌点点头看着俞升,挑眉用脸问还需要说啥?俞升翻了个白眼,憋半天就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也不知道宽慰别人。

    但是俞升不得不肯定陈陌的话说:“你哥说的对,我绝不会记错,枣儿把小乌龟标本放在大铁盒左边的角里。”

    兆青:“可…可是…”找不到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相信我,你绝对没有丢东西!”俞升说完托着下巴回忆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儿,还有刚才每个人说的每个字。

    兆青找不到任何小乌龟标本消失的理由,但没办法不相信俞升,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转而满脸疑惑的看着陈阳。

    在陈阳心里没什么比兆青更重要,曾经的东西在最好,但只要兆青没事儿,什么都丢了也不可惜。

    俞升:“在昆明的时候我们需要身份,所以从栗栗的雾空间中拿出了这些东西填写资料、顺便转移到枣儿的小世界中、小世界中出现了小枯藤、枣儿身上出现了黑色的等边痕迹、刚阿京说和刺青差不多对身体没影响…”

    俞升:“小乌龟标本,小枯藤,黑色等边痕迹、刺青…我不得不做这样的联想,你们觉得呢?”

    瓦连京:“这几件事有连续性?太跳了…”

    俞升:“行,那先不说别的。咱们丢过几次东西?栗栗丢了意识倒锥融了,芝妮丢了继承者冰晶融了?现在小乌龟标本也没了。”

    陈杰:“二爸…这里面毫无逻辑…融乌龟标本做什么?那么小的标本,煮汤也没啥营养吧。”

    “小乌龟,乌龟…龟,”俞升像是台搜索器一样,在自己脑子里检索着一切和目前情况有关联的信息:“六棱角龟壳,龟壳?”

    “不可能,”瓦连京摇摇头:“全世界的巧合都发生咱们家?你不是说河图洛书是一块六棱角龟壳,是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六棱角龟壳,最大…”

    陈栗:“小乌龟标本那么小,而且是个完整的王八壳!你们说是王八壳是河图洛书?”

    俞升:“不然呢,我还能做什么联想?按照昆明得到的信息陌也有实体全维原子,只不过是隐藏的。那么当时我们认为融进陌身体的罗摩耶那颂有没有可能融进了陌的全维原子中,同时在他身上留下了刺青。小枯藤过了三个省长了三次,枣儿锁骨是上出现三条等距像是刺青的黑色短线。我们只能用现有信息去推测…你们不觉得我说的很合理吗?”

    兆青完全止了哭意,傻愣愣的看着俞升。

    俞升接着如连珠炮一样的说:“也许我们想象力太匮乏了。河图洛书是一块六棱角龟壳,是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其内容信息最为广袤。六棱角龟壳难道不能是指龟壳上的六棱角甲片吗?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罗摩耶那颂可以是一片布,那河图洛书为什么不可能是一棵树?什么石板能大的过一颗在生长的树。

    两种倒锥为什么会围着小枯藤转,小世界在莱拉吸收了足够的死亡意识整体扩大时,意识倒锥换了地方不在高处俯视小世界而是在井上旋转。那会不会意味着这些所有末世后新产生的所有东西都有等级之分?

    这正好也解释了枣儿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能感应到红色倒锥!你们不能理解我们在溶洞里走的有多深,那根本不是一般人的探测范围。就算是太子对能源的探知,也不过是个区域性的模糊探测。哪怕是太子找帝王晶不也是在地上捡?而红色倒锥是枣儿在地下暗河中亲手挖出来的。”

    陈陌皱了皱眉,满脸无解。

    陈栗:“不是,二爸,你听我说。意识倒锥是钥匙,那红色倒锥是干什么用的?什么叫过了一个省长一点?这根省份有什么关系?”

    俞升:“…我们太依赖意识维面了,期望得到所有答案的同时也把推测的机会给扔了。意识倒锥开启石板的信息来自意识维面,几乎没有是假的可能性,那会不会这信息本身就是片面的。”

    陈杰:“有必要吗?倒锥要找到全维原子拥有人去融合,好几个倒锥才能开启石板,这本身就有很大程度上的运气成分。现在又出现红色倒锥,又说河图洛书要成长、成长方式和我们走过华夏的版图路线有关?这种连环扣?这里面太多概率问题了,如果真是这样?石板怎么可能被开启?”

    俞升:“阿杰,先不说别的。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啊?”陈杰:“哦,二爸您说。”

    俞升:“你一定要敬畏知识。你是咱们家目前最聪明的小孩,不管是末世前的知识或是现在的石板,你都要懂得敬畏它。”

    “获得知识的过程从来都是艰难而拥有门槛的,有人穷尽一生都碰不到一丝真理的边界、而现在有几样东西里面写着有关这个末世的一切,并将所有的解决方案和需要的知识都塞了进去。”俞升用笔头敲了敲桌子:“它就算是有十重枷锁,需要我们用双脚走遍全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不为过。永远不要抱怨知识为什么不能简单的得来,因为那会辜负为了知识和真理献出生命的人,你明白吗?”

    陈杰睁着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很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了。”瓦连京摸了摸陈杰的头很感慨的看着俞升,有的人确实配得上探索星空的梦想。

    “枣儿也不用因为小乌龟标本丢失的事儿烦心,”俞升:“我所说都是推论。既然意识维面还不能开,那我们就只能用现实去印证我们所说的话。巧合不会永远帮我们,我们进入广西是为了黑色金属锰钒钛和几种稀有金属和水晶宝石原矿,下一站本身是去长沙绕武汉奔帝都。刚才我也和枣儿说了,如今更确定了…太子修正路线,我们先去海南再入广东。如果小枯藤继续生长,而枣儿的锁骨上会继续添加印记…你们懂我什么意思的。”

    “唉,如果枣儿的印记会成为如龟壳上的等边六边形。那我只能说,我们可能真的是撞大运了。”俞升:“除非现实证伪,告诉我河图洛书已现世,否则我没办法不往这个方向去想。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从自己论证,我根本不敢把小枯藤挖到底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它发了芽。”

    俞升:“别像看天书一样看着我,我现在心里的问题你们多得多。倒锥和石板都融在了一个身上,那如果需要怎么用?如果小乌龟标本…真的是河图洛书…那就意味着石板末世前就存在了…用什么方式存在?怎么挖出来,是不是有人知道…甚至…”他欲言又止的看向陈陌和陈阳。

    陈陌:“升,我们聊。”

    陈阳按住要站起来的陈陌,喊:“哥!”那意思很明确,有些事儿不能一直避着他。

    陈氏兄弟从未聊过小时候的事儿,因为悲剧已经发生,陈阳三岁就只有哥哥,长大了也不好总像个讨奶喝的孩子问爸爸问妈妈,拿这事儿戳他哥肺管子。

    陈陌避无可避的垂下眼点了点桌上的照片,开口道:“照片你们看过了,家在武汉。”

    陈阳:“嗯,你说过。让我在美国待几年,身份洗的□□无缝就能回武汉看看。”

    陈陌点点头:“家里很大,外公外婆带咱们和阡哥。…父母和…姨父母”他也很多年没说过这些称呼,几个字就舔了很多次唇。

    俞升倒了杯水陈陌一饮而尽,很不适的清了清嗓一脸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是很想说又不得不说的纠结。

    兆青:“要不,哥你和二哥先说吧,这样你能自在点儿。”

    陈陌紧紧皱着眉,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陈阳平时再不灵通也听出了什么端倪,似乎有什么事儿开始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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