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特化有直接关系, 正如陈陌陈阳现在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出头, 这男人也没有四十岁的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二三。
应该是…陈陌陈阳口中的阡哥。
可既然被找到就难以隐藏,如果他们不让这男人上车这男人恐怕会把他们的车门拆了。
陈杰陈栗俩人蹲在地上收拾刚才兆青打翻在地上的锅,瓦连京坐在婴儿区旁边看戏。
兆青和俞升坐在自己爱人身边,生怕爱人的情绪不稳定。而那位就坐在他们的对面,抱着肩一言不发。
气氛非常诡异, 且安静。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二十分钟!
兆青忍不住的问:“您…您,吃了吗?”
楚阡看了看表:“过早了。”
兆青的手被陈阳紧紧抓着, 试探着看向陈氏兄弟说:“啊?哦哦, 吃过早饭了。那…那, 我做点什么吃的?大…大家一起吃一口,我们这边早饭还没吃呢。”
俞升:“我帮你。”
“哦, 哦。”兆青跟着起身又用手摸摸陈阳的脸颊, 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暴躁要乖一点儿。
“您,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兆青问面前的男人。
楚阡:“没有。”
兆青听到这话小步窜到灶台前用手肘推了俞升一下,那意思:这儿没人说话你回到沙发那边陪着。
俞升眼睛一瞪, 用表情说:你看我像是会说话的人吗?气氛那样那样的没一个说话,我怎么知道说啥,要不然你去。
兆青挤眉弄眼的表示:我咋去, 我还得做饭。
陈栗在旁边看着都累,她和陈杰都已经擦好几遍一点儿油渍都没残留的地板了。
陈栗起身晃晃腰说:“哎呦,我天,看你们我都累!唉!您三位聊不聊?如果确定都没话说, 咱们就正常做饭行不行,你们这样大家很尴尬啊。”
楚阡:“说。”
陈栗:“哈??说什么啊,就算我大概知道您哪位,您也不能真的不自我介绍啊??”
楚阡:“楚陌阳。”
“您…您不是叫楚阡吗?”陈栗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和他们了解中给的不一样。
陈陌和陈阳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看向楚阡,不过刚相视就将眼神移开。
楚阡:“活着,我叫楚阡。”
在后面刚把灶火拧开的兆青听到这话忍不住轻轻叹息,原来有的人在失去亲人后,也会失去名字,把自己变成纪念品。
“唉…楚,楚,内个楚大哥…大、大、大、大伯。”陈栗不知道说啥败下阵来,把兆青手里的铲子抢过来说:“我不行,你去。”
兆青:“啊??”
“您还没听出来吗?这位楚先生像是话多的人吗???快去啊!”陈栗小声用胯把兆青顶开,又说:“快点儿!我们这儿还着急吃饭呢。”
兆青小声:“我,我有事儿。我,穿山甲还没喂呢!”
俞升立马转身:“我喂!”
兆青回头看着这三兄弟,他们都旁敲侧击说了这么多句,在场的哪个都不是耳聋怎么还没话说。
兆青也是没脾气了认命一样的拿出暖瓶泡了一壶绿茶,给楚阡倒了一杯推过去。
楚阡手指在杯边轻点:“多谢。”
“您别客气,您润润嗓子。”兆青这话说的除了这哥仨都很想笑,什么叫润润嗓子,润了也未必说话好吧。
楚阡没喝茶开口:“在哪儿?”
陈陌垂着眼沉了一会儿,开口:“老挝、越南、也门、阿富汗、伊朗、非洲…”
楚阡:“佣兵?”
陈陌:“对。”
楚阡:“为什么。”
陈陌蹙眉没吱声,陈阳:“身份不方便。”
楚阡:“好,那为什么?”
陈陌和陈阳都没吱声,近距离听了这段话的兆青很崩溃的看向俞升,他的脑信号都要爆了。俞升自然从兆青的意识岛里读出来:谁能告诉我这哥仨怎么沟通的吗?这是怎么就分析出来问题是这个,给的答案还是对的?
俞升摇摇头表示他连陈阳都看不透,而这个楚阡明显是个比陈陌恐怕还强的人,他怎么可能读取的到楚阡的意识岛。
俞升默默的转过身给小穿山甲拍着奶嗝,兆青一愣第一次感觉俞升不够意思,他被抛弃了。
“楚大哥,您吃点橘子吧。特化过的。”兆青说着拿过一个用手指扣了半天,特化过的果实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皮不好剥。
陈阳接过去直接掰开,兆青把橘子给楚阡推了过去。楚阡也没客气,给就吃。
兆青:“楚大哥,您也是来这里过冲击波的?”
楚阡:“嗯,荆楚基地的三百超特人精兵。”
“明白。”兆青说着突然意识到楚阡刚才问的是什么,回:“楚大哥是这样的,我们有重任在身,一点时间都耽搁不得。”
楚阡:“知道。”
兆青:“您怎么知道的?温先生过来了?”
楚阡:“温叔没来,悬浮磁。”
兆青:“哦,对,温先生说过他到杭州前来过武汉,那您应该能了解我们为何如此选择,匆忙上路。”
楚阡:“不差一天。”兆青大概明白楚阡的说话方式和陈陌很相似。
兆青见陈氏兄弟不吱声硬着头皮回:“明白。但…我想您也能理解没人知道未来什么样,我们这一路还会遇到什么都不确定,也怕徒…徒增伤感…”这话说得兆青自己都心虚。
楚阡打断兆青:“这不是理由。”
“好吧。楚大哥,我们家阿阳和陌哥确实还没有考虑好,我们想过要去荆楚基地看看。好吧,我承认我们是直接从荆楚基地路过了……”兆青本就不善于撒谎和狡辩,干脆实话实说。
楚阡听到这话嘴唇抿成一条线,开口时唇色略显苍白,低声说:“怪我?”
陈陌垂着眼,回:“没有。”
楚阡:“那就是怪我母亲?”
“没有。”陈陌语气里带着不耐,无意识开始抖腿。这代表他极端焦躁、或是极端不安,俞升看到后把穿山甲放回婴儿区,走到陈陌身边坐着用手按住陈陌的腿。
陈阳反应还好,他还冲兆青笑了笑。他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所谓责怪、所谓亲情、所谓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但实事求是的讲他看楚阡的感觉很奇妙,感觉非常亲切又异常疏离。
亲切是因为那是一张和陈陌很相似的脸,代表着他们两个都像母亲、而他们的母亲曾是最亲密的孪生女。当然这亲切之中也不可避免带有婴幼儿时期留下的印记,就算想不起来也不能规避彼此一起生活过。
疏离是因为陈陌和陈阳的表情全然不同,陈陌脸上的阴狠冷漠在楚阡面上完全没有。楚阡的眼神从不隐藏大大方方的看着他想看的人,面容里透着属于军人的正气。
陈阳来回看着,某种意义上说楚阡比他更像是陈陌的兄弟。
气氛凝结的厉害,双方说了这么几句又没话了。
兆青开口:“楚大哥,您看我们一家人都知道您,这证明陌哥记得自己的来处,只是近乡情怯。我们在体制外待得时间很久了,曾经的事我们一家其他人也略有所闻,陌哥和阿阳不会怪罪任何人,那是个意外。”
楚阡听到这里面色稍缓,举起茶杯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又开口:“说说看。”
“嗯?”兆青下意识去看陈阳,后者摇摇头。某种意义上陈阳很会说话,但遇到这种事儿他哥不吱声,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不如闭嘴。
兆青:“楚大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楚阡:“河图洛书,两个倒锥一种植、一修复。然后呢?”
这也太单刀直入了,什么别的话都没说,兆青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阡:“金色第一超余韧者,父亲楚硕勋为荆楚基地负责人,母亲庄飞月家庭妇女,外公庄景鸿还在,外婆刘凤去年五月去世。”
陈陌听到外公外婆时手指一缩,连带着陈阳都动了一下。童年的事儿大多陈阳都不记得,但有些怀抱和气味儿会永远留在他们身上,那是童年得到的温暖永远不可磨灭。
俞升则是睁大了眼睛,第一超余兵人韧者,最强兵人韧者就在面前。怪不得这个男人快到像一阵风出现残影,而且体能和力量同时又完全可以碾压作为第三超余强者的陈阳。
兆青:“我叫兆青和你身后的陈栗是全维原子拥有人,我是中医,她是兵人异者;陌哥是韧者先知;阿阳是第三次冲击波促化的金色超余兵人强者;这位是俞升,是我们家的智明者;那边坐着的瓦连京,是医师西医,旁边的小男孩儿叫做陈杰是辅员节能探源者;剩下的三个是我们的小孩,仪芝妮为兵人韧者,两个小宝宝还没有发现特化取向。”
楚阡沉默了片刻说:“挺好。顺利吗?”
兆青迅速分析求解,回:“末世以来我们走过很多地方,偶有或大或小的麻烦也都度过了。”
楚阡:“维面和昆明城?”
兆青懂得怎么和楚阡沟通了,用对待陈陌的方法就可以。他说:“对,维面通缉的是我们,春城一战我们也在。”
楚阡:“走过多少地方?”
兆青:“十四个省和直辖市,港澳台也都去了。”
楚阡摸摸自己的眉毛说:“还差很多。”
兆青:“对,所以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富裕。”
楚阡看着兆青又对陈陌陈阳说:“不见我母亲,我也可以不再出现。但请无论如何回荆楚基地,姥爷身体不好能撑多久谁都不知道。”他说着单手撑着自己额头,按着两侧太阳穴,又说:“姥姥到死都念着你俩,不要让姥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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