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光瑶离开之后,聂怀桑欠着身子小心的探头出来,只等彻底的确认了之后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不停上下舒展着胸部安抚着胸膛内部那颗不住乱跳的心。
“怀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究竟要做什么?”魏无羡凝眸严肃的看着聂怀桑。
不得不说聂怀桑的突然出现真的很可疑。
这里离清河可是不近,自聂明诀去世之后,聂怀桑除却必要出席的场合外一般情况下是绝不会轻易出清河地界的。
忽地出现在这里,且还是在这般重要时候,若说一切都只是凑巧的话,未免牵强了些。
上次清河探索吃人堡,也就是那聂氏的祭刀堂时亦是如此,这聂怀桑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巧合。
仿若根本是就此等待一般,让人不得不怀疑。
况且,他们曾经亦是这般怀疑过的。
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不若开诚布公,直截了当的询问,毕竟再继续遮遮掩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记得曾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若是长时间的扮猪吃老虎,很有可能会真的变成猪。
当一个人以一种方式生活的太久了,这种生活方式便是会深入骨髓、融入灵魂。
面对魏无羡的质问,聂怀桑立即诚惶诚恐,缩着身子,小声的讪讪道:“魏···魏兄,我不大明白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此时的聂怀桑,依旧是那个一问三不知。
接着又听聂怀桑委屈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只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然后便听到这边似乎有动静就来看看。却···却没想到迎面竟是跑来了苏宗主,凶神恶煞,见我就砍,我···我一害怕忍不住的就晕了过去,醒···醒来便是在这里了,所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无论是说话的内容,还是模样,当真无辜的要命。
若是魏无羡再说些什么刺激的话,恐怕要哭的可能都有了。
“····”温茹魏无羡等四人。
真假虚实本就一念之间,一个人的外表从来不能代表什么。
就如同金光瑶一般,在知道他竟然做了那些个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前,谁又会相信金光瑶的本性竟然是这般的。
或许聂怀桑亦是如此,玄界中赫赫有名的一问三不知,可其实际的本性究竟如何此刻当真很难确认。
一问三不知,或许这就是聂怀桑的本性,为生活所压迫不得不让其这般的自我保护,但亦可能是聂怀桑的伪装,为了复仇,亦是为了不让金光瑶察觉。
毕竟聪明的人从来都极为骄傲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防备一个没有任何危险的弱者,就如同当年温茹居于温若寒之下时那般。
魏无羡面目表情,眼神晦暗的凝视了聂怀桑许久,看的聂怀桑扭捏的甚至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魏无羡才是开口了:“怀桑,我们兄弟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你的遭遇,清河聂氏的遭遇我一直都很想要帮你的。可自从赤锋尊过世之后,我发现你变了,我知道赤锋尊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所以我也一直努力的想要找到赤锋尊过世的消息。”
不得不说对此魏无羡一直都觉得很亏欠聂怀桑。
虽然他一直想要帮助聂怀桑,可一直都没有帮得上什么忙,
这次,这般努力的想要找出聂明诀的死因找出残害聂明诀的凶手,除了兴趣索然之外,更是为了聂怀桑。
“但是怀桑,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束缚,为复仇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将他人的性命一同算计了进去,若是这般的话,我···我真的不大清楚我以后会怎样面对你,同你的情谊···会不会就此断了。”魏无羡极为复杂的看着聂怀桑,内心挣扎。
若是其他在情有可原的情况下魏无羡是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是自从赤锋尊的佩刀霸下出现之后,从莫家村事件,到义城事件,其中需要推敲的地方实在太多,而这些事件中不可避免的都关系到了自己的女儿魏无羡,以及金陵还有温苑等孩子。
让这些孩子涉入险地,甚至险些伤及性命,这些正是魏无羡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接受的。
魏无羡的一席话成功的让聂怀桑变了变脸色,仔细观察,聂怀桑隐藏于衣袖中的手掌正缓缓得收紧、紧握,那一刻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
可这些确是被聂怀桑很快很好的强行压制影藏了起来。
“魏兄,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我只是···只是被无意的卷进来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聂怀桑怯生生道。
只是不晓得是否是心虚,聂怀桑的眼中尽是躲闪,根本不敢真正的对视魏无羡的目光。
依旧是那个一问三不知,依旧是那个无辜到极致的小白羊。
可魏无羡此刻却极为的失望、心凉。
即便聂怀桑伪装的再好,可方才的反应确是实实在在的,魏无羡看的很清楚。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本以为熟悉的人越行越远,面目全非,这儿多年怎得现在才真正的发觉。
可细想下却又发现,这似乎又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金光瑶本就心机深沉,手腕恨烈,手无缚鸡之力的聂怀桑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讨生活,岂是那般容易的事。
若是让金光瑶发觉一丝丝异样,凭着金光瑶的不择手段,聂怀桑或许早就死的悄无声息了。
又想报仇,却又没有什么实力,多年的蛰伏、仇恨日日夜夜侵蚀着聂怀桑的内心,任谁还能保留自己的初心。
且从头到尾魏无羡也没有帮得上什么忙,聂怀桑究竟生活在怎样的水生火热中魏无羡亦无从体会,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斥责怪罪聂怀桑呢?
如此想来魏无羡的内心更是复杂了起来,双手紧紧握起,低落的气息毫不掩饰。
见魏无羡这般温茹很是担心,伸手附上魏无羡的手,能清晰的感觉道一股冰凉,要知道在温茹的记忆中魏无羡的手一直都非常的温暖的。
温暖柔软的触感让魏无羡冰冷的心不由得柔和了下来,温茹关切的目光让魏无羡很是感动。
反手紧紧握住温茹的双手,脸上泛出了丝丝笑容。
世道在变,人心在变,不过只要身边的人不变,其他的···都无关紧要,都···没有关系。
这种感觉,仿若又让魏无羡回到了乱葬岗时的那段时光,温茹的存在便是他的安慰,他的一切。
啊~~
凄惨的痛叫声魔音般灌耳而过。
厅中的五人心下一怔,齐齐望向那金像之后,然后便见苏涉搀着金光瑶自后面逃也似的的奔了出来,衣衫褴褛,竟然受了伤!
正要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股白色的浓烟从那后面悠悠飘出,随即便是闻到一股刺鼻的如同烤肉烤焦的气味。
“呃~~”温茹捂着口鼻连连后退至墙根处忍不住狂吐起来。
看苏涉和金光瑶那样子,温茹已经能联想到那后面会是怎样的一种惨状。
一联想到那副若同烧焦的尸体一般的场景,这股味道更是令温茹嫌弃,更是撕心裂肺的狂吐起来。
魏无羡轻拍温茹的后背,见温茹几乎要将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心下不由得一阵心疼。
不过温茹这般过激得反应也着实反常,两人在外游历数年,怎样惨烈的场景没见过,光是闻到味道便是这般吐地稀里哗啦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吐出来后便感觉好很多了,摸出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温茹才抚着胸口直起身来。
“没事儿吧!好些了吗?”魏无羡心疼的扶着温茹,抬手轻轻的帮温茹擦净温茹眼角的泪渍。
温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不过嘴中那残留的酸苦的感觉,还是让温茹觉得很不舒服的。
魏以沫走来,将随身携带的水袋殷勤奉上,喝了一些水,漱了漱口,感觉口中的酸苦之味淡了许多后,才算是彻底恢复了。
虽然身体上感觉好了不少,可温茹的内心确是沉下了不少。
真是太糟糕太不是时候了,虽然没有诊脉,但温茹已经十分的确认,自己···怕是有身孕了,且偏偏在这个糟糕透顶的时候。
不动神色的,温茹拂过自己小腹,紧握了双手,强制自己淡定下来。
不能说,亦不能让在场的任何人知道。
温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软肋,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丁点的危险可能。
若是再早些发现或者并没有意识到就好了,至少不会畏手畏脚。
可天意弄人,偏偏让温茹这个时候察觉到了。
偏偏这个时候!!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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