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摆摆手道,?“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以后你俩出去的时候小心些,?毕竟周国强没抓到,?狗急跳墙会干出啥事来也不好说。”
“他敢再来惹我们,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赵丰年气呼呼道,“就他那样的狗杂碎活该被爆了……”
“爆了啥?”赵志国好奇。
赵丰年意识到不对赶紧停住,他不好意思的瞥了眼俞向好,却发现他媳妇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尴尬道,“没啥。”
毕竟被爆了蛋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不是。
哪知俞向好在一旁淡定道,?“没啥,?就是我堂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周国强唯一的孩子了。”
赵志国:“……”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睡觉的时候赵志国跟李秀芬小声道,“我觉得吧,?咱儿媳妇真不是一般人。”
“那可不。”李秀芬美滋滋道,“要是一般人那也管不住咱儿子吧,?你就甭操心了,只要她不揍咱儿子啥都好说。”
赵志国躺下没吭声,他突然就想起赵丰年结婚之前的事儿来,?那时候这小子死活说不娶,还说俞向好是个母老虎,?现在想想恐怕那时候他儿子已经挨过揍了。
他瞥了眼心情挺好的李秀芬,很识相的没说这事儿,?毕竟他也觉得他儿子以前挺欠揍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夫妻俩现在感情挺好,儿媳妇应该不会轻易揍他儿子了。
这么一想赵志国就放心了,安心的闭眼睡觉。
至于俞向好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她淡定的睡觉,赵丰年却不怎么淡定了,躺在炕上关了灯,赵丰年战战兢兢的说,“媳妇儿,我有个问题。”
“说。”俞向好闭上眼睛手指头轻轻的按压着眼角,“说啊。”
赵丰年纠结了一下,说,“我是说如果,万一哪一天我干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会不会像对周国强是的那样对我?”
“不会。”俞向好毫不迟疑的说。
“真的?”赵丰年顿时高兴起来,觉得日后不用再替自己的小兄弟担惊受怕了。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不光爆蛋,我还会打折你的狗腿,让你在炕上躺一辈子,烂到生蛆。”俞向好睁开眼,笑了笑,“丰年哥,你肯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的,对吗?”
赵丰年脸都白了,对上她这会儿温柔的脸都不觉得温柔了,神他娘的刚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来还能这么温柔,能不害怕吗他。赵丰年赶紧点头,“我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媳妇儿的事儿的。”
又怕自己的话可信度不够,还伸手指天,“我可以对天发誓。”
俞向好看着他,“好,发誓吧。”
赵丰年呆了一下,觉得在他媳妇跟前耍心眼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转而一想他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儿,那么就算发誓也没啥了。
于是赵丰年继写保证书之后又发了一个誓。赵丰年快要郁卒,但让俞向好非常满意。
虽然发誓这东西并没什么卵用,但看着赵丰年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她就莫名的觉得特别可爱,想要多看几次。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赵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俞向好,你给我出来,你凭啥这么害我啊,你不得好死!”
“俞向好你这个贱人,你害我男人,你害我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
“你个野种,你给我滚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死在你家门前。”
一大早的任谁听见这样骂街的声音心情都不会很好。尤其俞向好现在不上班了正好可以睡懒觉却被打扰就更不高兴了。
她这里还没起来,那边李秀芬已经穿上衣服快步出去了,“哪个在那拍门,
懂不懂礼数了。”
俞向好听出俞向兰的声音边穿衣服边不由叹气,跟俞向兰讲礼数,她懂吗?
外头俞向兰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在赵家门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街坊四邻的多是公社上班的人,对赵家自然熟悉。尤其有些看不过赵家的人这会儿更是急忙拉开门来看热闹了。
陈玉芬自来和李秀芬不对付,这会儿看见有人砸门了,故意扯着嗓子喊,“小媳妇儿,你这是干啥啊,大清早的在这闹腾,是不是有啥事儿被欺负了啊。”
一听有人问,俞向兰哭的更厉害了,她扶着肚子就哭道,“我是俞向好的堂妹,可她咋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呀,看着我过上好日子嫁的比她好了就这么害我啊。”
不管咋说,俞向兰绝口不提她男人就是周国强的事儿。毕竟周国强的事儿闹的挺大的,红旗公社和红河公社隔得又近,陈玉芬男人和附近的人都是公社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俞向兰就只哭自己命苦,哭在娘家的时候俞向好咋欺负她的,生生的把俞向好说成了十恶不赦,就知道欺负弟弟妹妹,不敬重长辈的恶人了。
陈玉芬等人一听竟然还有这事儿,若这是真的那俞向好平日里可真是装的好啊。
“那……那她咋欺负你的?”
俞向兰一听更加委屈了,添油加醋的说了俞向好如何大冬天往她身上泼冷水,抢她棉衣棉裤的事儿了。
正诉说着她的冤屈,赵家终于有了动静。
李秀芬边走边撸袖子,刚想开门就被俞向好拉住了,“娘,您靠后,这事儿您不方便出面,收拾这女人您出面免得人说您欺负小的。”
“那行,我就在里头等着,一有不对我就冲出去。”李秀芬道。
俞向好笑了笑,然后把门拉开了,“哪个不要命的大清早的在这砸门,你是死了娘了还是死了爹了,哭丧呢。”
见俞向兰挺着个肚子站在门口俞向好哟了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咋的,你男人干了犯法的事儿跑了还赖我们了?”
俞向兰脸色一青顿时难看起来。周国强跑了,周国强的妈被抓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她那个钜嘴的葫芦,她都不知道这日后的日子该咋过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俞向好看了眼四周等着看热闹的人冷笑一声,故意大声道,“你男**害了不知道多少个小姑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公安都拿到证据了的,你现在跑我家来冤枉我,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啊。”
陈玉芬等人本来还想等着看热闹,却不想这哭的可怜的女人竟然是周国强的媳妇儿。
陈玉芬脸上都不好看了,她也是有闺女的人,自然痛恨周国强那样的人,她呸了一声道,“你男人真不是东西。”
也有其他女人说,“你男人干了坏事被通缉,你来人家赵家来闹个啥劲儿。”
“就算找人可怜你也不能这么哭丧是的啊。”
舆论瞬间反转,俞向兰顿时招架不住,她今年才十七,又挺着这么个大肚子没人管没人问的,一时情急之下才跑来赵家这边闹。
她知道俞向好的公公婆婆都是能耐人,所以她想逼着俞向好帮她把周国强找回来,然后再把案底消了的。
而且就在昨天的时候她还去找了那两个告周国强的小流氓,她仗着大肚子连威胁带哭求的,那俩人才说了这事儿是俞向好让他们干的。
固然她清楚这事儿是周国强有错在先,可最后到底是周国强倒了霉,这让她如何不恨俞向好。
但凡俞向好顾念点她们堂姐妹的关系给她留条活路,她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嫁了人好日子没过上反倒成了这副样子。俞向兰只觉得嘴苦心也苦,心里恨急了俞向好。
“俞向好,你还是我堂姐呢,你就算恨他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一回吗。”俞向兰哭的委屈,“我这怀着孩子,婆婆被抓了,男人跑了,你让我后半辈子咋活啊。你要是有事儿我认了,你啥事儿都没有,你凭啥让那俩小流氓去告国强。”
“俞向好,你咋就这么看不过我过好日子啊。”
俞向兰哭的伤心,俞向好却冷笑道,“俞向兰,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在这胡说八道,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顿了顿冷笑道,“要说有关系也有点关系,你男人高中的时候祸害女同学诬赖到我男人头上了,还好公安同志明察秋毫查明真相还我家男人一个清白。”
她刚说完赵丰年也过来了,他铁青着脸站在俞向好跟前凶神恶煞道,“你这臭女人大清早的来骂我媳妇,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早就揍你了。”
俞向兰面色难看,看着这夫妻俩哭道,“俞向好,我就问你一句,你肯不肯帮我。”
“帮你?”俞向好笑了,“我为什么帮你啊,凭你刚才骂我吗?”
俞向兰一窒,脸色涨红,“我……”然后又哭了起来,“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非得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帮忙吗?”
“不用。”俞向好摆摆手道,“因为你就算跪了我也不可能帮忙。我们都是寻常老百姓,不可能去挑战国法。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不然要公安干啥的。你要是想伸冤请到隔壁公社去,来我们红旗公社干啥。”
俞向兰见她铁了心的不帮忙,顿时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个野种,要不是我们俞家养了你,你早就死了。”
“我不过是请你帮个小忙,你都不肯帮,你枉为人。”
俞向好微微皱眉,“你再骂一句试试?”
俞向兰正在气头上,也忘了以前如何被俞向好打的了,“我就骂你了怎么了,你个贱货、野种!”
“我满足你想挨打的愿望。”俞向好上前一步一手拽着她的身子,一手啪的打了过去。
俞向兰啊的一声尖叫想要挣脱假装摔在地上诬赖她都不成。
“想假摔到地上好诬赖我?”俞向好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收起你恶心的手段吧。”
陈玉芬等人看这姐俩儿吵的天翻地覆早就直了眼,听了俞向好这话才猛然醒悟过来。
感情这大肚婆在这一会儿哭一会儿骂的,就是为了激怒俞向好打她,然后诬赖她,好让俞向好帮忙捞周国强?
饶是陈玉芬看不惯赵家这会儿都怒了。
“她男人不是好东西,我瞅着她也不是个好东西。丰年媳妇,你尽管打,我们都看着呢,她去诬赖你我们给你作证。”陈玉芬呸了一口道,“真是太坏,太恶毒了。”
相比较起来,陈玉芬觉得往常看不顺眼的李秀芬竟然好极了,起码没对她使这些花花肠子呢。
俞向好打了一巴掌甩了甩手,“不打了,手疼。”
她顿了顿又看向俞向兰,“还有你之前说我欺负你欺负你娘不敬重长辈……这事儿我觉得冤枉啊,大家伙想知道的都可以去大榆树村问问。我俞向好到底有没有对不起俞家。我打小俞家不把我当人看,把我们全家当牛做马。当年我都差点被饿死了,你们欺负我,还不兴我反抗了?”
“我为啥泼你冷水,难道不是因为你把一桶冷水先泼到我被褥里去了吗?啥叫我欺负你娘了,你娘偷人还赖我了?”
她这么一提醒陈玉芬等人顿时想起年初的时候红星公社□□搞破鞋这事儿的当事人来。
“原来那女人是她娘啊,那可真是娘俩了。”
“当娘的不要脸,当闺女眼瞅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呸。”
俞向兰捂着脸扶着肚子听的整个人摇摇
欲坠。
俞向好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装了,想晕离的远点再晕。你骂我这么久我就打你一巴掌我已经照顾你是孕妇了。你要是想诬赖我就尽管去。”
“媳妇儿,咱们回屋吃葡萄去。”赵丰年说,“和这种人生气犯不上。”
俞向好嗯了一句,跟看热闹的人寒暄了两句当着俞向兰的面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俞向兰看着紧闭的门蹲下身子呜呜的就哭了起来,为什么就成了这样了。
为什么就不能可怜可怜她。
陈玉芬道,“行了,别在人门口哭丧了,赶紧回去吧。”
俞向好回了屋脸上也阴沉下来,那天的事儿知道的没几个,赵家人肯定不会说。那么就是那俩小流氓把她的事儿说给俞向兰听的了。她这么完美的人,在外面怎么能有不好的传言呢?
赵丰年显然也想到了,他道,“要不要我去找他们算账?”
“算啥帐,都消停点。”李秀芬皱眉道,“这事儿让你爸去办,你们别管了。”
赵志国嗯了一声道,“你们这段日子就少出门吧,天也热了,在家休息吧。”
这和俞向好的打算不谋而合,夫妻俩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心情还是被俞向兰给毁了,一整天都很不高兴。
到了下午的时候赵家又来人了,俞向好看见的时候就猜到是为了什么。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结婚俩多月苗金兰都没来过,这早上俞向兰刚来闹过苗金兰就来了,俞向好想猜不出她的来意都难。
可正因为猜出来了,她才更加的膈应。若是不相关的人她可以将人打骂出去,可苗金兰来了她还得让人到屋里来坐,真是难为她了。
所以不等苗金兰斟酌好怎么开口她当即就道,“要是为了俞向兰的事情来的,那您就啥也别说了。说了我也不想听不会听,还会更加厌恶你。到底是个不尊重你的侄女重要还是自己亲闺女重要,您自己看着办。”
苗金兰一堆亲情同情的话堵在喉咙里,被俞向好这一堵彻底就出不来了。来之前她还打了不少的腹稿,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俞向好能够帮俞向兰一把,可她话都没出口,俞向好就直接拒绝了。
这和她来时想的有些不一样。
苗金兰脸上讪讪的,“娘就是想趁机过来看看你……”
“看看我?”俞向好面露讽刺,“那就收起你的好母亲的心吧。我结婚俩多月不见你来,早上俞向兰刚来赵家闹过骂过,下午您就来了,要说不是为了俞向兰而来你觉得我信吗,还是您觉得我就是个傻的。再或者您觉得我会为了你心里那点可怜的母女情就应了你的请求?”
“您想都不要想。”俞向好忽视她难看的脸色,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母女情您清楚我心里也明白。周国强作恶多端被抓是活该,他现在跑了早晚一天会被抓到。顺便提醒您一句,周国强为啥会被抓。”
苗金兰抬头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俞向好笑了笑,“周国强伙同俩小流氓在我和赵丰年回家的路上拦路,嘴巴不干不净要揍我们俩。然后被我和丰年反揍了一顿,然后周国强跑了,俩小流氓不忿才去告他的。”
苗金兰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眼中全是震惊。她来之前俞向兰不是这样说的,俞向兰说周国强就是被人陷害,就是有人见不得她过好日子才这样的。然后苗金兰还说现在只有赵家能救周国强,毕竟赵家人脉广,俞向好的公公婆婆都是能耐人。
于是她看在俞向兰挺着大肚子的份上心软了,因为她想起了当年她的遭遇,何其的相似。
所以她来了,可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苗金兰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再抬头已经泪眼朦胧,“
向好,是娘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俞向好看着她的眼泪半点动容没有,“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生下来受苦这是其一。其二,你生了我又不护着我你有违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其三,你为了个经常辱骂我欺负我的人来让我做我不情愿的事。最后,你没有资格来要求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周国强犯法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公公婆婆固然有本事,但也不会为了这样的人求情,他日就算赵丰年犯了这样的错,我公婆也不会求情。”俞向好看着她道,“所以,您走吧,以后都不要来赵家了,俞家,我也不会回去。”
苗金兰讪讪的站起来,她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往外走去,也没瞅见院子里的李秀芬。
待苗金兰走了,俞向好讽刺的笑了笑,“真是个好娘。”
李秀芬从外面进来,满眼都是疼惜,“别想太多了,以前我还在想什么样的母亲能把你逼成这样,可今天见了真的是……向好以后别怕,你就是妈的亲闺女,她不珍惜妈珍惜。”
俞向好顿时裂开嘴笑了,“谢谢妈。”
“谢啥。”李秀芬笑道,“走,看看丰年做好饭没,我们都饿了。”
苗金兰来过这事儿便不再提了,俞向好和赵丰年开始了蜗居养膘的日子。
到了八月中旬,趁着李秀芬休息的时候一家四口坐上公共汽车往县城看房子去了。
这个时候想买房子不容易,但是想租个房子还是可以的。纵然俞向好知道后世房价有多贵,现在她也是买不起的。
坐在颠簸的公共汽车上,俞向好看了眼身边乐滋滋满脸兴奋的赵丰年,心道,你且高兴几日。
之前她的打算是好歹到了明年再让赵丰年出去挣钱去,可现在计划有变他们提前到了县城,那么她怎么可能让赵丰年天天在家闲着做饭洗碗。必须得出去挣钱去。
而且这些日子她自己琢磨了一下,哪怕过了年革命结束,市场经济也不是马上就发展起来的,抓资本主义尾巴这事儿也不是一下子就结束的。赵丰年的二姐夫是县城运输公司的司机,常年在外跑长途,有时候出去一趟就是两个月。所以她想让赵丰年跟着陈大成学开车去,到时候跟着车子去外地,弄点外地的稀罕玩意儿回来偷偷换钱。
当然现在只是她的一点想法,等到了县城安顿下来还得去和陈大成商量。至于赵丰年乐不乐意……他敢不乐意吗?
想到这里俞向好忍不住勾了勾唇,似乎看到幸福无忧的日子在朝她招手了。
赵丰年见她突然笑了,以为她想到了俩人过小日子的美好生活,便兴奋道,“媳妇儿,想啥了,咋这么开心。”
俞向好压低声音道,“我的确是在想好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万一把这厮吓得不敢去县城了咋办,她可是要上进去上学的人,可不兴被这厮扯了后腿。
赵丰年见她不肯说,越发想知道,一路上抓耳挠腮用尽浑身解数,就是想知道。
俞向好见他实在想知道,便说,“你真的这么想知道?”
赵丰年连连点头,“特别想知道。”
“过来点。”俞向好勾勾手指。
赵丰年兴奋的凑了过来,“媳妇儿,你说,我听着呢。”
俞向好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我在想,既然提前进县城了,那丰年哥是不是该去挣钱了?”
赵丰年顿时面如土色如遭雷劈,挣挣挣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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