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使臣听到李昭出声不知为何无端气弱了,李昭没得到突厥使臣的接话,再一次出声询问道:“怎么?你们突厥勇士之间比武也没个彩头的?若是突厥连个彩头都拿不出来,且当昭什么话都没说。”
……突厥使臣一听立刻道:“自然不是,只是若是要设彩头,自然是双方的。”
“昭刚赢了突厥的一匹马能不能当彩头?方才听使臣的意思颇是舍不得这匹好马,我方的彩头就用这匹马,至于突厥给出什么样的彩头,得看看突厥以为这样一匹好马值什么价。”
李昭这是空手套白狼啊,没拿出分毫自己的东西,倒是还想得尽好处。
杨广道:“没错,总要立个彩头才是,总不好让人白打,朕也出一样,就用朕腰中这块白玉。”
杨广配合无比地拿出腰间的龙纹白玉来,一看就是好东西。下面的人其实想问杨广,你怎么知道眼前的苏烈一定会赢,万一要是输了怎么办?
心里再是嘀咕却没有人敢说出来,李昭冲着突厥使臣笑笑,“你要是没打就认输,不要彩头也行的。”
端是纯真无邪地看着人,突厥使臣连忙道:“未打怎么能先输。只不过小娘子,出手的并非你,要什么也不该由你来说。”
李昭一脸认可地道:“言之有理,苏郎君你看看突厥人手里有没有你认为不错的东西。”
苏烈就是不想看突厥人趾高气扬的样子,也是见着李昭出手,故而才想出手为大隋争一口气,还没打就说彩头,比起突厥人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好似李昭也认为苏烈一定可以赢?
“在下想要使臣腰中的匕首。”苏烈的眼睛也尖的,突厥人手里的东西,一眼看过去要说能比得上李昭的战马的,非是使臣腰中的匕首无疑。
突厥使臣一听立刻看向腰中的匕首,抬眼看向苏烈,终还是将匕首拿了出来,直接拔出匕首,一道寒光闪过,杀气逼人。
“小郎君好眼光,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确实是难得的宝物,你没看错眼。宝剑配宝马,倒是差不离。”突厥使臣拿着匕首在手上,想到李昭刚刚驯服的好马,“小娘子说话作数?若是我突厥勇士赢了,你方才驯服的马还给我们?”
李昭点头道:“虽为女流,却也知道什么叫作一言九鼎。”
“好。”要的就是李昭这一句,本来啊,若是他们就舍不得好马,只是想借好马来取笑人,没想到最后却叫李昭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小娘子将烈马驯服了。
眼下李昭以马为彩头,突厥人断没有不答应的,反而显得对杨广的彩头不甚在意。
李昭闻之道:“好!”
大声地叫着好,李建成没能忍住地朝着李渊道:“父亲,孩儿猜不透妹妹在打什么主意?”
“别说你猜不透,我也猜不透。”虽然李渊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最要命的是,李昭从入了杨广的眼开始,一切就已经脱离李渊的掌握,哪怕李渊不想让李昭做什么,隔得老远的他能阻止?
李渊一口气卡在喉咙,头也痛得难受,李建成的目光看向李昭,“孩儿打个机会寻寻妹妹。”
李渊不方便做的事,其实李建成还是可以去做的,李建成说完,李渊道:“好,你寻个机会,提醒你妹妹让她凡事小心,切不可再出头。”
风头出得多了就成了众矢之的,李渊是担心。
李建成应了一声,思量怎么寻个李昭一个人的时候找上去。
突厥使臣让那位五大粗扛着大刀的勇士出来,突厥使臣冲着苏烈道:“小郎君,来吧,想我手中的宝刀只管放马过来。”
连声地叫唤着,苏烈看向罗艺,罗艺点了点头,其从身后的侍从手里取出剑,剑出鞘时发出一阵青脆的声音,似乎有剑在呼唤,李昭竖起耳朵听着,目光同样看向苏烈的剑,那是一柄通体泛着青光的剑,剑身在晃动,阳光照射之下更显得夺目。
“得罪。”执剑在手,苏烈走向突厥的勇士,突厥勇士挥刀即朝着苏烈砍来,苏烈挥剑与之相抵,刀剑相触,发出一阵巨响。
更有尘烟四起让人看不清两人是何模样,等烟尘四散,终于看到僵持不下的两人,壮汉几乎是苏烈的两倍之大,没人想到他们两人的刀剑相撞苏烈能挡得住。
因而在看到苏烈不动如山时,众人眼中的惊讶并不掩饰,南阳公主着急地捉住李昭问道:“他们谁会赢,是不是我们?”
“是。”李昭肯定地告诉南阳公主,本来悬起来的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叫李昭安抚住了,“你莫不是与这位郎君相识,否则怎么如此肯定?”
“前天晚上与宇文将军过招的时候这位郎君仗义出手,怕我叫人欺负了,有幸见过他的身手。”李昭坦荡说来,南阳公主却脑补了无数,意味深长地道:“英雄救美啊。”
只当作听不出南阳公主的言外之意,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李昭自是不提,“英雄不假,美人也不虚。”
就事论事,苏烈敢出面与突厥人争锋,可比一群自诩名门出身,却没有多少本事的人更像一个英雄。
这会儿苏烈与突厥的勇士拼了半响的力气,眼看着僵持不下,苏烈突然一脚踢进泥里,直接勾起沙子踢向突厥勇士的眼睛,令其看不见四下,趁着如此机会,苏烈长剑出击,朝着突厥勇士接二连三的击出,一气把人打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好!”用沙子迷人的眼睛,趁人不备时把人打倒在地,手段干脆,如何能不叫好。
“你们,你们这是用的阴谋诡计,不作数,不作数。”有人心急地叫嚷起来,叫喊着不作数,不认这一场。
“战场之上,成王败寇,难道你们突厥人就这么输不起,明明我们赢了,因为你们自己输得太惨,所以你们不想承认?”李昭冲着他们而问,语气十分的不善。
杨广配合地问道:“是啊,你们输了输不起吗?”
“若是你们果真输不起,那也好说。”杨广再一次扬声而起,“你们这是想要羞辱大隋?”
抬到一国之荣辱,性质就不一样了,因此突厥使臣身后叫嚷得最大声,道大隋使了奸计而赢的人不敢再说了。
“陛下,输了我们就输了,技不如人,我们认了。这是匕首,小郎君,从现在开始,这是你的了。”
双手奉上匕首,苏烈也不客气,上去接过匕首目光看向杨广,“既然是你凭同本事得到的彩头,自然就是你的。还有这一份。”
苏烈朝着杨广恭敬地道:“谢皇上。”
引得杨广大笑,再一次亮了手中的白玉,苏烈上前接过再一次道谢,“谢朕就不必了,你今日为国争光,朕一定重重有赏。阿昭,你也是。”
两个为他争光的人,哪一个杨广都不会错待。李昭叫杨广点了名高兴应道:“谢陛下。”
谢是要谢的,虽然他们明明都不需要谢杨广。
有了这几个回合,再也没有人想与大隋的人比试,接下来的吃喝玩闹就纯粹多了,不过杨广说了要出去比骑射,眼下却不是打猎的好时候。“
“时机不对,你的箭法骑术了得,等到了秋天,到时候朕再带你这儿好好地打一场猎。”杨广带着许多人骑着马跑,李昭和苏烈也有幸追随,说的话却是冲着李昭说的。
“那得要等到合适的机会了。”打猎有时,其实杨广没有史书上说的那么残暴吧,至少人家没想在春天万物繁衍之际去打猎。
“哈哈哈,你只要跟着朕,等到了秋天就带着你去,哪里还要合适的机会。”杨广浑不在意时开口,李昭点了点头,“也是。”
可是一旁的人听着都不禁在打量李昭,李昭还真想一直都跟着杨广不成,李家想献女入宫?
看着李渊的眼神大不一样了,然而李昭不在意,李渊是有苦难言,谁要献女,谁要献女了,他家的女儿早就订亲了好吧,此事知道的人还少了?
要不是宇文化及,哪有那么多的事,如果李昭真叫杨广纳入了宫中,李渊非要气死。
你说杨广还是李昭的表叔,差了一辈份,敢问皇家的人什么时候在意过所谓的辈份了。
“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设宴,大家同乐。”李昭的应和叫杨广听得心情极是愉悦,因此朝着一旁的人笑笑地唤起来准备今天晚上的宴会。
宫人们立刻去办,杨广看着李昭坐下的马儿,“好马确实是好马?”
“陛下想要?”李昭就是意思意思地问问,杨广挥手道:“马儿是你驯服的自然就是你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本事,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有本事的人。骑术不错,箭术更是万中无一。就是不知道武功如何?”
“陛下想试试?”李昭朝着杨广询问,“久闻陛下英勇,若是能与陛下讨教一二,是昭的福份。”
拍马屁啊拍马屁,杨广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不能,看看你,你比朕的女儿都要小,输给了你没面子,赢了你同样胜之不武,不妥,不妥。”
连连摇着头并不愿意给李昭机会,李昭却是遗憾,“可惜了,可惜了。”
一声声叹息听着杨广更是开怀大笑,“不必可惜,若是技痒了,这不是有位少年郎君,你可以与他讨教,朕保证不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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