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准时准点, 出现在秀场门口毕恭毕敬, 将她拦住的高壮保镖, 温榆原本还挺好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了, 两只手重重扣着手里的笔记本,粉粉的唇绷得紧紧, 她真的快被荆家逼疯了。
当然……最疯的是那个男人。
“温小姐, 车子就在前面。”保镖态度一贯地良好恭敬, 伸出手请温榆去车边。
温榆站着不动, 声音克制着极度的隐忍,放低语调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事, 你不用接我回荆家的, 我办完事自己回去。”
“温小姐, 请别为难我。”保镖也是替荆彦办事,不可能接不到人就空车回去的,所以温榆不走,他就笔直站在旁边等她,“你要是不走的话, 我也没办法回去。”
所以, 就是非要接她了。
温榆瞬间就用力死死捏紧了手里的笔记本, 捏的笔记本的边角差一点变形,脸色越发难看,可是她现在又真的无能为力,为了和温家断绝关系, 不得不答应去守孝,所有一切都是自己找来的事。
可不答应,她以后的人生还是会被温树明掌控。
到时候,她要嫁的可能又是另一个‘荆跃’,另一个规矩繁琐又高深莫测的‘荆家’。
所以,目前她还是只能忍。
所以……最后还是妥协,温榆颓然松开被自己扣得指尖都发白发憷的手指,又像放弃了所有抗争似地说:“走吧。”
“温小姐,这边请。”保镖看她同意,立刻带她往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奔驰车走去。
到了车前,保镖替她打开后面的车门,温榆本能反应,怕跟昨天一样,荆彦坐在里面,所以往里面看了眼,空空的,他不在。
温榆这才弯腰坐进去。
保镖则快速关上门,绕到前面驾驶室去开车。
车子从秀场往大路开去,路上温榆想起来卓阳要来接她的事,就低头给卓阳给发信息,告诉他,她工作上临时有事没办法准时下班,让他不用来接她了。
卓阳挺好脾气的,听她说有事,都没怀疑什么。
还关心说让她工作别太劳累。
要是遇到公司的老人欺负她,她要告诉他,他会帮她。
字字句句看着并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特别浪漫,但每个字都是真情实感关心人的。
温榆自从爸妈离婚后,在温家几乎没感受过被人关心的这种温暖。
所以卓阳这么贴心关心她,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明明那么心酸又委屈,她还要忍着装作一切都没事的样子活着。
温榆就想哭了。
把手机放到腿上,抱着自己胳膊就真的低头磕在膝盖上,闷声难受起来。
这样难受了一段路,前面的保镖从后视镜看到她抱着胳膊埋头,肩膀微抖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在哭?想关心一句,但话到嘴边,想起来她是荆总的女人。
关心的话,就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不能越俎代庖,关心雇主的女人。
所以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车子从太平湖广场一路七拐八拐,并没有回荆家别墅区。
而是绕去了陆家嘴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高档酒店的地下车库。
等车子停稳,保镖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看着车内依然抱着胳膊的女人,看起来委委屈屈的模样,让保镖这种冷汉子都不自觉发软,声调下意识放轻了:“温小姐,到了。”
“我知道了。”温榆这一路都是磕在自己膝盖,根本没看窗外的风景,自然不知道保镖带她去了哪?
以为到荆家了,用手轻轻擦擦眼角,等不那么难受的时候才抬头,准备下车。
只是一下车,温榆看着停满各款车子的宽大又陌生的停车场,就愣了下,本能地警惕看向旁边的保镖,“这里不是荆家?”
“温小姐,跟我上来。”保镖替她关上车门,公事公办要带她去顶楼总统套房。
温榆搞不清状况不可能跟他上楼,“去哪?”
“荆总在等您。”保镖如实回答。
温榆顿时就直接转身,“我自己打车回荆家。”
保镖看她真的走人,立刻追过去,挡在她面前,说:“温小姐,请你别为难我可以吗?”说完,还特意向温榆鞠躬了。
而且一鞠不起。
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一直这样弯腰,直到她答应为止的姿态。
这让从他们身旁来来回回行驶而过的汽车纷纷停了停去看他们是什么情况?
甚至还有人想拿出手机拍照。
温榆不想被拍了照片传到网络,忍忍说:“你带我去见他。”
保镖这才直起身体,赶紧给她带路。
此时,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内。
从下午2点应酬喝了很多杯高浓度白酒后喝醉,已经在这间总统套房睡了一下午的男人,在温榆上来前,醒来去浴室冲了温水澡。
洗完,就系了一条浴巾,抬手随意抓了抓还有点微湿的头发,就坐在靠落地窗的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缓解醉酒的头疼,等温榆进来。
窗外,赤色的晚霞从天际一路蔓延至整片黛青的天空。
余晖的光晕透过几十层的高楼玻璃反射进暖色调的套房内,给坐在窗边的男人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连带将他黑色的眸,镌刻的更加深邃。
却无法抹开他眸底积攒的一丝情绪。
关于温榆的情绪。
是想要却得不到,就算得到,可能也不是心甘情愿。
荆彦沉默地想着温榆的事,门外,保镖带着温榆过来了,敲了门,荆彦回神,将水杯放到一旁,起身去开门。
吧嗒一声,门开。
赤着上身,露出线条感十分紧致性感的八块腹肌,下面仅系着一条浴巾的男人,让除了那天陪赵璐尔在宿舍看过一部无码片基本没看过男人身体的温榆吓了一下,脸色忽红忽白。
尴尬地想直接走人。
但她没能走成,身体刚要转身,房内的男人直接伸出手将她一把拽了进来,随后‘砰’一声,把门关上,留下门外的保镖退出去几米,去一旁驻守阵地。
温榆被他拉进来,出不去,只能放弃挣扎,靠在门背,双手护着自己,警惕地盯着他,声音因为无法直视他的身体而发着颤音:“你让我来这干什么?”
荆彦低眸,一直深藏在眼底的情绪在看着温榆的脸后,变得更为深沉起来,体内刚才残留的剩余酒精也在这会鬼魅般地作祟起来,透过血液鬼魅魍魉窜遍所有神经。
真的……好像从没那么想要一个人,那么想……他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也没那么想,直到现在,此时此刻,看到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让他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想她,想的要命。
这种想念一旦要脱缰,不再被他自己束缚,就会肆意起来,所以在这种肆意里,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取掉她头发的皮筋,长发一瞬散下来,他的手指慢慢滑到她后脑,用指腹来回轻轻摩挲着,声音低哑:“喝了酒,就想你。”
真的想。
边说边俯身想亲吻温榆的唇。
温榆及时躲开了,荆彦的薄唇落空,但从她脸颊轻轻擦过时停止她耳边,不动了,就贴着她耳边,说:“温榆,我是认真的。”
说这话,荆彦一改平日的冷清姿态,声音放得很低,呼吸清浅带着温热,洒在温榆敏感的耳廓。
烫的要命。
激起温榆身体一阵轻颤。
这种轻颤夹杂他那句:我是认真的,让温榆心跳下意识加快了一下,可这种感觉不对劲,温榆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跳加快,她明明很厌恶他这样的。
抵触着心里这种不正常的反应,温榆咬唇,说:“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他不适合你。”荆彦根本不在意她所谓的男朋友,在他眼里,没有男人比得上他更适合温榆,只有他可以保护温榆,疼爱温榆。
别的男人根本不行。
“只有我适合你。”
这算什么话?温榆觉得他真的疯,可是说他疯也没意义,他根本不懂她要脱离这个圈子的决心,她受够了被利用的生活。
她想活得像个正常人。
“我真的不会喜欢你。”温榆吸口气,下意识想躲开他一些,他靠那么近,尤其那么坚实的身体还压着她,这种异性间无比亲密的接触,让她都没办法好好呼吸,“我求你好吗?我求你了……”
温榆低呜着哀求起来,可她的哀求并不会让荆彦退让,可能她真的不了解他的性格。
他想要的,只有要,没有不要。
更没有放手的说法。
“温榆,跟我试试。”
“我不要。”温榆摇头,眼睛里的泪都快掉下来了,但依然没法改变荆彦的想得到她的决心,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就着她的抗拒和委屈,直接强吻了。
吻的狠又凶。
温榆差点断气。
而且挣脱不开,温榆又想像上次那样咬他,结果她一张嘴,刚好让他如意,又一波强攻,温榆下嘴咬都咬不了。
气她又发抖起来,连带手里的笔记本全掉了下来。
这一波侵占,直到荆彦自己吻得意乱情迷,有些把持不住,有反应了。
才赶紧松开她。
他暂时不想强上她,免得她更讨厌他。
所以及时控制。
只是,她一松开,温榆气得就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打的力度有点重。
而且很响亮。
很快就在脸上显出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而房内的气氛因为这记耳光,瞬间变得凝固起来。
男人凝眸看着她。
她则委委屈屈又愤怒不堪像个小可怜似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瞪他。
两人都不吭声。
这样的局面一直僵持着,直到卓阳打来电话,才打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太扑街,这一周大概都是调整时间上午10点左右发,万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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