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榆跟着游轮服务员从甲板去船舱套房。
游轮的套房有十几间。
但最好的房间不多, 就一间, 在游轮最东面, 房间内视野开阔, 全景的落地窗,能一览整片黄浦江的风光。
服务员热情又毕恭毕敬将她带到船舱套房后就立刻关门出去。
温榆环顾四周一圈, 这间套房除了装饰很有情调, 采光极足, 黄浦江上金色的光线隔着玻璃都能反射进来, 均匀洒在靠窗的白色圆床上。
落下一床细碎的光晕。
看着床上那一床细碎的光晕,温暖的让人都想躺上去来回躺一圈,可是温榆这会已经没有任何睡意了, 满脑都是荆彦为她挡那个玻璃杯后受伤的画面。
尤其流了那么多血。
温榆心思渐渐不定起来, 这种不定又和她对他抗拒有些矛盾, 让她整个人不得不像丢魂似地呆呆站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开始脱身上这件有酒渍的连衣裙。
麻利脱下后扔到床边,再脱下高跟鞋,一起扔到床边,光着脚丫去里面的卫生间沐浴。
船舱的浴室和高档酒店内的浴室差不多。
设施和沐浴品很齐全。
打开花洒, 冒着热气的白雾开始缭绕整间浴室, 温榆拧开赠品洗发液, 挤出一些放在掌心揉成白色的泡泡,再涂到头发上,顺着花洒温热的水流,慢慢把头发上的酒渍冲洗干净。
冲完, 再仔细沐浴。
洗澡的时候,温榆刚才心神不定的情绪已经渐渐恢复,洗完,裹着浴巾,一边擦湿头发一边从里面走出来。
一直走到床边,因为擦头发的视线遮挡,温榆都没察觉床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就那么裹着浴袍擦着头发去床边,随后把湿发拨到耳后,温榆想去找吹风机吹头发,终于发现了住在沙发上的男人。
本能吓了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有点慌乱地说:“你为什么在这?”不过,此时此刻,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可能因为他刚才挡了一下,所以生不了气,
“想看看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荆彦黑色的眸深沉地看着温榆瓷白如雪的肌肤以及搭在胸前还没擦干的湿漉漉长发,眼神开始有点沉迷。
好像越是这样亲近,就越是想要得到。
仿佛尝了一味毒药。
一沾成瘾。
温榆不由看向他的手背,上面缠了一点纱布,应该是处理好了,抿抿唇说:“刚才……谢谢。”一码归一码,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温榆居然跟他道谢?
荆彦眼神一晃,有点恍惚,随后意识到什么,薄唇就浅浅勾起来。
他的温榆……终于对他好了一点吗?
“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荆彦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朝她走近。
高大的身躯在落地玻璃窗折叠的光晕里,像镀了一层迷幻的朦胧。
温榆瞳孔下意识浅浅缩了下,心口一突,本能地就开始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但她越是躲,荆彦越是逼近。
近到温榆后面无路可退,脚跟碰上圆床的木质床脚,后腿一曲,直接被他逼坐到了床上,而原本捏在手里擦头发的毛巾因为跌坐,掉在了脚边。
而毛巾掉下一瞬,荆彦就俯身而下,又靠她很近,手指勾起她脸颊一侧的湿发,说:“晚上要不要住这里?可以看晚上的黄浦江。”
他一说这话,温榆知道他又要欺负她了,原本的确对他心软的心,瞬间又抗拒了起来,眼眶一下红了,声音噎呜说:“你别这样……”她现在很矛盾,一方面想和卓阳交往,一方面被他纠缠,自己能明确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她知道自己想否认也不行。
她被他接近,虽然是排斥但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升起来。
她不想这样,她怕自己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但最后的结局是被他玩弄。
所以她想想就难受了。
荆彦受不了温榆求他,只是他没想要强迫她什么,就是想和她呆一晚,所以声调低缓,说:“住一晚吧?不做什么。”边说,边往她唇边凑近一些,顿时刚才嚼了一颗润喉糖的淡淡薄荷味随着他呼吸的热气洒在温榆唇上和脸上,热热的。
让温榆既抗拒又莫名其妙地心跳不适跳了下。
这种不适地跳动,真的让她害怕。
伸手就要推开他,手指碰到他胸口,却反而被荆彦直接握在掌心,像呵护至宝般地紧紧握着,开口说:“我先给你吹头发吧。”
说罢就松开她,去找吹风机。
温榆不想和他待一起,她怕自己逃不过自己的真实感觉,趁他找吹风机的时候,捡起床边的裙子,想抱着出去。
找到吹风机的男人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强势就把她抱到床上,长腿夹住温榆的腿,将她死死禁锢在他怀里,然后打开吹风机按钮,开始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调的档数不高,吹出来的热风适中。
一阵阵洒在她头发,不会很烫。
可温榆觉得好难受,她不喜欢这样。
身体一直在抗拒挣扎,但她又不敢抗拒地太剧烈,她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她怕自己挣扎太剧烈,浴袍掉下来。
第一次已经被他看过了,温榆不想再被他看第二次。
所以,这样扭来扭去的小幅度挣扎真的还不如不挣扎。
他们本就靠的近,她这么乱动,很容易让身后的男人擦枪走火。
尤其,荆彦本就对她很有感觉。
她身体那么软香,蹭在他怀里,就好像一团软软的棉花,让男人有种想深深揉碎的感觉,这种温软在怀的感觉让荆彦黑色的眸顿时就深深隐了下去。
在头发吹的差不多干透中,手指关掉吹风机按钮,放到一旁。
腾出的手直接就从温榆胸前绕过,揉在她肩头。
低头间,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呼吸就慢慢沉重了,声音低透:“今晚住在这,嗯?”
“我不会住的,你放开我。”感觉他得靠近,温榆又要躲,可是她身体本就被他圈住了,躲去哪?挣扎两下,根本逃不开,温榆又难受又无助,伸手又想抓他。
手指张开,还没碰到这个男人的脸。
她整个人就被荆彦翻倒在了这张极其舒适的圆床上,乌黑的长发顿时散开铺在白色的床上,脸蛋透着薄薄的红晕,眼睛水汪汪,模样可人的让男人呼吸不自觉又加重,高挺的鼻尖凑到她耳侧,像逗猫似地轻轻抚过,“为什么不住,嗯?和我一起住不好吗?”
好什么?好在哪?
温榆漂亮的小脸渐渐扭在一起,眼睛明亮开始透出一股子地抗拒,但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只能尽量躲开他的靠近,咬着唇,说:“我不住。”
荆彦眸底深深,薄唇轻轻贴到她耳尖,像诱惑似地说:“我给你服务。”他真的特别想和温榆在这里住一晚,看夜色中的黄埔江,拥着她一起睡到天亮。
可是温榆根本不需要他放低身段来给她任何服务,荆彦不管,薄唇落在她耳尖,她就立刻用手挡住,身体微微抖着,说:“你不要再碰我,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贞洁。”温榆说的时候,心里委屈,声音有点泣不成声。
听到她又提那个所谓的‘男朋友’荆彦刚才的好心情嘭一下就没了,伸手就揉揉她下巴,薄唇微微笑了笑,语调缓缓,听着倒没像生气的意味,“早上你给我标记了一个记号,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你标记一个,嗯?”
温榆刚开始没听懂,等这个男人的薄唇落在她脖颈间,齿咬住她的皮肤,然后一阵如电流地刺痛隐隐传来。
温榆身体一抖,整个人瞬间崩了。
这个男人居然在给她种草莓!!!
温榆气炸,她脖子上留了印记,一会怎么见卓阳?
挥动着手要去抓他,荆彦反手就把她的两只小爪子,牢牢固定在她脸两侧。
继续给她种。
其实刚开始温榆对这种啃咬是极度抗拒和排斥的,也想挣扎,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面随着他动作的温柔和变轻,她身体会随之轻颤起来。
仿佛置身云端。
软绵绵,脑袋也像被钩子勾住了变得一团乱麻。
这种感觉让温榆有点后怕,声音低呜着让荆彦起来,可是她越是这样楚楚可怜抗拒他,越是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尤其她刚才还点明了要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
这让他有点嫉妒。
真的嫉妒呢!
温榆是他的女人,要守节怎么都得替他守,怎么能为别人?
“温榆,乖一点,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好吗?”荆彦从她颈间挪开,黑色的眸像沉淀了无数迷恋的色彩深深看着身下的女人,“我会嫉妒的。”
可是温榆不会在意他的嫉妒,没了他的啃咬,刚才凌乱的大脑瞬间恢复清醒,抬手狠狠擦擦刚才被他啃的还有一点律液的脖子,湿漉漉的眼睛眨眨,一个翻身急忙从他身上躲开,然后缩到床边靠玻璃的位置,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这种沉默,让荆彦以为她害怕了。
眸色隐隐,视线从她的脸落到她脖间,那里有一点红。
是他印上去的专属印记。
看着这个印记,他又觉得刚才那点嫉妒不算什么了。
可是温榆不吭声,这种沉默在这间套房蔓延,让人有点窒息,荆彦抬抬眸,伸手想去摸摸她,温榆本能地又躲,这次躲,她动作幅度有点大,一条腿跨到床边想跳下来,但是另一条腿被荆彦抓住了,导致的后果是,她差点栽一个跟头,幸好身后的男人及时拉住,可是他一拉她的手,温榆又抵触地想甩开,但甩是甩不开的。
温榆顿时就哭了,眼睛红红,眼泪委屈地直掉:“你是不是非要得到我才放我?”
说完,继续哭,眼泪扑扑掉。
楚楚可怜的让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漆黑的眸像陷进了一片泥潭,一动不动看着她,看着她委屈掉眼泪,每一滴眼泪都像砸在心头一样痛。
“可是我不想陪你玩。”温榆哭得断断续续继续说。
荆彦还是不吭声,过了会,等她哭够,他才缓缓声色平淡却异常直白地说:“我要想玩的话,你现在的腿可能被我搞废了,还能好好坐着吗?”
再难听点,他要真想做点什么,都能搞的她下不了床。
可是他没这么做,因为他想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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