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 周久穗终是没有再喊棉棉姐了, 兰之气消了, 低头观察了她好几分钟, 越发觉得周久穗长得标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有她掐红的手指印, 看着竟然让人有些心痒,周久穗许是觉察出来了这份火辣的注视,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乱滚, 搞得被单一团糟, 兰之并没有其他的举止, 帮她捻好被子后, 始终担心她晚上睡着会踢被子, 还是去保姆的房间,把两位保姆喊醒,让她们轮流值班, 注意客人的身体,别让她感冒了。
珍姐火急火燎地起床,瞧着都十二点了, 连忙劝她:“小姐明天不是要出差吗?快去休息吧。”
兰之“嗯”了一声, 眉头紧蹙, 像是有话要说,等另外一位保姆出去后,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交代了珍姐一句:“我明早七点的飞机到北京, 晚上九点回来,你哄着点奶奶。”
“知道了,小姐。”
兰之这才感觉心里的压力轻松了一些,想了想又说:“明天客房那位要是生气了,你就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我兰之不是那种人。”
珍姐听不太懂了,兰之也不多解释,只叮嘱说:“你这样告诉她就行了,我明天很忙,没时间接电话,家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等她临睡前又去客房看了一眼,周久穗没脱衣服睡觉,但衣衫不整,也不知道这臭脾气的女人见了,明天醒来是不是又觉得她兰之欺负她。
虽然确实是把她欺负哭了,兰之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周久穗真的是被痛醒的,她手被兰之打肿了,特别痛,酒醒一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屋里的灯亮着,周久穗用脚指头都能认出这豪华的房间不是她家,她呆滞地从床上坐起,没有宿醉的不适感,就是还有点晕晕的,连思路都慢了一拍,她想找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不见了,而且身上的衣服扣子全开了,身下的被单也乱糟糟的,脑海中却半点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恰逢珍姐进屋,手里端了一个白色瓷器脸盆,周久穗怔怔地盯着她的脸:“几点了?”
“六点二十六分了。”
珍姐没想到她会醒这么早,把脸盆放下,拧干毛巾去帮周久穗擦手,周久穗低下头,这才看到自己的两只手都肿起来了,被珍姐一碰,更痛了,她吸了吸鼻子,勉强让自己忍下那份痛感:“我手怎么了?”
珍姐聪明,又在兰家待了十几年,自然不肯说是兰之打的,只淡淡道:“您昨晚不小心受伤的。”
周久穗半信半疑:“自己弄成这样?”
珍姐帮她擦干净手,又给她涂了一层白白的药膏,周久穗木讷地任她给自己上药,想到自己这么久没回家,不知道她妈会不会急疯了,急道:“我手机呢?”
“您手机没电了,小姐临走前,让我帮它充电。”
“你们小姐走了?去哪里了?”周久穗也不是关心兰之,下意识感觉自己醒来这么狼狈,肯定跟兰之有关,皱眉说:“她昨晚几点回来的?”
珍姐抬起头道:“小姐昨晚十一点回来的,她去北京出差了,因为晚上要赶回来,早上五点就出发了,哦,对了,小姐说,让您不要胡思乱想,她不是那种人。”
周久穗:“...”怎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周久穗不是没跟人发生过关系,事后经验也经历过很多次,当然也知道她跟兰之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总觉得自己的手肿跟兰之脱不了干系,但听人家这样先发制人了,也不好追究,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拿到自己的手机,里头有几十条未接电话,全是周妈,周久穗脸都吓白了,心说,周妈那边还好糊弄,可她每晚都会和林易棉说晚安,林易棉那女人那么较真,昨天没等到自己的信息,肯定会问清楚她到哪里去了?
总不能告诉她,周久穗在兰之家睡了一晚吧?周久穗很想死。
叶老太太起床早,看到她也起床了,忙留她在家里吃早餐,周久穗借口说要赶回去陪爸妈,叶老太太嘴一嘟,竟然当着周久穗的面抹起了眼泪,周久穗哪里见过这种仗势,心一软,又留下吃了早餐才走。
她本打算在路上跟林易棉打电话解释,结果出门一看,竟然下雨了,周久穗手痛,翻了一遍没看到林易棉的电话,第一件事又想到了公园的活动,便先打电话给明阳儿问了一下今天的安排,明阳儿说今天的相亲活动转移到了室内举办,她已经在联系羽毛球馆帮忙了。
周久穗跟她确认了一下地址,一面忍痛开车,一面在心里骂人,她也不用考虑了,直觉那手上的伤肯定跟兰之脱不了干系,气的她一路连借口都忘了想,直接回家,果不其然被她妈给抓住一顿臭骂。
周久穗夜不归宿,又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周妈早饭都没吃,就在家蹲她,周久穗蹲在地上,两手揪住耳朵,偷偷地朝她爸使了个眼色,周爸心疼她,清了清嗓子说:“宝贝肯定是有原因的,老婆你别生气了!”
“有什么原因!”周妈把气又撒到了他身上,指着他鼻子一顿好骂:“我看就是被你惯的!老周,你看看她,成什么样子了!一晚上不打个电话回家,你就算不回家睡觉吧!你也打个电话啊!啊!周久穗,我告诉你,你越来越过分了?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好的说法,我跟你没完!”
周爸灰溜溜地勾下头,悄悄地看了眼周久穗,像是说他也没办法了。
周久穗立刻改变策略,死皮赖脸地靠过去,搂住她妈的胳膊撒娇说:“妈~~~我昨晚去兰老板家里了,她奶奶腿不舒服,我去看看老太太,谁知道喝了点酒,所以喝醉了,不信,我给你看她发给我的语音,你看呐。”
边说边把微信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妈看,周妈听完还是气愤,揪起她的耳朵,又是臭骂:“你又不是去干什么丢人的事!这种事怎么不提前说!尽让我和你爸担心!!”
“我也不知道我会喝多呀。”周久穗说到这个,自己也委屈:“我压根不知道那是酒。”
周妈瞪她:“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心大呀!那还是兰老板家!你要是换了别人家,难保不会被人占便宜!”
周久穗撇嘴:“别人家我也不去啊,你知道我对老人家老容易心软了,再说了,我是跟老太太喝酒,妈,你别骂我了,我手可痛了。”
周爸一听是真急了:“哎呀,老婆,你让久穗去换套衣服,我带她去医院看看,那手都受伤了,你还骂她干吗呢?”
周妈看她那手肿成了馒头样子,一下也心软了,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出去留宿一趟就伤成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你?”
周久穗心里也苦,手肿成那样,干什么都不方便,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她妈又过来敲门:“小久啊,昨天林组长找不到你,给我发了微信,我说你没回家,她刚刚又问我你回家没有,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你呀?”
“怎么找不到我?”周久穗猛地一下拉开房门,紧张兮兮地说:“那你怎么回的?”
周妈奇怪地看着她这异常的反应:“我就如实回呀,说你昨晚在兰老板家里留宿了。”
周久穗顿时面如死灰。
她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想给林易棉打电话,谁成想因为下雨的事给耽搁了,回到家被她妈搅和后,也没忙一会,林易棉竟然直接问到了她妈那里。
周久穗拿出手机想给林易棉打电话,找半天始终没看到她的号码,纳闷了几秒:“怎么回事呀?”
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帮她把林易棉的电话给删了,删了不说还拉了黑名单,周久穗不用想都知道是兰之那个死女人干的,她的手机用指纹也可以开锁,昨晚兰之肯定开了她的手机,把林易棉给删了!
这个女人就是有病的,周久穗快气疯了,也来不及去看医生,直接开车前往公司,好不容易找回林易棉的电话号码,半路打给她也没人接,她到了公司才知道,林易棉上午竟然请假了,周久穗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说她认识林易棉五年了,见到她请假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好端端的今天又请假了?
不过她应该还在公司,首先公司配给她的车没动,宿舍的门也没上锁,周久穗敲了敲她宿舍的门,里面有动静,却没人开门,周久穗无奈,压低了声音喊她:“棉棉姐,你开开门。”
等了几分钟,楼梯口那边一直有脚步声在上上下下,周久穗提心吊胆地干站着,怕同事看到又传出奇怪的谣言,小小声解释说:“棉棉姐,我错了,我昨晚也想给你打电话,我喝多了,棉棉姐,你开门嘛,我给你解释,真的,你信我。”
周久穗把耳朵贴在门上,说完听见屋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特别近,好像就隔着门站在周久穗的对面,周久穗猜她在犹豫,怕她反悔,赶紧又道:“棉棉姐,你开门吧,我真知道错了。”
“咔嚓”一声,门从里头被人拉开,里头灯光不亮,黑黝黝的,周久穗看着莫名又有点胆怯,心虚地跟着林易棉进了房,见到林易棉好像换了张床,比先前的要大些。
她坐回到了书桌前,书桌上的台灯开着,背对着周久穗不发一语,背影看着特别严肃。
“我...”周久穗进屋了,一下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她想起平日里对周妈的认错态度,二话不说,双膝一弯,往地上一蹲,开口就是哭腔:“棉棉姐,我错了,我昨晚没想到会喝多,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去陪叶老太太了,我也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电话不知道怎么被拉黑了,棉棉姐,你回头看我一下嘛,我真知错了。”
“你喝多了?还被人拉黑了我的电话?”
林易棉的语气特别耐人寻味,那意味分明还多了抹嘲讽,周久穗听出那抹讽刺,心里更没底了:“我不知道那是酒,姐,你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酒了,真的!”
林易棉把头一侧,半回头盯着她,目光冷冷的:“你在兰之家喝醉酒,还要我原谅你?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
周久穗张张嘴,被她这么一说,感觉出来了哪里不对劲:“没有啊。”
“没有你为什么道歉?还要大张旗鼓的装无辜?”林易棉不再看她,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面无表情地翻动着她面前的书籍:“你出去吧。”
周久穗深切意识到示弱这招,对林易棉来说一点都没用,连忙站起,走到她身后,手抚到她肩膀上,刚要开口说话,林易棉迅速把她的手拨开,跟被什么赃物碰到一样,语气意外地变得很嫌弃:“周经理,你别碰我。”
周久穗脸色青白相加,被林易棉嫌弃的一瞬间,她心脏都好像被人捏了一把,委屈让她差点当场洒泪,但她是成年人,这点压抑自己情绪的本领还是有些,可哪怕眼泪没出来,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呐呐说:“你不要我了吗?”
林易棉并没答话。
周久穗就当她默认了,一时间站立不稳,有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比昨天醉酒时还要难受,忍住泪说:“那我走了。”
谁料林易棉又不乐意了,忽然问她一句:“去哪里?”
周久穗苦涩答:“回家。”
“兰之家?”
“你管不着。”
周久穗性子倔,要是林易棉肯听她解释,她被怎么教训都无所谓,可是如今林易棉态度冰冷,摆明是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周久穗便一句解释都不想多谈了,满脑子都在想“林易棉不要我了”,表情呆呆的,并不想继续解释,直接就往门口走了。
林易棉瞧出来了她的不对,又起身去拉她,周久穗被她一碰,自己先甩开了:“反正你不要我了,你也不要碰我,也别管我。”
这小性子到底哪里来的?林易棉咬紧下唇,当真是对周久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明明是她不对吧,她又搞出这种委屈的姿态,林易棉心里裹着一层怒火,冷眼看着,又不能再激她,否则这女人可能还真跑走了,林易棉自己本身没经历过这种类似于出轨的事,想不出来别的法子,可又不喜自己的女友跟其他女人的关系不清不白,便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你把衣服脱光给我瞧瞧。”
“我没跟别人睡觉!随便你怎么瞧!”
周久穗直视着她的眼睛,也是傲娇的性子,二话不说,伸手便开始脱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小可爱质疑兰老板的戏份太多了?
晋江审核机制越来越奇怪了,下章或许会被上锁,不是开车!!上锁也不用急,作者君会想办法解决的,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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