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吧台里头的那位调酒师眼疾手快, 自后方一把搂住周久穗的腰, 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周久穗快气死了, 一面在她怀中蹦跶,一面骂道:“你放开我!你想死吗!”
那调酒师人高马大, 别说体格,就她那张雌雄难辨的脸,都让人感到强壮, 桑尼看到她轻松把周久穗给擒住了, 连忙推着兰之往二楼走, 说在摆平周久穗之前, 别让她下楼, 兰之几次欲言又止,桑尼不理她,只道:“我了解久穗, 要不是你太过分,她不会这样子,兰老板, 你是客人, 我欢迎你, 但请你也尊重我的朋友。”
再回头的时候,周久穗已经跟那调酒师达成了共识,她手里的酒瓶被调酒师夺了回去,耷拉着脑袋坐在吧台里面, 死气沉沉地看着桑尼:“你为什么帮她?”
桑尼横她一眼,骂道:“周久穗,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这是我酒吧!还有,那是兰之,你横什么?她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横?”
周久穗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她说她偷偷把我睡了。”
桑尼表情凝住,远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难怪周久穗会这么拼命的架势,不过她还是没法理解:“不至于吧?那么多送上门的人,她都看不上,干吗偷偷睡你?你冷静一下,她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在跟你开玩笑呢?”
周久穗管她是开玩笑还是干吗,表情冷得快结出冰了:“不管她有没有这样做,只要她散布这样的谣言,她就得死!当我周久穗是软柿子吗?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好歹是个成年人,我会跆拳道!哼,还当我真打不过她?”
桑尼一脸无语:“我的祖宗,你们这一对冤家真是够了。”
周久穗想了想,也觉得在桑尼的酒吧打架太过分了,就给兰之发了一个信息,让她出去单挑,说是用成年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兰之倒是也干脆,捂住肿起来的脑袋跟她到了酒吧门外,周久穗眼睛一眯,挥起拳头就要打她,兰之把手一挡,好声好气地解释说:“久穗妹妹,我跟你开玩笑而已,刚刚那一下我不计较,你要再动手,我就报警了哈。”
“你恐吓我什么?”周久穗的脸皮抽动了几下,语气依然冷冰冰:“兰之,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不觉得好笑,我周久穗洁身自好,要是你真的偷偷睡了我,我今晚就把你杀了,明天再去自首,你当我不敢吗?”
兰之真的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贞操看得这么重要,当代人对性的态度与随便,都让兰之感觉到性、爱是一种比吃饭喝水还要方便的事情,好像只要在大街上多看了对方一眼,下一秒二人就会出现在酒店的房内,周久穗虽然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可她却是一个保守的人,兰之想通这一点,立刻道歉说:“久穗妹妹,这次是我的错行吗?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我跟你保证,再没下次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周久穗打小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听她这样说,心里虽然还是觉得别扭,却也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冷哼了一身,转身就走。
兰之在身后喊了她几声,周久穗权当没听见。
从酒吧回来后,她越发觉得酒吧的氛围不适合自己,可能是老了?可能是兰之的玩笑让她精疲力尽?周久穗特别累,一种透支了身体的累,她洗完澡,提了一瓶红酒进卧室,桑尼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酒多,周久穗酒量不好,但一个人躲在屋里细细品尝起来,也不担心有第二个吃她豆腐的人出现。
就这样喝着喝着,不知不觉喝倒了过去,一觉就到了天亮。
所以当客厅里的S吟声传进她耳里的时候,周久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她睁开眼睛,很快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梦,一听还有桑尼的声音,估计那姐妹大早上是带了女人回家,那声音太大了,周久穗捂住被子,左右挡不住那叫声的魔音穿耳,半起身一看,房门关着啊,怎么那叫C声音这么大?
不止声音大,时间还挺长,周久穗从刷微博开始,再到把朋友圈的最新一条信息看完了,整整过去了半个小时,客厅的声音还在绵绵不绝,这还有完没完了?周久穗叹气,女女之间的这种事确实比男女之间时间要长,但...
“啊~~~”
最后一声急遽的叫喊声响起,客厅这才归于平静,周久穗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因为她听出来这高昂声是桑尼的,暗道,桑尼不是自称铁T吗?她啊什么啊?莫非她被攻了?这么一想,周久穗还挺兴奋。
她再等了几分钟,没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响起,这才快速穿好衣服,开门朝客厅走去,客厅二人坐在沙发上,还好都穿了衣服,才不至于场面尴尬,桑尼脸上一片绯红,看到周久穗出现,“唰”地一下,脸蛋变得更红了,结结巴巴道:“你没睡着?”
周久穗没理她,目光投在明阳儿身上,看她已经在不紧不慢地系纽扣了,砸吧了两下嘴:“你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明阳儿看都不看她一眼,不回答,起身,晃悠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朝洗手间走了。
气氛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周久穗想坐下,想想又不知道她们对沙发做过什么,最后还是搬了小凳子过来,看着桑尼一脸虚弱的表情,笑眯眯道:“姐,你不是T吗你?”
“我这叫为爱变0,你懂个屁啊你!”桑尼嘴硬:“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好吧?你肾虚!”
“谁肾虚了!”周久穗眼睛一瞪:“你瞎说什么?谁肾虚了?我都几年没性、生活了,你怎么知道我肾虚?再说了,我肾可好了,别人的肾只能换一台苹果手机,我的肾可以换一辆保时捷!你懂吗你!”
“你就吹吧。”桑尼脸皮厚,GC过后的悸动褪去后,她瞬间冷静下来,转而揶揄起周久穗:“我可记得朱莉问过我,说久穗在床上,我一碰她,她就高了,怎么办呐?高了就不让人碰,每次她跟你做吧,就只有几分钟,撑死了就五分钟吧,你说你不是肾虚是什么?早X?”
“我早你大爷!”周久穗气急败坏,抓起桌子上的卫生纸就往她身上扔:“我这叫敏感!知道吗!敏感!!”
“你这叫又受又虚,还跆拳道高手,可拉到吧。”
“你...”
“你们两个人聊够了吗?”明阳儿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周久穗回过头,看到她已经穿好衣服了,表情淡定自如地盯着她和桑尼,也不知道把她们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想吃什么?”明阳儿跟她默默对视了几秒,轻飘飘地又问:“我给你们做点面?”
“老婆做什么都好。”桑尼不紧不慢地开始穿裤子,当着周久穗的面,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甜腻腻地道:“老婆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还早呢,才七点,离你上班的时间也早。”
明阳儿“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周久穗:“你可以吃吗?”
“我都可以。”
明阳儿就去忙了,桑尼用脚碰碰周久穗的膝盖:“你觉不觉得我老婆喜欢你?”
周久穗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的出现让桑尼不开心了,连忙说:“我不觉得啊。”
“可我觉得啊。”桑尼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我们以前从来没在客厅做过,她今天知道你在我这里,你说她是不是想勾、引你?或者她想你加入我们?和我们3批?”
周久穗被她形容的有点恶心:“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我对3批这种行为倒不奇怪,毕竟我有过经验。”这下桑尼倒不像开玩笑了,表情严峻道:“我就是觉得吧,如果你要是愿意,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也行。”
周久穗一听头都大了:“大姐,我不愿意好吗?我对你们的这种清晨女子高音运动没兴趣,对你们两个人也没性、趣,好吗?”
桑尼一听她拒绝,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可真没眼光,好歹我跟我老婆都是美女。”
周久穗举手投降:“我觉得我还是尽快搬出去住好了。”
“别呀,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周久穗摆摆手:“不不不,这事对我来说冲击太大了,我把你们两个人当朋友,你们却想睡我?为了不失去你们,我决定等一下就去看房,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刷牙。”
桑尼确实不是想让她搬出去住的意思,但周久穗已经做好了打算,等三人吃完饭,她在网上找到了一家酒店,看到明阳儿要走,本来想让她带自己一程,一想到桑尼那些话,意识到她还是离明阳儿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等她回房收拾好行李,桑尼已经去睡觉了,周久穗把房卡留下,提着行李箱直接下楼,这边小区是比较好打车的,周久穗本来想去路边打车,结果一辆奥迪缓缓停到了她的面前,车窗放下,明阳儿在里面对着她说:“上来吧,我送你。”
她在楼下等了周久穗十来分钟,就是因为看到周久穗吃早餐的时候在找酒店,周久穗上车后,也有点尴尬,左右不知道说什么好,明阳儿便自己先开口了:“林组长辞职了。”
周久穗也没惊讶,她早知道在自己说出“公司也不干净”以后,林易棉肯定会辞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想到她之前部门目前这么多管理辞职,高经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久穗,我有事想跟你说。”
“如果是关于桑尼,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谈。”周久穗以为她也要讲和桑尼一样的胡话,连忙道:“我不会同意的。”
“跟她没关系。”明阳儿说:“是关于我个人。”
周久穗有些意外:“你怎么了?”
“之前我们部门成立,公司给了我杜默康和杜工两个技术员,就是为了开发APP。”明阳儿微微昂头,态度有些倨傲:“我们没有辜负老板的期待,APP很成功,也因为我请了外援帮忙,这个软件在出生前后的一切事务都是我在处理,也许是因为老板对它不抱期待,所以对我很松懈。”
周久穗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
“我把它的专利权卖了。”
周久穗哑口无言。
“你觉得我很卑鄙吗?”不知怎么,明阳儿脸上有一丝紧张:“久穗,与其你在别人那里听说这件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周久穗谈不清楚自己心里面是失望还是什么情绪,她其实可以明白明阳儿为什么会这么做,这确实是一件非常诱惑的事情,明阳儿有她选择的标准,就算换了其他人,也许也会做明阳儿同样的选择,可周久穗心思百转千回,在那么一秒间,她忽然想起了林易棉,又感觉有点孤独,抑制不住的孤独。
三百元左右的酒店房间还算不错,周久穗坐在沙发上往下面看密密麻麻的车流,手机摆在手边,林易棉的电话还没删,该不该删呢?这几天,林易棉没和她联系过,周久穗也不敢联系她,她害怕,害怕联系,不敢联系。
但是总觉得如果现在林易棉在这里的话,情况会好很多,周久穗深呼吸了几下,拿起手机,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给林易棉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有人接通,林易棉倒没有意外她给自己打电话,她好像很平静,表现出来两人还没分手的样子,声音依旧那么好听,慢吞吞的尾音拖长,像催眠师的娓娓道来,让你心生平静:“久穗,你好吗?”
“我,还可以吧,林易棉,你听说过一种鸟吗?我小时候看概念作文,里面有人描述一种鸟,说它们没有脚,一辈子都在飞翔,它们停不下来,停下来的那一刻,就是它们死亡的那一刻。”周久穗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哭,胡言乱语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觉不觉得我也像那只鸟,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只要没人了,没事做了,我的日子就好难挨。”
“如果它们没有脚的话,可能不用飞,早饿死了。”林易棉还是一板一眼地在纠正她的错误:“从生物学上来分析,人永远不会变成鸟,而且你属兔。”
周久穗:“...”大姐你真的很严谨。
林易棉听她不讲话了,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扫兴,又问:“你在干什么?”
“坐着看人来人往。”周久穗半躺在沙发上,歪了歪头,听林易棉讲话后,心情平复了不少:“现在躺着了,我听说你辞职了,你要去干嘛吗?我猜你肯定要去教书,不对,也许你会去读书,博士哈,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成为博士生,你说我要是像你这样有目标该多好,我永远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我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妈妈让我考公务员,我不答应,爸爸就让我跟着高叔学习,现在工作丢了,外公让我去表姐的幼儿园帮忙,我一直被安排,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我没目标,没上进心,没希望,林易棉,有些时候,我特别喜欢你的方向感,我过去总觉得只要跟着你,你就能带我找到我们的未来,可是现在,我把你也丢了,我性格是不是特别差呀?现在我觉得,我朋友也快没了,大家想要的东西都跟我不一样,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像我这种性格,命运肯定很惨吧。”
“久穗。”
“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想发牢骚。”周久穗咬着薯片,自说自话道:“这种牢骚的话,不知道要跟谁说,好像只有林易棉会听听我讲话,你也不用理我,把手机放在一旁,我说完就挂了,你先忙吧,我不是想打扰你,我就是、就是想和你说会话,你听不听都没关系,我知道我们分手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删掉你的号码吗?我性格就是这样子的,要么一条路走到黑,要么磨磨蹭蹭不肯上前。”
“久穗,我想你。”
周久穗拿薯片的手顿住。
“我有点事要处理。”林易棉在电话里的声音比她往常还要软:“要离开一阵子,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我有勇气追上带走你的那辆出租车,久穗,我没有第二个三十年去等另外一个不存在的人,而且就算等到了,那个人也不是你,我会早点回来,也会遵守我们元旦的约定。”
周久穗心情复杂,又感动又忧愁,忧愁的是她根本不记得她跟林易棉有什么约定了:“那个...林易棉,我们约定干吗了?元旦,我没跟你约过啊,往年元旦,我都是在桑尼酒吧跨年。”
林易棉在那边默了几秒,真没想到周久穗会不记得这件事,她是真的有点生气,气周久穗轻易许下的承诺,也气她的信口开河,这份生气甚至让她感觉到周久穗的不认真,仿佛她的承诺太多,能记住这件微不足道事的人,只有她林易棉一人,而且,桑尼?林易棉知道桑尼是她朋友,两人之间也许没有什么,但是酒吧那两个字,总让她联想到其他各种各样的女人,比如兰之,一想到这里,林易棉的语气就变了,那种不是对方唯一的念头让她又生气又不舒服,更何况现在二人还分手了,那更可以顺理成章地和兰之在一块跨年了,于是林易棉更生气了,便无比森冷地回道:“那你去跨年吧!跟我这个前女友有必要约定吗?我回来不回来,也不用跟你讲了。”
说完,“嘟”地一声挂了。
周久穗:“...”
这姐姐突然生什么气呀?周久穗完全懵了,元旦?元旦?元旦怎么了?周久穗一点印象都没有,心想,林易棉到底在说什么呀?
这下她也不觉得孤单难挨了,满心都在想林易棉为什么生气,她之前对林易棉没想法,也全然忘了跟林易棉的约定,更不记得林易棉自己都说过她是个醋精,周久穗可能死也想不到两人分手后,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也能让林易棉吃醋了。
...醋精名号实在名不虚传,周久穗还是一脸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你的醋面上线了。。。
想她吗
久穗真是乱哄哄成人世界里面的一股清流。。
谢谢宝宝们的地雷!!!
不断跳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1:28:51
ddd1234ddd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1:33:54
日月目艮丿\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1:52:47
blacker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2:10:34
39971842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2:11:55
大鱼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2:50:58
双溪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3:40:30
小伍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3:55:06
王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6:33:30
喂,你看不到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22:05:11
不断跳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7 10:00:07
小伍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7 10:53:45
小伍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7 10:53:46
夏夏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7 12:45:23
无处安放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7 21:10:33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