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搞火锅吃, 席尹尹的司机从城里带了一个火锅与一堆食材回来, 几人在院里围成一起其乐融融的聊天, 可能是因为电压不稳, 中途跳了好几次闸,每回都是王夏彤扎着袖子跑去处理, 席尹尹心疼她,接而又想到,像王夏彤这样子的人, 无论在哪里生存都是没关系的吧?
老奶奶睡的早, 吃的也不多, 后面她去睡觉了, 王夏彤找了一条凉席出来铺在地上, 说是今晚就在外面睡了,被大酱直接嫌弃,二人又闹成一团, 王夏彤打不过大酱就往席尹尹怀里躲,大酱碍在席尹尹的面子上,好几次都放了她一码, 结果一放嘛, 王夏彤得寸进尺, 转头又去拍她的脸,大酱气得张牙舞爪,直接也不管席尹尹了,一下扑在王夏彤的身上, 把坐在一旁护短的席尹尹也给带倒了。
“王夏彤,有本事你别拉上尹尹!”
“我就要拉,怎么着?”
“你过来,你给我过来。”
“我不!”
闹到天色开始有点凉了,众人才散去,王夏彤本来想找周久穗聊两句,见到她面色寡淡,好像没什么精神气,就拉着林易棉过去问了问,林易棉倒是没多说,只说周久穗可能是累了,王夏彤忖了忖,思考说:“这样子啊,那我明天给她找只老母鸡补补身体。”
老奶奶家没养鸡,但是村里有人家养了,王夏彤一旦有了这种想法,那行动左右都克制不住了,晚上就扯着大酱去隔壁的领居家花五十元买了一只黄毛母鸡过来,二人石头剪刀布,王夏彤输了,就说好了第二天王夏彤起床杀鸡。
没想到还没到第二天,林易棉被一阵尖锐的鸡叫声吵醒,伴随着鸡叫声,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做梦,反射性地朝身边的空位摸去,却发现空空如也,脑子里面忽然清醒过来,原来是周久穗不见了。
她匆忙起身披了件衣服在门口一看,外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那原本被放在院子里的老母鸡可怜兮兮地被人挪到了木屋的屋檐下,林易棉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分,山谷中静得吓人,到处都是黑黝黝的一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周久穗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也不想吵醒别人,马上换好衣服,在木屋里面找到了一把堆积在角落里的黑伞,伞上还印着“中国移动”的广告语,许是年头太久,雨伞的质量太差,林易棉打着手机的电筒走了一会,那地上坑坑洼洼的足印一路往前,林易棉抚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滴,已经反应过来周久穗去哪里了。
果不其然,山脚下,那堆坟墓处,有一个黑影很明显地出现在了林易棉的眼前,那人的动作有些诡异,若不是林易棉打着电筒,她真的要被这一幕吓到,但实际上,周久穗不过是在努力地用一块透明的挡雨帘,遮挡下午才砌好的水泥,感觉到一束微弱的灯光打在了脸上,周久穗直直看过来,隔着密不透风的雨幕,二人视线对峙在一起,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无意间两双对质的眼睛,彼此眼内却没有半点喜悦,听着敲打在地上的淅沥沥雨声,林易棉心内说不出的惆怅。
“为什么不喊我一起?”
“很快的,而且你们都睡了。”
“你没睡吗?”林易棉一句反问,她的脸色很平静,但语气分明是不悦了:“是不是我今晚没发现,你明天都不会跟我提一句?”
“都是小事。”
周久穗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无辜,林易棉慢慢靠近她,窄小的雨伞艰难地遮挡着二人的身体,周久穗发现她的肩膀处全部淋湿了,想把雨伞挪过去,手才伸到林易棉的肩膀上,林易棉反手一握,用力一扯,周久穗惊呼了一声,林易棉擒住她的手,俯身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她抱的很用力,雨伞丢在一旁,那搂着周久穗的手背上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周久穗想说什么,林易棉没给她机会,她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亲吻她的脸,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眉间,周久穗从没见到她这么蛮横,气喘吁吁地想推开她,林易棉用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虚弱:“久穗,我是不是帮不了你?”
天上一道闷雷响起,“砰”地一声,震得周久穗心头发颤。
“我不知道怎么办。”林易棉在笑,那笑很苦涩,似乎遥遥无期没有尽头:“我以为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帮你陪你,可你为什么现在都不肯跟我说话了,我不要求我们会变得怎么样,我只希望我们还是我们,久穗,你放过自己,过去所有的种种,我们都重新开始,不要让它变成你的心魔。”
周久穗感觉到她在颤抖,她侧过头来看着林易棉,林易棉的衣服全湿了,她来的时候可能比较赶,穿衣匆忙,乃至于又薄又少,周久穗想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视线延续到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穿的并不比林易棉多,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会照顾自己。
“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砰”一声,又是闷雷,林易棉捧着她的脸,雨滴不断地从二人的脸上滑落,画面看着那么狼狈又心酸。
“我们回去吧,棉棉姐。”周久穗想弯腰捡起雨伞,林易棉抱她的力度太大,乃至于她根本无法弯腰,她被固定在林易棉的怀里,哪里都去不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我答应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起来。”
“你不明白,久穗。”林易棉一字一句,透着无比的认真:“不是我给你时间,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共同的时间,我可以给你一辈子,我愿意等你,你呢?你愿意带我一起走吗?哪怕你的路再黑再暗,你牵着我,没关系,我都跟着你走。”
许是林易棉的眉头蹙得太深,让周久穗禁不住开始发愣,雨越下越大,林易棉睫毛上的雨滴不断在扑闪,周久穗伸手戳了一下,水珠从她手间掉落,像极了二人之间彼此沉默的无奈。
“我一直都牵着你,是一条无形的线,所有人都可以看不到,可是我知道你懂。”
林易棉低下头,漂亮的大眼里闪着泪光,周久穗想帮她擦去,那眼泪却像断了线,周久穗心里一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易棉哭,那心里跟堵了一样,尽力想去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
“棉棉姐,别哭了。”
“回去吧。”
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讲太清楚,可是不讲清楚,彼此间就会产生一种“我明白你的明白”,以为那份默契可以彼此了解,但,人类的感情就是如此莫名其妙,你越爱一个人的时候,你越想让她对自己产生信任感,当沉默变成信任感里的专项,那很多东西,已经不是早期的明白了。
早上席尹尹起床,发现周久穗和林易棉还在睡觉,两人窝在同一个被子里面,林易棉抱着周久穗睡得正香,她也没好意思打扰她们,轻手轻脚地下床后,看到王夏彤在和大酱拔鸡毛,大酱看到她也来了,问说:“她们还没起来呢?”
席尹尹摇摇头:“还在睡。”
“今天睡这么晚,都快十点了。”大酱啧啧啧地点评说:“她们昨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说到这,脸上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转头问王夏彤:“你说她们两个,谁是攻谁受?”
王夏彤头也不回:“那还用说,肯定是我小周同志攻了。”
“可不一定。”大酱立刻反驳:“我觉得易棉比久穗攻多了,那身段,那姿态,反正我觉得她攻,你说呢?尹尹?”
席尹尹在喝水,冷不丁地被问,讶异地抬起头:“啊?”
大酱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特别可爱,存心想逗逗她,又笑着问:“那你是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小夏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受,你可别也是受,受受不能相亲啊。”
王夏彤举手就是一撮鸡毛丢到了她身上,大酱跳起来,笑得花枝招展:“这是恼羞成怒了呀?”
王夏彤气得不行,指着她的鼻子:“姐才不是纯受,姐也可以攻的好吗!你不要造谣!”
“是也没关系。”席尹尹瞥一眼王夏彤,软绵绵地来了一句:“我也喜欢。”
这狗粮猝不及防,大酱没想到自己无意给王夏彤又铺垫上了,眼瞧着王夏彤的表情瞬间骄傲了起来,自讨没趣地“哎”了一声:“没意思,你两个太没意思了。”
说完,又眼巴巴地转头望着屋里:“久穗绝对是受,不用猜了。”
“是也没关系啊。”席尹尹坐到王夏彤的身边,伸手摸掉她脑袋上的鸡毛,又是一句必杀:“易棉姐喜欢就好。”
大酱:“...”
席尹尹没什么爱开玩笑的细胞,正正经经地还在说:“我觉得无论久穗是什么样,易棉姐都会喜欢她,因为我明白她,爱情呢,没那么复杂,就像是当它到的时候,你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聪明的人会抓住它,易棉姐很聪明,她会抓住一辈子。”
大酱跟王夏彤对视了一眼,大酱微微点了点头:“尹尹说的没错,不知道我们小夏听得懂不?”
王夏彤知道她在说自己笨,切了一声,撇过脑袋,干脆不理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今年满三十了,早上起床发现有了法令纹
还没对象,没事业,突然发现自己苍老的心情太卑微了
嘤嘤嘤,我不管,今天人家就是嘤嘤怪
谢谢宝宝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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