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小说:尚公主 作者:伊人睽睽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 那还得再等等哦  言石生坐于榻边,伸臂要扶她起来。他声音比往日更轻柔些“摇摇,今日这么早便醒了昨夜睡得好不好该起来吃药了。”

    暮晚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因她前两日也是这样, 言石生便也没如何, 仍轻言细语地诱哄她起来。就见这位公主慢吞吞地从一团暖烘床褥间爬起来, 大概被闷得慌,她被他揽入怀中时,整张脸都有点红。

    言石生俯眼, 他看到她乌浓稠密的长发下, 睫毛轻轻上翘, 再一点儿粉面, 就完全看不到她何种神色了。

    他变戏法一样, 从袖中掏出一枚糖, 在她张口时塞到了她嘴里。

    暮晚摇一下子被塞了满嘴“”

    腮帮都被塞得鼓起来了。

    她要发怒他逾矩之时, 良好的修养让她不能将塞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她只好愤愤不平地用力去嚼嘴里的糖,这糖甜丝丝的,但竟然不腻, 还有点儿酸

    什么糖啊

    言石生舀了一勺浓黑药汁, 要喂到她嘴里。

    被他扶在怀里的娘子已经清醒, 之前装模作样不过是试探他到底对她做过些什么。既然早就醒了, 暮晚摇当然不肯喝药了。她幽幽道“原来你就是这样哄骗一个病中的可怜人儿喝药的啊”

    言石生端着药匙的手轻微一颤。

    靠着他肩膀,不喝那药,暮晚摇慢吞吞地抬眼, 凝目睇来,冷然怒意与似是而非的慵懒气息同时向他裹挟而来。

    她很有气势。

    如果不是嘴里没有完全咽下去的糖害得她说话声含糊的话,丹阳公主理应更有气势些。

    而言石生心中平静。

    他早猜到她清醒了,不然侍女们不会强作镇定。

    但是公主要试探他,他只能满足她,被她试探了。

    言石生改了称呼“殿下。”

    暮晚摇唇角勾一下,言石生起身请罪之际,她手中一掀,就将药碗掀翻,砸到了地上。药碗砸碎,药汁溅在地上,吓得外头的侍女们慌乱来看,不安地请罪。

    而言石生后退之时,衣料粗糙的衣摆也溅上了药汁。

    他却只是俯身行礼,眼睛看也不看溅到自己脚边的药汁,口上欢喜道“见到殿下醒了,小生总算放心了。”

    暮晚摇拍床板“你放心个”

    因为不雅,她最后一个“屁”字没有说出。但她坐在床上气势凌人地瞪着言石生,俨然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架势。

    言石生温声“其实小生早就想过,小生虽照顾公主身体,但也间接逾矩,殿下醒来必然要与我算账。我既不能放任殿下不管,也不能坐着等死,便绞尽脑汁,也想了法子来帮殿下秋后算账。”

    暮晚摇衣衫不整地坐于榻上,酥肩半露,玉颈修长,乳儿被掩在长发下,若隐若现。而她俯身,感兴趣道“你又有法子帮我解惑了”

    言石生眼睛立刻挪开,不多看她一分。他道“所谓惩罚,不过是长痛与短痛。短痛的话,殿下一剑杀了小生,便了结此事了;长痛的话,殿下多折腾小生几日,大约也能消气。”

    暮晚摇眼神讳莫如深。

    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选长痛”

    暮晚摇笑道“我选短痛。”

    言石生一滞。

    他余光看到她下了榻,雪玉一般的赤足踩上地衣,之后裙襦才落下,挡住了她的雪足。她就这般走下来,一步步向他走来。香气缕缕,脚步停在了他面前。

    一声“叮”,当是抽剑声。

    言石生想起来,床幔角边可是悬着一把剑的。暮晚摇要抽剑,实在容易。

    他蓦地抬头,向她看来。果然,暮晚摇手中的剑已经拔出,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剑搭在了他肩膀上。

    暮晚摇慢悠悠“这剑,是当今太子殿下送给我的,说有此剑在,我杀了谁,他替我一力担着。我之前试了试,这剑吹灰可破,牛毛可斩。比之前方卫士那把剑,不知道好了多少。我将它挂在床头,便是防着不法之徒,对我不敬。”

    言石生与她对视。

    男女之间,博弈若此。

    言石生道“太子殿下将此剑送给殿下,当是爱护,却也是警告。小生以为殿下当小心使用此剑,些微小事,也不必上纲上线。”

    暮晚摇“叫我摇摇,这是小事么”

    言石生叹“是殿下逼着小生叫,小生不叫殿下就不喝药,小生不能见死不救,也实在没办法啊。”

    言石生紧张那把搭在肩上的剑,暮晚摇却轻松“你这般说,可见你是笃定我不会杀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不杀你”

    言石生看着她。

    他缓缓道“我确实在赌。

    “赌殿下怜惜小生。”

    暮晚摇“”

    言石生见好就收。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剑抽走,远远地丢开。他作揖道“殿下且饶我一命吧。殿下要杀小生容易,后续事件却麻烦,还不如殿下放我一马,让小生长痛来伺候殿下呢”

    他温声细语,又眼中带笑,半是开玩笑,半是真赔罪。

    倒是这种态度,让暮晚摇也不好生气了。

    因为本来就是一件小事。

    暮晚摇板着脸“我病中的样子”

    言石生“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暮晚摇“那叫我摇摇”

    言石生“以后绝不敢叫了”

    暮晚摇脸色冷一下,好像有些生气,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她最后闷闷道“那这事便算了,下不为例。”

    言石生松口气。

    外头小心翼翼观望的侍女们也松口气。

    暮晚摇解决了此事,脸色便好很多,她向言石生扬下巴“我打算去看看春华。”

    言石生闻弦知雅意,立刻道“那我陪殿下一道去。春华娘子已经醒了,应该没有大碍。”

    暮晚摇点头。

    她道“我要更衣。”

    言石生转身向外走。

    暮晚摇喝道“你走什么”

    言石生后背僵住,迟疑回头“那总不能是让小生来服侍”

    暮晚摇大怒,要张口,却又抿唇,半天不知道怎么说。言石生疑惑而专注地凝视她,安静等待。好一会儿,暮晚摇眼神向上轻轻飘一下。

    她道“你给我吃的糖”

    言石生懂了。

    他小声道“你还要么”

    暮晚摇“不要。”

    言石生不说话,他只是走了回来,将袖中放着糖的荷包放在了床边小几上,让暮晚摇触手可碰。而他再次拱了拱手后,这次真离去了。

    待他走后,暮晚摇摸到那荷包,从看着用了很多年、一点儿也不好看的荷包中掏出糖豆来吃。

    依然是甜甜的,酸酸的。

    暮晚摇一个人坐在屋中吃了会儿糖。

    她目光瞥向窗外,隐约能听到自己侍女们关心地在询问言二郎,问言二郎有没有被公主吓到,而言石生温柔回答。

    暮晚摇咬着糖嗤一声,心里骂他虚伪。

    他这样的人,处处体贴,太容易让人喜欢上了。

    日头刚升,春华坐于屋前晒太阳。

    刘文吉犹豫着过来,看到她脸色雪白地坐在太阳下,他脚步都有些慌。而扭捏了半天,他红着脸上前,将一个草编的小人放在了台阶上。

    刘文吉轻声“听说你醒了我送你玩的。”

    春华惊讶,抬头看这清俊书生一眼。她指尖颤颤,接过了那草编小人。春华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刘文吉倒是吭吭哧哧地开口“我知道你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我这样的白身,现在是攀不上你。但你且等一等,待我中了进士”

    有女声懒洋洋地传来“等什么”

    春华立刻惊慌站起“殿下”

    刘文吉有些茫然地看去

    那女郎摇着扇子、自屋廊口拐入,梳高髻,插步摇。裙摆曳地,披帛飞扬。

    而跟在她身后的人,穿窄袖文士衫,布束发,目清雅。竟是言石生。

    言石生看刘文吉一眼,示意刘文吉赶紧请安,别得罪丹阳公主。

    刘文吉却在沉思言二郎为何跟在公主身边

    言二郎怎么和公主这么熟

    言二郎和公主这么熟,那他和春华是不是

    不等他思量完,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暮晚摇看去,见是卫士们拦住要闯过来的人。那闯过来的人,是言石生的大哥和三弟。

    暮晚摇诧异。

    言石生心中却一动。

    言大郎和言三郎到了他们这里,只仓促地向公主请了安,就神情复杂的“州考结果出了今年的名额,是刘郎,刘文吉。”

    言石生不说话。

    言大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努力压抑自己的同情“二郎,没事,咱们还有下一年。”

    言石生回过神,笑道“该是恭祝刘兄。大哥三弟,我不难过。”

    因为这正在他的预料中。

    但是周围一片愁云笼罩,除了刘文吉和公主,这里其他人好像都因为喜欢言二郎的原因,没有人开心

    “言二郎,没关系,你一定能去长安的。”

    “二郎,你别伤心。”

    “二郎,要不你求求人”

    最后那句是春华在暗示言石生求助公主,言石生一一回答大家的关心,看着很忙。

    暮晚摇倚着廊柱,摇着扇子看他们。

    她真不懂他们伤心什么。

    她奇怪道“他失败不是意料之中的么你们愁什么”

    众人敢怒不敢言。

    暮晚摇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看向言石生“你身上什么香”

    言石生“啊”

    暮晚摇看着他“我要。”

    所有人里,大概只有暮晚摇根本不为言二郎的州考失败伤心了。言石生无奈的,微笑着看她一眼。

    她冲兄长露出不安又讨好的笑容“二哥衣服脏了,我帮二哥洗吧。二哥还要读书,这种小事就不要做了。”

    言石生衣服被抢走,他也没有去抢回来。俯眼望着紧紧抱住他旧衣的小妹,言石生温温一笑“那便谢谢小妹了。”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屋。

    言晓舟怔愣一下,她咬下唇,推开门进去。看到言石生清颀的背影背对着她,他似在屋中翻找什么。

    言晓舟以为二哥是生她气、不想和她说话,她心中委屈,迎上去小声“二哥,你别不理我呀。是我错了,害你被那暮娘子拿棋子打。”

    言石生道“不碍事。”

    他叹道“你以后便是要与我说悄悄话,也不该坐在客人窗下说。既不礼貌,还易被人发觉。且我也不知暮娘子如何得罪了你,你追过来也要说人坏话”

    他仍在找东西。

    言晓舟急了,她道“那暮娘子霸占了我们家房子,我不该说她么”

    言石生回头,温润清眸,望着年少的妹妹。

    他柔声“你可知她身份尊贵”

    言晓舟“我、我知。”

    言石生“那你可知士庶有别,身份尊贵的人,天生就比我们寻常百姓享受更多好处你可知我们的生死皆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你可知若那暮娘子真生了气,她要我们一家赔命,也许我们都是无可反抗的”

    言晓舟张口结舌。

    她讷讷道“可是这是不对的呀。”

    言石生温声“世道如此。对不对与你何干你又无法撼动权威。想要伸张正义,不如等你有了那般本事再说。你若有朝一日能与那暮娘子平起平坐,那时再发难,才不白白送了性命,也不必劳我为你担心。”

    小娘子抱着兄长的衣服,惶惶无比地跌坐在坐榻上。好一会儿,她才垂头“我知错了,二哥。”

    言石生这才走来,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叹道“你与父亲、大哥、三弟他们,将这些话也多说一说。既然不会委屈小意,就不要凑到暮娘子身边。暮娘子想要在我们家多住两日,我多照看些,你们不要跟她的人发生争执。”

    言晓舟羞愧点头。

    许是二哥读书读得多,比他们看世事更分明些。言家大小事务,向来是二哥说了算。

    言晓舟心中已经决定将二哥的话多在其他人面前说说,尤其是三哥。三哥脾气躁,可千万别去惹事。他们稳稳当当地等那暮娘子走了,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些好处。哪怕只是给些钱财也好哇

    言晓舟这样想着,却见言石生从床铺一层层被褥下,找出了藏起来的一瓶药粉。言石生拿上药粉,便要出门。

    言晓舟微惊“二哥,你拿药干什么你是不是被棋子打伤了你快脱衣,让我帮你看看。”

    她着急地拽住二哥的袖子,催促言石生脱衣。

    言石生又窘又无奈,脸微微红了下,说“我没受伤。只是昨夜暮娘子身边有一卫士因我们而被杖了二十,我去给他送些药。”

    言晓舟“啊”

    这是她二哥能做出的事。

    方桐是丹阳公主身边的侍卫长。

    他跟随公主南北往返,不管是在哪里,都誓死保护公主。昨夜因他没有处理好言家人住舍的事,公主让人打了他二十杖,他并没有怨言。

    这二十杖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不过是皮肉伤。只是今日他便在屋中养伤,不方便托着病体去公主身边点卯了。

    方桐百无聊赖地趴在屋中的长榻上,看着虚空发呆,想如何把这养伤的时间熬过去。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不紧不慢。

    方桐不耐“进来。”

    他以为是有卫士回来,连动都懒得动,结果一抬眼,发现青衫乌幞,竟是那个少年书生来了。

    方桐一怔,打着赤膊坐了起来。他想到是这人害自己被打,便语气不好“你有什么事”

    言石生先行了一礼,然后将自己手中的药瓶放下,温声“这是我家中珍藏多年的伤药,平时我大哥上山砍柴被猛虎所伤,用此药都只一晚便能见效。”

    方桐嗤之以鼻“不用了。”

    跟在公主身边,他什么样的好药没有见识过

    言石生察言观色道“自然比不上郎君用的那些好药,却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小生惭愧,不过口舌之争,却害郎君受伤,不知如何道歉,只能送些伤药了。”

    方桐“”

    言石生又道“郎君一人待在屋中,想来也十分无趣,不如小生留下,与郎君说说话”

    方桐漠然“我与你无话可说。”

    言石生用包容无比的眼神看着他,微微一笑“小生也读过几本话本,可以讲些传奇故事,给郎君解闷。”

    方桐很费解“你没其他事做了”

    言石生道“只是聊表歉意。郎君可以不接受,我却一定要做。”

    方桐“”

    他干咳一声。

    青年黑沉的面孔,在言石生使人如沐春风的目光下,轻微抽了一下。

    甚至生起几分赧然感。

    觉得人家也不是故意,而且是自己占了人家的房子,人家又送药又陪人聊天的自己是不是对人太防备了些

    如此,屋中保持着诡异的气氛,直到言石生真的开始讲话本故事给方桐听了。

    方桐怀着一种尴尬又古怪的心情,在言石生谆谆善诱的游说下,用了言石生送来的药膏。在言石生走的时候,方桐对这名书生已经完全改观,觉得此人极为良善。

    是自己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尤其是第二日清晨,当方桐醒来,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果真好了,他更为佩服此人。

    不提本就不是什么重伤,对言石生观感极好的侍卫长方桐,已经完全将自己能这么快下床的缘故,归结于言二郎送的良药上了。

    既然伤好了,方桐自然要去公主那里点卯。

    方桐向公主请安的时候,暮晚摇正斜靠着凭几,坐在一方木案前,看侍女春华在收拾她的书籍。

    春华看眼外面淋漓小雨,忧声问公主“娘子,大雨数日,这是上天在阻我们的路。我们当真还要留在岭南,去看望李公么”

    春华说的,是丹阳公主千里迢迢,来到岭南的目的

    看望暮晚摇的舅舅,即现今南海县做县令的李执。

    皇后的去世,代表着皇后的本姓李家在与皇帝的博弈中败了。整个大家族迁回金陵,而李家最为有本事的、先皇后的弟弟、暮晚摇的舅舅,则干脆被皇帝贬来了岭南这荒山野岭。

    侍女们心中不安,觉得皇后都殁了,李家都离开长安了,公主这大张旗鼓地来岭南看望李执,便不怕陛下疑心么

    暮晚摇懒洋洋道“你放心吧。我在前夫逝后回到长安,如今这种情况,我若是完全不在乎我舅舅,我阿父才会疑心我。我来看我舅舅,阿父说不定还觉得我孝顺,不忘本。”

    春华听了公主这话,若有所思之外,目有哀意。

    她最清楚公主重新回到长安有多不易,而今为了消除陛下的疑心,竟还要千里迢迢跑来岭南看望李公公主也是金枝玉叶,陛下为何如此对公主

    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在心中小声说,以前皇帝、先后,不是这样对公主的。

    皇帝幼女丹阳公主,在十五岁前,曾是皇帝与皇后膝下最为疼爱的女儿。

    那时候,皇后还活着,皇帝看暮晚摇的眼神,也是宠爱有加。

    每年暮晚摇生辰,她父皇亲自做簪子、刻书籍送给她,她母后亲自磨面脂手膏、胭脂水粉送给她。

    父皇送她的簪子,各式各样,从虫鸟到花卉,栩栩如生;母后送她的胭脂水粉,堆满了她的闺房,那些鲜艳的眼色,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外面突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吵闹声,将暮晚摇从自己的回忆中惊醒。

    暮晚摇扬了下眉。

    跟在她身边的春华有些不安,因知道公主最不喜欢别人吵她了。

    春华道“婢子出去看看。”

    暮晚摇没吭气,在春华走后,她翻着春华整理地这些书卷,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她父皇曾送她的孤本思绪漫漫中,春华仓促焦急的脚步声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在等着换封面,但是呢因为我这周在一个封面推荐的榜单上,这一周我都不能动封面,等下了推荐我会第一时间换封面。然而我们言二和摇摇的第一次一定要有排面,咱们可以换种方式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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