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一只手撑在床上,一手打开帷幔,俯眼来看那躺着喘气的公主。
发如藻铺,香腮嫣红。如同一道清白月光照于她身,山丘湖面尽是冰雪覆来。她眼中眨着濛濛如水雾一般的光,春情诗意荡于眉眼间。一切结束后,她尚有些缓不过神,蹙着眉向言尚凝睇而来。
言尚心脏扑通,有些惊讶、又有些恍惚地看着她现在的样子。
他第一次在她身上见到如此慵懒肆意的风情,她比之前两次状态都要好很多。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让暮晚摇舒服了。
女郎眼尾飞霞,香汗淋淋,娇喘微微。他被她的声音弄得也有些难受,但是那猫儿般的气息每拂过他耳边一次,他都想更努力地讨好她,想听到她更多的。
言尚的心跳声大得,让他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他沉浸于她此时的美丽,禁不住俯下身,想要亲一亲她的唇。
暮晚摇伸手挡住了他的气息,她声音仍有点儿哑,却娇娇的“不要脏”
言尚无奈低声“你自己的东西,你也嫌脏”
暮晚摇瞪向他。
他垂着眉眼,面上也如染霞一般,青丝铺落。他这般微微笑了一下,便如山水轻荡一般惹人心动。暮晚摇看得心旌摇曳时,言尚已经放下帐子,离开这边了。
言尚去取了茶水漱口,又找了一方帕子来。他估计暮晚摇肯定是懒得洗漱,便想为她擦拭一下。他又这般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刚打开床帐跪在木板上,一个娇娇的小人儿就展开雪臂抱了过来,让他占尽了温香软玉。
暮晚摇抱怨“你又去这么久本来有点儿兴致,都要被你来来回回地搅没了。”
言尚有些羞涩,他解释“我只是去收拾一下。”
暮晚摇笑盈盈“言小二有没有被你弄得下去了”
言尚没听懂。
而她直接用行动让他听懂了她伸手向他腰腹下揉去,指腹触挨。言尚一僵,顿时血液逆流,反应不受控制。她露出了然笑,偏过脸,有点儿戏谑、又有点儿看热闹地向他望来。
他脸红透“摇摇”
暮晚摇“你听懂了啊”
言尚无奈“你都这样了我又不是傻子。”
暮晚摇笑眯眯,心想和聪明人玩就是有意思。稍微一点拨,他就懂了。但是言尚停顿了一下,温柔地拨开她的手,轻声“我明日还要回去呢不方便。”
暮晚摇诧异“难道你还能折腾一宿你还有那种本事”
言尚微恼,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口无遮拦我是说在旁人的地盘,我不自在。”
暮晚摇哼笑“你何时自在过呀你从来都不自在。嫌白天光太亮不能避嫌,嫌晚上孤男寡女落人口舌;嫌不是床不合礼数,嫌马车颠簸让你害怕;嫌时间太短我不满意,嫌时间太长被人发现;嫌婚前总是不好,嫌我迟迟不许婚你就从没自在过。”
言尚无言。
他却说不出话,心想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见言尚手拿着一张帕子、半天纠结着不动,暮晚摇叹口气,拉着他坐下。她拿过他手上的帕子就要擦拭自己,她抬起膝盖,只是停顿一下,就见言尚匆忙扭脸背对她,不向这边看来。
暮晚摇对着他的背影皱下鼻子,嫌弃他的放不开。
她心中琢磨着总要言尚放开一次男女之事、闺房之乐,天经地义,他却没有一次能真正打开他自己,就总是不能享受到最快乐的时候。暮晚摇想来,都替他有些可惜。
许久,听背对着她的言尚低声“你擦好了么”
暮晚摇“嗯。”
他转个肩,见她已经穿好中衣、没有哄骗他,这才微微舒口气,倾身来要拿她擦拭过的帕子。见他又有起身去收拾的样子,暮晚摇服了他了,从他手里抢过帕子往外面地上一扔,拉着他躺下,不悦道“不要管了明日会有侍女收拾的。”
言尚被她拉着侧躺下。
金色的帷帐和烛火照在他们身上,暮晚摇与他面对面而睡。安静躺下,四目相对,空气变得滚烫如炸。
他睫毛颤抖,眼眸垂落,有点躲闪。
暮晚摇见他这样,看他凌乱的乌发,看他面上还未褪去的红色,她越看越是欢喜。她再垂眼看他的腰下,问“真的不用我帮你么我用手也可以啊。虽然你后背受了伤,可是其实侧着来也行啊。”
言尚摇头,说“一会儿便好了。”
暮晚摇故意道“别人家的女郎,是让情人越看越上火。我却让你越看越败火。你是故意的么还是我就这般没有吸引力”
言尚“什么上火败火”
暮晚摇“”
她经过几次试探,试探出他还是她认识的言二郎。即便他为她做了这种事,他对男女之间那些污言秽语、暧昧的调笑依然是不太能听出来的。和他在一起,暮晚摇觉得自己实在龌龊。
暮晚摇捂脸。
言尚却过来拉开她的手,要看她的脸。他轻声却坚定“别躲。我想看看你。”
暮晚摇从指缝间抬起圆圆的眼睛看他,见他眉目舒展,微带笑意,她便跟着放松,被他拉下了手。二人这般对视,竟是齐齐忍不住露出笑。暮晚摇撒娇地唤一声“言二哥哥”,她蹭啊蹭的,蹭入了他怀里。
长发在他颈间揉了揉,她叹气般地搂住他的腰。
言尚在她耳边低声“我做的好不好”
暮晚摇“什么”
言尚赧然了片刻,还是把话继续了下去“就是刚才啊。”
暮晚摇抬眼,半晌后评价“你变了。”
言尚脸红,竟有点儿结巴“我、我就是问一下,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暮晚摇笑吟吟“我没有不想说啊。我什么都敢说,就看你敢不敢听。”
她对他挑一下眉,眼神勾勾搭搭。他又有点儿想笑,又有点儿高兴。不等他自己品味这点儿快乐,怀里的暮晚摇已经开始了“你先说你觉得怎么样”
言尚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我觉得挺好的啊。”
暮晚摇“你是不是也觉得你技术挺好的”
言尚骇然。
他消化了半天她的大胆后,说“我是说你挺好的。”
暮晚摇不解。
他委实纠结了半天,才附耳到她红玉般的耳珠边,轻轻咬了几个字“摇摇好甜,好软。”
这一下,换暮晚摇涨红脸了。
她恼羞成怒,打他的胸“这种话,是你能说的么你不应该说这种话”
言尚爆红脸“对不起,我没忍住。”
暮晚摇板起脸“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
言尚“也没有从哪里学”
暮晚摇“是不是你那个春娘啊”
言尚愣了一下,说“和她有什么关系摇摇,你是不是去查她了”
暮晚摇当即哼一鼻子。
她有心发脾气,为春娘这个人和他吵一顿,无理取闹一通。她让方桐去查过,就已经知道言尚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知道言尚恐怕是有什么暗棋,暮晚摇便没那么生气。
可是想到他教一个漂亮的名妓写字读书,和对方共处一室之前两人分开了,暮晚摇没有立场管他;现在,她当然要吵一吵。
然而眼下气氛太好,暮晚摇又吵不起来。
言尚已絮絮叨叨地解释“春娘是刘兄之前救下的那个娘子户部郎中张郎中家里的十一郎总是要回来长安的,我想着刘兄的事不能这么算了而且我在北里需要一个探子”
暮晚摇不耐烦“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不想听你再说一遍”
言尚无奈“那你想听什么”
暮晚摇“你晚上有没有和她睡一个房间教她写字的时候,你有没有手把手教和对方的距离,有没有近到我们现在这种程度你有没有对她笑,有没有和她逢场作戏”
言尚微笑。
暮晚摇“笑个屁”
言尚来捂她的嘴,轻声“又说脏字了。一个公主,不能这样学坏。我只是有点高兴你在乎我你放心,我把握着分寸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威胁她“你要是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你一个。”
暮晚摇觉得自己能做到,当即笑着应好。
话题再说到一开始“可是如果不是从春娘那里学的,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般本事你别怕,我只是看谁教坏你。我要去杀了他”
言尚低声“跟你学的。你要杀你自己么”
暮晚摇呆住“啊”
言尚睫毛轻扬,向她望来。他红着脸“你第一次为我这么做时,我就想这般为你做了只是你那时候挣扎得太厉害,不肯让我碰你一下。我就觉得,如果我能得到什么感受,你应该也是一样的。不至于男女之间的区别那般大。”
暮晚摇呆呆的“你真的”
言尚“怎么”
暮晚摇低落道“你太聪明了,让我好慌。我要是没有多一点儿本事,都要压不住你”
言尚微笑“没有的。”
暮晚摇仰脸,手抚着他细致的眉眼,轻声“但是言二哥哥,你这样其实挺累的。你能不能试着放松放松自己,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学着放下你的担子,不要总琢磨太多的事情。
“你思虑过重,过犹不及,如果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你稍微休息一下,你迟早会崩溃的。言二哥哥,试着在我这里放松吧。”
言尚俯眼望着她,他眼里如同有火花射入,迷人又温情。
他一言不发,却低头来吮她。
世间人都赞他风度,爱他无微不至,喜他进退有度。只有暮晚摇,一次次地希望他能够放松,能够纾解。她一次次嫌他绷得太紧,一次次让他不要太逼自己。
世人都爱他是君子、圣人,只有她爱他是言尚吧。
言尚轻声“我会试试的。”
暮晚摇与他咬着齿,声音含糊地笑嘻嘻“好,那我们继续闺房之乐吧”
言尚莞尔,说声好。
两个人竟如青涩小儿女一般,躲在帐子里说这样的话。尽是对对方身体的好奇,对对方感受的好奇。暮晚摇说要看一看他的,他不肯,说“那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如同打架一般,女郎要往下滑,郎君抱着她不让她折腾。而他仗着自己肩背上的伤,嘶了几口后,借着这种哄骗让她安分下来。但是暮晚摇又热情地邀请他看她的颈下。她愿意扯开衣领给他看给他碰,大大方方地向他展示女郎的魅力。
言尚颤着,俯下身亲了她几下。他有点儿沉醉,脸比方才更红。但他很快又控制住,替她遮掩地挡好衣领。
暮晚摇在他怀里噗嗤笑他。
房舍外的竹柏影子落在地上,如青荇;廊下的灯笼照在树影间,如火花。风沙沙过,淅淅沥沥,雨点儿彻底停了。
次日天未亮,言尚便要返回长安。暮晚摇不高兴,和他闹了一通,嘲讽他就算现在回去也晚了“你的长官不会因为你今天回去就高兴,但是你现在走了,我也会不高兴。”
言尚便陪暮晚摇在驿站留到了中午,期间,他总算如意,和暮晚摇讨论了她的金陵之行。他听她讲她要说的话,他对此又加以分析和修饰。也没太重要的,只是言尚觉得自己终于能参与一点儿她的事情,他心中愉悦。
不过他的愉悦也是那般浅浅的,没有人注意到。
到中午的时候,方桐才催暮晚摇,说再不赶路,今天就没法赶去下一个驿站休息了。言尚这才能和暮晚摇分别,答应在长安等着暮晚摇回来。
暮晚摇这时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要去金陵。她原本去金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躲言尚,然而现在和言尚和好了,金陵和长安的距离,就成了两人之间很大的阻碍。
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回到长安,才能再见到言尚暮晚摇恨言尚是京官,若是他还是当初的岭南言石生,她大可以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带走一起去金陵,也没人能说什么。
而现在,暮晚摇只能道“我不在金陵多留,尽量一个月就回来。你乖乖等着我回去,知道么”
被众卫士和侍女一同看着,言尚很不自在,硬是在暮晚摇的逼视下轻轻说了好。
他望着她的马车离开,丽人坐在车中、他看不见了,言尚心中也生起无端怅然。他心里舍不得她,只是她已经表现得很依依不舍了,他便不能跟着她不舍。两人若一起悲情下去,这路就走不下去了。
言尚当天回到长安,次日去向长官道歉。他本以为他的无故缺席,必然要被责骂,然而回到户部的时候,发现众人都忙碌着,根本没工夫关心他缺的那一天。言尚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得到回答
“北方十六县发生了地动,有河水当即干涸。又连续无雨,已有地方出现干旱,群众爆、乱”
言尚喃声“每逢天降大灾,必有叛乱、流民”
被他拉住询问的官员敷衍点个头,继续去忙此事了。
言尚也连忙去帮忙。
这会儿,户部的重中之重,从派使臣出访各国,变成了赈灾救民。连续半月,不断有地方消息传入户部,河水枯竭,大旱的地方越来越多,户部的粮钱批了一拨又一拨,灾情却好像一点儿没有减缓,听说有地方已经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言尚被叫去见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陪坐的,还有太子。
户部尚书本是户部的一把手,然而因为年纪大了,再做不了几年官就会致仕。所以虽然言尚来户部已有两月多,他却没见这位尚书多管过什么事。户部真正管事的,是坐在户部尚书旁边的户部侍郎。
这位侍郎,言尚非常熟。
因为这位户部侍郎,曾做过暮晚摇的幕僚。他从公主府出去做官,之后在太子的扶持下一路高升。官位做到这般地步,这位侍郎已经是暮晚摇结交的大臣中最厉害的一位了。
何况这位侍郎对暮晚摇忠心耿耿,在言尚到户部后,也一直很照顾言尚了。
此时言尚见这三人,他向三人行礼,只有户部侍郎对他露出和气的笑。
户部侍郎道“素臣,如今北方大旱、百姓流离的事,你应已知道重要性了。按照规矩,中枢是会派一位朝廷命官,去地方监察赈灾事宜的。其他几州都有安排官员,唯有蜀州几县,自古民风彪悍,地又贫瘠,朝中无人愿意去。
“我思来想去,户部诸郎中,唯有你心细胆大,又为人谨慎,不必担心被地方官员架空挟持。我向太子殿下建议,让你去蜀中赈灾,不知你可愿意”
言尚并没有犹豫“自然愿意。”
那三人也是为言尚的果断愣了一下,才称赞说好。
长安这些京官,其实大部分都是不愿意去地方的。嫌地方贫苦,嫌治理麻烦,嫌民智不开。去蜀中尤其是个苦差事,自古多少京官被贬之地就是蜀州。户部虽然安排人去,但朝中官员大都是世家子弟,也不能逼人去想来想去,只有言尚。
然言尚这般果断点头,仍让人意外。
太子坐在一旁,听言尚询问侍郎可有注意事宜。太子微皱了眉,心中总觉得哪里古怪。
因为言尚不是他推举去赈灾的。
太子需要言尚在朝中。言尚将出使一事处理妥当,对太子来说就是大功德一件。太子认为言尚在中枢发挥的作用,比去赈灾有用得多。言尚这般的才能,赈灾是大材小用。
然而是皇帝点名,让言尚去蜀中的。
皇帝表现出了对言尚的复杂情绪,一会儿说到言尚搅局了暮晚摇的和亲,一会儿说言尚无故告假,一会儿再说言尚的官位升锝太快,会让诸臣不满总而言之,太子听懂了皇帝的暗示。
皇帝希望太子压一压言尚。
这一次的派言尚出京去赈灾,便是太子对皇帝作出的交代。皇帝没再多说,看似已满意。太子却依然觉得哪里很奇怪父皇真的要压言尚么为什么
总觉得皇帝给出的理由,很敷衍啊。
同一时间,户部、礼部、吏部,也终于商量出了出使诸国的朝臣名单。
韦树赫然在列。
韦树被命为副使,跟随正使出大魏,使诸国。
中枢的官员调动名单下来,韦家便沉默了。韦树离开长安,少则一年,多则数年。他们想要用韦树联姻李氏的算盘就基本断了。
因为谁知道韦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长安
五月底,言尚要去蜀中、韦树离开大魏,二人得知对方消息,约了在长安北里的一家酒肆中为对方送行。
言尚前往北里时,在街市上遇到返回长安的北衙军队。
将士在列,军队肃整。为首者,竟不是将军,而是内宦刘文吉。刘文吉骑在马上,一身内侍服,却无法挡住他眉目间的沉冷寒气,和隐隐得意。
围观百姓们窃窃私语
“怎么让一个内宦领队陛下怎么能用太监当官”
“狗仗人势一个太监敢走在将军前面太没有规矩了。”
刘文吉冷目看向人群,当即有兵士出列,绑住那多话的百姓。刘文吉就要下令抜舌杖杀之时,冷不丁看到了人群中的言尚。言尚目中含笑看着他,略有些为他高兴的意思。
与他四目对上,言尚拱手点头。
旁边的内宦小声问刘文吉“要杀么”
刘文吉不愿让言尚看到自己这一面,便皱了下眉,说“稍微教训下,就把人放了。”
他心想等言尚看不到的时候,再杀也不迟。
北衙军队皇帝隐隐有要太监掌控的意思,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才是。
言尚只是在街上看了一会儿刘文吉的风光回城,为自己的昔日朋友感到欣慰。他没有多看,便匆匆离去,去北里和韦树见面了。
皇宫中,皇帝听着各方消息。
皇帝笑了一声“看来言尚真的要去蜀中了啊”
成安在旁“奴才不解,陛下既要提拔言二郎,为何派他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皇帝说“为了收拾户部。”
皇帝哂笑“户部被太子管了几年,越管越缺钱,年年没钱朕便不懂,他发了好几次财,怎么还能这般捉襟见肘户部得收拾一下了。”
成安道“陛下让内宦沾手北衙,是为了削弱秦王殿下的背后势力。老奴不懂,陛下为何不将秦王势力一网打尽,为何仍要分心于太子殿下呢若是言素臣没有按照陛下的谋划走”
皇帝淡声“所以朕不是在试探言素臣么朕就是在试,言素臣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意味深长,喃喃自语“看他是要为谁所用,站在哪一边。”
成安“朝中皆知,言二郎是太子的人。”
皇帝淡声“不一定。
“当日他一箭射杀郑氏家主,看似是帮了太子,然而也许只是巧合。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次,是不太可能是巧合了。朕要给摇摇找个好靠山,首先得知道这个靠山值不值。朕可以容许一时私心,不能容许一世私心。”
成安心想,看来陛下是在赌,这一次言二郎会和户部对上,和太子对上。
但是言尚真的会这样么
明明站队站得很好,言尚真的会放弃太子么
皇帝忽然道“摇摇这时候,应该到金陵了吧”
成安连忙“是,陛下放心,公主殿下如今聪慧了许多,定能安抚好李氏,平安回来长安的。”
皇帝点头,闭上了眼。
暮晚摇此时已经身在金陵。
她心急如焚,想解决了自己的婚事,回京和言尚团聚。
可是金陵这边的李氏,拿乔不见她。
暮晚摇给了他们两天面子后,就不耐烦了。她的卫士们开路,和李家卫士大打出手,而暮晚摇提着剑,直接闯入了书房,见到自己的外大公。
暮晚摇开门见山“外大公只想李氏鼎盛,非要我联姻。然而在那之前,外大公不想李氏能不能存下去么”
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看书的老人,暮晚摇眉目如霜,步步紧逼“外大公难道以为,我父皇会看着李氏壮大,看着韦氏壮大么方桐,取我刚收到的来自长安的消息,让我外大公看看我父皇如今在收拾谁
“我三哥背后势力仅次于李氏,所以才在长安张狂这么多年。而今三哥被禁在家,北衙兵力开始被内宦接管外大公莫不是以为这是巧合吧外大公以为我父皇的安排,会是巧合么
“如今我双方应该联合起来,应对我父皇我父皇想要李家死你们就是在金陵待得太久,久得已经失去了敏锐的政治察觉能力而今,到了我们合作的时候,不要被他人布局牵扯”
作者有话要说新副本开始我摇摇现在的政治敏锐度,已经很不错了
梦崎琪扔了1个火箭炮,boero扔了1个火箭炮
猫饼扔了2个地雷,圖兰朵扔了2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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