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小说:尚公主 作者:伊人睽睽
    暮晚摇瞪大美目, 欲盖弥彰般声音抬高“什么每个人你说的每个人是谁”

    诚然, 言尚这么聪明, 他当然知道她一直想睡他但是她也没有睡成啊

    他不是和她很有默契么

    不是从来不涉及这方面的事么

    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觉得她和她姑姑是一样的人,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控制不住么

    看到公主红着脸、并隐隐有点生气的意思, 言尚也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没有忍住。

    他拧眉闭嘴,睫毛有些颤,连自己都不懂自己方才为什么没有忍住要说她。

    大约是被她说了一整日,哪怕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大约是她和杨三郎那般般配不提, 又故意拿她的姻缘来刺激他

    男女之间,本就有些情绪容易失控。

    言尚反省自己还是没有沉住气时,已开始道歉了“臣说的是之前的事,来长安后、中探花郎后,不是有很多人说亲么臣是说臣拒绝了她们,并不是对每个娘子都如对长公主那般的。

    “男女慕少艾本是正常之事, 不行下作手段, 单只是喜欢我, 这是我的荣幸, 我何必要因为女郎喜欢我而羞辱人家呢”

    他这般解释之下, 暮晚摇脸色好看些了。可是她听到他亲口承认许多娘子喜欢他,又扬高眉, 心里有些不悦了。

    恨他就是太好了, 所以喜欢他的人才多

    才男女不忌

    暮晚摇阴沉着脸, 眼睛在车中转了一圈, 从案上的果盘中拿了一颗蒲陶塞入嘴里。

    言尚则俯眼盯她,奇怪她为何还是不高兴时,见小公主忽然抬目,掺了星光般明亮的眼睛向他猝不及防地看来。

    言尚不解时,见暮晚摇忽然露出笑容。

    她媚眼流波,从案上果盘中抓过一颗蒲陶,向他坐过来。她细玉一样的手指伸到他唇边,要将蒲陶塞入他口中。

    言尚僵硬靠后,暮晚摇跪在矮坐上,伏在他肩侧,气息喷在他耳上。

    言尚后脑勺都有些麻,听她硬要把蒲陶喂到他嘴里,还威胁他“你吃了我就不生你的气了张嘴”

    言尚“殿下”

    暮晚摇催促“吃嘛、吃嘛”

    他禁不住她的嬉闹,又恐惧她扑过来后自己扛不住,左右为难的境界他也不容易。

    所以晕晕然间,言尚被她催得张开了口,将她指间捻着的蒲陶咽入嘴里。

    暮晚摇俯眼看他,凑在他唇角的指尖忽然那么一勾,言尚就不小心含了进去。

    刹那间的泛酥感。

    言尚脸涨红,连忙张口让她的手出去,他又取出帕子给她擦手。

    心神迷离间,慌张要道歉,然而张口时,又发现嘴里含着她塞来的蒲陶,含着东西说话何等不礼貌。

    言尚面容难堪。

    而暮晚摇自己拿了帕子擦手,难得见他这么慌乱,不禁促狭一笑。而这还不够,她紧盯着言尚,果然,下一瞬,言尚蓦地蹙眉,脸有些僵。

    暮晚摇一下子欢喜得睁大眼睛,手抓着他的肩笑道“你是不是咬了是不是咬蒲陶了特别酸是吧酸得你牙疼是吧”

    言尚脸此时已经红透了,狼狈至极,连忙侧过了身。然而暮晚摇跪在旁边伏在他肩头拍他肩膀,凑过来非要看他的神情,看他被口中水果酸得受不了的样子。

    他越是难堪,她越是高兴,拉着他不让他躲。

    冰火两重天。

    一边是恨不得就此去世的酸,一边是她靠近带来的惹人沉醉的酥。

    口中酸涩至极,言尚从没吃过这么酸的东西。他禁不住佩服方才暮晚摇面不改色吃下去,居然一点儿表情都没露。

    可是她使坏,非要他也感受一下那个蒲陶的滋味。

    言尚这般脾气好的人,都被她捉弄得额上出了汗,心中还开始怪罪是谁放了这么酸的蒲陶给公主吃就不怕丹阳公主发火么

    放在平时暮晚摇必然发火,然而此时暮晚摇太喜欢这蒲陶了。

    她趴在言尚肩上欣赏他半天。

    他难受得不行,蹙着眉,整张脸红透,水光沾在乌浓长睫上,身体轻微颤抖,手要抓什么却找不到而暮晚摇太喜欢他这副虚弱又强撑的样子了

    但是看久了,看他这左右无措、想吐又不好吐的样子,暮晚摇终是有些怜惜他,将帕子递到他口边,柔声“吐吧吐吧,实在吃不下去就吐出来吧。你真的太弱了这点儿酸都受不了。”

    言尚到底没有将蒲陶吐出来,他闭着目,强忍许久后将蒲陶咽了下去。暮晚摇给他递一杯茶,他才缓了下去,靠着车壁,轻轻舒口气。

    言尚睁开眼,见暮晚摇戏谑地盯着他。

    她小脸绯红,目光明亮,看着他笑盈盈。

    显然他的受难时,是她的欢乐日。

    言尚禁不住道“殿下太坏了。”

    暮晚摇哼道“是你太弱了我看你赶紧练练吧,日后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敌人给你一口酸的东西,可能还没大刑伺候呢,你就全招了。”

    言尚反省“殿下说的是。可否将这盘蒲陶赠我”

    暮晚摇一呆,没想到他还真要练他对自己未免也太严苛了吧

    暮晚摇不喜欢这种对自己要求太高的人,她觉得无趣,摆了摆手随便他了。

    被暮晚摇戏弄了半天,到在长公主府前下车时,言尚神色已经缓了过来。他下车后,刚想行礼送暮晚摇离开,那马车却根本不等他的行礼,几乎他人一落地,马车就走了。

    言尚无话可说。

    还是他熟悉的暮晚摇作风啊。

    不管上一刻和他如何好,下一刻永远是翻脸不理人。

    此事不能多想,多想徒然无用又让人心乱。言尚转身叹气,整理仪容心情,登门,拿上丹阳公主的名帖,拜访长公主。

    庐陵长公主接见了言尚。

    庐陵长公主在那晚放言尚离开后,就有些左右摇摆。既觉得这个人心性厉害,杀了永绝后患才好,反正对方现在没有官身,杀了也容易;又因为暮晚摇来过一趟,话里话外将言尚和太子扯在一次,让长公主忌惮。

    而长公主拿着言尚给她出的向太子服软的主意,已经犹豫了好几日。

    原本她还怕自己这么卖太子一个好、被自己那个皇兄察觉,收拾自己。但是好几日太子那边没有动静,长公主开始担心是不是言尚是哄骗她的,或者太子根本不屑用她

    长公主心焦如焚时,言尚登门,让她松了口气。

    言尚深暗敌人的心理,越是上赶着,对方越犹疑;越是往后拖,对方反而比他着急。

    所以言尚上门重见长公主,用了比上次在床上还轻松的谈判技巧,轻松让长公主松了气。

    长公主不再将言尚当成一个只能在床上取悦她的美少年,而是用对谋士的敬重态度问“那依言郎看,我是否该主动向太子捐赠钱财呢”

    言尚温声“若是主动,放在旁人眼中,那殿下对政事未免太敏感了。”

    长公主“请言郎教我。”

    她虽然自己也有幕僚,但是这些年,她的幕僚作用都成了给她四处搜刮美男子。那些幕僚已经被长公主自己养废了,而一事不烦二主,长公主干脆直接问言尚自己该如何。

    言尚眼神微妙地闪了一下,有些诧异,怎么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自己。这位长公主难道还真的这么信赖自己

    不可能。

    那只能是长公主无人可用。

    言尚心中了然,面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殿下府上养着这么多男色。随便让一人犯点错,让太子抓住把柄,之后殿下去赔罪,如此不是简单么”

    长公主点头,她确实不敢碰政治,唯恐自己沾手一点,被自己那个皇兄削了权。言尚这个主意出了,她自觉反正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当然,长公主也看得出言尚让自己用这种方式,有点想落她面子的意思。

    长公主失笑,想到底是年轻人,以为我在乎这点儿损失的钱财和面子也罢,他想这么小小报复回来,她就当赔礼了。

    然而她却不懂,言尚谋的根本不是此时,他谋的是日后。

    太子不会放过长公主这个好用的“钱袋子”的,不但不会放过,用久了,还会起贪婪。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开了口后,想回头都难了。

    庐陵长公主看言尚这般风采宜人,让人如沐春风。

    自己之前那样对这人,这位言二郎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若不是她和言尚心知肚明,任谁也看不出她之前给言尚下药的事。

    这个人啊庐陵长公主有些不甘心。

    问“言二郎,我并非折辱你,而是真的很钦佩你的才华。你可否来我长公主府上做事”

    言尚说“我今日是替太子来问话的。”

    长公主怅然若失,知道对方这是委婉拒绝自己了。她恋恋不舍地放言尚离去,让自己的家仆送人。看对方那清如玉竹的翩然身形在窗外廊下走过,长公主喜欢得流口水,然而只能放过

    家仆送言尚出门,中途冯献遇过来,冯献遇交代了家仆两句,主动说送言尚出去。

    冯献遇如今是长公主府上的常客,是长公主最近最为宠爱的人,家仆们当然不敢忤逆这位郎君的话。

    言尚自然无可无不可。

    只有二人同行时,言尚还低声向冯献遇道谢“上次冯兄提醒之事,是我没有多想,反耽误了冯兄一番好意。”

    冯献遇默然。

    半晌后他道“你出这种主意给长公主,也就是哄她身边没有谋士可问。”

    言尚笑而不语。心想庐陵长公主若是有人可问,他就不会出这种主意了。

    冯献遇再道“等她在太子手里多吃几次亏,她反应过来后,到陛下那里一阵哭诉,说不定给太子加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到时候,太子说不定要把你推出来挡祸。

    “言二,你怎么会为了出一口恶气,而出这种主意”

    他语气中隐约有些对言尚的失望,觉得自己高估了言尚的智商。

    言尚诧异一笑,没想到冯献遇竟会提醒自己。

    目前在长公主身边,那些面首们各个巴着长公主享受荣华富贵,大约只有冯献遇是真正读书、有才华并想科考的人了

    言尚向来是投桃报李之人,对方提醒他,他便也有心拉冯献遇一把。

    言尚低声“然而这不正是冯兄出头的机会吗”

    冯献遇一愣,看向他“这如何说”

    二人同行,出了长公主宫观门,在外人眼中,只觉得是一对好友送别而已。没人知道言尚在说什么。

    言尚说“长公主反应过来我在哄骗她在太子那里多多吃亏后,她要告御状,就应该是冯兄拦着她。因为她权势确实太大了,她确实需要为陛下百年之后而做准备。但她身边的人都是贪图享乐之辈,看到长公主吃亏,肯定都撺掇着她摆脱这事。

    “到那时候,冯兄当劝住长公主,为长公主分析,何谓长远之道。以色侍人岂能长久冯兄有了更多的作用,才能在长公主身边留的更久,可以谋到的东西更多。

    “自然,我这般建议的前提是,冯兄想一直依靠长公主来求官求名。如果冯兄中途想摆脱长公主,那就当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冯献遇怔得停在了原地。

    言尚笑看他。

    二人此时已经出了公主府,冯献遇看着这位少年郎君的风采,心中涩意连连,又觉得自卑。

    他自以为看清了言尚的套路没想到言尚还在其中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若是他今日不来送言尚,也许言尚根本不会提醒他。他就徒徒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冯献遇想,自己比言二痴长几岁,自以为比言二更了解长安局势,然而现在看来多活几年又如何

    他不如言尚,就是不如。

    大恩不言谢。

    冯献遇不说话,只立在公主府门前,拱手俯身,向言尚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大礼。

    言尚侧过身避让,自然不会受冯献遇的大礼。

    二人不再说话,但当日探花郎顶替那点儿矛盾冯献遇叹息,想那点儿矛盾,看来是要被言尚化解了。

    言尚处理完长公主那边的事,过了几日后,长公主一个面首当街醉酒鞭打百姓之事,就被告到了京兆尹的案头。

    京兆尹本是玉阳公主的驸马。

    而玉阳公主的亲哥哥是三皇子秦王,按理说,长安京兆尹的天然立场,其实在秦王那边。

    但是秦王还没有反应过来长公主面首打人这事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太子就带着大理寺的人,直接将这个案子抢了过去。秦王不知道太子在做什么,但是政敌的立场,本就是对方想做什么,自己哪怕没明白,也要拦着。

    一个案子,扯得大理寺和京兆尹精疲力尽,让太子和秦王又斗了一把,到底是太子占了上风。

    这个案子背后可琢磨的太多了。

    暮晚摇跟在太子身后,从头到尾见证这件事,又帮太子处理,帮太子多方说情。

    她心中嘀咕,也不知道言尚知不知道自己把所有人扯了进来,也不知道言尚是不是故意的。

    但这是太子和秦王的事了。

    言尚自然是重新整日来往弘文馆,专心读书,对这事后续一概不过问。暮晚摇见他理都不理,放下心来。

    言尚却特意写纸条跟她说“殿下,不可太过沉迷权势。”

    暮晚摇立刻把纸条烧了“他管我”

    她其实还有点怕言尚跟她抢功劳,跟她在太子面前抢风头。

    他专心读书,是最好的。

    为了表示对言尚读书的支持,暮晚摇还难得费心将自己公主府上的许多书搬去了对门,说是赠给言尚。

    让春华欲言又止。

    觉得公主对言尚太好。

    然而暮晚摇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里管那些

    她因为长公主这事,开始被太子看到了,太子开始会安排她做些事。

    那些大臣也不再只是当她是一个和亲归来的小公主,而是会考虑她的意见。有时候暮晚摇开口,他们也会思量这位丹阳公主的立场。

    丹阳公主府门前的马车,终于不再是只有她那几位从府中出去、而今当官的幕僚了。

    暮晚摇便更加积极地参与政务,加大自己的砝码。她不光要让太子觉得她可用,她还要让更多的人忌惮她。

    言尚这边,则是迎来了刘文吉。

    言尚忙着读书时,自然也会关心自己的旧友。

    但是三月份时他和春华一起在北里听了刘文吉的肺腑之言,知道刘文吉对自己意见很大后,言尚便远离了刘文吉几分。

    刘文吉心里难受,情人和友人双双对他有了看法,他终于开始自己反省。

    这次刘文吉来见言尚时,郑重其事为自己当日的话向言尚道歉,又求助言尚,帮自己见到春华一面,自己要向春华道歉。

    言尚迎刘文吉入了府,并不生气刘文吉之前对自己的瞧不起,而是和气建议“我自己无妨,我本就才气不如你,你心中不平也正常。何况你向我道了歉,我自然接受你的歉意。

    “然而对春华一事,我尚有些看法。因你若是想通过我来见到春华娘子,我唯恐我这个中间人让你们见了面,反而你再次伤了春华娘子的心,让我愧疚。我忍不住想问问刘兄,你日后打算如何”

    刘文吉向言尚拱手。

    三个月不见,刘文吉看起来和以前那傲然模样很不同了。

    他的气势收敛了很多,不再将天下人都瞧不起。刘文吉本就俊美,他收敛气势,一身布衣站在言尚这里,很有些美玉琳琅的光华之美。

    刘文吉道“言二你说的是,是我之前太小瞧了这天下人。我自觉得我自己才华最好,就不将天下人当回事。而我已在长安蹉跎了一年,我终是想通了。我当用心考试,也不再排斥行卷。而即便明年还是考不上,我也当放平心态

    “不瞒你说,我在长安这一年多,我家中的钱财已经供不上了。我心中惭愧,也打算学着其他寒门子弟那样,拿着诗文去卖钱,求一个名利。我也在想若是明年我依然考不中,我却不能让春华再等我了。

    “我会向她求亲,向公主府求亲。希望素臣你到时候,帮我在丹阳公主那里多多美言。”

    言尚连忙恭喜“那我提前祝刘兄了。刘兄如此心态才是最好的不过只是三个月而已,刘兄当真想通了”

    刘文吉对上言尚含笑又温润的眼睛。

    刘文吉脸一红,尴尬道“素臣,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就是努力收敛,你也不能要求我三个月的时间,就脾性大改,变成另一个人吧”

    言尚笑起来,说“我自然不会那样要求你。如此已经很好了。只要刘兄肯改,我自然是帮你的。”

    他叹道“人的脾性岂是一朝一夕能改人生百年,正是需要日日自省,方能不做错事啊。”

    刘文吉“”

    刘文吉无言半晌后说“倒也不必如你这般对自己苛刻吧。”

    答应了刘文吉这事,言尚自然会来公主府找春华,帮二人牵线。

    但言尚身上的事显然很多。

    他不光是读书,弘文馆日日去就不提了;他还有一堆朋友聚会,因他人缘好极,什么宴都有人叫他,他需要筛选,还需要不落每个人的面子;再是他又不知在忙什么,整日去西市。

    长安有东市西市之分,东市达官贵人去的多,西市则是胡商、旅人多些。

    按照言尚目前所住坊市的位置,他去东市其实近很多。但他经常去西市,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暮晚摇才不关心他。

    她现在正是沉迷政事之时,哪怕日日进出门见不到隔壁的言尚,她也没想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一月时间到了,隔壁的仆从因为都是拿着公主府的卖身契,自然要来公主府领月钱。

    府上管事在发放月钱时,下人们聊天,就被刚刚回府的暮晚摇听到了。

    听他们说隔壁的事“言二郎日日去西市呢,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暮晚摇想起一事,停住步子,插嘴道“我今日听一位大臣说,西市最近来了很多西域美人。他们在西市开了酒肆,那些西域美人们,不去北里,反而在店里跳舞唱歌。

    “又漂亮,又奔放这些美人,最近整个长安都迷疯了。好些大臣都要去看。”

    大魏没有官员不能嫖妓一说,非但没有,谁能得北里那些小娘子们喜欢,还是一件美谈。

    而若是哪个朝堂大官从来没去过北里,大魏不会说这人清正端庄,反而要说这人玩不起、伪君子、乡巴佬。

    暮晚摇想到这里,就信誓旦旦道“我看言尚,他肯定是去西市看胡女美人的。”

    这般说着,她眼底藏着寒霜,满是肃杀之气。

    众人“”

    而正说着,外头就有人来报“殿下,言二郎登门来拜了。”

    暮晚摇一愣,然后眉目含春,向身后看去。听到他来,她就忍不住欢喜。

    不过欢喜只是一瞬,暮晚摇很快想到言尚可能在西市酒肆对胡女们左拥右抱,她脸色冷了下去。

    暮晚摇“不见。”

    来报的仆从“呃”

    暮晚摇冷目睨去。

    那仆从低着头,小声“言二郎说殿下若是不肯见他,春华娘子也可以。”

    暮晚摇冷笑“他倒是未卜先知,知道我不想见他了居然还提前吩咐你们”

    她目若喷火,瞪向站在自己旁边的春华。眼神中不光有怒火,还有委屈、不甘。

    春华原本还在看热闹,此时公主的眼睛看过来,她愣了一下“啊找我为什么找我”

    春华连忙向公主解释“殿下,我和言二郎绝无、绝无私情我这就让他走”

    暮晚摇一把抓住春华的手,笑吟吟“干嘛让他走让他进来我要听听他跟春华你有什么好说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背着我在做什么”

    于是暮晚摇便逼着春华去让言尚进来,她还唯恐他们放不开,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空屋子。

    而暮晚摇踱步半天,干脆自己换上了一身侍女衣裳,躲到了屏风后。

    丹阳公主靠在屏风后,很想听一听言尚为什么要找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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