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小说:尚公主 作者:伊人睽睽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 那还得再等等哦  暮晚摇在侍女簇拥下, 慢悠悠地前往那半露天正堂。

    此年代权贵人家,大部分的正堂都没有四面墙,而是用几根柱子支起来“檐顶”, 四面通风。沿着长廊走去正堂, 正好可见立在堂外的少年郎君。

    有侍女对那等候的少年郎君屈膝“郎君, 我们殿下来了。”

    韦树抬头,向那葳蕤荫下走来的少年公主看去。只一眼看去, 但觉得绯红鲜妍, 气势夺目。而走来的暮晚摇, 也一眼看到了他

    少年郎君立在堂前, 风姿郁美, 气华高然。

    他仰面看来时,阳光落在身上,周身雪光潋滟,卓然生辉。

    暮晚摇此生从未见过这样干净、清冷的人。他整个人就如浮屠塔上的一层雪光, 让人生不起半分戏弄感。

    舅舅没骗她,这人资质, 绝对是暮晚摇见过那么多男子中的上等。

    但唯一问题是暮晚摇站在堂前, 收了自己脸上的戏谑不屑,正经问一句“韦巨源, 敢问你今年多大”

    韦树看着她“十四。”

    暮晚摇沉默“”

    难怪舅舅不着急两人成婚,含糊地说多认识几年再说。

    暮晚摇今年已经十八了,面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君, 就算对方再貌美她也下不去手。

    暮晚摇腮畔微红,干咳道“你来长安做什么”

    韦树声音也如雪一般清泠“洛阳待不下去了,老师让我来长安。我打算参加明年的科考,希望公主能帮我在长安找些房舍、仆从,日后我会报答殿下的。”

    暮晚摇侧过了脸,微笑“好说、好说。”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了。

    暮晚摇悄悄看眼韦树,见对方虽那般小,看着却沉静冷然。

    暮晚摇悄然看他时,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脸颊微红。显然他对李执的安排心中有数,并有点儿尴尬。

    暮晚摇便淡然地安排对方喝茶。

    她与韦树聊了一整个下午,不过是聊些洛阳风土人情。韦树虽然年少,谈吐修养却显然是名门大家才能养出来的。

    一时间,不谈风月,二人倒也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李执对公主的婚事有自己的考量,太子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

    东宫中,韦树前脚刚走,太子就得人通报。

    太子幽静独坐半晌,转着手中鎏金杯,吩咐人“将杨嗣召回长安。到底是和六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对六妹的回长安,就一点反应也没么”

    被为难的小厮苦笑“太子殿下,您也知道杨三郎脾性桀骜。是您安排杨三郎去陇西边军历练的,这么急急地把人召回来,杨三郎会不高兴吧”

    太子隐怒“脾气大的他青梅竹马回到长安,他关心难道不是正常的么非要等李氏被洛阳韦氏笼络去了,他就高兴了是吧让他回长安来,想练兵的话,孤给他羽林军中的职务。

    “他的任务,首要就是和六妹搞好关系,将金陵李氏给孤拉拢来”

    如此一番,自然有快马加鞭出了长安,前往陇西去寻杨三郎。

    太子希望在丹阳公主的婚事上,安排的能是自己的人。

    而自己人中,杨三郎杨嗣从小和暮晚摇青梅竹马,又一直是太子的伴读、洗马,是最值得信任了。

    于是整整一年,暮晚摇都被夹在太子和李家的谋算中。一边是杨三郎,一边是韦七郎。

    岭南的书信依然往来,但因为距离太远、书信不方便,暮晚摇起初还关心过言二郎,后来跟着太子忙碌,她压根将岭南的言二郎忘到了脑后。

    当日岭南潇潇暮雨中的少年郎君,不过是氛围所托出的情愫罢了,又有什么重要的。

    暮晚摇从最初的偶尔问一句言二郎书信,到后来即使对方来信了,她也不问不看。

    知道公主的兴趣已经过去了,春华等人也不再拿言二郎的信烦公主。

    不过言二郎信中内容有趣,会与他们讲一些岭南风情、传奇。春华、方桐等人每月看言二郎的信,都看得津津有味,争相传阅。

    这一年的十月份,言石生如自己预算的那般,得到了广州被派去长安科考的名额。

    这一年,言家大郎娶妻后,家中就将办完婚事后剩下的所有值钱物置换成了金锭,全都塞进了言二郎的包袱。

    刚过完年,他们就催促言二郎去长安,不要误了二月份的科考。

    而整日喝酒、对儿子前程从不过问的言父,在言二郎要离家前一夜,将言二郎叫到了屋中。

    毕竟自己父亲曾是中过进士的,言二郎当然要听一听他父亲对自己的考试有没有什么建议。

    建议倒是没有的。

    但言父也确实给二郎做了安排“我是远离长安圈子久了,没什么能帮你的。但我有个老友,现在是太学博士。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也没什么前途,但正好对你有利。

    “我早就书信我那老友,让他收你做弟子。你到长安后,就投奔他去吧。

    “二郎,你是个主意比谁都大的孩子,几个子女中,为父最不担心、也最担心的,就是你了。只希望你不管福祸,都莫忘了家里,不要一人独扛。有什么为难的,例如缺钱了,就告诉我们。”

    言二郎目中微热,不说话,只跪下,向父亲正经叩拜。

    言父叹道“你那老师已经答应收你为弟子了。不过他说,你的名字不好,他要帮你改名,你可愿意”

    言二郎低声“自是听老师与父亲的。”

    言父点头,看儿子跪在面前,他心中唏嘘,也不知二郎此次一走,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自己当年在长安没有求得一官半职,不知道二郎会不会跟自己一样。

    然唏嘘过后,言父突然从怀中珍重地摸出一玉佩,神神秘秘地交给言二郎。

    言二郎有些懵。

    言父神秘道“这是你母亲还在世时,就让我保存的。这是咱们家娶媳妇的祖传定情信物。只是你们几个孩子太多了,为父不知道该传给谁想来想去,就传给你吧。”

    言二郎微木然“大哥刚成亲,大嫂都没见过这玉佩。而我去长安是考试,你却把定情信物给我”

    言父焦急道“为父就是督促你别总想着考试、事业,赶紧娶妻生子你到长安托你老师找一门好亲事,肯定比在岭南好啊。人家长安的好娘子看不上其他的,咱们这祖传的定情信物总不露怯吧

    “总之,你已经十八了最好今年就成亲,明年就让我抱孙子你是家中老二,你大哥已经成亲了,你别让你下面的弟弟妹妹都没法安排婚事。”

    言二郎无奈收下玉佩。

    但他心中不以为然。

    显然一心求官,并不在意亲事。

    这一年的元月,公主府上的侍女和卫士们,收到了言二郎最新的信。

    公主今日不在府上,且公主也早就不关心言二郎了,众人读信,自然不等公主。

    春华和方桐被围在中间,春华声音轻柔地给众人念信中内容“二郎说他已经来长安了,改日有机会就与我们见面。”

    众人欢呼。一年的书信往来,让他们都喜欢上了言二郎。

    春华又咦一声“言二郎说他老师给他改名了。他日后不叫言石生,而是叫言尚”

    春水破冰,长安日暖。

    被自己老师赐名的言二郎,现今的言尚,站在了长安街上。

    长安城里,冠盖如云,车马辐辏。他初时被长安的繁华所惊,有些不适应。

    但跟着一胡人车队进城后,看到更多的百姓、街头的“斗声乐”等活动,倒也觉得有趣。

    言尚买了一刚出笼的叫“古楼子”的胡饼,吃了几口后收进背着的包袱中。他兴致盎然地在街上边走边看,目不暇接。

    忽然间,数匹人马从远方驰来。街上行人慌忙让开,言尚自然从众。

    他本是看热闹地随意一看,却看到了衣着鲜艳的当街骑马而行的青年男女贵族中,为首的,是一女郎。

    她华裙步摇,叮当清脆声中,与旁边一锦袍劲装郎君同行,对方的马比她快一步,她也不着急。

    帷帽纱帘被风吹开,露出马上女郎的面容。

    散在马背上的裙裾鲜艳摇荡,姣好雪白的面容如春水波生。修长的玉颈,如云的乌鬓。

    那般活色生香的美。

    就如云雾散开,满街萧索,言尚看到她骑马而来,绮罗杂沓。

    围观百姓轻语“那便是丹阳公主吧,好风采。”

    暮晚摇与那些行人擦肩而过时,忽听到身后有人唤

    “言素臣”

    另一温声如玉“刘兄来了。”

    后者那清润声音,如珠玉撞竹,竹叶摇瑟。暮晚摇御马停步,蓦地回首向后方看。

    她看到人群熙攘,有一人背对着她,青山玉骨一般,和另一人走入人群中,看不清了。

    旁边的郎君停下马等她,淡声问“熟人”

    暮晚摇回过神,美目望一眼淡漠无比的杨三郎杨嗣,噙笑“哪有估计听错了。”

    而公主府上,侍女春华字句清晰地念出

    “改名为言尚,字素臣。

    “尚者,敬也,崇也。素臣,乃是素王之臣的意思。素王是孔子的尊称。老师如此取名取字,是让我修孔子之道,传经天下,修文古今。”

    丹阳公主嫁给乌蛮王,乌蛮王原来的本部王妃被削成妾。

    因为此次和亲,乃是皇帝亲女、皇后幼女,并非寻常的宗亲公主,这个意义,在整个大魏都非比寻常。当年丹阳公主嫁去乌蛮时,声势极大,整个大魏的子民都在祝福、并怜悯这位年少公主。

    然而仅仅两年,乌蛮王在与他部的战斗中了箭,这位王者命不久矣时,将王位传给自己的继任者。

    继任者准备娶了父亲留下的原妻丹阳公主,继续乌蛮和大魏之间的友好协议。

    但继任者尚未迎娶丹阳公主,内部就战乱爆发。

    新的乌蛮王惨死在内战中,丹阳公主带着她的仆从浴血在战乱中杀出一条生路,重回大魏。

    而今乌蛮仍在混乱中,大魏边军也探不出这南蛮五部至今是什么状况。

    因此事极大,大魏中关注此事的人不少。

    而今在岭南沙水镇一寻常乡绅家中,夜雨绵绵,言家二郎言石生道破暮晚摇的身份,让那夜里来寻公主的卫士们警惕万分。

    卫士们拔剑,厉声“据在下所知,公主到岭南后,从未公布自己的行踪。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公主的”

    言石生仍立在廊下,他半夜被吵醒,显然有些疲累,声音也有些喑哑“她虽未曾明说自己的身份,但蛛丝马迹却遗留不少。她自称姓暮,又会玩长安宫廷才有的游祥和牌。再加上身边仆从对她尊敬万分,小生便斗胆猜她乃是暮氏的皇亲国戚。

    “乌蛮陷入内乱不是小事,丹阳公主重回长安亦不是小事。天下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

    “而岭南近一年来,发生的最大一件事,便是先后本家李氏的李公被贬来南海,成为南海县令。

    “如此一联系,小生便不得不猜,丹阳公主是来岭南看望她的舅舅,现今南海县令李公的,对不对”

    堵在言家门口的卫士们面面相觑,一时目中惊疑,因言石生猜得竟分毫不差。

    不等他们多想,言石生已经主动为他们解了惑“不过公主那样的大人物,她既然不愿意明示自己的身份,小生纵是猜出来了,也从未告诉任何人。诸位不信的话,大可四处探问。”

    他这般一说,那篱笆外站着的卫士们的脸色好上了很多。

    卫士首领更是脸色几变后,收起了自己先前面对这书生的不屑狞笑。这位书生心思缜密,又和公主多日相处难保不是个厉害人物。

    这样一想,他拱手致意时,便将手中刀面朝自己,以示自己对这位书生并没有恶意。

    这位卫士首领有些恭敬的“既然郎君猜出了我等的身份,可否告知公主现今在何处”

    暗夜中,言石生的面容掩在雨幕中,长眉几不可见地轻轻扬了下。

    他说出的话却依然温润关切“公主三日前便离开我家了。怎么,公主不曾前去南海么诸位寻不到公主”

    众人苦笑。

    如此,言家堵在大门口的人也不将这些卫士当成贼,而是请他们进屋说话。这些卫士因忌惮言家这位二郎敏锐的观察力,一时也不敢小瞧言家。双方和和气气地见面,商量寻找公主的事。

    躲在自己屋子里一直没出来的言父,在屋中长长一叹。他人到中年,面容依旧儒雅俊美,隔着门缝,他复杂的眼神看向院中那领着卫士进家门的自家小二

    儿子这般有本事,小小一个岭南,恐怕是真的藏不住的。

    而躲在另一屋中的刘文吉,此时也出来,帮助言石生等几个子女一起招待那卫士。

    一晚上折腾,刘文吉心中也是起伏不定,一时惊骇一时失落。万没想到之前住在言家的那个一脸傲慢、理都不理他们的女郎,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丹阳公主。

    那么,那位貌美侍女,自然是公主的侍女了来头竟都这样大。

    言石生招待了那些卫士,双方对了线索,当即拍板,决定一起去寻公主。

    诸人披上蓑衣打算出去寻人时,言家幺女言晓舟趁其他人不备,将她二哥拉到了墙角。

    仰头看着二哥清润又有些疲惫的眼神,言晓舟板着脸“二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言石生微微扬眉,温和问“小妹在问什么”

    言晓舟跺脚。

    言家几个子女里,言大郎头脑简单、舞刀弄枪,言三郎跟着言二郎一起在读书,但是读书效果没看出来,目前只看出言三郎的嗓门大这几个子女里,要说稍微有点儿心思的,只有年纪尚小的言晓舟了。

    言晓舟躲着那些卫士,小声又焦急“二哥,旁人不知道你,难道我们自家人不知道么你早早就猜出了公主的身份,却谁也不说,你莫不是在暗自筹谋什么吧你怎么敢算计到一个公主头上”

    她慌得不得了“你到底在算计什么啊会不会为咱们家惹来大祸啊”

    言石生目光微微一闪,望着她。

    言晓舟见他不说话,便知他这是默认的态度。言晓舟心中更慌

    她二哥看着非常的人畜无害、与人为善,他从不生气、从不发脾气。

    但是那也不表示她二哥是一个特别正直的人。

    一个人若是能够让认识他的所有人都对他印象极好这个人,本身就很恐怖。

    言晓舟强作镇定“二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趁机躲出去避难”

    言石生噗嗤一笑。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小妹,我怎么会让整个家因我而去避难呢”

    言晓舟“那你和公主之间”

    言石生叹道“我承认,我确实小小算计了一把。”

    言晓舟脸色霎时白了。

    言石生却又道“但我走的是阳谋,并不是阴谋。我本就不会伤害公主,你实在不必多心。我只是试探一些东西、求一个前程而已。”

    他这么说,总算让言晓舟放下了心。

    她又自嘲,想自己怕什么呢。二哥是个好人啊。

    等等,二哥是个好人吧

    雨停了。

    丹阳公主一行人,精疲力尽地在林中又转悠了一天。此时天又黑了,大雾浓密,重新弥漫高林。

    卫士们疲惫地靠着树桩休息。

    暮晚摇握着自己的匕首,坐在火堆边。两日奔波,仍未走出这片山林。饶是她心性极强,此时也不禁心烦意乱。

    而随着时间延长,她身体也出现了不适,冷热交替,头脑也有些昏沉。

    方桐过来公主身边,他垂目望着公主被火光照映得冷白的面容,低声“春华还在高烧,仍未醒来。”

    暮晚摇有些心乱地“嗯”了一声。

    另一个卫士过来,用不安的声音告诉公主“殿下,我们似乎遇上鬼打墙了。一直在这林中转悠,却出不去。”

    他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不少卫士听到了“鬼打墙”几个字,一时间都有些慌。

    暮晚摇冷冷瞪了那个说“鬼打墙”的卫士一眼,道“不过是这几日天气不好,林中起了雾。你们一群废物,辨别不出方向而已。不要给自己的没用找借口。”

    诸人顿时低头反省自己,虽被公主喝骂,但有公主这个主心骨在,倒也没那么慌了。

    见稳定住了他们,暮晚摇站了起来。她站起时,身子轻轻晃了一下,方桐连忙扶住她。

    暮晚摇给了方桐一个眼色,两人走到了一边。

    方桐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如殿下所说,这林中雾实在太大,再走不出去,春华中的蛇毒没有人解,恐怕就命丧于此了。”

    暮晚摇沉思一二。

    她开口“春华不能再等了,我们接着赶路。”

    方桐“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大家已经疲累”

    暮晚摇淡声“不仅是一个侍女。”

    她清寒美目,盯着方桐,缓缓道“我能带着你们走出乌蛮,自然也能带着你们走出这片鬼打墙。”

    她回头,眺望天地间笼罩的大雾。

    女郎清晰的声音,响起在所有人耳畔“自离开乌蛮那一夜,我便发誓,绝不让我身边的人再度牺牲,再度受伤”

    她眼睛盯着所有的卫士,一字一句“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现在,跟我上路”

    众人怔怔看着公主,然后默不作声的,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扶起武器。他们沉默地行在山林草木间,窸窸窣窣中,他们坚定地追随着公主。

    这一行,又不知默默走了多久。雾一直跟着他们,他们好似还在原地打转,却也没有人再说话扰乱人心。

    暮晚摇行在最前方,她忽然听到什么声音,将她昏沉的大脑蓦地一激。她快走两步,拔开前方半人高的草丛,看到有人提着马灯,向此处走来。她静默观望,提灯行在丛林中的少年书生蓦地抬眼。

    二人四目相对。

    是言石生

    立在杂草间,他对她露出笑容,温暖清和“暮娘子安好”

    南海县令李执坐于一住舍,来回翻看最新收到的信件。

    此处说是清寂,实则荒僻。但李执并不在意环境粗陋,他边看信边喝茶,身形清矍,大袖翩翩,颇有几分当世大儒的样子。

    先后还在的时候,李执是李氏一族杰出的领头人,带领长安一众世家与皇权相抗衡。不过先后都已经去了一年了,李氏早被皇帝赶回金陵养老,李执更是被贬来岭南。

    当今皇帝是个妙人。

    先后在世时他与先后一系斗得旗鼓相当,先后殁了,他又“哀痛欲死”,让全天下人为先后服丧一年。甚至皇帝没有对李氏赶尽杀绝,都说是看在先后的面子上。

    是或不是,都随皇帝说吧。

    反正李执被贬来鸟不拉屎的南海县,此生估计不会有回归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武扔了1个地雷,ryoko晴扔了1个地雷,第七颈椎扔了1个地雷,昭鲸扔了1个地雷,,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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