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蕊聊过天后，再呆着倒真觉得有点乏味了，他想回家也许还能和小丫头一起吃顿泡面当宵夜。
于是又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打了两盘手游，便端起酒杯把剩下的一点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招来服务生。
挤下舞池找到正蹦得跟猴子一样的闻阳，拍了拍他的肩：“喂！我先回去了，你……”
“啊？什么？”闻阳显然浑然忘我，没听清楚。
黄少天无奈，加大声音再说一遍：“我说我先走了！你跟他们说一声！之前的账我已经结了，你们好好玩吧！”
“哦，谢啦！那你先走吧，路上小心！”闻阳也知道黄少天呆在这里比较无聊没挽留他，叮嘱了一句。
黄少天点点头离开。
他下午是开车出门的，没想到晚上会来酒吧喝酒，所以现在要找个代驾。附近都是这种夜店，代驾的生意很好，黄少天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接单，又耽误了一会儿他的代驾才到。
回到家已经超过十二点，开门进屋，客厅里一片亮堂堂。
黄少天第一时间就往沙发的方向寻去，果然孙蕊就躺在上面，只是一动不动。
他走近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一只手里还握着手机垂在颊边，另一只手搭在自己露了小半截的肚子上。
黄少天完全能和平时里的画面联系起来，一定是小说看着看着就犯困，眼皮很沉，脑袋一点一点的，又舍不得放下，到最后实在撑不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捧着手机就睡着了。
要是白天，孙蕊往往睡上一个钟头就会醒过来，然后稍微变动一下姿势继续捧起收手机看小说或者刷微博什么的，晚上可能一睡就真的睡到天亮了。
在空调打到二十三度的房间里，她穿着背心和超短裤，肚子又露出一截。
黄少天叹气摇头，俯身轻轻抽走她的手机拿在自己手上，然后手臂伸到她脖颈和膝盖处下一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孙蕊其实不是特别瘦，但是骨架纤细小巧，一米六几的身高一双脚丫子三十五码还差一点点，而且肉长的匀称，而且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这点分量黄少天还是轻松把她抱起来了，满怀的柔软香嫩。
把孙蕊抱进主卧，放到床上。黄少天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身边的人就发出如小猫叫的呜咽声。
黄少天低头，昏暗中孙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有微亮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她怔怔地望着他晦暗不清的轮廓好一会儿，才用刚睡醒软软的语调问：“你回来啦？”
黄少天拉开床头柜的夜灯，小而柔和的橘色暖光亮起来，孙蕊用手挡了挡，抗议似地哼哼了两声皱起脸又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眸子湿漉漉的，弱小无助又迷糊。
黄少天见状忍不住笑，坐到床沿，俯下身几乎与她脸额相贴。他一手撑在枕侧，一手伸进她鬓间发丝轻梳，说：“回来了，吵醒你了？”
“唔……”她摇摇头，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黄少天低笑，很心领神会地亲上她微嘟起的嘴唇。
从衔住双唇浅啄轻含，到探入舌尖深深地勾弄舔吮。
孙蕊很甜，口津如蜜，黄少天吻得投入肆意，他们早不再甘于浅尝即止。但每次深吻，就算再投入黄少天也会让自己存有理智，然而今天，不知是不是之前喝了一点酒，现在有点微醺的关系；还是孙蕊回应得特别热情；再或是灯光迷蒙气氛太好……
黄少天渐渐有些失控……
直到一声低吟传入耳中，仿佛脑中有根弦被人崩了一下，他瞬间清醒,猛地从她身上撑起来。
孙蕊眼角挂着泪珠，脸颊潮红，却把他伸进她领口的手牢牢按在胸前不肯松开。
黄少天努力忽视掉那只手上肉软腻滑的触感，平稳呼吸，故作轻松地说：“乖，不早了，睡觉吧，我也要去冲把澡。”
孙蕊缓缓坐起来，仍捉着他的手，一双湿润晶莹的眸子脉脉的，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为什么停下来了，我可以的。”她说。
“可以什么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吗？”黄少天顿时没好气，强行把她的手拉开，把自己的那只手抽出来。
孙蕊跪坐起来抓住他的小臂在胸前，向他保证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真的！”
黄少天闭了闭眼睛，觉得脑仁疼。
他叹了口气：“我以前说过吧，我不是圣人，但也不是禽兽。这种事情我现在绝对不会对你做！”
孙蕊瘪嘴不满道：“男女朋友做这种事情哪里禽兽了？”
“你没满十八岁，未成年啊亲！”
“没到十八岁就不行吗？可以前我们班上就有情侣做了呀，也没成年么……”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黄少天无奈道：“我说能不能不要大半夜的讨论这话题，很有碍身心健康啊知不知道？好啦，别闹了，快睡觉了好不好？”他一副哄小孩的口吻，动作却很强硬地把她按躺回床上，然后拉过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才安全。
孙蕊被裹得跟蚕宝宝一样，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怨念地瞪着他。
“你想把我闷死嘛？！”
黄少天破功笑出来，“哎呀，好了好了好了，乖乖睡觉吧！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花季少女要健康积极向上才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他关掉床头的小灯就跑路了。
回到自己的客房拿了衣服去洗澡，先开冷水冲了五分钟。
一个正常青年男人对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但黄少天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理智成熟的男人纾解欲望的方式有许多种，他不再是为了一些旖旎的念头就会克制不了冲动的年纪。
关上水龙头，擦干身体穿上睡衣，他已经完全平息下来，心思平静地躺床上睡觉去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
那天之后，孙蕊好像一根筋搭住，跟黄少天杠上了。
她倒也没去钻“是不是自己不够有魅力”这种牛角尖。
孙蕊是有感知的，有很多次接吻的时候，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到黄少天的情绪亢奋和身体的变化，只不过每到临界点时他都能及时收住，而昨晚他明明已经跨过雷池一步了，却硬生生把那失控的一步又退了回来。
忍耐力和坚定的意志力可能是潜藏在黄少天性格中极深又极顽固的特质。
孙蕊只是觉得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黄少天又不是不想要，她也愿意给，不是皆大欢喜嘛！那干嘛要忍得那么辛苦？
而且她查过了，只要年满十四周岁，就可以自愿发生X行为，法律都说她可以，黄少天的原则完全没道理！
难道他还害怕自己给他弄一出仙人跳不成？
再说，离她满十八周岁生日也就差十多天而已了，四舍五入她已经能算成年了好嘛，完全有选择和对自己负责的权利！
黄少天这种还把她当小孩的做法，特别没劲。
自诩已经成年可以行使成年人权利和责任的孙蕊，其实她没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心态就和不听大人的话，偏要和大人反着干作对的叛逆中二少年没什么区别，幼稚程度是一样一样的。
于是之后几天，孙蕊用尽办法纠缠骚扰——
“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羞耻不羞耻啊？跟你说过几遍别胡来了，非要逼我使出强硬手段吗？看来罚你抄一百遍‘矜持’两个字怎么写的才行！不对，我看要罚一千遍——一万遍好了！”黄少天忍无可忍地抓住她在身上四处作乱的手严厉道。
孙蕊挣扎，黄少天索性改用一只手就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以展示男女之间强大的力量差异，好叫她放弃抵抗别再折腾了。
“疼……”孙蕊忽然低低喊了声。
“啊？”黄少天一愣。
“疼，你把我抓疼了！”孙蕊委屈巴巴地抬起脸控诉，眼眶都泛红了。
黄少天慌忙松开，“啊，弄疼了吗弄疼了吗？是不是我抓太紧了？我看看……”话没说完，前一秒还可怜兮兮的孙蕊突然又扑了上来，趁其不被迅速搂住他的脖子。
“嘻嘻……”偷袭得手，她得意地笑起来，还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故意蹭了两下。
“我去！居然耍诈？你这个丫头太卑鄙了吧？下来下来下来，像什么样子？别蹭了……靠别闹了孙蕊！快点给我松手，不然我真的生气了！”黄少天甩掉她一个胳膊，另一个胳膊又缠上来，反正他又不敢动真格的，也生不了真气。
最后只能等她没体力缠不动他了，黄少天叉腰恨瞪她好一会儿，非常没有威慑性地提醒她：“不许再闹了啊！”
孙蕊完全不当回事，休息过后逮准机会又主动发起进攻！
但黄少天不但意志力惊人，体力更比她好一大截，久攻之下毫无进展，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
孙蕊不由深思是不是要改变一下作战策略？正面进攻不行的话，迂回作战？或者心理战？
她一边思考一边百无聊赖地刷微博上狗血吐槽君的帖子，在看到一篇投稿后眼睛忽地一亮！
“黄少天！”她从沙发上咕噜一下爬起来大叫一声。
“叫我干嘛？”黄少天从厨房探出脑袋。
“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要问你。”孙蕊说。
他挑挑眉，端着一杯刚榨好的橙汁走过来，“什么事？”
“你过来坐下，不要站那么远，我问你个事情，你要老实地回答我。”孙蕊向他招手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黄少天这几天被她搞得有点心理阴影，一脸狐疑地靠近，坐下后防备地盯住她。
孙蕊没妄动，一副乖巧的模样蹲坐在他边上，问：“你有没有处女情结啊”
“噗——！”黄少天一口橙汁喷回杯子里。“你干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好奇想知道就问一下咯！”她仍旧一派天真，“刚才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投稿说男朋友和她在一起后发现她不是处女就要跟她分手，下面评论都骂这个男的直男癌，你怎么看？”
黄少天对她爱在微博上看狗血八卦微博，还要拿来和他分享提问的行为感到一言难尽，但还是回答说：“这无所谓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意这种事情？而且这男的既然在意那他谈恋爱的时候为什么要和女朋友做那种事呢？简直双标狗嘛这不是！”
孙蕊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而后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那……要是我现在告诉你其实我以前和别人……那个过，你不会介意吧？”
黄少天整个人一顿，眉间不自觉地微微蹙了起来，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透着微芒的锐意。“真的假的？”
她不回答，眼睛往旁边闪躲。
黄少天暗稳了下呼吸，对她说：“我不介意啊，不过这种事情太早对身体也不太好吧？你……”黄少天没说下去，又喝了口橙汁。
四周的空气静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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