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藤乃酱,知道俄罗斯转盘吗?
知道,但是,太宰君有什么要赌的东西吗?
嗯哼~我在想呀,就这么突然要离开藤乃,就算是我也会感到孤单的。
是嘛,那真是我的荣幸。
…………………
少年的黑与少女的白站在一起,璀璨的灯光照射下,两个极端的色彩却坦然的融合在一起。
眼下的情况多少有些诡异。
森鸥外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的便宜徒弟在酒会开始不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到一群生意人中间揪出了藤乃。
原本在想太宰不至于不满离开温柔乡回归打打杀杀拓展业务的日常。
可是,目前看来似乎传言也不近乎全是假的。
大厅里演奏的柔和音乐压不住现场的低气压,原本只是顺应自己赌徒的身份,提议来两把为宴会助兴的A,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在这么险恶的气氛里?
在港黑的赌场里搅局闹事被森鸥外教着学做人,随后厚脸皮带着野心和财富加入港黑,想给自己找个保镖,顺便顺应自己对着这庞大黑势力的觊觎。
结果进入后发现自己迟了一步不说,进贡的钱对比另一位先加入的人,算得上是清粥小菜。
想要想要一进入便被引荐为干部最低也是准干部的计划泡了汤,也没什么。
但是被一个平平无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一直压了一头简直不能忍。
这场晚宴居然连一肚子黑水的森鸥外都放低了姿态给这个靠金钱美色上位的丫头面子,她是集体给别人下了迷魂汤吗?
想挫一挫对方锐气,经营着赌场的A,果断提议给宴会加点噱头,推动下气氛,来赌一把大的。
结果这个眼神一直让他极为犯怵的少年一下子蹿了出来。
在森鸥外说了“可以哦,藤乃君,要不要也来一把玩玩”之后,啪的一声,一把左轮手木仓被拍在了赌桌上,太宰治未被遮住的左眼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俄罗斯□□,老规矩,先害怕放弃的人输。”
原本以为被为难的那一方,在一众看好戏的人围观中仅仅是歪了歪头。
“没有赌注呢,太宰君。虽然是个看上去很有趣的游戏,但是没有赌注的话,总觉得没什么意思。”
“嗯哼~”少年把单枚子弹慢条斯理地填入□□,“咔”的一声,一把随时能够取人性命的凶器就这样被当成玩具似的塞进浅神藤乃的手中。
藤乃随手随手转动转轮几遍,金属的手感依旧那么冰冷。
“赌注啊,那么就读一支舞吧!”
“舞?”
“是的,一场永远停不下旋转的舞蹈。”
森鸥外坐在庄家主桌上,叉着手指看着一脸吓哭孩子笑容的便宜徒弟。
“太过纠缠女孩子是会令人讨厌的,太宰君。”所以见好就收吧,这里到底不全是自己人,发疯也看看场合。
轻笑声带着轻浮与调笑,“觉得可怕吗?藤乃,那作为饯别礼物,要送点什么给我呢?”
“不,不需要。我没有需要送给太宰君的礼物。”
转轮和上,凶器堂而皇之地抵上了太阳穴。
“不好意思,女士优先。”
死亡的的邀请似乎也没什么,活着没有实感,但是似乎也没有想归于死寂的欲望。
太宰治,你的命可比石头硬多了,我相信。
手指扣下。
第一木仓,什么都没有发生,藤乃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
有了一丝热度的木仓打着旋被扔在桌上。
“动作真是干脆呢,藤乃酱,明明连赌注都没有谈好,就这么着急展示自己的勇气吗?”
太宰治端详着少女不同于往日死水一片的笑脸,今天自己为她上的妆格外的凸显着介于女人与少女之间年龄的风貌。
“还是说你和我一样?都是着急想要离开这个呼吸困难的世界吗?”
“不”藤乃手指把勾在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丝竹鸣音,高楼宴起,这都是怎样的钗光鬓影,怎样的粉香扑鼻?
人来人往的,疲于于应对的,讨好的,围观的、冷眼看笑话的,几分担心几分挂不住脸的,又是虚情还是真意?
这个少年真是会准确地踩着她的情绪开关,把一个本该精心应对的局面堂而皇之的破坏,非要在这群肝比墨黑的人面前撕她的脸。
嘛,这也没什么。看花了那一朵朵灿烂到腐烂的笑,在酒精糜音蒸腾起的气氛催化下,把自己罪恶的人皮撕碎,也一定美得不像话吧。
太宰治像是看懂了少女眼里泛起的几分厌恶,喉咙里的讥笑几不可问。
“是嘛,原来藤乃酱,是这么想让我去死吗?”
“咔”第二声,空弹。
“可是很残念,某个瞬间我是抱着想和你一起殉情的念想的。”
“是吗?”藤乃的动作利落,手上拿的似乎也不是取人性命的凶器,而是想要还给不喜爱的追求者献上的玫瑰一样。
第三木仓,空弹。
“可是麻烦太宰君,可能要自己上路了。”
“哦呼,可是~”太宰的木仓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还卖萌的歪了歪头,“可是黄泉路上一个人走好孤单的。”
食指扣下。
第四木仓空弹,
“所以我才不想一个人上路呀藤乃。”
空气焦灼起来。
森鸥外的眉头微微有些皱器,但是坐在主桌上依旧笑容不改。
中原中也得眼睛眯起来了,这两个人的眼神真是该死的相似。
少年微微压下顶头的礼帽,玩真的哈,这只该死的青花鱼,真的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送了命,他可不想恭喜这位活得不人不鬼的搭档,得偿所愿。
第五弹,被递回的木仓塞进手里,木仓身已不再冰冷。烫得令夺人心魂。
食指虚按在扳机上,一声属于齿轮卡点的微响,足够轻微,以至于像是灵魂发出的□□,传入了藤乃的直觉里。
藤乃忽地笑了,不再是假面一样的从容笑意,一如初遇的肮脏雨夜,纯洁又魔魅。
这可真是……不行啊。
她至今为此羞耻的小丑人生,一幕幕,随时随地,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哈哈哈……可不能失手搞砸了呀
视角迷茫的模糊了起来。吊顶的欧式灯依旧那样绚烂,在眼底汇成无数模糊的光点。
离开世界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话突然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么,作为人生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足够分量。
不好,森鸥外和身旁的部下,大概都意识到了这枪大概是真的中局了。
食指的动作与话音刚落之时扣动。
“砰——”
距离太阳穴那么近的距离的一木仓,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其他人。
滴答。
嘀嗒。
殷红的液体大团大团的喷溅在实木的厚重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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