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乃飞速打开电脑,她的电脑在取得上一世死宅兔子的记忆后就被她自己改造了配置。
三层虚假的防火墙,加上无数承载满陷阱的屏障,她可以保证这个互联网技术还未有上辈子那么发达的世界里,90%以上的顶级黑客黑不进来。
小小的千纸鹤顺着折痕打开并撕开,重组沿特定的组合排序打乱,重组拼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藤乃的五官扭曲了起来,指尖硬生生的在桌面上抓出几道划痕。
根据纸鹤上提取的信息加黑进那几个内网还有欧洲暗网,结果…真的是……
电脑屏幕上大概200多个视频,主人公大多不一样,年龄、样貌都找不出太多共同点。唯一具有共通性的是,都是亚洲人种,身材娇小,皮肤白皙,且,多怀有身孕。
满屏的凄惨哀嚎,藤乃带上了耳机,看着一个个鲜活的女性被一群男人围住,从尖叫到叫不出来,再到变成一堆堆换钱的器官人皮。
这样的事情居然拍成视频挂在外暗网上售卖……视频下方点赞的人还不少……
怀有身孕的女人没有被立刻杀害。但是凄惨程度没有比直接被迫害死去的女人好上多少。
无边无际的侵害,直到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装进药水里泡着。
那些零部件被清点分开,按年龄、人种、血型、编号,在欧洲的几个IP点出售,往上追溯藤乃查到了几个不可思议的站点。昙花一现,就从网络上消失了。
真是谨慎呢。
藤乃木着脸戴上眼镜,动手一条条抹去自己探查的痕迹,并设置回路的陷阱。
无数字符光点在黑屏上跳动,而那一张张鲜活的柔美脸庞在她的脑海里深深印记。
随后这些女性的身份被一一翻出来,从社会边缘高危人士到良家妇女,被同学欺凌的校园少女,再到几个家庭不幸被赌鬼丈夫卖了的女人,甚至还有一个在日本留学的中国女孩子。
魔眼打开,把传递信息的纸鹤扭曲成了永远无法被还原的细渣。
藤乃沉默地盯着恢复成蓝天白云的电脑开机界面。
中原中也特地避开港黑耳目用异能把纸鹤送过来,绝对是太宰治的意思。
他……不像是会管闲事的人…更有可能会钻进去推波助澜…可是他没有按性子出牌…
那么boss,放弃追究了?
还是说组织内部有人与这件事情有瓜葛同流合污了?
还是说这件事情背后是横滨军警和港黑都得罪不起的人?
回想了一下。
有几个视频里是身材保养良好的中年美妇,不太清晰的脸…果然是前阵子被下岗的几位政/治家的家眷。
疲惫的背闭上双眼,不仅仅是人口器官与色/情贩卖这些小事情,而是牵扯到了政…党之间的交锋吗?
连失踪的留学生都压下去了,大使馆甚至都没有收到任何求救讯号。
也是,不隐瞒压下去,过一阵子当作意外处理,爆出来绝对会引起外交纠纷的。
太宰君,你把这个事情透给我是什么想法?
门外,藤原董事闷声闷气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对电话那头的什么人质问,“为什么还不能立案?我的妻子已经失踪过了100个小时了。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们盼了20年终于要有孩子了,她有什么理由要出走?你们警局怎么想的?啥?去她的朋友家找?找得到我会报警吗?喂!喂…”
………………
藤乃摘掉了眼镜,缓缓的把长发梳起,卷在一支派克钢笔上,挽成一个发髻。
打开门走了几步,看到缩在档案室里六神无主的属下。这位年少清苦,与妻子风雨同舟20多年,落下一身病根,直至今年才即将做爸爸的男人短短几天就老得像50多岁。
感到肩膀被轻轻搭上,中年男人惊得抖了一下。
回头看着年龄其实和他女儿差不多的董事长兼大股东——如果二十一岁那年和妻子的第一个女儿没有夭折,也该这么大了。
他没有忍住心酸的两行老泪。商场摸打滚爬多年,荣宠危机不惊的男人缩成一团,像一个六神无主的孩子。
“浅神董事长……我没有办法了,虽然所有人都劝我,她肯定是出去散心,耍脾气故意躲起来不理我。”
“可是我慌得厉害,浅神君……我有预感,我妻子肯定出事了,我的预感没有错过。”
男人昂贵的西装衣袖,毫无形象的使劲擦了擦眼睛,布满血丝的混浊眼眸写上了绝望。
“上次这样慌的厉害,是我21岁那年女儿夭折的时候。”
男人攥着藤乃的衣袖,手心的冷汗很快悟的布料潮湿,像是走投无路突然爆发了倾诉欲。平素严谨不苟言笑,做事干脆利落的人语无伦次地说:“妻子推着女儿去母婴店买衣服,对,买衣服。那时候我们太穷了,工资刚好够养活两个大人。”
“女儿的开销压力太大,妻子在家做零工补贴,还要照顾女儿…是的…那天她应该是去给孩子买棉衣,女儿的衣服都太单薄了,穿了几层还是冷的捂不暖。”
“我在出差,回来的时候妻子已经在医院了……一个抢包的小贼骑着摩托撞倒了他们。”
“孩子太小了,这轻轻一撞就被碾坏了。妻子,我妻子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深深的自责。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女儿?”
“其实该自责的不是她……唔唔唔……是我…”
“我终于办完了那时公司的事情能够回去时,女儿都已经火葬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该自责的人应该是我,不…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啊…”一个人到中年的商界精英蹲在桌底独自呜咽。
一台台存储资料的电脑和满墙推器的图纸整齐有序地排列在这面积宽阔的房间里。
藤奈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在会社风评一直不太好的属下。
什么见机行事、投机取巧、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词都安在他过往的履历上,即使在各种表决中也常常是中立观望的不讨喜态度。
但也不否认这样不偏向的态度,多少让他立在集团里多年不倒,也没取得太高的位置。
原来这样一个墙头草,真正死穴是家中糟糠之妻吗?
有没有赌一把的价值?
藤乃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这样问他。
“尊夫人现在怀孕几个月了?”
“五…五个月。”
“哦…孕期最安全的时候,那么她应该能多撑一会儿的…大概…”
但是,就看她回来后,你是否还能如往日一样爱她了。
藤乃红宝石一样的冷冽双眼里,一丝杀气掩饰不住地泄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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