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两个人旁边的中原中也目光扫过两人脸上显眼的印记,默默的端着餐盘子挪到了红叶姐旁边。
即使是他也拒绝在那黑色冲天的气氛里吃饭。
不过大小姐这里的食物做得倒是很不错,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过来摸两把球,中也捧着牛排啃得很开心。
尾崎红叶看了中也一脸满足的啃着肉,一桌子几十道菜,全挑红肉啃,愣是一点素的都不沾。
再看看黑泥小混蛋已经在吃第5个高油高盐的蟹肉罐头了,连藤乃小姑娘都吃了不少荤。
再看一下自己盘子里翠绿翠绿煞是好看的沙拉,尾崎红叶觉得自己脸都要绿了。
…不能和代谢旺盛的年轻人比,这顿要是放开了呼啦哗啦地造,明天立马就得上两斤。
还好……优雅的和服美人看到boss吃的和她差不多素,肉食也只碰了两下就放下叉子,心里默默地平衡了一些。
中年男人要是不注意管理的话,很快就会又秃又肥啤酒肚的。红叶盯着boss的一头黑发恶意的揣测到。
几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侍者在大厅一角安静地开始拉起小提琴和弹奏钢琴,悠扬的旋律搭上钢琴的欢快,倒是把酒桌上有一些尴尬的气氛压下去了些。
美酒美食、推杯换盏,很快三五人等就开始低声谈笑、气氛回暖。
“藤乃酱在思考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我怎么觉得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呢?”
在吃完了8个蟹肉罐头后,齁得不行的太宰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拎着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出了自今日下午冲突不欢而散后的第一句话。
“啊……我在想啊,关于fate里面切嗣用的魔术礼装起源弹的问题……”
在桌上看过动画的知情者纷纷把目光转过来,中也感兴趣的凑上来。Fate的剧本设定者在现场思考作品的设定,有比这更需要关注的事吗?
藤乃放下手里的刀叉,餐巾纸轻轻的抹净嘴角,心情差到极点,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我在想啊,太宰君。作为’ 人间失格’ 这样反异能的持有者,如果把你的骨头拆下来磨成粉做成子弹,是不是也可以达到和卫宫切嗣一样的 ’异能者杀手’ 的效果?”
森鸥外含笑的眼神静静的扫过去,藤乃自觉失言,索性也就闭嘴了。
太宰治侧目看着沉默下来,一口气把眼前一大杯酒全灌下去掩饰难得失态的藤乃,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好可怕啊,藤乃酱。
要是哪一天我被做成了子弹,请务必让我射进你的心脏里。”
少年举起手中酒杯,威士忌琥珀色的光泽在灯光下浮浮沉沉,“射进你的胸膛与你……融为一 体。”
酒杯在藤乃的杯壁上轻碰,“叮”的一声脆响,太宰治的嗓音暗哑而猫着几分微醺的勾引。
少女红宝石一样的眼眸里满是暗淡的阴霾。
藤乃看着刚喝完就被他胡乱倒满的酒杯。
伏特加、朗姆酒、龙舌兰被毫无章法地混入酒杯。
火烈的酒精度数展示着少年的胡闹。
藤乃咪起眼睛看向少年,他勾着嘴角笑得和在床上时一样让她反感的轻佻。那不合时宜的勾引意味和毫不掩饰的烈酒混合。
……打什么鬼主意?
藤乃眼角扫过,因为听到近乎调情的语句而不自觉别开脸的几个人,和压根没听懂依旧在开心品尝红酒的中也,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
有一股无名之火按捺不住的烧起来。
平时的话,她都可以无视这样狭昵的亲近、挑逗,少年自觉无趣也就作罢,但是……
少女深呼吸两口气,无名之火压不下去的灼烧着,猛烈的酒温度冰寒,划过食道却瞬间火烫的燃烧起来,像是灌了一杯滚千水下肚。
昂起喝酒的喉咙不断上下动着,形状优美的像嬉戏的蝴蝶。
藤乃眼前忽地一下有些朦胧起来,耳边声音都像是暂停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只觉得脖子和脸烧得有些难受。
颤抖地抿了抿嘴,把对烈酒奇异口感的难以接受咽了下去。
潺潺流淌向酒杯的液体很快把面前杯身填满,少年翘着一条腿担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缀饮着杯中的酒液,给藤乃倒酒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误。
藤乃笑了起来,一向浅笑示人的嘴角张扬的勾起。端起再次被加满了酒杯站起身。1米57的个头站起来也没比坐着的太宰治高出多少。
少年端着酒杯的手被按住了,含笑的眉眼注视着按住他手臂的素白手指,刚想开口,那条藕段一样粉白的骨感手臂环勾住了他的小臂,两人的酒杯调换了位置对准了对方的唇。
太宰治看着眼角微红的少女挂起了不同往日的如花笑魇,只觉得耳边的音乐声都似乎停顿了两秒。
“哦呀~这是…交杯酒吗?”少年低下眉眼噙着一抹奇怪的笑意。
“哼……”藤乃看着这个总是让他忌惮无奈猜测的少年,只觉得实在不想再理会他一直时不时伸爪子冷不丁来一下的试探。
那种一直压抑本性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能解决掉这个混蛋就好了……
“你觉得是就是。”环钩的手臂忽然又多绕了一道,本是喂向对方的酒杯又回到了自己的唇边。
少年看着她再度把酒杯里满杯的烈酒一口一口压抑着辛辣反胃地吞下去,最终闷笑着把自己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似乎微醉又似乎没醉的迷离眼神,清醒地盯着对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酒一杯一杯地倒满,酒桌上的喧闹声不知何时安顿下来,一桌人安静地旁观两个对坐着就像一幅绝世名画的少年少女在接连的品酒,除去有些喝多已经开始一人傻笑傻唱的中原中也。
藤乃松了松领结,踉跄了两步,虚扶住桌子,脚步虚浮的像大厅角落走去。
太宰治平素有些苍白不健康的脸色此刻也嫣红了起来。即使是他很能喝,这么迅速的灌了那么多烈酒也开始火烧食道的刺痛。
但是,痛觉刺激着大脑的冷静,他现在实际上无比的冷静。
就像他知道,少女涣散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真正停留过一样。
胃连着的上方的某个器官一起难受地悸动刺痛起来。
少女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他知道。
自己把少女当成一个存放闲时乐趣的玻璃罐子,闲时摸摸看看观察欣赏,不感兴趣就扔在一边,他也知道。
可是玻璃罐子应该对他是透明的,或者说即使是玻璃罐子换成磨砂质地的,也会一直被他一眼看到底。
可是某一天,少年发现,玻璃罐子有个他从未发现的夹层,里面有个宝贝一样珍藏的千纸鹤不让他看见,也不让他猜到。
他找不到。
既是是暗中挨个调查了他进女校前的中学所有的高年级男生,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和她有说过10句话以上亲密度的人。
但他越是试探,越是推演越是能肯定,存在着这样一个人,被他的玻璃罐牢牢地黏在心底。
……这可是不行的啊……
这可是他最早发现的玻璃罐子……
是他发现的,碎成一地在昏暗雨夜被践踏着依旧闪闪发亮的破罐子。
也是他用畏惧强权黑暗化为得胶水一点一点拼起来的罐子。
他抚摸过她每一片碎块,多深多窄的地方都无数次的深入探索过。
现在他看着她成了五彩的水晶玻璃瓶,曾经的破碎创面让她更加闪耀着钻石切割面的光芒。
可是,却突然发现身价暴增的艺术品玻璃罐的罐底居然被一个简陋的散发着穷酸气息的纸鹤打上了抠都抠不掉的印记!!
少年闷笑,大厅里悠扬的音乐如潮水一般,从他耳边褪去。
就这样吧…
对一个不过是玻璃的罐子的观察也终于兴趣到期了……
不过是不愿失去又一个终将逝去的东西……
【和两三个男人睡过的女生是十分污秽不洁的,但是和无数个男人睡过的女生却是比处/女还要纯洁。】
藤乃,你是纯洁的,至少比这世间大多数女人都要纯洁,你自己都不曾领悟到吧?纠结于那种无意义的小事上的你也是无聊到可爱了。
你是纯洁的,要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的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爱/欲浸染玷/污,也就只剩你了吧。
【月光溃散了,弯曲且溃散了,在层层卷起翻腾的浪中,两人不得不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我故意甩开她的手,她立即被浪吞噬。她大声呼喊着一个人,却不是我的名字。】
少年决定了,他将要放弃这个玻璃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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