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婊——这女人真够作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别人出气,看着就烦。”
杜嘉梨看着白彩儿兴高采烈的样子就一阵反胃,当初两人抢女一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过白彩儿那尖酸刻薄的丑恶嘴脸。
尤其是这人还在网上恶意散播她的谣言,要不是杜嘉梨本身家里有势趁早压了下去并澄清,还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网络暴力。
顾长衡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那身穿青衫长袍的少年身上,轻抿的薄唇微微向下弯了一个弧度,看不出来表情。
“不喜欢?”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杜嘉梨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咳,也还好吧没有怎么……对,不喜欢。”
杜嘉梨还想掩饰一下,免得母亲老是说她骄纵,但她实在是不想让白彩儿好过,更何况是小叔主动问她的,等以后母亲追究起来也好推脱。
顾长衡被她的诚实逗乐了,微微的勾起一抹笑:“不喜欢就换了吧。”
“去,跟导演说换个人演。”男人偏过头对身边的助理说道。
杜嘉梨高兴的咧着嘴笑,还假惺惺的说着:“小叔,这不好吧?”
沈君言接过那个给他化妆的小姑娘好心递过来的镇痛膏,笑着道谢。
他默默的坐在角落里,拿手机照着自己微微肿起的脸。
就在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个助理伸手递过来一个冰袋,“嘉梨姐让我给你的,兄弟没事吧?现在那个姓白的蹦跶不起来了,你等着瞧吧。”
大宽客气的拍了拍沈君言的肩膀,热心道。
沈君言一愣,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也会有人关心。
他想笑但是脸肿的笑不出来,连忙接过那只冰袋感谢道:“替我谢谢嘉梨姐,也谢谢你……你说姓白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剧组里姓白的,可只有白彩儿一个。
大宽见沈君言一脸疑惑,到没有对白彩儿有多少生气,还感觉到几分稀奇。
“就那女二啊,你晓得那是谁么?”
沈君言顺着大宽的手指看去,俏丽的女子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站在那里如同出鞘的剑浑身散发着凌厉的锋芒,却又像雪松般冷峻而疏远。
他只是那么一站,淡然随意,但却站成了世界中心。
沈君言望着那张脸,清楚的听到心脏传来剧烈的跳动声。
男人不经意的转头,两人的眼眸冷不丁的对上下一秒又错开,沈君言低下头,却不知怎的对杜嘉梨生出了几分羡慕。
显然易见,那是一个身居高位他无法触及的人物。
“顾长衡啊!顾二爷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大宽夸张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崇拜。
“二爷要换的角色,那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君言微愣,大宽得意的笑了:“那女的敢惹我们家小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粗的大腿能粗过顾先生?开玩笑。”
“好了,我先走了啊,嘉梨姐那边还要我去买东西呢。”
大宽轻拍了一下沈君言的肩膀便起身离开了。
他忍不住又抬头去看那熠熠生辉的身影,但这一次却望了一个空,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离开了。
“顾,顾长衡啊。”男人低喃,这如雷贯耳的响亮的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呢。
老谷一直跟在男人左右,而助理吕卓和保镖只能老实的跟在身后。
他抬头看了一眼男人一向没有表情的脸,谨慎的开口:“先生,刚刚……那被扇耳光的,好像是沈家的人。”
顾长衡闻言微微侧目,并没有回应。
等到一行人走了出来,吕卓拉开迈巴赫的车门,顾长衡长腿跨进坐好,他才上了车。
老谷见二爷没搭话,有点懊悔自己的莽撞,上了车老老实实的当个司机吧。
车刚发动,就听见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是接手沈家烂摊子的小孩么。”
顾长衡双手抱胸,望向窗外。
“是、是啊,今年大学都没毕业呢,还要养着一个奶娃娃。”老谷打开了话甲子,“听说一天到晚的兼职打工,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这番话说完,老谷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顾长衡的脸色,男人神情淡淡好似并没有因为这一番不幸的遭遇感到同情。
自从沈家落败,沈清诃拒绝了二爷的帮助,二爷就真的再也没有管过自己这个徒弟的死活。
男人的话向来不是说着玩玩的,顾长衡的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以至于沈清诃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撑着一口气也绝不肯低头求助,直至顾长衡在国外得知其身死的消息也只是微微蹙眉。
老谷知道后,实在是有点惋惜。
那个叫他谷叔叔,笑起来矜持又傲气的少年就这样没了。
如今沈家欠下的大笔外债无人偿还,沈父沈建年死在监狱里,沈清诃二十出头的年纪强行撑起自家企业,但依旧毫无起色,最终把自己拖垮在病床上。
明明就只是顾先生一句话的事啊,老谷叹息。
“你觉得我该管么。”顾长衡抬眼反问。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先生您以前很疼小晨那孩子,现在小晨——”
父亲沈建年死去没一年,哥哥沈清诃也紧接着去世,只剩下一个二岁多懵懂无知的沈清晨。
老谷一想起那孩子,眼眶就是一红。
从前几个保姆围着,父亲惯着哥哥宠着,现在却只能跟着一个没多少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勉强度日。
“此事以后再说。”顾长衡冷淡的打断了老谷没说完的话,一双茶褐色的眼眸沉沉。
“……是。”
沈君言从剧组出来天都黑了下来,他没想到白彩儿那样光鲜亮丽的明星撒起泼来能闹的如此难堪。
不仅当众骂街还试图攻击旁人,要不是保镖拦着指不定出什么事。
场上不少人偷偷拍了丑照,等着出去卖给媒体,第二天的头条算是提前预定了。
因为这出闹剧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他该拿的钱不仅不少还多了几百的封口费。
沈君言心情很好走进一家蛋糕店买了一块草莓蛋糕,打算回去哄哄那个小祖宗。
就在几个月前,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通陌生的电话打到了沈君言的手机上,电话那端男人疏远又客套的告诉他,不仅自己的堂叔叔沈建年一年前去世,堂哥沈清诃也在二个月前意外离世,剩下一份签了字的遗嘱还有部分遗产要过继给他。
沈君言费了好大的劲才想起,自己在帝都确实有这么一个远方的堂叔和堂哥,只不过他们两家已经多年没有走动,更何况他父亲死后,母亲带着他回了老家的三线小城市,两家的关系更平淡了。
这么一走就是十几年,他只能零散的记得一个皮肤白皙的小哥哥曾给过他一把进口的巧克力,里面夹着酒心,吃起来有一点苦。
那时能吃得起进口巧克力的人家并不多,沈建年却已经在帝都发了一笔横财,一跃成了有钱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家的发展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在帝都算是挤进豪门一列了。
贫富差距一拉开,沈母为了避嫌被人说是巴结,而沈建年也怕被穷亲戚纠缠,两家是彻底断了关系。
可如今他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除了诧异和伤感之外,更多的是惊喜。
一夜暴富四个字窜进脑海里,沈君言差点笑成傻子。
他当时还是个上大三的学生,试问几个年轻人没点大胆的想法?
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暴富,再则就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他没想到有一个成语就叫“乐极生悲”,还有一个成语叫“天意弄人”。
沈君言签完字后万万没有想到,刚经过他手没几个月的公司突然出现了重大危机,资金链断裂导致货物供应不上,为了公司的运转他跟银行贷款又向叔叔以前合作过的朋友借了不少钱填了进去。
谁知道市场不稳定一跌再跌,竹篮打水一场空,几乎全赔。
公司申请破产后,沈君言按照法律清理了债务而以私人名义借的钱却没有还清,依旧欠了大几百万。
沈于是君言便不得不开始了苦命的打工生活以及奶孩子当保姆的日常。
那个小屁孩便是沈清诃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清晨。
一个笑起来像天使,哭起来是恶魔的小朋友。
他刚回到公寓,张鹏飞正赤着胳膊一只手疯狂按着键盘,另一只手固定住怀里的孩子,嘴里还骂着:“菜b!能不能打啊,用脚玩游戏呢?!草——”
那货一抬头看见沈君言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立马话音转了个调:“草原上跑马呢。”
“你回来了?来来来,快把这小鬼抱走!”
沈清晨在看见沈君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张胖乎乎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
“果果,果果……”
两只小爪子在空中划着,眼泪像不值钱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去,小屁孩你哭个毛线,我可没欺负你啊!”
张鹏飞头疼的怪叫。
沈君言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娇气包抱了起来。
“麻烦你了鹏飞,我给你买了叉烧包,在那个袋子里。”沈君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靠,你小子可以啊,还记得受难的兄弟我呢。”
张鹏飞眉开眼笑,一米八三的大高个站起来有些吓人。
这人又是体育生,长的凶不说架也没少打,谁能想到这样爷们的人会老实的窝在宿舍里带孩子呢。
沈君言把一脸委屈巴巴的小哭包放在地上,小屁孩爆发出了一声更猛烈的哭嚎,扒着他的腿稚嫩的声音喊的撕心裂肺:“抱!呜呜呜……抱抱!”
张鹏飞默默的冲小鬼竖起一个大拇指,他是服了,稍微放下来一会儿便哭的跟生离死别一样,真的太折磨人了。
“好啦,晨晨别哭啦。”沈君言赶紧蹲下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看!你喜欢的草莓蛋糕!”
“呜呜呜……嗝。”小屁孩一张白嫩的脸哭的透红,一双大眼睛饱满泪水,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
怯怯的从沈君言的手上接过那只香甜松软的蛋糕,终于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沈君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由于长时间的寄养生活导致这个孩子十分缺爱和粘人,也导致他十分爱哭。
“哎君言,我上次答应给你找的兼职有消息了。”张鹏飞突然抬头说道。
“真的?你叔叔同意了?”沈君言惊喜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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