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陆尔回到湛庐公馆,打开实木密码锁门, 扑面而来一股食物的香味。
元锦诗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探出身, 笑着说,“你回来了。”
她瓷白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着粉, 穿一袭纯白色吊带连衣裙, 肩颈露出大片凝白的肌肤,修身的设计掐出细腰丰胸,身后的飘带系成一朵蝴蝶结。
陆尔看她一眼, 放下手里的西服外套, 径直走过去, 扶上她的后脑勺,低头种下一个深吻。
元锦诗红着脸推他,喃喃说,“吃饭了吗?我煎了牛排, 还开了一瓶红酒, 等你吃晚饭呢。”
好有情调。
陆尔勾勾唇角,潋滟眉眼蕴着笑,“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
元锦诗每天去医院陪元母,晚上要九点左右才能回家。
元锦诗垂下长睫毛,表情有些愧疚,“这些天我总是往医院跑,都没有好好陪过你。”
陆尔眸光一软, 顿了很久,突然说,“今天是我生日。”
元锦诗睁大了眼,小脸上写满惊讶,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
没有生日礼物,没有生日蛋糕,她把他的生日完全抛到了脑后,真是个不称职的女朋友。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立刻往卧室走去,“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能凑合,我们不要在家吃了,干脆出去吃好了,我去换件衣服……”
陆尔攥住她的手,把人拉回怀里,“在家就很好。”
“那怎么行。”她急的眼眶都红了。
陆尔叹口气,揽住她的细腰,轻轻用力,把她抱到大理石面的流理台上,贴着她的耳畔说,“我对吃饭不感兴趣,对「拆礼物」比较感兴趣。”
说完,他轻轻扯开她身后的蝴蝶结,元锦诗反应两秒,才知道他口中的「礼物」就是「自己」,脸上的绯红瞬间蔓延到了耳后根。
他俯身吻上来,她被抵在流理台的边缘,为了不掉下去,只能攀着他的肩头承受亲吻,不忘轻轻说一句「生日快乐」。
从摩洛哥回来之后,元锦诗天天奔波劳累,陆尔担心她的身体,晚上让她好好睡觉,已经好久没有要过她。
他眯着眼,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望着她澄澈透明的杏眼、饱满红润的双唇,轻柔的吻渐渐变得凶狠。
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式深吻,让元锦诗意识涣散,溃不成军,连被抱到柔软的大床上都没有察觉到。
野性出笼,本能叫嚣。
陆尔解开袖扣,脱掉衬衣,俯身把她的红唇咬到充血,邀请她共赴一场欲|望盛宴。
……
事后,元锦诗筋疲力尽,沉沉睡去。陆尔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披着衣服起身,去露台上接起电话。
那头,齐霄的声音传来,“陆尔,替我爸问你一句,想把萧达逼到什么地步?”
陆氏用诺华医疗设下圈套,砍去萧达一只臂膀,当然要乘胜追击,打算和齐氏强强联手,把萧达另外一只臂膀也砍掉。
陆尔凭栏而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一支薄荷烟,缎面黑色睡袍披在肩头,上身肌肉贲张,隐约可以看到几枚深色的吻痕。
他刚从情|事中抽身,潋滟眉眼间欲色未褪,有种妖异的俊美。
他眼神慵懒,漫不经心,薄唇吐出几个字,“当然是逼到绝境。”
“齐大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家族企业了?”
齐霄道,“我和我爸的关系有所缓和,多亏了白檬——谢谢那天你的一席话,我和白檬坦白了。”
陆尔唇角扬了扬,“在一起了?”
他的声线低沉沙哑,性|感到极点,一听就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好事。
“她说要考虑一下。”
齐霄「嘶」了一声,“没事我挂了,你好好温|存去吧,别用这种声音撒狗粮。”
陆尔低笑一声,挂掉电话,掐灭了指间的薄荷烟,等周身的烟味散尽,才转身回了主卧。
……
第二天清晨。
手机一阵嗡嗡作响。
元锦诗从睡梦中惊醒,半睁着眼,伸手去床头柜上摸手机。
打开锁屏,未读消息37条。
元锦诗睡眼惺忪地点开——
李岚:「热搜是怎么回事?陆总要公开?震惊震惊震惊」
白檬:「锦诗,你快看热搜!十几个诶!陆总自己买的吧?真大方!」
……
元锦诗一个激灵,打开微博,看着热搜排行榜上一眼望不到头的热搜,彻底炸毛了。
#陆总和元锦诗好般配#
#陆氏财团总裁和当红小花旦的绝美合照#
#陆总和元锦诗演绎卡萨布兰卡之恋#
#陆总你看元锦诗长得像不像陆氏财团少夫人#
……
陆尔的胳膊动了动,紧紧揽住她的腰,声音满是低哑暧昧,“怎么不睡了?”
元锦诗眼皮跳个不停,“陆尔,热搜上是什么?你做了什么好事???”
特助林郁办事效率极高,陆尔一声令下,立刻挂上十个热搜,年终奖完全可以考虑翻倍。
床上的男人坦露着明晃晃的腹肌,把她拥进怀里,语气宠溺又委屈:“既然你不想公开,搞搞绯闻总是可以的吧?”
元锦诗几乎炸毛,怒视着控诉他:“你幼稚。”
陆尔好整以暇,坦坦荡荡承认罪行,“嗯,我幼稚。”
元锦诗气到无言以对,正磨着后槽牙,又有一条消息进来——
Boss单钟:「锦诗,网友太热情了,微博上顶起来了很多你和陆总的热搜……陆总可能会生气,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你可以亲自向陆总解释一下」
元锦诗内心:???
Boss,陆总他真的不生气,还很开心啊喂!!!
她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陆尔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要吻上来,元锦诗一把推在他胸膛上,“不可以。已经九点了,我要去医院了。”
陆尔也不生气,双手支在脑后,薄唇漾开一抹笑,“我陪你去?”
“不用,今天周六,难得不去陆氏,你好好在家休息。”
她从床上起身,用缎面睡袍裹住身子,躲开他炙热的眼神,“别忘记把热搜撤掉!”
……
医院。
元母接受癌症化疗,头发掉了一大半,每天大把吃药,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前几天甚至滴水不进。
胡阿婆站在病房外迎接元锦诗,对她笑着说:“小姐今天的精神格外好,能吃得下东西了,也喝了点水。”
元锦诗点点头,送胡阿婆出了医院,才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元母见她进来,苍白的病容上展露笑容,“锦诗。”
元锦诗笑了下,从身后拿出一尊金色的奖杯,“妈,你看,我拿到「京华奖」的最佳女主角了。”
前天元锦诗抽空参加了京华电视节的的颁奖典礼,凭借《千金令》的出色演技,斩获「京华奖」的最佳女主角,这个奖项的取得,标志着她真正成为一线小花旦,在主流影视圈站稳了脚跟。
元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女儿很争气。”
元锦诗笑眼弯弯,“妈,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演的电视剧你还都没看过呢,以后我还要拍更多作品,拿更多的奖杯,到时候你坐在颁奖台下面看我,好不好?”
元锦诗看着她苍白的脸,眼角的鱼尾纹,说着说着就哭了。
元母含泪点点头。
窗外秋风轻拂,树枝摇摆,惊起麻雀叽叽喳喳。
元母身体虚弱,不能说太多话,更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她躺在病床上,大部分时候都望着窗外的树枝发呆。元锦诗就坐在病床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元母突然说:“我想听一首《云雀》。”
当年元母卖掉祖宅「畅园」,只留下一台古老的黑胶唱片机和两张黑胶唱片,上面刻录着一首《梦幻曲》和一首《云雀》。
这两首小提琴乐曲,元锦诗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早就失去了新鲜感,元母却好像百听不厌。
医院里没有黑胶唱片机,只能用软件播放。
元锦诗点了下按键,乐声响起,小提琴高音E弦上的颤音一泄如瀑,清悦透明的乐声充满整个病房,令人仿佛置身深山幽林,眼前阳光明媚,云雀争鸣。
记忆回到1986年,少年的琴声依旧动人,谎话也格外香|艳。
这支乐曲旋律明快,元母每次听都会泛起泪光,这次却紧紧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她说,“锦诗,等这次过去之后,你就和你爸爸相认吧。”
元锦诗有惊愕,也有不解,“妈?你不是一直不让我和爸爸见面……”
元母她轻说,“我这一生都在赌气。明知道当初他抛弃我们,是为了保护我们,可我还是恨了这么多年。”
“锦诗,从小学到大学,你都会拿到一笔「慈善助学」款项,对不起,妈妈一直都骗了你,那不是什么慈善家捐款,而是他专门为你设立的慈善基金……我不该把对他的恨,强加在你身上。你是无辜的,不该这么多年都没有父亲。”
元锦诗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时候学校开运动会,别人的爸爸妈妈一起出席,一开始,她还会疑惑地问元母「爸爸去了哪里」。后来她长大了,懂事了,不想惹元母伤心,这些问题便不再问。
元锦诗忍着哭意,抽了张纸巾,为元母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妈,我答应你。”
元母在乐声中沉入梦乡,元锦诗凝神看了她很久,铃声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
白檬提着果篮来探望元母,问了元母的病情,顺便和元锦诗说了她打算「辞职」的事情。
白檬性格不外向,不擅长和人交际。当初进入DN,大半原因是为了齐霄。
其实她很明白,自己并不适合做经纪人这个职业,今天和元锦诗提出辞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元锦诗知道她内心的挣扎,听到「辞职」两个字,并不觉得意外。
这半年来,元锦诗的星途大火,作为经纪(助理),必须带着艺人出席商业酒会,白檬强迫自己变得外向、热爱交际,元锦诗都把她的付出看在眼里。
何况现在白檬的漫画事业蒸蒸日上,看着她找到真正热爱的工作,元锦诗也替她感到开心。
白檬鼻子一酸,倾身熊抱住她,“锦诗,就算以后我不做你的经纪助理了,我们也是永远的、最好的朋友。”
元锦诗眼眶也红了,抱着她点点头,“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撒花、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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