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诗!你没事吧?”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白檬慌里慌张跑进来,握住元锦诗的肩头左右打量, 见她没事才放心。
一室暧昧被打断,陆尔脸上的情绪来不及遮掩, 起身淡淡说,“你们聊, 我先走了。”
元锦诗还没来得及回答, “嗳”了一声,伸手攥住他西服一角,却被他轻轻拂开。
白檬不知道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咬牙切齿说:“那些无良媒体闻到一点新闻的苗头就高|潮, 我都听说了, 刚刚记者们把你围的水泄不通,要是发生踩踏事故该多危险啊,幸好陆总来的及时……”
元锦诗垂下眸子,点点头, “嗯, 我刚扭伤了脚,多亏他拉我出来,帮我上药。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檬一眼看透,拉住她的手说:“还能为什么?陆总有心了,岳父的葬礼,当然要亲自来拜祭。”
岳父么。
元锦诗绞着手指, 心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乱的不行。
白檬看着她眉睫低垂的乖顺模样,故作深沉讲:“锦诗,你和我说过,踮起脚尖去爱一个人,是站不稳的。可我想告诉你,爱你的人,自然会为你弯腰。”
“陆总已经为你弯下腰了,你不能让他心寒。”
元锦诗全身一颤,沉默了很久,抬起头,杏眼里有细碎亮光,“你说的对,之前是他先说「我爱你」,这次……换我先说好了。”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元锦诗还以为是陆尔回来了,扶着沙发准备站起来,白檬忙让她坐下,自己跑去开门。
是萧南山的私人律师。
他西装革履,躬身说,“元小姐,萧总生前曾立下过一份遗嘱,您是遗嘱的继承人,现在要进行遗嘱的宣读。
元锦诗一怔,很快便平静下来,“还是把继承人叫齐再宣读遗嘱吧,这样省去很多麻烦。”
律师笑着说,“元小姐,继承人只有您一个人。”
元锦诗心头一震,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南山临终前立下遗嘱,把名下所有财产和股权都留给了元锦诗。
律师拿出一摞文件,解释说,“元小姐,虽然您和萧南山董事长并非法律意义上的父女关系,但存在直系血缘关系。萧南山董事长立下遗嘱的时候头脑清醒,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遗嘱也得到了相关机构的公正。总之,这份遗嘱在法律意义上是有效的,请您放心签字。”
元锦诗望着那叠遗嘱,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表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檬看出她的挣扎,帮她拔开签字笔,“锦诗,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元锦诗根本不想要这份遗嘱。
当初萧南山苦苦哀求,元锦诗才答应帮他保住萧达集团,现在危机解除,她只想全身而退,回归演艺圈,好好演戏,继续过平淡充实的生活,对他的财产和股份没有任何兴趣。
这场闹剧造成了她和陆尔之间的巨大裂痕,陆尔放了萧达集团一马,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因为还爱着她。
他把光明捧在手中,再次照亮她的脸庞,如果继承这些股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不能再次做出伤害他的事。
“不用了。”
元锦诗轻轻抬眼,“我决定放弃继承遗产,把财产和股份全部捐献出去。”
……
那天警员们抵达青麓山墓园,萧南山的私人律师去迎接,并出示了他生前认罪伏法的录音。于是,Willia害一案顺利宣布告破,萧南山□□的罪名也成立了。
这在商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导致萧达集团股价直线下跌,萧达集团火速更换了领|导人,新任董事长雷厉风行,试图通过大刀阔斧的改|革,把萧达集团的股价挽回来。
葬礼结束后,元锦诗在遗嘱上签下了名字,把萧南山留下的财产进行拍卖,并将萧达集团的股份全部抽出来,变现为资金,将这两笔巨款一起捐献给了「希望工程」。
用萧南山的遗产去帮助更多的孩子,帮他减轻生前犯下的罪孽,也许,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处理完遗产,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她。
元锦诗的脚踝扭伤了,在家休息了一周,才慢慢恢复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檬每天提着补汤来探望她,顺便鼓励她重燃斗志,追回陆尔。
“今天我妈炖的爱心汤是黄豆猪蹄煲,所谓「吃哪里补哪里」,来来来,锦诗,多吃一点。”
元锦诗无视她的打趣,尝了一口汤,鲜美滋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咽下汤水,瓷白的脸上满是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我打算明天去见陆尔。”
白檬一喜,立刻鼓掌:“可以可以,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元锦诗听着她鼓励打气的话,心里却没什么底气,放下白瓷汤匙,轻轻叹了一声。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人。
上学的时候,大家都偷偷摸摸的早恋,偏偏她是例外,生活里只有学习和跳芭蕾两件事。
无趣,乏味,不开窍。
可陆尔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受到万种追捧,见惯各种套路,撩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不说别的,就说当初他从北美回来告白的时候,一个吻,几句话,就把她弄得魂不守舍,心甘情愿跟他走。
她这样一个极度缺乏情、趣的人,要把他追回来,谈何容易?
白檬早就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本旧的发黄的《追夫十八式》,一脸神秘地递给她,“我为你准备了独家秘笈!不可外泄哦。”
元锦诗半信半疑的接过,翻开看了两眼,脸颊立刻烧了起来——色|诱,勾|引……这是什么黄色书籍?
她要「走心」不是「走肾」啊喂!
元锦诗脸色涨红,把书推回去,憋了半天说,“这也太羞耻了吧?”
白檬小声狡辩:“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书里教的也没错,也许陆总喜欢这口呢?要不,你试试再说?”
元锦诗羞愤交加,扬手丢过去一个抱枕,“你先对齐霄试一试好不好啊?!”
白檬闪身躲开,拿过挎包,飞奔到玄关,大声说:“那个,锦诗,你先喝汤,齐霄来接我回家,我先走了……”
……
冬天晚上的老城区格外静谧,街上没什么行人。
齐霄把跑车停在小区外面,步行送白檬到楼下。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悠悠的走着,白檬挽着他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了元锦诗最近的情况和那本《追夫十八式》的来历。
齐霄微微皱眉,惊讶的心情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锦诗要去追陆尔?”
白檬点点头,“对啊,你和陆尔是发小,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很难?”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齐霄打了个哑谜,解释说:“陆尔这个人,心如磐石,不爱的时候,面对什么招数都油盐不进。可如果是元锦诗,一切都好说了。”
白檬好奇地看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他一直都很爱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即使是双方站在对立面的时候。
白檬眼眶一酸,觉得有点感动,齐霄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元锦诗不是说,让你对我试试「追夫十八式」吗?”
白檬连连摆手,“那是我们开玩笑的啦!”
她和齐霄在一起之后,也做过几次床上那种事……上次她脑子一热,穿了件轻薄的内衣,男人的疯狂让她心有余悸,她疯了才会对他尝试「追夫十八式」。
齐霄俯下身,嘴唇贴在她的耳畔,“可我想让你对我试啊。”
他声音沉哑,“白檬,给我一个男朋友的名分,搬来和我一起住。”
某位万众仰望的影帝,正低声下气地对女友祈求。
如果真爱粉们看到,一定气到肝疼。
白檬脸“唰”的一下红透,窘迫地不敢直视他。
说实话,这段感情让白檬意外又震惊,本以为这是一场年少时无疾而终的暗恋,没想到幸福措手不及就出现了。
原来这些年,她的一切追随和仰望都没有白费。
坏就坏在,白父白母期望她找律师、医生或者大学教授做男友,如果知道她找影帝做男友,大概会扒了她的皮吧。
可是她已经认定了他,也已经见过他的父母了,一直瞒着白父白母也不是办法——「丑女婿」总是要见公婆的嘛。
白檬弯唇笑了下,正准备点头答应,居民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关窗户的声响。
她抬头一看,立刻慌慌张张地推开齐霄,“糟了,我爸妈刚刚看到我们了!”
突然被推开,齐霄一脸镇定,思考了三秒,拉着她的手就往居民楼里走。
天赐良机,今晚不见岳父岳母,更待何时?
白檬被他的举动吓傻了,惊叫声瞬间响彻小区,“你干嘛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撒花、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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