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从哪里来的钱？”她记得之前他们家没钱了呀。
江一朵解释道：“我把我妈给我留的嫁妆处理了，现在主要是度过这一段时间，嫁妆不嫁妆的以后会有的。”
王秋菊拉着江一朵的手，拍了拍：“孩子，你受苦了。”
江一朵微笑摇头。
“小川，出来一下。”王秋菊喊的是她的儿子叫刘川。她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刘鹏已经十八岁了在县里当工厂当临时工，小儿子跟江一朵一样大，还有一个小女儿十岁叫刘雪。
“妈，干什么。”刘川走出来。
刘川觉得自己跟村里的乡巴佬不一样，所以家里的哥哥妹妹叫娘，他却坚持叫妈，现在外面大城市都是这么喊的。他现在跟着县里全哥混，全哥去过的城市多，知道的东西也多，他感觉自己从全哥那里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可是家里的人却不能理解他，也不认同他。但是看他能给家里搞到钱就没怎么阻止他。
“朵儿想弄点粮食，你帮她联系一下路子。”王秋菊对刘川说。
刘川上衣穿着类似的确良的短袖衬衫，下面穿着一条改过的紧身裤，跟村里的小伙子大相径庭，关键还梳了一个大背头，她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什么。十六岁的小伙子这一副打扮，江一朵感觉有点辣眼睛。
刘川双手插到裤口袋，在一边摆了一个poss：“行啊，朵儿妹，我妈平时都对我的事业满脸嫌弃的，现在你一来她竟然想起我。”
六十年代杀马特吗？江一朵好想打人啊！md，还抖腿，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江一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川……哥，麻烦你帮我弄点粮食，家里快断粮了。秋菊婶子是心善帮我。”
“行了，你不用说好话，就冲我妈第一次见我，今天哥就把这事给你办的妥妥的。”刘川豪气冲天放下话。
江一朵略微思量：“那……方便带我一起去看看吗？”
刘川一愣，不管家里还是队里都只说刘川不务正业，二流子，跟县里混混整天一起混日子，不过刘川从没祸害过队里。平时遇到还会跟乡里打招呼，其他人也就不在乎，可是私底下还是有点瞧不起他的。而刘川自己一向信奉闷声发大财，他就喜欢那些人背地瞧不起他却又过的不如他的感觉。所以他自己到底干什么，没人知道包括家里人。
可是江一朵的话什么意思？去哪里看看？她知道自己干嘛的。
“你不用去，我给你换回来就行，省的劳累了。”刘川不懂声色说。
王秋菊一听：“对啊，交给小川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省的太辛苦。”
江一朵想自己可能还会有其他的需要，她不想总是来麻烦王秋菊她们。
“我……以后可能还会需要，也不能一直麻烦小川哥，假如小川哥不在，所以我就想去看看，下次自己也可以……”江一朵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刘川还是不想带着她，她就让他帮她买，可能以后会常常麻烦他。
王秋菊看着刘川：“小川，你看……”
刘川点头：“行，我就带你先去问问。”
“谢谢小川哥。”
江一朵跟着刘川顶着大太阳走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才走到县里，进了县大门，刘川拿出烟给门口两个人：“两位大哥，我带我妹子来看我大哥。”
其中一人说：“没带证明？”
刘川笑到：“我们不都是老熟人了，还要带证明，来证明多麻烦是不。”
那人点了烟，摆摆手：“去吧。”
刘川又带着她在县城里东拐西拐，拐了大概半小时，刘川问她：“是不是有点晕，县城有点大，我第一次来也是摸不清楚东南西北，后来来的多了才记清楚。”
突然被关心的江一朵一脸懵，就她们刚刚走过的路就复杂？小川子还是经历的太少了啊！她长大地方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她那时候为了生存什么疙瘩没钻过。就刚刚她们走的路线，她一遍就能记住，就是走的太久了，脚有点疼。
刘川在前面接着说：“朵儿，今天小川哥，就带你去长见识，我亲妹都没这份福气。”
江一朵弱弱说：“谢谢小川哥。”
“好了，到了。”刘川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声音。
“我，刘川。”
啪嗒，门被打开了。
江一朵跟着刘川走到院子里，院子里一个桌子边坐了四个人。
“小川今天怎么过来了？”其中一个人问。“还带着个妹子，妹子漂亮啊！”
刘川指了一下江一朵：“漂亮吧，我们村村花。给我们这个漂亮妹子弄点粮食，粮食还有吧。二子，你带我妹子去看看呗。”
被点名的二子站起来：“行，妹子被我来呗。”二子对着江一朵调笑道。
刘川朝着二子背就是一下：“给我正经点，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
“哎呦，下这么重的手，知道了！”二子用手摸着被打的地方：“妹子走吧。”走在前面。
他打开一间屋子门：“都在这里，你看你要什么样的。”
屋子里堆着十几袋米，用他们的话来说是精米。江一朵走过去，对着前面离的近的几袋，闻了闻，还有一股霉味。
“这都什么价格？”江一朵问二子。
“最便宜的两毛，如果自己吃其实两毛的可以了。”二子说：“当然如果咱不缺钱，当然是越贵的吃越好。”
江一朵考虑到自己手里钱也不多，还不知道要撑多久，准备要便宜的。
“两毛的给我来二十斤吧。”江一朵说。
“行勒，你带东西了吗？”二子开始称量。
江一朵疑惑，“带什么东西？”
二子对着院子里刘川说：“小川人家小姑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不带东西来那什么装！”
刘川“我给忘了，嘿嘿，这不是平时习惯了。你给随便拿个东西用一下，回头我再过来给你带回来。”
二子给江一朵用个袋子装好，然后放到框里上面拿个破烂盖着。
江一朵提着试了试，好重！
“二子哥你们这里东西这么多，应该也收东西吧。”江一朵试探地问。
二子玩味地打量江一朵：“怎么妹子有好东西？你跟哥哥说说。”
江一朵收起笑容：“算了。”
江一朵背着粮食走到刘川后面听到刘川问刚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全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一口烟吐出来：“没有，全哥说……呦，妹妹好了？”
刘川回头看到江一朵站在他后面问：“行了？”
“嗯。”江一朵点头。
“那行，我们回去吧。”刘川伸手去拿江一朵背上的筐。
“我行的，小川哥。”江一朵拒绝。
“小川真是够怜香惜玉。”旁边人口哨声此起彼伏。
“别闹了，这是我妈心肝宝贝，比我还重要，要是看我让她被这么重的东西回去，我就别想回家了。”刘川将筐背到他背上“你们都记好了，以后对我妹子好点，不然我可不同意。”
“既然你妈那么喜欢她，你自己收了得了。”
“我妈觉得我配不上人家。走了朵儿。”刘川走在前面，推开门走了出去。
江一朵跟在刘川后面走着：“小川哥，你们这里收不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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