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儿的眼里全是赤luoluo的怀疑, 她甚至还想跑,熊浩初不及多想, 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锁紧,然后问:“什么是变tai”
林卉踢他:“就你这样的!你——你以前是不是四处浪荡?是不是天天逛窑子?”不然怎么还沾上这些奇怪的癖好?
“……你还知道窑子?”熊浩初对她的踢打不痛不痒, 只对她所说的词大皱眉头。
林卉涨红脸:“谁、谁不知道了!要是不知道, 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往哪儿哭呢!”
熊浩初盯着她:“那为何觉得我天天逛窑——”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再回忆一遍适才俩人的对话,他陡然心领神会,登时满头黑线,问她,“你以为我适才说得是什么东西?”
林卉再次踢他一脚:“我不想知道!”
熊浩初顺势把她捣乱的腿夹住,没好气道:“我说的只是正常夫妻的鱼水之欢, 你这小脑袋瓜子想到哪里去了?”
林卉的腰还在他胳膊里,腿又被夹住, 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再一听,立马愣住,抬头仔细看他:“你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熊浩初敲她脑袋:“你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那力气,就算只是轻轻一敲都够呛了,何况他这回含怒之下,微微加了点力道。
林卉吃痛,低呼:“疼啊。”好吧,看来是她误会了。
熊浩初顿时心软, 改敲为抚:“你呀……”
林卉噘嘴:“谁让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熊浩初俯下身,视线直直看进她眼里,又问:“你哪里学来的东西?”声音低沉又严肃。
林卉缩了缩脖子:“就、就……”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去解释。
熊浩初神色严肃地盯着她,颇有一种她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
林卉偷觑了他一眼,心一横眼一闭,直接扑进他怀里,圈住他脖颈,凑上嘴巴,干脆利落地堵住他的问话——
发生了啥自不必说。林卉只知道,整个下午,她的嘴巴都是肿的,舌头更是快麻掉了,喝水都火辣辣的疼。
她又心虚又生气,轰走熊浩初后躲在屋里半天不出来,直到林川来敲门。
林卉忙扔掉沾水的帕子,拍了拍脸,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了,才打开门:“怎么了?”
“姐姐,”林川低着头,套着千层底的小脚在地上划啊划,“咱家还有钱吗?”
“嗯?”林卉蹲下来,“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先生下月就要走了……”林川闷闷不乐。
林卉大惊:“韩老要走?不是说年后才走吗?”
“他说——”
“因为峸阜。”熊浩初的声音冒出来。
林卉心里一跳,还未动作,便被其搀扶起来。
“舍得出来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
林卉大窘,白了他一眼,赶紧将话题拉回来:“韩老跟峸阜有什么干系?”
林川也巴巴看着他。
“韩老儿子在通政司,昨日刚来信,信中对峸阜之事,竟然一无所知。”熊浩初语气淡淡,仿佛在说着什么事不关己的事情,“接下来几月,京城定然有变,他得赶紧回去。”
林卉懂了。看来离不开政zhi因素。然后她开始愁了:“韩老走了的话,我们就得赶紧给川川找个先生了。”她压根不认识什么读书人,再者,这时候的读书人,可没学过什么思想政zhi道德,万一把她家林川给教歪了……
林川双眼一亮:“姐姐咱家是不是还有钱?我还能念书是吗?”
林卉摸摸他脑袋:“当然。念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的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咱们再找个先生便是了。”
林川欣喜,紧接着又沮丧下来:“可是,我想要先生继续教我……”
林卉叹了口气:“先生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得回去陪他们。”
旁边听他们说话的熊浩初沉吟片刻,问林川:“你念书,打算念到什么地步?”
林川挠了挠头:“先生刚才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林卉忙看他:“然后呢?”
林川挺起胸脯:“我想考功名,我想当官。”
林卉“哟”了声,赞道:“志气很高啊。”
林川嘿嘿笑,顿了顿,又道:“可是先生说我还小,不管以后学到哪个地步,现在要先学会做人。”他挠头,“不是在说念书的事吗?”
林卉跟熊浩初对视一眼,都明白韩老话里含义——他是借林川的口告诫他们,林川还小,找的先生不需要多渊博多厉害,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道理她也知道……林卉叹了口气。
“别着急,回头托舅舅朋友、付三他们都帮忙留意下,总会找到合适的。”
“也只能这样了。”
姐弟俩都有些消沉,熊浩初想了想,问林卉:“刚达明过来说,石灰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诶?石灰到了?林卉双眼一亮,忙不迭推着他们出去:“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这批石灰,是她很早就跟符三定了的。
这年头盖房子,有砖墙有瓦片,便是十里八村人人称羡的殷实人家了。刷墙什么的,用些泥水抹平整了便行了。
只有那一等一的富贵人家,才会用石灰将屋墙刷得白净透亮。
林卉仗着自己有钱,也还能挣钱,一咬牙,便让符三帮忙订回来许多石灰,打算把新宅全部粉刷一遍。
这石灰到了,她自然想去看看实际效果——她特地让人做出来的大窗,加上这石灰墙,屋子光线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跟后院里正在收拾清洗东西的张兴盛媳妇、周全媳妇俩人打了声招呼,林卉便兴冲冲地领着林川跟熊浩初去了新宅。
路上遇到几名村民,还被打趣了两句。
此后种种自不必详述。
第二天,林卉再次回到城里。韩老快走了,下回再见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就算不为了学业,林卉也希望他多去陪陪老人家,还给倒腾了许多韩老爱吃的,比如卤肉、比如蒸糕等等。
回归正题。
新宅那边刷墙,熊浩初没请村里人帮忙,家里几人加上刘叔几个尽够了,而他自己则转道去忙活落霞坡的事情。
他领着周强几人进了后山——不是落霞坡那个小土坡,而是再后边些的梨山峰。
他们这次是山里考察路线。考察什么呢?
原来,熊浩初这些日子进了山几回,终于摸到一处水源,他们这回去,就是去看看怎么把水引下来。
他们前脚进了山,后脚全村都知道他们要干嘛了。
梨山村其实不缺水资源。村子背靠梨山群峰,山里流出来的溪流经年不断流,不管吃用,都够了。
只是吧,各家各户用水,全靠肩挑手提。离溪流近些的还好,那些个离溪流远的,就受累了。即便住得离溪流近,田地也近不了。
常年以往,大伙都习以为常。
前些日子,林卉提了这个竹筒引水之事,熊浩初琢磨了两天,又找老刘几名匠人商讨了可行性。
正好他们家请来打井的匠人听了一耳朵,顺嘴问了句:“要是从山里引水过来,那点地儿哪里经得住,没几天就得淹了。”
熊浩初几人一凛。可不是。别看他们是用竹筒引水,水量虽小,耐不住连绵不绝啊。梨山峰连绵千里,峰底终年积雪,流经他们村的溪流都能一年四季不断流,他们从峰里引下来的小水流,更不可能断流。
熊浩初不担心他那块地处高位的落霞坡,可这流淌下来的水,也得想办法疏通。
最好的办法,就是引下来,汇入他们村里溪流里。
这么一来,耗费的工夫可就大了去了。
林卉一琢磨,干脆提了个建议,让熊浩初拉上郑里正等人,把村里人全拉进来倒腾。
熊浩初几人略想了想,便转过弯来,登时对她赞赏不已。
下聘那天,熊浩初跟郑里正商量的,正是这事。
故而,他们前脚进山,后脚郑里正就敲了村锣——新宅建好后,熊浩初便还给他了。
大伙一听说捣鼓水源,都有些不乐意。
“我们就住在溪流边,咋还要捣鼓水呢?哪那么费劲。”
“就是,不都是梨山上的水嘛,引下来不还得自己挑,做什么费那么大劲?”
“哎呀我家红薯都出苗了,这月我家还得再翻块地,多种一茬红薯呢,哪里得空啊?”
……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郑里正被吵得脑壳疼,干脆又敲了两记铜锣,喊道:“都别嚷嚷,让我把话说完。”
“不说别的,你们见天给地里挑水,累不累?有些靠山的人家,挑水就得老半天了。这竹筒引水要是捣鼓出来,咱们的地里都不用挑水,或者挑水也不需要挑老远了,你们也不乐意吗?”
有人又站出来问:“里正,那我家田就靠着溪流,这事是不是跟我无关?”
“再近不也得挑吗?”郑里正没好气。“这水流是要引进溪里的,要是经过你家田,你连挑水都省了好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
“真有这么神奇吗?”
“就那竹筒子,能装多少水啊,别不是框我们干活吧?”
“嘿打住打住,大熊跟卉丫头俩人多厚道,这么久以来,他们欠过咱们一个铜板吗?”
刚才说话那人尴尬:“我、我……不是说他们,我就那么话赶话了。”
“行了,”郑里正又让他们安静下来,“大熊昨儿已经跟我详细说过怎么倒腾。来,我给你们解释解释……”
好说歹说了半天,大伙也是一知半解。
站在人堆里的林卉无奈,站出来道:“要不,我给你们讲讲吧?”
说得口干舌燥的郑里正大喜:“卉丫头你也知道怎么弄?”
林卉点头:“大熊跟刘叔他们商量的时候,我也在边上呢。”这是男权社会,把功劳扔给熊浩初他们,更有信服力,也省得她还得解释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郑里正忙不迭点头,招手让她上台阶,准备把场子让给她。
林卉摆手:“等我一会儿,我回去取个工具。”
众人:???
说话怎么还要工具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老师即将上岗,各位老铁,营养液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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