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夜渐渐深了, 宁折一直没有听见孟如意和阿元的房间里传来动静, 心中不由慌张,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急忙推门去看, 却原来是母子俩已经抱在一块睡着了。

    房间的窗还是开着的, 静谧的月光透过窗洒在母子两人身上,孟如意侧着身子拥着阿元,阿元也靠在母亲的怀里暖暖的睡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温馨场景。

    他不由自主的就放轻了脚步将窗关上, 又拿过被子帮母子俩盖上。

    但这样轻微的一小动作却让阿元醒了。

    “叔叔。”阿元小声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低下身去, 声音也是十分的轻柔。

    阿元拉住他的手:“叔叔, 你可不可以和我们一块睡, 我怕……怕我又发病,咬了娘亲就不好了,可我现在太困了,怕睡过去。”

    他这才知道, 这小家伙怕伤了孟如意,一直不敢真正睡去。

    “好,叔叔也睡在这里, 你安心睡吧,你和你娘亲,叔叔会保护你们的。”他也在床上躺在。

    阿元虽然怕他,但也渐渐信赖他:“叔叔,你牵着我的手睡吧。”说着, 一只软软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手里,等他握住了,小团子才安心的睡去。

    他曾幻想过很多次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场景,但从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本想等阿元睡着后再离开,可他只要一动身体,阿元就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走,他只好留下来。

    孟如意也许是因为太过心累,所以也不知道身边又睡了一个人,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刚一睁眼便看见宁折熟睡的脸,他面对着她睡着,脸靠着阿元的脸,手也握着阿元的手,明明昨夜阿元是睡在她怀里的,现在却整个人都窝进了他怀中,就好像,自己的孩子被他又夺走一样。

    可看着阿元,她又心软了,他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的长大,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少了很多成长的过程,现在他既然喜欢宁折,就让他先喜欢吧,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不过,自从昨日之后,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绿薇是好好的,按理说,她是仙神,又是以真身下凡历劫,生阿致的时候也应被吞食元丹才是,可为什么她却好好的?难道是因为阿致是纯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还不知道,封宋也是仙神之体,只是还未觉醒而已。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问一问,或许能有一丝转机也不一定。

    正想着,宁折也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昨夜在这里睡着了。

    “是阿元让我睡这儿的,他担心伤着你。”他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

    “嗯。”她什么话也没说,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也将阿元轻轻放好,走出房间后才道:“昨日之事,你也不用着急回复,还有时间。”

    “我想去见一下绿薇,你能不能让人送我去?”她突然说道。

    “怎么会想见她?”他莫名的就想到了寒寂。

    她回道:“她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想问问她的意见,不算有问题吧。”

    他思索片刻:“我送你去吧。”

    她却直接拒绝:“不用,你照顾阿元就好。”

    阿致的事还没有旁人知道,她不想他去了看出什么来。

    宁折终于还是同意了,让人准备了龙车将她送至北极真君的府上,可到了府中才知绿薇已经三日没有回府,现在也不知在何处。

    她只好留了书信给绿薇,让她看到信后务必来见,然后才离开。

    回冥司的途中,忽然见一队队的人马向天庭去了,不由好奇问随侍的宫娥:“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怎么这么多人?”

    宫娥回道:“是月老宫今日开宫门,所以大家都去看自己的姻缘呢。”

    “姻缘是可以随意看的么?”她有些惊讶。

    宫娥:“也不是,姻缘也属于机缘,并不是随意可以看,但月老神尊人善心慈,每千年会向众仙神开放一次,大家可以去看自己的姻缘,但也只能看到自己的,想知道旁人的就不行了。”

    她想着昨天帝君说特意去看了她和宁折的姻缘,想来地位尊贵的人,还是有特权的吧。

    “娘子,小仙能不能向您求个允许去月老宫看一看?”宫娥娇羞的问道,她虽然不知道孟如意是谁,但她看得出她一定是冥司的贵客,若是她允许了,冥司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想到昨天帝君所言,她也不知真假,既然已经出来了,去证实一下也无妨:“好,你带路吧。”

    到了月老宫,只见仙神已经来了不少,有人欣喜,有人忧愁,有人悲伤也有人平静,一段姻缘,在这些匆匆而过的表情,也能看出一段姻缘带来的是苦还是甜。

    因她出来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所以旁人也不会发现她不是仙神,她自己也很小心。

    随宫娥一起进了月老宫,只觉这月老宫甚是大,仙院中相思树无数,树上又许多红绳交错,一头连着一块明黄色的玉牌,可牌面空空,但那些空的玉牌下还是有不少人站在痴痴的看,可见如宫娥所说,只有自己能看见自己的。

    宫娥去寻她的姻缘之后,孟如意也找起自己的,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她终于看见了一枚写着名字的玉牌,走近一看,只见那玉牌上写着宁折二字,顺着线找去,她也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玉牌,而且牌上还有年月时辰,正是他们二人简单办仪式的那晚。

    就在这时,连着她和他玉牌的红线,突然晃了一下,竟然变的只有其他红线的一缕粗细,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断掉一般。

    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一会儿,有两个十五六岁的仙侍跑了过来,她下意识的离开,不想自己被发现。但也因为如此,所以她没有听到后面两个仙侍的对话。

    那两个仙侍走近后,见了那变细的红线,其中一个皱起了眉:“怎么这么快就变细了,不是上月才浇过灵力么?”

    另一仙侍也是纳闷:“从前也没这样的快,是不是那位贵客给的这些灵力时间长了没什么效果了?”

    “不知道,还是去告诉师父吧,毕竟费了那么大力气维护着,若是就这样断了,师父恐怕不好向那位贵客交代。”

    说完两个仙侍便匆匆离去,留下那一抹虽欲断却仍顽强的红色。

    回去的路上,那宫娥满眼的喜色,可见她对看到的姻缘是很满意的。

    孟如意犹豫再三后问道:“方才我见一条红线突然变细了,你可知是什么情况?”

    宫娥想了想:“娘子你看到的那条估计是一条已经结成姻缘的红线,因为夫妻关系不稳或者即将破裂,所以才会如此,都是天意。”

    “哦,是这样啊。”她淡淡的回了一声,继而出神的看着窗外,直到回到冥司。

    那天,风景极好,可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宁折单独召见了宫娥,问了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宫娥不敢说自己求着孟如意去了月老宫,便撒谎说没发生什么。

    可她更没想到,宁折为了保护孟如意,问完话后,直接抹了她的记忆,这一天发生的事便统统不记得了。

    吃了晚饭,孟如意陪着阿元玩了一会儿,然后将他哄睡,期间阿元因为没有安全感,非要拉着宁折的手才肯睡,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依赖宁折这个“叔叔”了。

    看着拉着自己手入睡的儿子,他眼睛里全是温柔之色。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孟如意轻声道。

    他念念不舍的将儿子的小手放在被子里,然后走到外间:“和绿薇谈的怎么样?”

    她背对着他依旧答非所问:“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生第二个孩子来救阿元。”

    他有些意外她这么快会答应,因为昨日他看得出她是有多么的挣扎,因为生第二个孩子并不只是生孩子,那个孩子关系到太多太多了。

    “好,我会去回父君母妃。”

    “不过,我有一件事也要提前和你说。”她转过身来,眼中有着坚定的神色:“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和离吧,如果阿元和那个孩子都健康了,我希望你能把两个孩子留给我,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们,我百年后,他们还是你的孩子,你们仙神的寿命那样的长,百年不过须臾,不会碍着你什么的。”

    他原本以为她答应生孩子,就是要好好与他一同过日子,以为一切就要好起来了,可没想到她却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脸当即就沉了下来,眼睛里也是冷色,连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

    “你去了一趟北极仙府,回来就同我说这些,是绿薇教你的,还是别的谁说了什么?”他薄唇轻勾,明明怒极,却又反笑。

    “没有谁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这样想的。”她见了他这样的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还是不惧的站住。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看到了那姻缘线快断掉了,既然天意如此,他对她又无情意,倒不如早些说出来,等第二个孩子出生再说的话,怕更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你就那样喜欢他?”他问道。

    “谁?”她不明白。

    “单封。”他一步步逼近她,嘴角的笑也变得可怕起来:“你可能不记得了,仙冢幻境之中,你将我当成他了,说你是喜欢他的,所以,去了趟北极仙府,见了寒寂,你就想同我和离了么?”

    她惊讶的看着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是在撒谎还是真的发生过?还有,又关寒寂何事?

    但他亲口承认幻境之中和她在一起,可见宁好说的也是真的,她下意识的看相他的喉部,虽然此刻已经完好如初,但她的确记得这里曾经有过瘀痕的。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么?”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极大,似乎要将她捏碎一般,“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却处处挑战我的底线,要不是因为你是阿元的生母,要不是为了救阿元,我早就捏死你了。”

    他此刻,是真的想捏死这个女人。

    明明他只要再使一分的力气,就可以真的杀了她,可那一分力气,却像被封印了一般,怎么都使不出。

    就像六年前从那个狂乱的夜醒来后,他因为担心家人的责骂准备告诉她实情断了关系的,可最后都在她的微笑,拥抱和亲吻下渐渐忘记了。

    她说,宁折,我喜欢你的笑。

    他相信了,于是慢慢会笑了。

    她说,我喜欢抱着你。

    他相信了,于是渐渐习惯了她的主动拥抱。

    她说,我喜欢吻你,偷偷的那种。

    他相信了,于是她冷不丁的吻来的时候,他也学会了回应。

    她还说,宁折,我还喜欢……

    后面的那几个字,她是咬着他耳朵说的,却像是轻咬在他心上。

    于是,他失控了,失控在每一晚……

    再后来,纠缠结束后的安静里,他都抱着她,想着等可以回家的时候,就带她一起,不是因为要负责任,而是因为喜欢她。

    喜欢她的笑,她的拥抱,她的亲吻,她的热烈……

    可是,她教会他去喜欢她,去爱她,却又抛弃了他。

    他到现在也忘不了醒来的那个早晨,身边是空的,被子是冷的,桌上风吹着一张纸微微作响,纸上是醒目的和离书三个字。

    他到现在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看完那封和离书的,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做梦了,直到玄武兽来说,摘星楼的单封也逃了,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留下了和离书,偷走了他的藏天镜,和单封远走高飞了。

    如今,有了阿元,他已经准备原谅她了,即便她在幻境里说了那样的话,他也强行当作是她神智不清的混话。

    可现在,去了一趟北极仙府,她回来就说要和离。

    至于为什么是寒寂,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乌衣镇给寒寂治疗伤势的那一夜,他发现寒寂少了一条魂魄。

    人有三魂七魄,仙神也是如此,且魂魄的气息也是相同的,他清楚的感觉到寒寂的魂魄与单封的魂魄气息相似。

    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但他相信,她是真的没有心。

    月老宫中,相思树下,他的那份执着,她根本就不配拥有。

    孟如意下巴被捏的生疼,她推着他:“既然你也厌恶我,那散了不是正好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伤心。

    她也曾卑微的喜欢过他啊,即便是六年过去,即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梦见那个高冷的少年,独自一人时,也会想起红烛前三拜,可终究都敌不过一个“门当户对”。

    而且,他刚才也承认了,若不是为了阿元,她根本不可能站在他面前,所以,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好,正好。”他终于松开手,居高临下将宁远的那本书赛进她手里:“那你就努力一些,早点把孩子生了离开。”

    砰的一声,他重重摔门而去。

    而她,无力的坐下,许久之后才翻开手里的书。

    和宁折一样,她看到第一页时也吓了一跳,但又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注释中看到了宁远对这件事付出的心血,于是也抛开那些世俗的想法,一页一页的查看起来。

    读完整本后,她发现宁远提到的最多的有三点,一是至阴之时,一时药丸辅助,一是女子上位。

    前两个她还好理解,可最后一点,为什么一定是要女子主导这件事。

    虽说这一点以前在无定山门时也常与宁折做过,可现在,两人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叫她如何……主导的下去。

    晚上的时候,钧天殿送来了无数的绫罗绸缎和奇珍异宝并无数丹药,显然是宁折已经告诉他们她已经答应了。

    宁好也专门前来送了她一柄极珍贵的玉如意,只是她虽笑着的,但孟如意却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宁远也在晚些时候来了,送来了书中所写的那些丹药,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的期待,他可能是这件事中目的最单纯的一个了。

    “后天就是月缺之时,你们做好准备,一连十五日,坚持住。”他对两人说道,但说完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都说了什么,小别胜新婚,不能用坚持,应该用享受才对。”

    他本来是想说个笑话,可是说出来谁都没笑,只好尴尬的离开。

    阿元也听到了一些消息,高兴的爬到孟如意的腿上:“娘亲,你是要给我生一个妹妹了吗?”

    孟如意虽然现在心里还是难过,但对于阿元,她还是温柔回道:“是啊,你想不想要一个妹妹?”

    阿元开心的点着头:“想,等妹妹生下来,我要天天抱妹妹,和妹妹一起玩,把我的老虎布偶也给妹妹。”

    因为孩子的笑声,沉闷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缓解。

    “那要是弟弟怎么办?”宁折将阿元抱到腿上,剥了一个灵鸟的蛋喂到阿元嘴边。

    阿元阿呜一口吞下:“要是弟弟,我就不抱着他了,男孩子应该自己走路,但我会保护他。”

    宁折的心头终于有了一丝热度:“那你要记住你的话啊,因为不管是弟弟妹妹,都是因为你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阿元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嗯,我会的,不过叔叔,弟弟妹妹要从哪里来啊?我又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个让天下所有父母都为难的问题,也成功的让两人有些伤脑筋。

    “你是从你娘亲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宁折只好这样敷衍的解释。

    然而阿元依旧好奇:“那是谁放进我娘亲的肚子呢?”

    孟如意无奈只好将他抱起:“不早了,睡觉的时辰到了。”

    “哦,那我要叔叔陪着我睡。”阿元伸出小手拉着宁折的胳膊。

    宁折一言不发的将阿元从她怀里抱过来,直接带着阿元离开,而阿元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再依赖她,似乎,他已经不需要母亲了。

    看着父子两人进入房间的背影,不知怎么,她的心里突然就有些空落落的。

    睡到半夜,她又做梦了,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曼陀罗花海里,那些紫白色的花中,有一朵黑色的最为醒目,它,黑暗,高贵又神秘。

    突然,一支花枝伸了过来,柔软的将她卷起,向那朵黑色的曼陀罗送去。

    她忽然就害怕了,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可那黑色的曼陀罗突然变大,一口将她吞了下去。

    “啊。”她惊吓中醒过来,下意识的捂住狂跳的心口,可为什么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一扭头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宁折,虽然房间里没有点灯光线黑暗,可她依旧能看到他脸上那冰冷的神色。

    “你喝酒了?”她不安的问道。

    “嗯,喝了一点。”他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喝了一点点。

    “我去给你倒点水。”她原本想说你出去吧,可她觉得这样说会出事,索性自己找借口出去。

    可她刚起身就被他按了回去,然后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吻了上去,不轻柔,但也不粗暴,唇对着唇,舌缠着舌,像是冬日里的霜降压住了草木,又像寒风中的枯叶落在了火中。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不知轻重,而且若是现在怀上了,恐怕又要生出一个阿元那样的孩子来,于是用力的反抗他。

    可他只一只手就让她动弹不得。

    但也仅仅如此,他没有继续别的动作,只是亲吻着,辗转反复,万般缱绻,没有欲,只有一丝又一丝的说不明道不清的情。

    有些事,真的是醉了的时候,才敢去做。

    她不再挣扎了,虽然不明白他现在是怎么了,但她能感觉到他不是来强迫她的。

    这样的亲吻,即便两人最热烈的时候都没有过的,但却比最热烈的时候更加的深情。

    “你怎么了?”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不愿回答,只是无声的再次堵住她的唇。

    他的口中都是烈酒的味道,一丝一丝沾染给她后,让她也有些昏昏沉沉。

    安静的帐中,半叠的男女,没有欢欲,只有亲吻。

    良久之后,他才抬起身,醉着的眼终于有了些清明,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没怎么,只是来熟悉一下,毕竟后天就要开始了。”

    她没想到回她的是这样的一句话,手紧紧握着被角,掐的手指头都泛了白:“你熟悉好了就走吧。”

    他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可见是真的醉了,他揉了揉唇,声音低低的:“我答应你。”

    “什么?”她没听清。

    他摇摇晃晃的靠在床柱上,似乎没有力气:“我答应你,孩子出生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与你和离,孩子若是健康了,也随你去,只是……你百年之后,来了冥司,早些去轮回,别让我瞧见你。”

    最后一句,是不想看见的意思。

    可不想看见,是心狠不愿见,还是伤心不忍见?

    “好。”她点了点头。

    门被打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房间里的酒味也满满的散去,只余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到天明。

    一连两日,他都没有再出现,宁好宁远常来看她,尤其是宁远来的最勤,又是把脉又是探灵力,希望能将她的体质调到最佳的状态。

    “那书你有没有好好看?”宁远认真的问道。

    她知道这个八叔一心向学,所以也没那么拘谨了:“看了。”

    “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一点,就……为什么一定女子主导啊。”

    宁远一听来了兴趣:“因为我发现,人的神识有时候会对身体进行催眠暗示,比如冬天的时候洗衣,明明水是冰冷的,但是凡人通过暗示水是滚烫的,她一般就不会觉得冷了,懂了吗?”

    她摇了摇头:“不……懂。”

    宁远又想了想:“我的意思是,女子主位,就会自己形成一种自我中心,你只要把这个自我中心转换为我要生女儿,就可以得到暗示,你的身体可能就会被你催眠,从而让你有女儿,懂了吗?”

    “好像有些懂了。”但其实她还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打击他信心:“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将我变成仙神,一定要用凡人之躯再生呢?”

    宁远解释道:“因为被赐了神力的你就不是原来的你了啊,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阿元相配,好了,今晚就要开始了,地点你已经知道了吧,那边我已经清空了,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嗯。”她有些怅然,若是前夜宁折没有出现,没有那样的吻,她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多心事,直接去做就好了。

    可现在,她为什么会有些不平静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狗血的我,还是做不到让他们甜甜蜜蜜的造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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