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父子相见, 没有多余的话语, 两人很快就战成一团,霎时山崩地裂, 天地失色, 那绚烂的火烧云, 也被震的散了。

    洛衡的强大,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虽然他才觉醒三年,但如今身体里是女娥的完全力量, 即便女娥不是司战之神, 但作为上古之神, 生来就具有强大的神力, 这一点不是洞中这些仙神能够比得上的。

    就算是宁折,生来仙胎,贵胄三界,但在上古之神的力量面前, 也得三思。

    所以这一场父子之战,大家都很谨慎,很可能一不小心忙没帮上, 自己倒被卷进去了。

    但孟如意心里始终有一个疑惑,从刚才洛衡的话里,显然他和阿神之前是见过面的,而且还动过手,但是他输了。

    所以, 这个疑惑就是,为什么当初阿神没有制住洛衡,即便只有伤心剑才能杀死洛衡,可是以他的能力,制伏洛衡是可以的吧,可为什么他没有那样做,反而还放虎归山。

    轰隆一声巨响,山洞整体坍塌,封宋的蛇身被整个掩埋,战场扩大到了山洞外。

    妹汐自动幻出伤心剑,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她想去帮洛衡,因为伤心剑也是可以杀了阿神的,但是孟如意若不愿意,她也无计可施。

    而孟如意本是不愿妹汐幻出伤心剑的,但见她实在担心,便也没有阻拦。

    战斗之时,洛衡一直是以真身在于阿神打斗,但阿神始终是以人的形态应战,按理说,他被女娥赐了神力,既然受了神力的影响,或多或少都应会有一些灵蛇的变化,但他却没有用灵蛇的形态与洛衡交手。

    如此一来,因为他的灵活,洛衡不得不恢复人身,也以灵活的姿态与他缠斗。

    也许是女娥的力量得到充分的发挥,也许是阿神也老了,渐渐的,洛衡占了上风,阿神开始气力不济,洛衡一掌巨大的灵力拍出后,阿神竟然被打的摔在了孟如意附近。

    而且,也因为这一摔,巨大的冲击力将宁折也给从孟如意身边震开。

    但奇怪的是,这样强大的力量下,孟如意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这样的情况下,让她本能的就紧握伤心剑保护自己。

    被震出去的宁折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偶然,他迅速向孟如意跑去,可还是迟了。

    打倒阿神的洛衡紧跟着又扑了过来,眼看着阿神又要遭受重重的一击,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阿神却突然拔地而起,用尽神力困住洛衡,将他撞向了孟如意手里的伤心剑。

    原来,他从未打算过让孟如意来杀洛衡,他让孟如意前来,只不过是让她当一个人形兵器而已。

    随着一声骨肉被刺穿的声音,洛衡看了看从腹部刺出来的长剑,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暗红色的血淅淅沥沥的从他的嘴角流下,眼中的暴戾、杀意、不屈,最后都化作一丝早就预备好了的平静。

    孟如意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她心中涌出一股无言的酸楚,这酸楚让她情不自禁的就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还记得当年昊天殿上,她被众人讽刺责问,是他一句罪不及妻儿帮了她,虽然并无太多交情,但那一句的恩情,她到现在还记在心里。

    “对不起,我不是要杀你。”她手足无措的想要将剑□□,可是,剑伤处,他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湮灭。

    孟如意现在靠的他这样近,如果他要报仇,完全有能力此刻杀了她,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轻声问道:“你是江陵城长大,可曾见过大燕六年时的陵江秋水?”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但她还是努力回忆着,记起大燕六年时,她正好六岁,那一年秋天,陵江的江水因为天象,每当落日之时,江水一半碧色一半红色,奇景长达月余,引来无数文人墨客,更有了“半江瑟瑟半江红”这样的名句。她既然是住在江陵城,自然也是见过的。

    “见过,那一年半江瑟瑟半江红。”她回道。

    “是不是真的很好看?”他的声音极轻,眼神也开始涣散。

    “是,很好看。”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变轻,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不见。

    而洛衡,没有再说话了,他空空的看向天空,记起了那一年,母亲带着他来江陵城找父亲,两人要去看陵江水,将他留在了客栈。

    可是,那一天,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父母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要回皇都继承王位,而母亲因为是前朝遗孤,所以被父亲抛弃,当夜便跳了陵江,而他,则被送到齐州母亲的旧部沈家,从此无忧无虑的小公子,成了人人可欺的奴仆。

    所以,很长的时间以来,他都想知道,那一年的陵江水究竟是何模样,让他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可他从不敢去回忆,只敢在临死之前,悄悄的问上一句。

    他虽从不在人前提起父母,可终究还是羡慕了那些平常事,平常人。

    他这一生,虽有父母,却似无;既有兄弟,认不得;膝下有子,养不能;心有所爱,爱为空。

    随着一阵风吹过,孟如意怀里一空,伤心剑上的伤心人,终于如萤火一般,消失在黑夜的山风里。

    “冥司之人,果然骁勇,我等佩服。”

    “翊真少君,这回你们冥司又立大功了。”

    “果真奇女子,不知冥司从哪里找来这样的英勇之人。”

    赞扬的声音,纷纷传进孟如意的耳中,她被定论成了屠魔的功臣,就好像真的是她杀了洛衡。

    她看向阿神,见他依旧平静着一张脸,在那些赞扬的声音中,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只有宁折,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是难过也是隐忍:“不要怕,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她缓缓的流下眼泪:“他不是坏人,他至死,念着的只是残阳下的一江秋水罢了。”

    ————

    当一切结束后,仙神们相继离去,山林间又恢复如常,觅食的觅食,还巢的还巢,这些还没有神识的兽类,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神,在别人的厌弃中孤独的死去。

    随着乌云遮住清月,一个纤细的身影快速的在林间穿梭,她不顾荆棘划破皮肤,奋力的向前行去。

    乌云移开后,清月的光辉洒在刚才刚才大战的地方,那纤细的身影也停在了这里,她四处寻找着什么,可都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跪在地上,压抑的哭泣着。

    “你果然回来了。”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出现在女子身后,他眼下一颗泪痣,,心上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手上一朵红莲,脸色苍白,可嘴角却一丝欣慰的笑。

    女子听见声音慌忙转身,月光之下,露出一张绝色的容颜,是明明已经早就离开的绿薇。

    看见陌生的男人,她本能的就要防御,可当她看见他的心口和手上的红莲,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男人,如洛衡保护封宋一样,也救了洛衡。

    “你是……他们的父亲?”她颤抖的问道。

    “父亲?”阿神的眼神凄凉:“我这种人,怕是不配做父亲的。”说完他咳嗽几声,突然几口血吐了出来,将一身本就被血染了的白衣染的更加可怖。

    绿薇想要帮忙,却被阿神阻止,他将盛着洛衡魂魄的红莲放在她手上,恳请道:“仙子,这两个孩子,就有劳你了。”

    暗红的红莲中,本已经魂飞魄散的孤寂之神正在昏睡,他只有凡人食指般大小,躺在那红莲中,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她忍不住问道。

    阿神无力的坐下,然后从袖中拿出一面古朴的铜镜:“此事说来话长,但我已时日无多,所以就不一一表述了,绿薇仙子,这是藏天子镜,虽然它没有母镜那般强大的能力,但也足够隐藏你们三人的气息,你若不嫌弃,就拿着吧。”

    他的这十万年,其实用话说起来,也并不长,只是他不愿说罢了。

    这十万年里,他一直在寻找让两个孩子恢复正常的方法,历尽千山万水,艰难险阻,终于发现以血喂养蛊虫,再以蛊虫除去心上神力,以无神力之心为源养成血莲,将半神半人的魂魄寄生,待魂魄生白骨血肉后,便不再是混血之身了。

    只是,他只有一颗心,救不了两个孩子,所以才想着让兄弟俩觉醒,先兄救弟,再父救子,而这两个孩子里,首先觉醒的是身为哥哥的洛衡。

    然后,他找到洛衡,故意将自己的身份和方法告知,但洛衡当时恨他入骨,他原以为他不会这样做的,可没想到,洛衡最后,终究是没有狠下心只为自己。

    只可惜,这样的法子,他不能公之于众,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毕竟此法虽能救人,但也会引发其他不可预料之事,他已犯错,再不能将别人也引入错途。

    绿薇腾出一只手接过铜镜,只觉得沉甸甸的:“多谢神君,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二人的。”

    阿神感激一笑:“是我应该谢谢你,不嫌弃那两个执拗的孩子,让你费心良多,如果可以,还请仙子能多照顾阿衡一些,他面冷心软,不善言辞,受了苦也不愿说,所以不招人疼,但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绿薇看着莲中的洛衡,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洛衡,只是为了允诺他那句“心给他,身体给你。”,可当山崩地裂在她身后响起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过往,小时候沈家初相见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是跪在她脚下的马奴。

    后来,她大着肚子来到江陵城,蓬头垢面满身尘土的她,竟被他一眼认了出来,为她安置宅子让她生产,当晚阿致生下来之后,就被他抱走。

    她知道,沈家那样对他,他必然是要报复的,如今沈家就她一人活着,他自然会将仇恨都发泄在她身上,可没想到,那六年间,他除了床榻之上蛮横过,其余并未苛待过她。

    甚至后来天子赐婚,他也抗命不从,但他也不娶她,只将她养在身边,每日一处饭食,一同寝睡,已与平常夫妻无异。

    此刻,她不顾一切的跑了回来,至于原因,她竟是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她只知道,她想要见他,不管生与死,也想见他一次。

    “你快走吧,怕是有人要来了。”阿神张着耳朵听了听,然后催促着。

    “那您多保重。”她小心的捧着手中的红莲,虽她知道阿神已经活不长了,可如今也只能说这样的话语。

    待她刚走出几步,阿神却又在背后叮嘱:“仙子,现在的世道,暗涌极多,远比你看到的知道的要可怕,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飞身离去。

    在她离开后,阿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头上,渐渐的,他眼前出现了一道光芒,光芒里,那个早早离开他的美丽少女,光着脚跑到他面前娇嗔道:“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白发的他,平静了十万年的眼中,终于有了丝欣喜,他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有些事,来迟了。”

    少女一把拉起他,佯装生气:“迟了就得受罚,就罚你去帮我翻土,我找到了一种很好看的花,我要将屋子周围都种满。”

    “好,都听你的。”他宠溺的吻了少女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来,跟着少女前去,两人一起消失在那温暖的光芒里。

    但清冷的月光下,并没有光芒,只有白发血衣的他,微睁着一双俊眼,嘴角带着笑,伸出的一只手虚虚的握着,眼角一滴清泪滑过泪痣,最后滴落血衣之上,再无声息。

    不久,几个黑影也从天而落,确定他已经气绝之后才离开,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她容貌极美,竟是曾为他种蛊虫的青黛。

    在离开之前,她微微向着阿神的尸身鞠了一躬,然后伸手合上他的眼睛。

    平凡的少年,一遭坠入情渊,为与爱人长厢厮守,承神力却坠入深渊,受十万年折磨,终在月明之日,万籁俱寂之时,得以解脱。

    ————

    冥司。

    回到少元殿的孟如意一直紧紧抱着阿元,任谁也不能靠近。

    妹汐因为洛衡和封宋的死,藏在剑中也不出声,今日之事,对于两人而言,都是极具打击性的。

    “娘亲,你怎么了?”阿元也看出她今日的不同。

    “没什么,娘亲就是想抱抱你。”她强笑着说道,然后吧唧在阿元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阿元呵呵的笑了一阵:“那我就让娘亲你多抱一下,不过待会儿我就要去读书了。”

    “读书?”

    “嗯。”阿元认真的点了点头:“祖父说,我已经六岁了,到了上学的年纪,不能再贪玩了。”

    她怔了怔,阿元竟然已经叫帝君祖父了,虽然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也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祖父还说了什么吗?”她问道。

    阿元想了想:“还说要教我修习仙术,说叔叔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修炼了。”

    如今,阿元还是叫宁折叔叔,经过这次洛衡的事后,她突然就有些害怕了,害怕有一天,阿元和宁折两人也会父子相残。

    “阿元,你以后还是叫叔叔阿爹吧。”她轻声说道。

    “所以,叔叔真的是我阿爹对不对?”阿元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虽然他还不到六岁,但他已经能感觉到宁折和其他叔叔的不同。

    她诧异儿子的反应:“你都知道了?是有谁向你说过什么吗?”

    “是姑姑和祖父母有说过。”阿元咬着手指头:“但是,我自己也感觉叔叔对我很好,就像以前的邻居张叔叔对他的孩子一样,而且,还要好。”

    她不知儿子竟然早就猜出来了,恐怕是为了不伤她的心,所以才一直叫宁折叔叔没有改口,是她,因为私心,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那你以后,就叫他阿爹吧,是娘以前撒了谎,让你认为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她心酸的说道。

    阿元虽还不是很懂大人的心思,但也能感受到娘亲这样做是有苦衷的,他不知要怎么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乖巧的抱住娘亲,小手轻轻的拍着娘亲的后背,让她不要担心。

    到了晚上,阿元上完第一次功课,宁折亲自来接他下课,突然发现小家伙今天没那么活泼了,一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你盯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又要东西去填你的钱袋子,和你娘亲一样,都是小财奴。”他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打趣的说道。

    阿元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小钱袋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不要钱了,反正你的钱都是我的钱。”

    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有些诧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钱都是你的钱?”

    阿元回道:“因为娘说过的,子承父业,你是我阿爹,你的当然就是我的。”

    他愣了许久才问:“你娘告诉你,我是你阿爹?”

    阿元点了点头:“嗯,娘说,你不是我叔叔,你是我阿爹。”

    这两个字,他盼了很久,原以为近些年是不会听到的,可没想到,今天这么突然就来了。

    “那,你叫我一声听听。”他隐忍着情绪说道。

    阿元四下瞧了瞧,快速的叫了一声:“阿爹。”

    这一声,来的有些迟,但总算是来了。

    这一声,听的他心在颤抖,眼睛也在颤抖。

    不过,这小家伙为什么叫他一声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你怎么喊我一声像做贼啊,再叫一声。”他忍不住在小家伙脸上也亲了一下。

    阿元嫌弃的抹了抹他亲过的地方:“我怕被别人听见啊,娘说,要是别人知道阿爹你有一个生病的儿子,会被别人笑话的。”

    宁折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眼中都是怜爱:“你不用担心,阿爹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回冥司的第十天,孟如意被确定已经怀上了孩子,虽还没有孕吐嗜睡这些反应,但医仙已经感应到了她腹部已经有了小芽在孕育,就是还不能确定是儿是女。

    对于怀上孩子,其实大家都并不意外,以黑龙一族的霸道,若是女子不受孕,那才是值得担心的。

    这一天,孟如意也收到了绿薇的来信,信中说她之所以那段时间没消息,是因为她在找准备闭关的地方,如今地方已经找好,最近几年就不打算出关了,让她不要记挂。

    但她并不相信的,因为那天她亲眼在山洞中看到了她的衣衫。不过不管她如今在何处,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放心了,那些伤痛,总有一天会被时间治愈。

    同时,人间也传来消息,因为人皇封宋除妖邪时死于妖邪之手,如今九岁的太子封致登基为幼帝,据说幼弟登基那日,天放万丈霞光,百鸟百兽来朝,更有一只白鹿口衔明珠从天而降,献给新皇。

    有人说,这是去世的人皇功德圆满成了仙,所以送来明珠以做贺礼和鼓励,只有封致知道,这白鹿是他母后的坐骑,这一切都是母后对他的祝福。

    可是,母后、父君、阿爹,你们究竟在哪里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孟如意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医仙已经确定她怀的是仙胎,但依旧无法确认孩子性别,不过宁远倒是信誓旦旦,觉得这孩子一定是女儿,因为孟如意喜欢吃酸的,而且肚子的形状是尖的。

    他堂堂一个神仙,竟然也用起了人间辨别男孩女孩的法子。

    很快,十月已足,到了分娩之日,所有人都严以待阵,若是女儿,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儿子,第一紧要的就是保住孟如意的性命。

    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所有人都涌到门口,医仙抱着一个小婴儿脸上笑容满面:“恭喜,是个小公主。”

    “好,是公主就好。”宁好和母亲都激动的喜极而泣。

    男人们也是满意的点着头,唯有宁折,欣喜过后,神色却渐渐落寞,虽然女儿的到来是好事,但这也意味着不久孟如意就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生产完的孟如意极度疲惫,在知道是女儿后,也终于放心睡去。

    可是睡着后,许久未做梦的她却做了一个梦。梦里,单封交给她的那枚黑色的鳞甲突然化身为龙冲向云霄,她为了寻找真相拼命去追,却被浓雾遮住了眼睛。

    浓雾散去,她看见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和阿元差不多大的年纪,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相貌,只觉得这孩子一双眼睛生的有些成熟。

    小姑娘冲她笑了笑,然后一转身就不见了。

    她从梦中醒来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枚黑色的鳞甲,那平日冰冷的鳞甲此时竟然有些发热,难道,方才的梦,真的与这鳞甲有关,但会是什么关系呢?

    ————

    凡间。

    皇都。

    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在入住客栈,他们要了两间上房。

    客栈老板有些奇怪,明明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开两间房呢,就算夫妻俩晚上要做那事,但上房里本就专门给小孩准备的房间,并不影响。

    看这年轻夫妻的打扮,也是富贵人家,怎会不知上房里的布局,难道是钱多的没地方用。

    领着客人上了楼,老板偷偷的看了一下,果然是小女孩住一间,年轻的夫妻住一间,看来他猜的没错,那小两口的确是要晚上做那事,所以连孩子都不顾了。

    进了房间后,小女孩似乎累了,饭也不吃,躺在床上睡去。

    隔壁的年轻夫妻,也脱了遮面的斗笠露出真容,这两人,男子容貌俊绝,举手投足间都是冷傲,女子容貌清秀,身材纤细,说话轻声细语,一看就是温柔之人。

    若孟如意在此,她一定会欣喜的拉住女子的手,因为这女子就是她失踪了六年的好友灵犀,而这男子,正是当年无定仙门第一人——容侯。

    只是,为什么消失了六年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皇都,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官与他们相似的女童。

    那孩子,是二人所生么?

    比起那个女童,两人有些饿了,叫了些吃的上来,又要了热水沐浴。

    沐浴之时,两人却又是相互避开的,甚至,吃饭的时候,也无交流,像是他们之间还生分着。

    可入睡之时,两人又同床而眠,甚至,灵犀还主动偎进容侯的怀里,可她脸上又不见欢愉之色。

    “你今天累了,睡吧。”容侯将她推开一些,但他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

    灵异没有说话,只用柔肉无骨的手掀开他的衣衫,衣衫里,那原本健康光洁的肌肤,如今竟然满是伤痕,旧的新的,让人触目。

    作者有话要说:洛衡和封宋一些小知识:

    两兄弟是双生子,但被绿薇误杀后转世是同父异母,且洛衡大五岁。

    至于三人结局,我觉得先把身体长出来再说吧,哈哈哈。

    好了,今天开始,武力值爆表的好姐妹灵犀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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