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野看着富冈义勇的动作变得比之前更加快速, 自己也从那黏糊糊的反牛顿液体里出来了。她看着自己湿漉漉的鬼杀队队服和头发。
颇有点嫌弃的甩了甩马尾, 卷成一个球, 然后就对上了富冈义勇惊愕的眼神。
“我没问题啦!这种东西简直小儿科。”
泷野嘿嘿笑, 但是那边富冈义勇的脸色不太好。她皱了皱眉头,想要说点什么玩笑话来活跃一下此时此刻的气氛,富冈义勇就吼了出来。
“你把自己的生命当成儿戏吗!泷野!”
富冈义勇看着凝视着眼前茫然的少女片刻,冷脸转移了目光。
“我……”
她没想到富冈义勇会这么严肃, 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来。这种表情,是生气了吧。她抿了抿嘴唇有点想说点别的话挽救一下现在的情况,不凑巧的玉壶就撞上来了。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从我的血鬼术里逃出来!可恶!!”
玉壶一脸不敢相信, 刚刚被困在水里面那么久的时间,按道理来说这女孩早就应该因为没有空气, 憋死了才对。
怎么可能向现在一样活蹦乱跳的在这里吵吵嚷嚷。
可恶, 真是太可恶了!
“俺都说了自己不是人类不是人类,呼吸法什么的也完全没学过啊白痴!拿对付常人的一套对付我还是不行的喂,老师讲课的时候不认真听, 现在一脸迷惑可不行啊!”
她的步伐稳定, 行动速度快过春日夜晚凛冽冷风, 抽刀而起只在一瞬之间。富冈义勇随之而来, 水之呼吸的攻击变得比刚刚威力还要强大。
鳞片与刀刃相撞,泷野在他抬手时直接放弃手臂奔向其尾。而富冈义勇持续发起进攻, 没有一丝松懈,两面夹击让玉壶被迫放弃自己的手臂,并且在泷野斩断起尾后才堪堪逃脱。
泷野把刀向下一插, 脱离了主人却还在跳动着的蛇尾被定在了原地,血液四射,带着强烈腐臭的鱼腥味萦绕在身边。泷野脸上还是那副嚣张的表情,她拔刀将它残肢踢的老远,挑衅的说:
“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从来不愿意听的学生,老师才会内心非常的不满,而不愿意来上课。我可是很有经验的toudu客啊,因为通缉犯的模样被禁止上飞船,来地球都是藏在飞船的外面啊,蠢货!”
“所以说,窒息而死?你是在搞笑吗?!”
话语中带着的恶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富冈义勇由于一直也听不懂泷野说话的缘故选择性的无视掉那些词语,把她的话直接总结归纳为上弦之五是个白痴。
“泷,速战速决。”
富冈义勇再次准备发起下一轮进攻,他能够感受到敌人现在已经萌生退意,绝对不能够放跑任何一只鬼。
这世间所有害人的恶鬼,都该亡在他的剑下。
“好!”
泷野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还开始喊她名字了,终于可以放心了唉。
不过他的脸上那是——
斑纹!
“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我的强大又怎么是你们这样渺小的人类能够感受到的!!!”
鬼也是有疼痛感的。
玉壶看着自己的手臂和一半尾巴牙齿都在颤抖,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那两个鬼杀队的柱,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逃脱战场的欲望。
而且在刚刚的战斗中,那孩子脸上出现了那种斑纹。
变得奇怪的呼吸,体温也慢慢变得上升了。无惨大人所说的那些脸上带着斑纹的剑士……真是可笑,他可是十二鬼月的上弦。
区区两个活了几十年的家伙,在哪里一直喋喋不休什么啊!
“你这大言不惭的小子。”
玉壶冷笑一声,主动攻击起来。
他以极快的速度跳跃着,在夜间利用着人类视线并不像白日一样的优势,还有此时此刻快到让鬼杀队的呼吸法都无法准确捕捉的速度来对富冈义勇展开猛烈的攻击。
血鬼术·阵杀鱼鳞!
月光下的残影漂浮,富冈义勇的表情平静,并没有被这样花哨的招式扰乱。他在闪避的同时预测着玉壶的下一步位置,银刃翻转,刀指前方。
“水之呼吸·陆之型 扭转漩涡。”
“水之呼吸·捌之型 泷壶。”
富冈义勇在前面的攻击猛烈,水之呼吸柔中带刚,剑技快如闪电。连续不断的攻击,富冈义勇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疲惫,手臂紧绷不断的挥刀跃进也没有半点不适。
他还能够做的更好,更强!
玉壶握紧拳头在攻击时不断后后退,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的日轮刀击中。
从一开始的主动攻击的优势变为此时的劣势,局面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那种头颅块要被斩断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
一直感受着自从显露斑纹后敌人的攻击速度都在稳步提升的玉壶心态有点爆炸,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不会呼吸法一个突然觉醒斑纹。
无惨大人不是说……是的,无惨大人!绝对不能够输!
“我可不是那些没用的下弦!只剩下被那位大人杀掉的命运。”他嘶吼着,“我要把你们都杀了,提着你们头颅做的艺术品去见他!!”
“那就来试试看。”
泷野跟随着他的脚步预判玉壶下一个出现的位置,然后小腿微张,屈膝借力一跃而起,再次在他之前出现在那个点上。拦住他去路的同时,抬腿以蛮横之力将他踢向地面。
她很适合近战,每一拳都能够落到肉体上的感觉,太让人血液沸腾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感受着对手的痛苦继续下去。
被泷野一腿踢翻的玉壶无法在一瞬间起身,他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骨头大部分都断裂掉了,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战斗时很少用日轮刀,也不会呼吸法,却又拥有这样强大的体能。
她的伤……她的伤也完全看不到踪影了。
“你到底是什么!”
玉壶惊恐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样的阵仗仿佛要用那双罪恶的手,把自己对头颅硬生生扯下来当球踢一样,这个家伙难道真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妖怪?
他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毫无尊严对被这样粗鲁无力、野蛮暴力的猴子们杀死?!
不要!绝对不允许!!
“我他妈是你爸爸啊!”
泷野对于玉壶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嘴角带着兴奋的笑容一脚踩在玉壶的脸上。手里的伞戳穿他的腹部,让他无法动弹,然后看向了富冈义勇。
接受到泷野信号的富冈义勇抬起来刀,现在敌人已经被困在此地,暂时无法动弹,只要现在斩杀就可以了!
没错,就是现在了!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 凪。”
他轻而易举的砍断了上弦之五的头颅。
看着泷野抬腿,玉壶的脑袋滚动到别处的那一刻,富冈义勇思考,他就这样轻松的杀死了上弦吗?他失神的看着自己带血的刀刃,不知道为何突然想着如果是锖兔的话,也许会做的更好吧。
绝对会吧,毕竟他永远也……
‘啪。’
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幻觉,可是他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也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那种疼痛感是如此的真切和熟悉。
弄得富冈义勇都有些发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烫烫的,于是愣了一下。
“锖兔。”他念到。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又出现了那时在狭雾山上的一幕。
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鬼杀害的姐姐,是他这辈子的痛苦记忆,也同时是小时候的他无法放下的东西。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即将要出嫁、过上幸福生活的姐姐。
正因为如此让他一直无法静下心来在狭雾山上修炼,就算师傅和其他同门门说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姐姐的死不是他的错误,但是依旧让他无法放下。
直到那天,自己又说着那样的话,希望能够代替姐姐死掉,锖兔将他扇了一巴掌。那时训斥着自己的锖兔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他并不希望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这些年,他没办法逃脱那些噩梦,他没有听进去锖兔说的那些话。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水柱这个位置,并且希望炭治郎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代替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锖兔的声音一直在他脑子里面徘徊着,他认可自己吗?任何这样无能的自己,这样懦弱的自己。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成为我们的骄傲吧,义勇。’
不自觉的,泪水已经就下来了。他伸手去触碰自己的眼角,恍惚之前看到锖兔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如多年前的模样。
富冈义勇想伸手去触碰,但是什么也没有碰到。
他真的,很想念他们。
“我明白了,锖兔。”他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姐姐和锖兔的离开,自己逃避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不论如何也应该真正的正视起来。主公大人和师父对他的劝告,他从来没有听进去过,始终认为自己与其他柱是不同的。
当年锖兔的那一掌现在才打醒他,富冈义勇在这一刻才明白锖兔的意思,他最终对自己释怀了。锖兔从不需要自己的愧疚,因为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正如多年前的姐姐一样。
而已经成为水柱的自己也应如此,只有坚持本心,认可自己,才能够做的更好,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同样,也只有这样———
才无愧鬼杀队柱之名!
“恶鬼灭杀!”
他垂眸起身,刀已入鞘。
作者有话要说:
锖兔:打的我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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