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被是鎹鸦领过来的,路上看到了贰君审年的青琴。炼狱杏寿郎盯着那只青色的鹦鹉看了两眼,没有说话,只是摩挲了一下左手手腕处带着的东西。
“咦?”童磨看着炼狱杏寿郎“你,就是杀死了猗窝座阁下的人吧”
食人鬼出乎意料的流出了眼泪。那双七彩的眼睛被泪水冲刷过后,显得更加绚丽夺目。
“我和猗窝座阁下可是好朋友,他突然离去,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原来是这样!”炼狱杏寿郎周身的温度开始提高了“没关系!你马上就会在炼狱业火中和他团聚的!”
他抬手,袖子滑落,露出了左手上的青色珠串。
童磨的目光被那串陈旧的,稍有磨损但是光泽依旧靓丽的珠串吸引了。他想,啊,真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呢?哎呀………虽然是这么想的,可童磨心知肚明,那是他找了几百年,每日每日都在回味的神明的东西。
真生气。炼狱杏寿郎神色一凛,他能感受到对面鬼的气势变了,原本懒散的姿态被取代,认真了起来。
童磨展开扇面
“你这个人,真让人讨厌。”
“我不想让你们进入极乐了,在痛苦中下地狱吧”
“血鬼术 寒烈之白姬”
他话音落下,身前迅速形成了两个冰雕的女性。只有上半身,下面是巨大的莲花台。那俩个女性神色安静,闭着眼睛,却无端让人觉得悲悯,她们张开口,口中喷出大量的冻气来。
“炎之呼吸 四之型 盛炎之漩涡!”
炼狱杏寿郎没有退却,反倒迎了上去,火焰和冰雾在碰撞中消融了。他的心里始终悬着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是哪里不对劲。刀和冰面接触,他的速度随比不上蝴蝶忍,却也在极短的事件里来道里童磨面前,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
那边的伊之助插不上手,蝴蝶忍和栗花落香奈乎又困于吸入的冻气,一时间成了观众。
赤红的刀身斩开冰块,炼狱杏寿郎在冰雕消散的瞬间,明白了怪异感从何而来。像审年………他的目光对上童磨,反手挥刀斩断了对方摸向自己左手手腕的手,一脚踹上童磨的胸膛,暂且拉开了距离。
“你认识审年。”这是肯定句,童磨听了这话,竟然笑了起来。
“嗯哼~”他没回答,可态度确实肯定的。炼狱杏寿郎沉下脸,罕见的生气了。
那两个冰雕,很像审年。倒不是说外表,是神态……那个神态,像极了当初挡在自己身前,被贯穿胸口的贰君审年。
自上弦三一战后,炼狱杏寿郎市场回想起天亮时的场景,思来想去,最让他印象深刻的,竟然是贰君审年当时的表情。不像将死之人的恐慌,是全然安静,甚至松了口气般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炼狱杏寿郎想不明白,他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却总能从那张脸上听到贰君审年的声音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杏寿郎’
他仿佛听到对方这么说了
炼狱杏寿郎握着刀的手崩出青筋,却没有选择继续攻击。
“蝴蝶,能麻烦你……不,请务必,斩断这只鬼的头颅。”
蝴蝶忍诧异了一瞬,却很快就明白这是炼狱杏寿郎的退步。报仇这种事,还是要亲手做到的。
于是她也就没有推辞,拎着刀上前了
“我会尽力的,炼狱先生”
然而童磨并不买两人的帐,扇子上下之间,一个小小的,和他自己一样的冰人偶出现了。
“抱歉啊,我比较想和这位先生过过手呐,就让这孩子陪你们玩吧”
“血鬼术 结晶之御子”
冰人偶能够使用和童磨一样血鬼术,相当难缠,但炼狱杏寿郎以一己之力,算是轻松的干掉了。
童磨叹气,觉得最近真是诸事不顺,难得认真想和什么人动手,却老是又阻挠之人。
冰人偶很快又被制造出来了,童磨站在炼狱杏寿郎对面,看着貌似自己的冰人偶举着冰扇冲了过去
“唔姆!不可能如你所愿的!”
腾升的火焰范围一下子大了很多,个体的实力不足以与炼狱杏寿郎抗衡,那五个人偶,竟是都用于纠缠他了。
“杏寿郎?”
这是很遥远的记忆了,炼狱杏寿郎推开蝶屋的门,床上坐着的是刚从花街回来,伤还没好的贰君审年。
他的头发被妓夫太郎的镰刀削掉了不少,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看着难看极了,索性剪短了,将将到肩胛骨的位置。
那珠串算是没了用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被主人冷落了许久。
“唔姆”炼狱杏寿郎盯着他的头发看好一会。
真可惜,他在心里叹惋了一声,遗憾以后帮他整理长发的机会怕是不会再有了。不过审年这样也很好看,不同于长发时的温润,这么一对比,倒是生了一丝少年人的朝气出来。
他坐在贰君审年窗边,捞了珠串把玩。
“我要离开了。”贰君审年的声音很轻,他其实还没有决定好,可思来想去,还是要走的。
灶门炭治郎和同行去花街的另两个孩子还在睡,应该是累狠了。贰君审年去看了一眼,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将三人身上的伤和疲惫神色看在眼里,转身离开了。真菰似乎是受主公所托,这几日都泡在蝶屋的药房中,和蝴蝶忍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宇髓早就走了,将柱的位置甩给他,和妻子温存,倒是清闲。
不过自己可能要辜负他的期望了,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空柱空柱,人都没了,还真是应了这个名号。
我也该做些什么了,这事他从花街碰到继国严胜时就开始盘算了,直到今天才算真正定了下来。
“我要……去精进自己的剑术和呼吸法,大概要离开几个月吧………”
炼狱杏寿郎没有说话,只是拿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他,然后轻轻的笑了一下,是十分不符合他热情性格的笑,眼睛微微眯起,流露的都是深情。
“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好了”他好像就是随口一说,极为不在意“反正无论你去哪儿,做什么,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炼狱杏寿郎将贰君审年自我折磨一般的担当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地,一点点的,帮他分担了那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责任。炼狱杏寿郎现在回想,认识这么久了,他好像一直在看贰君审年的背影。
护在别人身前的,匆匆离去的,站在自己前方,挺得笔直的背影。
“谢谢.......”贰君审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好像不常受别人的示好,突然被人这么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谢谢。
炼狱杏寿郎此人,最会顺着他的竹竿往上爬。猫头鹰凑过来,笑的眉眼弯弯
“那我们来交换信物好了”
“以此为约定,我会一直等着你,只要我还在这世上!”
贰君审年愣愣的看着他,最后莞尔,答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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