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反应如此剧烈的少年, 沈臻至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不过是摸了一具没有灵魂在内的玩偶,为什么少年的反应如此之大?
想到一个可能, 沈臻至的眼眸一暗,在产生奇异满足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愧疚。
他小心地托着翅膀都耷拉下来的少年, 将少年与自己视线平齐。
“崽崽,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只是想在崽崽没在的时候, 更多地了解崽崽的翅膀, 却忽略了崽崽的意见。”
江画闷闷地坐在沈臻至的手心,扭着头拒绝与沈臻至沟通。
之前尖锐至极的感觉还未褪去,江画现在心中满是委屈, 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是什么,但在男人温声细语前,就突然爆发了出来。
看着少年身后时不时还惊慌地抬起来的翅膀, 沈臻至心中无奈,话语却越加温柔。
“我不知道崽崽在手机中, 还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触感,这是我的错, 以后我不会再犯了, 崽崽别伤心,好吗?”
听到男人的再次道歉,江画低着头,依旧拒绝与他沟通。
看到少年羞恼的反应, 沈臻至颇为无奈地叹口气,随后便收回手,将少年拢在了怀中。
他从床上躺下,将少年与自己紧紧相贴,与此同时,也伸出手,试图想要抚摸少年。
等他将手放到少年柔软的发顶,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并没有拒绝他的反应。
沈臻至叹口气,缓缓地顺着少年的发顶,朝下安抚着,渐渐地,碰到了少年的后背。
江画低着头,一动不动地接受着男人的安抚,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对倾向。
这次的事情,哪怕他第一时间迁怒到了男人身上,可冷静下来后,他竟不知该去怪谁。
在离开自己的身体时,江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在离开的状态下,也能将触感传到自己身上,沈臻至的触碰,也不过是自己以前不给看,发现自己离开后便想要察看后背那里的构造罢了。
虽然他不能说完全无辜,可也不能说全都是他的错。
这样想着,江画心中更是茫然。
他伸出手,扯住男人的衣摆,将头埋入男人充满着淡淡沐浴清香的怀中,像是力气大点,就能报复到男人一般。
察觉到少年的动作,沈臻至原本要伸到少年背后翅膀的手一僵,随后,便将整只手覆上去,小心地安抚着还处于沮丧情绪中的少年。
他仔细地避开了少年不能碰的翅根和翅尖,缓缓地抚摸少年的后背的翅膀,似乎是想藉由此安慰少年。
源源不断的感情通过两人接触的地方涌入江画身体之中,随着那种充盈着安抚情绪的感情缓缓在周身流淌,江画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等到情绪彻底稳定之后,江画才彻底恢复了理智。
在那阵尖锐的感觉过去之后,江画并不像还未和男人熟悉时一样,太过介意自己被摸了的翅根。
他懊恼地低叫了一声,也不打算再谈什么,就准备让这件事直接过去。
回想起之前被那么细致地摸着翅根,江画心中就有些后悔。
他的灵魂不在身体中时,两人通过接触得到的感情是平常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一想到都被这样摸了得到的能量还只有一点点,还在省吃俭用攒身体的江画就觉得,实在是太亏了!
摸都给人摸了个干净,报酬却没得到多少,他真是又亏又惨,想到这里,江画心中十分后悔。
完全不清楚怀中的少年在想着什么的沈臻至继续在他背上摸着,在感受到少年情绪逐渐平静后,才开口询问。
“崽崽现在还好吗?”
沈臻至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江画就想到了之前被摸翅根的奇怪感觉。
他气哼哼地转过头,不想搭理见他不在就想要到处乱摸的男人。
“不好。”
听到少年的回应,沈臻至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那崽崽要怎样才好呢?”
被这个问题问住,还沉浸在血亏情绪中的江画想了想,才报复性地道;“你、你再多摸一下我的翅膀,摸到我满意为止!”
听到这个要求,沈臻至挑挑眉,随后笑着答应了。
“好的,崽崽。”
说着,沈臻至继续摸了下去。
他小心地避开翅根和翅尖这些部位,仔仔细细地爱抚起来。
被摸得只想哼哼,江画抓着沈臻至的衣摆,半闭着眼享受着越发充盈的感情。
到现在,他的感情已经积攒得很多了,可以说,哪怕他再沉睡个五百年也绰绰有余,可江画现在完全不想沉睡,之前他想要沉睡是因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再加上男人这个父亲当得还很不负责。
可现在,他既有游戏可玩,还可以在网上快乐的冲浪,皱皱眉男人就会察觉询问,还会抱着自己入睡,摸摸自己的小翅膀,除了男人工作实在太忙完全没有任何缺点。
嗯……想到手机里的快乐消除,江画突然觉得,男人工作忙其实也并不算是缺点。
想到男人的工作,江画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扯回到了今天午饭时想要亲吻脸颊却被男人的助理撞破的羞耻事实。
江画:“……”
沉默两秒,他的脸又渐渐地红了起来。
为了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尴尬的事情,江画扭扭头,想要甩走自己的思绪,渐渐地,那种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奸/情一般的羞耻感慢慢消失,心中的另一种念头也开始强烈起来。
作为父亲,男人是不是……很想要他的一个亲亲?回想起自己离开身体时男人覆盖了他整个脸的亲吻,江画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无语。
他想要再查查资料,却苦于身边没有手机只能作罢,午饭后的羞耻中,他也查了一些关于父子之间亲吻脸颊频率的说法。
在茫茫的网络中,他找到了一些报道,那些报道一致表明,这种亲吻脸颊往往会出现在亲子之间,并且保持着每天两次的频率——一次早安,一次晚安。
这样的频率让江画十分犹豫,但却又觉得似乎也能接受。
反正只是父子之间关系亲密的一种体现,况且只是亲亲脸颊,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男人一张嘴覆盖他整个脸颊的恐惧,江画摇摇头,想要把那副可怕的场景甩出去。
他亲男人可以,但是男人亲他的话,还是算了,那种场面光是想想就恐怖,他实在承受不来。
想着想着,江画幽幽地叹了口气,深觉自己任务重大。
当一个崽崽好难,当一个总是喜欢是不是调侃他,还老是乱碰自己翅根,有时候还非常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崽崽更难。
唉。
虽然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可要真正实施起来,对于生性内敛的他还是有些困难。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江画纠纠结结地在男人怀中翻滚着,感觉就连源源不断涌入的感情也不香了。
察觉到少年不合时宜的乱动,还在轻柔地摸着少年翅膀的沈臻至低下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崽崽怎么了?”
自己的动作惊到男人,江画微微一愣,随后摇摇头。
“没怎么。”
“崽崽真的没事吗?”
沈臻至有些不相信,不是他过于敏/感,而是少年的性格就是如此,也许一些微小的地方就能让他产生很大反应,不得不多多留心。
见男人还想追问,江画却完全不想说,难道他要诚实地说,自己在思考该如何给男人一个晚安吻吗?
脸皮十分之薄的江画决定骗一下男人,告诉他一些其他的事情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他在脑中思考着有什么可以告诉男人的事情,却在不经意间,想起了等自己攒够身体的能量后,该如何与男人解释。
算算体内的能量,江画发现,最多再过半个月,他便有能量做一个和男人一般高一般大的身体了。
但能够有身体的喜悦很快被一个巨大的问题冲散:他到底要怎么和男人说自己身体的事情,而男人,又能接受吗?
江画突然不太确定了。
发觉少年长久的沉默,沈臻至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并没有过多动作,反而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头。
“崽崽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
听着沈臻至柔和的声音,江画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从一次次的坦白开始,男人并没有任何一次让他失望,哪怕这次,他也会相信男人。
想虽是这样想,可要说出口,江画还是有些胆怯。
他低下头,扯扯男人的衣摆,犹豫片刻,才道:“我……再过不到一个月,我就能有一个自己的身体了。”
沈臻至难得有些卡壳:“身体……崽崽现在不是已经有了身体吗?”
他很快想过来:“崽崽是说,想我一般大的身体?”
被沈臻至猜出个大概,江画心中有些惊慌,可因着对于男人的信任,他还是坚持着点了点头。
“嗯……”
沈臻至抚摸少年的手停顿片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的语气温和,表情却不辨喜怒。
“那也挺不错的,但崽崽,是不是一直瞒我很多事情呢?”
完全不清楚男人心情的江画犹豫一瞬,小小声问道:“可以等我真的有了身体,再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吗?”
感受着怀里似有不安的少年,沈臻至才完全恢复了理智,他将少年往自己怀中拢了拢,才道:“我相信崽崽。”
这话一出,江画还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宁静。
怀着这样的心情,江画从沈臻至的怀中坐起,挥动翅膀,轻轻的降落在了男人的脸旁。
沈臻至看着少年的举动,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江画抿抿唇,才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前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轻柔的触感传来,饶是沈臻至,也不由得有些怔愣。
“这、这是晚安吻……”少年似乎也十分羞于启齿,绞着手指,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感谢你的信任和这么多天对我的……关照。”
话一说完,江画立马又飞回到男人的怀中,无论怎么都不愿意再出来。
沈臻至愣了一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少年的吻十分轻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沈臻至总觉得,那吻中还残留着些许奶香。
对这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沈臻至低下头看着少年,更加坚定了要将少年好好养着的念头。
他从未被人这样吻过,竟也从不知道,这样给人带来的慰藉竟然如此巨大。
而对于造成这一切的少年,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崽崽再过不久就要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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