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征国终于知道为什么申南星每天都跟他们吃的一样,还一直在掉秤了,从小就习惯了吃高油高糖高盐,跑到韩国吃那么“素”的,放谁身上不瘦啊!

    以上是田征国在看到洛杉矶五步一个汉堡店,十步一个披萨店有感而发的感言。

    对他来说韩国的什么汤饭跟吃素有什么两样吗?汤饭和拌饭能跟满是芝士的披萨比吗?完全比不了好不好。

    在外练习的日子很辛苦,感到辛苦的主要是田征国和孙承德,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才是最轻松的,不用交流,只需要照着做。硬着头皮点了两天外卖之后还被申南星发现了,然后申南星每天都多了一个任务:帮老师和弟弟订饭。

    田征国这个年龄可不能饿着,如果拼命不吃饭减肥的话身高可能会停留在玧琪哥的那个程度。这话申南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还是很尊敬这个跟他同年的哥哥的,就算他在身高上和武力上都可以压制他这个二哥。

    但是刚当练习生的时候,公司里只有申南星金楠俊闵玧琪这三位,这个哥哥的确是……一直蝉联海拔最低奖的人。

    申南星是赴美小组里课程最少的一个,他的课程只需要唱歌,而如果使用过度,声带使用过度产生声带小结就还不如不去进修,公司花钱让申南星去就是想让他带着技法回来,一是他本来就是vocal,二来只有他能完全听懂那些英语的教学,别人去了也没法百分之百传授给其他人。

    所以简而言之,申南星的这次的任务是去加州学音乐,以及感受嘻哈文化,他的气质太不hiphop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他最爱的爵士乐一样,优雅慵懒,只要他开了口,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热情似火的加州小青年。

    “感觉怎么样?”教申南星的人是一个微胖的黑人老大哥,他的课很贵,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傲慢气,是一个很优雅的男人。

    “我可能是遇到瓶颈了,想突破音高,但一直破音。”申南星又喝了口水,他在自己的可行范围内唱高音可以稳定发展,但是再高就很容易唱破音,导致他的嗓子现在干巴巴的。

    “孩子,我的意思是,不要过度追求高音,那些都是技法,你的唱功已经很好了,你不是歌剧演员,不用像歌剧演员那么要求自己。”歌剧演员可以不用麦克就让所有观众听见歌声,是申南星一直渴求的东西,学音乐路的人都很崇拜唱歌剧的,包括他妈,他耳濡目染就也很崇拜了。

    或许是当之无愧的公司唱功第一,他也想把别人甩开,所以会无意识的炫技,让人刮目相看以巩固他的大主唱地位。

    “放松就好,你自己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那位先生拍拍申南星的肩膀,他年轻的时候也犯过类似的错误,盲目炫技不顾及心灵上的交流怎么行。“下午还会去威尼斯海滩?我开车送你。”

    申南星搭了老师的顺风车,直接从教室跑到了海边,下车前海北叮嘱了一句:“好好享受海滩,多看看大海吧孩子。”

    中午的时候,那些二十一世纪嬉皮士才逐渐充斥海滩,大部分都是黑人和墨西哥裔,稍微站上两分钟,就能直接让人掉进hippop的世界,之前申南星也来过威尼斯海滩,只不过不来这个区域,他只在沙滩活动,偶尔冲个浪。

    申南星穿着人字拖踏着沙子又到了海边,耳边是温热的风,一群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们涂着亮晶晶的防晒油,迫不及待地抱着冲浪板跳进了海里。

    加州的海总是望不到尽头的,跟韩国的很不一样,二者中间隔了一个太平洋,这边的大陆板块是出生的地方,那边的半岛是梦想和朋友。正当他抬起双手感受风从指尖划过的时候,田征国从后面跑过来整个人跳到了申南星身上。

    “who the hell!”申南星想把突然扒在他身上的人摔出去,街上随处都有抽烟的人,万一是谁磕嗨了他怕自己菊花遭殃。

    “哥哥!”田征国现在还小,还一直在长身体,但对于早已成年的申南星面前还是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想摔他还是很容易的。他还曾经在赖床的时候曾经被申南星直接从床上抱到了卫生间一脸,后来听说还是公主抱。

    “是你啊,今天不用上课吗?孙老师呢?”

    “后面。”孙老师穿着沙滩大裤衩,双手揣在口袋里,手里还拿了一个双球的冰淇淋,不过天气太热了,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冰淇淋顺着蛋筒往下淌,孙承德又马上舔了一口。“今天舞室休息,你走的早,不知道。在酒店里没事干,带他出来感受一下。”

    申南星看着正吃的开心的孙承德,紧闭着嘴巴点点头:谁能看不出他也一样想出来玩?

    “哥刚才在干什么?”如果刚刚没扑过来,他可能会选择从后面搂住申南星,像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罗丝那样,他是杰克,哥是罗丝。

    嘿嘿。

    申南星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他总不能在老师和弟弟面前说他在悲伤春秋吧,只能耸耸肩,把话题引开。“要不要去那边的音像店买唱片?那边我熟。”

    他没有回家的行程,但不代表他不能去家里开的店,反正也是要带伴手礼回韩国的,能减免更好。

    韩国的音像店里大多都是各个组合的专辑,外国的专辑被挤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种类也不全,他们总是要在网上买,还要等,加州的就不需要等——随便逛。

    田征国进了音像店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孙承德吃掉了最后一口粘着冰淇淋的蛋筒,踩着田征国的小兔尾巴叮嘱了一句:“就在店里逛!别出去!”这孩子果然还是年轻人啊,随时跑跑跳跳都还有力气钻进唱片店。

    申南星也不想一直站着,这是他跟闵玧琪学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窝着就不坐着,所以带着孙承德在偌大的两层音像店里穿梭,还拉了两把椅子,坐在上面就开始观察来买专辑的嘻哈少年们,观察他们的体态和对专辑的评价也是一种文化积累。

    “你怎么跟逛自己家一样。”几分钟之前申南星只说这片他熟,但是这未免有点太熟了。

    “这就是我家的啊哥哥,我家的店。”所以他才会知道藏起来的椅子都在哪,不然像他这么横冲直撞早就被店员拉出去晒太阳了,怎么能在最佳视野安然的坐着呢?

    等田征国抱着一堆唱片找到他们的时候,孙老师已经快被舒适的气温熏得昏昏欲睡了,而申南星则翘着腿喝着带冰块的咖啡了,实在是好不悠闲。

    “买好了?结账了没有?用哥哥带你去吗?”申南星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里的咖啡半举起来,送到没手喝水的田征国嘴边,田征国猛吸一口:冰咖啡真的是夏季最佳单品,没有之一。

    “我刚刚已经付完钱了哥哥。”虽然过程非常艰辛,他听不太懂英文,对方则完全听不懂韩文,两个人比划了半天田征国才知道自己要付多少钱。“不过这里也可以点咖啡吗?玻璃杯?”

    “我让店员跑腿的,去隔壁买的。”去买的是值班的老员工,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在角落坐着的申南星,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顾客可以这么悠哉吗?应该是没有了。

    “那用给小费吗?”田征国这几天计算小费快要算吐了,到底是谁发明了小费这种东西,他会在长大以后像诅咒发明英语的人一样诅咒发明小费的人的。

    “我不用。”不仅不用给小费,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连钱都不用花,直接挂在他爸账上,关系比较好的员工叔叔给孩子买咖啡还是可以不要小费的。

    田征国没有对比产生过多思考,他还搞不懂小费的规律,以为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所以没继续问,而是在申南星面前分享他刚买到的专辑,一边拿还一边解释:“这个是给哪个哥哥的”“这个是给另一个哥哥的”申南星恨不得在他面前支起来一个相机,田征国如果不干爱豆这一行,当一个YouTuber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是给哥买的,哥哥不是很喜欢听音乐剧嘛……”田征国从最下面抽出来一张黑胶唱片,音乐剧是他的知识盲区,只能凭感觉买,至于申南星接不接受……他只能听天由命。

    “这张有好几首很好听的。”其实这张唱片申南星早就买过了,一直放着美国的家里,去韩国之前,他还想过要不要把这张唱片带到韩国去,但后来考虑到,韩国的宿舍里是不可能有好唱片机的,他就作罢了。

    而他现在夸赞这张唱片除了这张唱片真的好听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没人能对田征国圆咕隆咚又亮晶晶的兔子眼睛说出不满足他期待的话。难道要让申南星冷着脸对田征国说:“这张我已经有了”吗?光是想想田征国可能会憋着小嘴眼角向下坠,申南星就受不了,他做不到啊!

    正在申南星满眼“慈爱”地看着田征国的时候,事后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接锁了申南星喉,要不是申南星眼疾手快,杯子里仅存的那点咖啡,估计都要撒到外面了。

    以田征国的身高看那个男人需要一直仰着头,这个看起来差不多40岁的叔叔实在是太高了,一开始他还是想过救哥哥的,但是一秒钟之后就放弃了:他打不过。

    “Stop it daddy!”申南星前面是一面镜子,他早就看见他这个贪玩的老爹从他后面鬼鬼祟祟的蹭过来了,除了他爸之外,还没谁敢在光天化日的音像店里动手动脚,这里可都是监控。

    “daddy?”大家都知道申南星是外国人,想回家一次实在是太困难了,家里人也不能经常往返两个国家,所以除了签约那天法务部和社长们之外,就没人见过他的父母了,甚至连孙老师也没见过。

    所以田征国有幸成为了第一个见家长的人,如果现在有一只话筒摆在田征国面前,田征国一定会紧张的舌头打结,然后磕磕巴巴的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家长,怎么办,我该说什么,在线等挺急的。

    “hello.”完蛋了,第一次见家长,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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