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在给她吹吹?
直到被男人放开了手,她依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阵错觉。
手中的余热却是真真的,叫人心神荡漾难以平复。
“还好我家不用你下厨房做饭。”江致语气淡淡地说了句玩笑话。
纪叶子窘迫地垂下脑袋。
难得给老妈帮一次忙,就发生这种意外,还是在客人面前。
虽说不全是她的问题,可丢人就是丢人了。
为了赶快把这段揭过去,纪叶子腆着脸笑嘻嘻道:“我带你去看我弟弟吧,他可好玩儿了。”
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江致一眼就识破了,但不想与她计较,于是点了点头。
“小安才睡着,别把他弄醒了!”方若匆匆从厨房追出来提醒。
纪叶子早就拉着江致跑进房间。
纪叶子是真喜欢逗这个弟弟。
她和父母冷战结束第一次回家时,纪小安还是个奶娃娃,软乎乎的特别好捏,就跟个会动的玩具似的。
也正是因为有纪小安,一家人心情都好,关系才得以缓和。
“这小东西那会儿可讨厌了,一没看住他,就用指甲挖自己的脸。”纪叶子讲起弟弟的糗事儿,眉眼间都是温柔,“不过恢复得也快,挖出点儿红印子第二天就能消。”
昏黄的壁灯下,江致看着床上睡着的小家伙,神色也有几丝温柔。
“你说一个奶娃娃怎么对自己那么狠啊?不是挖就是咬的。还有一次特别好玩儿,他想把拳头喂进嘴,不知道怎么乱动的,胳膊卡在衣袖里了,我和妈弄了好久才给他弄出来,他不配合,还看着我们净傻笑。”纪叶子轻轻戳了一下肉乎乎的脸,“真是个小混蛋。”
江致见她真心实意的欢喜,弯了弯唇,问:“你很喜欢孩子?”
“不喜欢啊。”纪叶子果断否认。
“我看你还挺喜欢的。”江致不信。
“我只喜欢这一个孩子。”纪叶子认真道,“亲戚家的晚辈都跟我不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大喜欢,而且我很讨厌小孩哭闹。你是不知道,每次听见小孩哭闹,我都头疼脑胀是真的。除了我们家小安,他很乖。”
“那……”对面的男人低沉开口。
性感撩人的气泡音,听得纪叶子耳朵一酥,抬眸看向他:“什么?”
江致低下头,伸手给小安掖了下被子,“要是你自己的孩子呢?”
“我……”纪叶子咬了咬唇。
她还没有想过。
可眼下就快结婚了,该不会也快了吧?
这么一想更没主意了。
江致见她垂眸颔首,昏黄的光线下依稀能瞧出脸颊泛红,微微地倾身,压低嗓音道:“我是说,我们的孩子。”
“我我们……”纪叶子慌得舌头都打结了,“还,还早吧……”
居然现在就说生孩子的事了,他有那么着急么?
“是,还早。”江致笑了两声,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纪叶子觉得太阳穴跳了跳。
外面在叫吃饭,两人便出去了。
方若一身好厨艺,家常菜做得向来是无可挑剔。江夫人连连夸好。
纪叶子见江致吃得也很香,于是放心了。
席间,大人说起婚礼的事儿,江夫人主张大肆操办,恨不得整一个世纪婚礼举国瞩目,可纪慎涛不想太铺张,眼看着两边僵持不下。
纪叶子轻轻放下筷子,说:“爸妈,佟阿姨,我想先不办婚礼。”
“这怎么行?”方若直接给她堵回来,“不办婚礼算怎么出嫁啊?那不让街坊邻居笑话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婚结的多不光彩呢。”
“妈我不是这意思。”
“是啊,不办肯定是不行的。”江夫人语重心长道,“这是基本礼数,没的被人说我苛待了你。我可是顶喜欢你的,不仅要办,还不能马虎。”
纪叶子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再对桌上的长辈道:“不是不办,只是暂时搁置,以后再补也不迟。我现在还在念书,不想因为结了婚,就被同学老师另眼相看。”
若寻常人家也就算了,可她嫁的是这样的夫家,到时候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
剩下最后一年,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顺利毕业,不节外生枝。
“仪式必须得办。”江致也放下筷子,一开口就是不容反驳的语气,“这样吧,在教堂办,请客不要太多,闲杂人等就都算了。这样应该不会影响你上学。”
他话说到这份上,纪叶子寻不到理由再拒绝。
“会不会太委屈叶子了啊……”江夫人有点为难。
“不委屈不委屈。”方若连连笑道,“我家老头子清廉惯了,看不得大场面,亲家的诚意我们都明白,就不用太铺张了,小两口觉得好,自然就好。”
“多谢岳父岳母谅解。”江致举起酒杯敬了他们。
纪叶子:“……”岳父岳母这就叫上了,脸皮真厚啊。
“呵呵,贤婿哪里话,我这丫头骄纵惯了,以后也别事事全顺着她。”纪慎涛回敬了一杯,“她年纪小,不懂事的地方你多包涵。”
纪叶子心里的小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长这么大还没尝过骄纵的滋味儿呢,某人可真会信口雌黄。
纪慎涛第二天还要上班,于是吃完了饭,方若和纪叶子跟着江致母子一起去温泉酒店。
酒店是纪叶子订的,给江致母子是最好的家庭套间,她和方若一个标间。
老板是纪叶子同学的妈妈,也和方若相熟,从小叫刘妈妈的,亲自出来接他们一行人。
刘妈妈热情得很,许久没和方若见过了,开了话匣子就止不住。
“叶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把我高兴坏了,这孩子都多久没来了啊?我记得还是刚开业那年,你们一家三口来玩过是不是?”刘妈妈笑逐言开,“对了,这次可巧,文钊实习抽空回来看我,眼下正在家里呢。”
方若笑得温婉娴淑:“听说你儿子在学校可有出息了,看来是真的。”
刘妈妈笑着摇头:“瞎玩,拿着我给的那点儿钱搞投资,运气好而已。小孩子嘛,总要磕磕碰碰吃点亏才好,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门口那辆车,我看不是你和老许的口味吧?”方若了然地笑笑。
“那败家子自己买的,赚了点钱就觉得了不起了,不值当提。”刘妈妈激动过了,忙望向身后客人,“这两位是?”
“也是朋友。”方若知道纪叶子不想宣扬,于是没说太详细。
这话也算没错。
刘妈妈笑眯了眼:“贵客快请。”
江致和江夫人的套房里有独立温泉,原本是打算各自分开泡的,可知道标间没有,就硬把纪叶子和方若请了过去。
后来两位母亲一合计,结伴去后山池子了。
被抛下的儿子和闺女:“……”
江致在卧房里换衣服,把外面的更衣室留给纪叶子。
她磨磨蹭蹭,犹犹豫豫,许久没能顺利换上泳装。
直到江致在外面敲门,“好了吗?”
纪叶子咬了咬唇,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一把打开了门。
见男人好好地穿着浴袍,纪叶子没来由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想起那个糊涂的早晨,在他家床上的光景,他也是这样一身浴袍,被自己挠了满身伤。
她记得他的身材很有料,就连血痕遍布的模样也分外香艳诱人。
心里逐渐泛出点难受来,她隔着一扇门框看着他,嗫嚅着问:“伤好点了吗?”
江致垂眸淡视,目光挟着一丝绵长暖意,趿着灰色的一次性拖鞋缓步靠近。
鞋底和地毯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擦得她心底毛茸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脚尖抵脚尖,他抵着她背靠在柜门。唇角一勾,全然不像个正人君子。
然后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好没好,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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