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不相熟, 之后也没有多的话讲,二人沿着来路,一路走回了书院的大坪前,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突然向她们奔了过来, 冲至林岚身前急道:“姑娘你去哪儿了!真是让红珠好找!”
“我, 我这不是在这儿嘛!”
他们男子似乎也已经考完了,三三两两少年结伴走出书院离去, 有人看见站在这里的池知秋林岚二人, 眼中浮现惊艳之色, 忍不住朝这边投向惊艳的目光。
名叫红珠的丫鬟急道:“姑娘!这里这么多男子呢!”
林岚才好似回过神来,倒喝了一口气,连忙将手上拿着的幕篱戴好,整个纤娜的身子便被拢罩在了幕篱长长的白纱之下。
“你不戴吗?”
林岚又问了一遍,池知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问她,她莫名道:“这儿又没有风沙, 我为何要戴?”
“可是这儿有很多男子……”
“那又如何?他们都不戴幕篱, 我为何要戴?”
林岚被她说得竟觉得确实是如此, 甩了甩头, 她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不戴,他们回窥视我们的面容的……”
“人一张脸长脑袋上,丑也好美也罢,不都是给人看的吗?”
林岚无话可说,还觉得有理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红珠气恼地瞪着她道:“姑娘你可别被她带坏了!”
池知秋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
“红珠!”林岚连忙呵止, 还要说话,隔着幕篱抬眸,突然依稀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
“表哥?!”她轻语,而后连忙与池知秋道:“下次,下次我再见你!你甚合我心意,我要跟你做朋友,你可一定要来书院,下次我再在书院寻你,我先走了!”
她急急忙忙,提起裙摆便往一处方向奔去,红珠惊呼一声,急得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池知秋双手环胸,瞧那动作风风火火的姑娘,无奈失笑。
她站在这儿等待,抬目张望,不知傅鸣蘅可考完出来了没。
*
林岚一路追去,那身影原本只是悠闲慢走,而后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突然脚步加快,一路左拐右拐,林岚追得艰难,待到周围无人之时,她当即一把将幕篱摘她,高声喊道:“表哥!表哥!”
前面那身影动作一滞,而后往前走的速度更快了些,甚至急着要跑,林岚一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表哥!你都听见我的声音了!你停下来!再不停下来我就!我就真的要生你气了!”
前方快走的少年身形又是一顿,最终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林岚当即追上前去,一路小跑早已是气喘吁吁,她一把抓住了少年的黑袖,喘了两口气后,才气恼地瞪着他道:“表哥,你明明就听见我的声音了!你怎么还走那么快!”
少年的黑袍衬得他俊朗无比,容舍装傻笑道:“是山风表妹啊!你喊我了吗?我方才真没听见……”
“说了多少次了!是岚,是岚!不是山风,那些皇子们听到了,又该笑话你不识字了!”林岚气得跺脚。
幼时她随母亲一起进宫去看望惠嫔娘娘,适逢淑妃娘娘举办宴会,将其他娘娘皇子们都喊了来参加,那时候林岚跟容舍玩的极好,在一旁玩闹,几个娘娘们说着说着说到了小皇子们读书识字的话题上。
小小的她当即举起手来说自己也识字了,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几个娘娘做出不相信的模样,她不服气,非要将自己的学识展现出来,闹得让太监拿来了纸笔,稚嫩的小手提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几个娘娘见状,都对她是好一通夸赞。
她得意不已,容舍小小的身影也凑了过来,指着她那写得歪歪扭扭的字念道:“林、山、风。”
刚一念完,瞬时哄堂大笑,小小的容舍当即红了脸,淑妃打着圆场道:“是小岚儿将字竖写,怪不得咱们阿舍念错。”
但她话音刚落,那其他几个皇子仍是噗嗤噗嗤笑了起来。
“你看看老七,这么大的人了连字都不认识,笑不笑死人啊!”
“老七那呆瓜脑子,能认出字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对他指望更多?”
“嘻嘻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容舍耳边毫不掩饰,容舍气愤不已,但惠嫔却死死按着他不准他动。
往后一段时间,容舍走到哪都能听到其他皇子的笑声。
“老七,你那山风表妹呢?”
“老七啊,今日这假山上风真大啊!”
“……”
往后林岚再进宫,不知为何容舍便不理会她了,小姑娘一直缠一直缠,缠得他没办法,再往后容舍喊她却是喊“山风表妹”了。
容舍有些头疼,无奈道:“好了好了,岚表妹,你考完试便该回去了,不然回去迟了当心舅舅担心!”
他说完就要走,林岚似跟屁虫一样跟着他:“那表哥你要去哪?”
“我……”容舍做出冷脸的模样来:“你再不听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林岚怏怏,眼底一片失落:“好吧。”
而后转身往回走,却是一步三回头,容舍一直站在那盯着她,直到她拐过一角看不见身影了,他觉得舒了口气。
跟屁虫可算走了,一口气还未吐完,突然又见她急忙奔来的身影。
他梗着脖子,见她跑到自己身前,支支吾吾可怜巴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魔星!简直就是个折磨他的魔星!
容舍扶额:“我送你回去!”
*
池知秋往四处张望,肩头忽得被人轻轻一拍,她回头一看,正是傅鸣蘅。
她还未开口,便听他迫不及待问道:“如何?考题可还算容易?可有慌张?”
一连三问,池知秋见他紧张的模样,笑道:“都可以,我觉着都挺容易的。”
他狐疑道:“你可别说大话。”
池知秋干脆将题目都跟他说了一遍,傅鸣蘅闻言,这才点头:“确实容易。”
“你们呢?”她看看傅鸣蘅又看看傅温枢。
傅鸣蘅同样将考题都说了一遍。
同样的时间,他们却是连考三场,而且题目比她们的还要难上许多,同样的做述论与算数,还多了夫子问答一项。
果然男女之间的要求不同。
傅温枢笑道:“我们那一处夫子的问答,我觉得鸣蘅答得是最好的。”
傅鸣蘅却道:“那个名叫容舍的,答得也不错。”
又是容舍,池知秋对这名叫容舍的少年突然印象深刻了。
宗枕风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三人齐齐向他行礼,他将三人的情况都问了一遍,而后含笑点头,大袖一挥:“走吧,咱们去腾云阁用饭。”
京城最大的酒楼!
池知秋目光登时一亮,她有幸能吃一次京城最大酒楼里的美食!
几人下山上了马车,一路往腾云阁奔去,待马车赶到时,早已是未时了,一行人早已饥肠辘辘,结果马车停是停在了腾云阁,宗枕风却领着他们去了腾云阁旁边巷子里的,一处小小的小饭馆。
池知秋看着眼前这苍蝇馆子,嘴角忍不住抽动,双目渴求地望向腾云阁的方向,她幽怨道:“先生,您不是说去腾云阁吃吗?”
宗枕风摇了摇扇:“太贵了,请不起。”
“……”
“你这小丫头。”宗枕风将扇一收,迈步走了进去:“这里的羊肉可是一绝,连腾云阁都比不得!”
他熟练地向老板点了四份羊肉汤饭。
待这小饭馆的老板将羊肉汤饭端上来时,池知秋果然信了他的话。
羊肉的鲜香已尽数熬至了汤里,配着饭一口吃下,简直让人胃口大开。
四人一起围坐用饭,满满的闲适之感。
饭后,宗枕风拍了拍肚子:“行了,我也不拘你们了,你们想去哪儿玩就是哪儿玩,酉时记得回来乘车回府,别玩疯了记得吗?”
三人齐应,宗枕风挥挥手,率先起身不知要去哪玩乐了。
傅温枢也与二人告别:“我想回家一趟,回去看望一下我爹,便不与你们同行了。”
池知秋与他挥手,见傅温枢走了,池知秋回头问傅鸣蘅:“咱们要去哪儿玩啊?”
却见他突然转身,朝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哎,去哪儿啊?”
池知秋连忙追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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