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小说:户主(穿书) 作者:步虚子令
    山间小径曲折深深, 一路走来,鸟鸣山幽,傅鸣蘅迈步踏过一块青石, 张目望着这幽静的山林, 先前被池知秋和容舍一道搅乱的心绪和缓了许多。

    傅平一直跟在定国公身边助他处理事情, 但自入书院来,二人便约定每隔五日就聚在东山半山腰的一处弯月湖湖畔, 连上一下午时间, 傅鸣蘅跟着傅平学习武艺, 算不上多么勤奋,他这个年纪才开始学武已经有些迟了,纵然身有天赋,他学得还是有些吃力。

    不过傅鸣蘅也并非要求自己精通武艺不可,不过是想学些傍身的功夫罢了,也省得下次见遇见那要杀他的捕头, 或是寻他麻烦的人, 不至于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他也看得出, 傅平似乎并不止来教他武艺那么简单, 有时候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兴许是定国公命傅平派人来监视他的也未可知。

    今日如常到了弯月湖畔,傅平早已等在了那儿。

    身形高挑的男人,一身黑袍裹住他矫健的四肢,一手握拳一手持剑,露出的手背上绷着青筋, 可见这双拳隐藏着令人的爆发力。

    他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方正冷肃的面孔,有礼一揖:“鸣蘅公子。”

    二人虽上京时有过交集,这段日子又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见面时总是这么淡淡的,傅鸣蘅也只点点头,而后便见他扬手丢了一把剑来。

    “这柄剑应该适合公子,你以后拿着它练习剑术,会更趁手些。”

    傅鸣蘅接过剑,先是看见了剑鞘上那雕琢的古朴沉肃的兽纹,他握上剑柄,轻轻一抽,便闪出一道剑光晃过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闭目,面前忽有劲风袭来,他一惊,睁眼已是来不及,连忙用剑格挡,手中剑倏然脱手。

    睁开双目定睛一看,傅平已经将剑出鞘,反手拿剑将剑柄递向了他。

    “任何时候,你都不应该心无防备地在他人面前闭眼。”傅平面无表情道:“公子,请。”

    傅鸣蘅握上剑柄,虽这剑对此时的他来说有些大了,但却意外趁手得很,他凝目,见剑身上淡淡如流水般的纹路,恍然想起了当年祖父的佩剑。

    “这剑应该并不普通。”

    傅平直接道:“是国公命我为你带来的。”

    定国公?傅鸣蘅面上有些怔松,他垂眸看着手中长剑,眉头习惯性地拧了起来。

    定国公当真有将他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打算?又是送入书院,又是给人教他武功,蓦然间他又想起了父亲的死,他唇线渐渐绷直。

    不管定国公有何打算,至少他现在确实需要依助对方。

    “这剑叫什么名字?”

    “未有名字。”傅平眉头微微一扬,道:“国公说你可为它取名。”

    傅鸣蘅抚了抚剑,沉默半晌,并未想出什么名字来,不再在此事上纠结,他随着傅平开始练习剑术,傅平平常看着就很冷肃,教授的时候更是变得严厉起来,稍有错处便出声呵斥,手中折来的树枝也毫不客气,以树枝代剑,刺挑劈砍来,虽衣衫没有破,但傅鸣蘅偶尔露出的胳膊上已经可见有淤青了。

    即便如此他也咬着牙未曾呼痛,待一个时辰过去,他早已汗如水洗,初冬的时节冷风吹来,他却并未感觉到丝毫凉意。

    傅平收下剑势,随意用袖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道:“今日还不错,之前教你的招式倒也会灵活运用了。”

    傅鸣蘅喘了口气,将剑回鞘,盯着剑的目光很是纠结,半晌后才道:“帮我回去跟定国公道一声谢。”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声从后头传来。

    “既然你这小子想要谢我,何不当面跟我道谢呢?”

    傅鸣蘅惊讶回头,见定国公拄着拐杖从拐角处慢慢走了出来,他身着褐色大氅,看精神倒是比在送别宗枕风的时候见着的好多了。

    但叫他更为意外的是,跟在定国公身后出现的男子。

    男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双颊削瘦,瘦高的身体空空地支撑着衣裳,他还外罩了一件披风,风吹得披风翻飞,更让人觉得此人病弱得都快被风吹走了。

    是大公子傅旭康。他被人扶着,一步三晃,却还是虚虚弱弱地走了过来。

    定国公“哼”了一声,道:“怎么,让你跟我当面道谢你又不敢了?”

    傅鸣蘅思绪被哼了回来,抬眸望着定国公的脸,顿时有些难以开口。

    他还记得那时候跟定国公的那一场对话,事后他反应过去自己确实中了激将法,但对定国公的恨意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跟一个与父亲的死有关的人当面道谢,他有些做不到。

    但定国公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纠结,仍是不依不饶,非要他跟自己道谢:“怎么,义勇侯就是这么教养孙子的?收人恩惠不知感恩?”

    听他提及祖父,傅鸣蘅顿时忍不住了,祖父哪里容得他污蔑?不过就是一个道谢,他有何忍不下来?

    傅鸣蘅压下心头愤愤,向定国公施了一礼:“多谢国公赠剑!”

    定国公见他愤愤难平却兀自强忍的样子,眼底流出一丝笑意:“你既也无事,就过来陪我钓钓鱼。”

    他往湖边走去,早有人在那收拾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傅旭康待他走远后,才有了动作,他行到傅鸣蘅面前,目光沉沉看着他手中的那柄剑。

    “这是我在你这么大之时祖父特意寻名匠为我打造的剑,可惜还没等剑筑成,我就再次病重,连剑都提不动了。”

    傅旭康咳了咳,而后微微躬身凑近傅鸣蘅,不似之前两次见他时的目含狠厉,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来,眼底一片嘲意。

    “你不是要顶替我的位置,做定国公府的继承人吗?”傅旭康缓缓道:“你可要好好地学,用心地学,快快地学,一定要成为定国公府的接任者,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祖父失望,祖父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定国公府能够一直走下去,我很期待,你达成他心愿的那一天!”

    傅鸣蘅警惕地盯着他,只觉他语气阴冷地像一条蛰伏的蛇,若一不小心,就会被立马咬上致命的一口。

    “走吧,陪我祖父钓鱼去,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他推了傅鸣蘅一把,没推动,便也不再理他,让人扶着朝定国公走去。

    “祖父。”他走到定国公身旁坐下,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恍然间想起来,旭康好似很久没有陪祖父一起钓过鱼了,今日我便与鸣蘅一起,陪您一回吧!”

    定国公诧异地看着他,目光渐渐激动起来,似有些愣,又带着些许哽咽点头:“好,好,今日钓上的鱼,回去让人给你炖鱼汤喝。”

    见傅旭康又咳了几声,他连忙招手让仆人拿来毯子给他披上:“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的,别受凉了。”

    “是。”傅旭康仍是淡淡的笑。

    一时之间,脉脉温情在祖孙二人之间流淌。

    傅鸣蘅也随之坐在了另一侧,此时身上热意过去,汗湿的衣裳贴在身上,冷风吹来,让他感觉有些冷,不由打了个寒颤,定国公注意到他,当即让仆人也给他拿了薄毯披上。

    定国公看着左右二人,叹了一声,而后将注意力放在了钓鱼上。

    不管傅旭康这几日为何突然间转了性子,不再那般思想执拗,今日更是罕见的跟着他出了门,今日他本是想来找傅鸣蘅说说话的,但此时此刻,定国公不想再惹傅旭康生恼,于是歇了心思,他跟来是何用意,他也不想深究,这已许久不曾感受过的祖孙情,便让他先不管不问地感受一回吧。

    傅鸣蘅百无聊赖地坐在旁侧,思绪却早已飘远,出神之际,甚至还在心中做了一篇文章,如此走神,结果自然是一条鱼也没有钓上来,定国公被他扫了兴致,提着自己钓上来的鱼,领着傅旭康走了。

    他也摇了摇头,叹自己实在不会钓鱼,跟暗青辞别,抱着剑下山了。

    再回到书院时,日头已往西山走去,天空挂上了绚丽夺目的晚霞,暖黄的金光洒在白墙黑瓦上,为古朴的书院添了分灵动色彩。

    三三两两学子在廊下行走交谈,不知在说着什么,语气里不乏兴奋。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说咱们够时间准备吗?”学子甲开口。

    学子乙道:“现在多做准备,也是来得及,咱们二人写的文章也让夫子点评过,应当是可以的,总要试一试,不然可还要再等一年呢!”

    “说得也是,那用完饭赶紧回去温书吧!”

    二人急急忙忙离去,傅鸣蘅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待回到屋子时,见傅温枢也正捧着书看,虽然他往日里也总是书不离手,但今日可见的他面上带有喜意。

    “今日有何事发生吗?”

    傅温枢听他询问,当即解释道:“是县试的时间定下来了,来年二月初七这日,今日很多学子都忙着准备要去参加来年的县试呢。”

    县试是童生试的第一步,连过了县试府试院试,才会有了秀才的功名,才能参加真正的科举考试。

    想要接触权势,这是最起初的第一步。

    傅鸣蘅精神当即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书院阶段其实剧情性没有那么复杂了,所以也能感觉到前几章写得比较乱,作者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而且没有存稿了,所以每天都感觉很赶……

    这本因为是成长向,所以会写的比较长,男女主感情也会发展的比较慢。

    每天都在纠结是该写快点还是该写慢点,虽然读者不多,但是这是作者尝试的新题材,不再想单纯地写甜甜的恋爱文了,想写一个完全不同的男女主,想看到男女主成长的过程,想好好的写下去,哪怕没人看,我也完成了一项成就,但也是因为想好好写所以总是怕写崩,然后就会每天陷入纠结,又想写剧情又想写感情,但是男女主年纪还是不够大,有些东西也不太好写,要是时光大法那么整篇文就崩了,所以只能一点一点的拉进度,但还是总是觉得慢(啰啰嗦嗦讲了一堆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之我会好好写,不辜负自己的心血,也不辜负追文的你们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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