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一连考三场, 连考三天,待众人走出来的时候,神情都难免憔悴了许多, 但并不是考完这一场就可以放松了, 随之而来的是还要面对之后府试院试。
县试过了方有资格参加府试, 池知秋自傅鸣蘅回来后便一直紧张不已,尤其在知道他还跟定国公放言自己要考得案首之后。
“你, 你这么跟他放大话, 就不怕到时候没有考得案首然后丢脸?”
傅鸣蘅捧着手中的书卷, 目光不移,“你以前不还说我能考上状元吗?怎么现在连案首都不觉得我能考得了?”
池知秋忙摇头:“我自然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只是……”
只是她以前会觉得书中的傅鸣蘅最后能走上权臣之路,多多少少是因为有主角光环的存在,可现在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呆了这么久了,原书给她的虚幻的感觉早已经褪去, 她知道傅鸣蘅所有的成就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取得的, 就如他这几个月废寝忘食的读书, 倘若最后他真的考得案首, 那也是因为他的努力,而非所谓的主角光环。
只是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个人在努力。
傅鸣蘅终于抬眸看她,眼中是满满的自信。
“那便相信我。”
他说这话时目光坚毅,面庞的婴儿肥已经渐渐褪去,又因这几月的用功人还瘦了几分,露出少年人逐渐变得硬朗的线条, 略微低哑的声音干脆果决,池知秋一怔,不禁随他的话语被摄住了心神。
他说要相信他,这一刻她竟真的下意识跟着就相信了他。
他的语调如成人的指令一般,眼前的少年好似跟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被她后来狠心丢弃的可怜男童完全不一样了,他端坐在窗台旁,春日里的暖阳带着点点金光倾洒在他身上,书卷被轻轻翻动,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书页上,秀美的宛如画卷。
朗朗少年,已现风华。
池知秋忽得心跳快了一瞬。
很快县试的结果便出来了,县试录取的人数宽泛,饶是如此,录取的第一名的名字正是傅鸣蘅,夺了县试的案首,而傅温枢与容舍两人,皆在前十之内。
榜单就贴在书院的布栏上,傅鸣蘅还未有反应,池知秋早已激动起来了。
“阿蘅!你太厉害了!”
容舍环手抱胸立在一旁,泼凉水道:“县试所考的内容并不是很难,后面院试与府试的难度可就大了,不知你还能不能获得头名。”
池知秋闻言瘪嘴嘟囔:“那怎么也不见你考个第一名?”
这话叫容舍听清了,他略挑眉,嗤道:“这种虚名于我而言又无用,我何必用功去考?”
池知秋一噎:家里有江山确实了不起。
池知秋不理他,得意道:“反正我家阿蘅拿了案首,你跟国公做的赌也赢了!”
傅鸣蘅下颌微扬,淡淡道:“我还要在府试中再拿个案首给他看看!”
而后便要迎接四月的府试,与县试的场次一样,仍是考三天,结果出来,第一名仍是傅鸣蘅。
于是一下之间傅鸣蘅这个名字忽得就在书院里火了,谁也想不到一个初入学书院不到半年的学子居然连夺两试案首,要是院试再是头名,那可就是连中小三元了!
于是傅鸣蘅一时聚焦了许多人的目光,每听到有人谈及傅鸣蘅,池知秋也是感觉有荣与焉,回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只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年前两个人还是为生死惶惶不安的难民,面临着被人追杀的险境,心怀着初入国公府的忐忑畏惧,与现在的安逸轻松仿佛是两个世界。
恰巧今年赶上了三年两次的院试,所有人都等着八月之后的考试结果,春日过去,盛夏很快来临,尽管被热闹的秋闱分去了很多关注,可还是有人在夏日的燥热中等待着院试的结果,想看看此人能不能连中小三元。
但结果出来,所有人的期望都落了空,院试的案首是一个已经年近而立靠着家中几亩薄田过活的落魄书生,而傅鸣蘅则是落在了第二。
那书生得知自己拿了案首也很是意外,竟是当场哭了起来。
同乡人安慰他:“哭早了哭早了,你这泪该留着会试的时候再哭!”
如此一出,落在傅鸣蘅身上的目光却是少了许多,连中小三元才有讨论的意义,这前面两试都拿了案首的人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才出完结果没几天,傅鸣蘅这个名字便被人忘之脑后了。
池知秋压着心中愤愤的安慰他:“阿蘅没事,反正你前面都是案首,赢了国公的赌,你还考得了秀才的功名,这院试是不是案首又有何妨!”
傅鸣蘅很是平静的点头:“你说得对。”
池知秋见他如此这般平静模样,心中倒是生起了更多的疑问,怎么,怎么感觉是故意似的?
定国公在见到他之时,一句话便道了出来:“你是在向老夫炫耀你自己的能力?”
即使没有拿到案首,但傅鸣蘅仍是紧紧呆在了第二名上,而定国公派人去了解了,傅鸣蘅是在考关于经文之时写错了几处,而就他的情况来看,那不应该是他会写错的。
傅鸣蘅在应对他时,才褪去了面上的云淡风轻,向他微微一抬颌,目光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不驯。
“我拿到了两场试的案首,已经赢了你,至于我没成为院试的案首,自然是我不想太多人的关注我,所以便居于第二。”
他确实是在炫耀,他能拿到两场案首,第三场院试没有成为案首,只是因为他不想有太多的人关注他,其中自然也包括定国公,能见他拿得两场案首,定国公说不定也在心中期待第三场,可他偏偏不如他所愿。
定国公见此,倒是嗤得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些小聪明,我看你到时候在乡试会试上还能不能耍出来!区区院试,倒将你考能耐了!”
傅鸣蘅心中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定国公又笑道:“我当年拿的,是院试的案首,鉴于院试与县试府试相比的难度,你可并未赢过我。”
傅鸣蘅闻言,不禁面色一变:“你耍赖!”
“义勇侯怕是要被你气着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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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领导拉去下乡,10点才回来,我太困了,今天就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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