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池知秋怎么喊他, 傅鸣蘅还是一路抱着她回了她住的院子才将她放了下来,本以为他能走了,结果还像个牛皮糖一样一路黏着她进了院子。
池知秋简直尴尬死了, 也不管身下如何的濡湿, 瞪了他一眼后急忙跑进了芹心睡的屋子, 让她给自己帮忙整理。
一通忙乱,好在她之前没事研究过这古代的月事带该如何使用, 至少没尴尬到还让芹心帮她的地步。
清醒完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后, 池知秋这才扶着酸软难受的腰身准备回房, 怎知才踏出门,便见明亮的月光之下,院中站着一道人影,寒风吹动他的袍角翻飞,气质清冷仿若睨看众生的少年仙人。
她想不到傅鸣蘅竟然还在这儿,她胳膊上还搭着他披给自己的外袍, 不由拢了拢, 微垂着双眸走了过去, “阿蘅, 你……”
“身子可难受?”
“啊?”不妨他突然开口问,池知秋讶异抬眸,而后尴尬的笑了笑:“还,还行,我没什么事。”
“我让周婆子去给你煮了些红糖水,你待会儿记得要喝。”
“唔, 好。”疑惑他怎么懂这么多,但是没太好意思开口问。
二人之间忽然就沉默下来,池知秋垂着头目光落在院里的青石砖面上,视线里可以看见傅鸣蘅穿着的一双皂靴,袍角被风吹得翻飞,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她视线不禁随之往上,而后又连忙收回了目光。
傅鸣蘅能看见她因低头而露出的纤细的后颈,同样是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伸手想要抽出搭在她胳膊上的外袍:“那,这个就给我吧。”
池知秋醒神过来,忽然一把拽住了外袍,一只袖子还落在傅鸣蘅手上,他诧异望去,池知秋眯着眼僵笑道:“你反正也有衣衫穿,我想拿回去观摩观摩,过两日再还给你吧!”
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傅鸣蘅正要开口,随后眼尖地看见了衣袍上的一角有一片暗色,倏而他明白过来那是什么,随后慢慢收回了手。
见他放手,池知秋连忙拢紧了衣服抱在怀中。冷风再次吹来,吹得她受不住一抖,傅鸣蘅低声道:“夜里凉,你先回去休息吧!”
要不是见他还站在这,池知秋早回房躺着了,闻言旋即与他挥别道:“你也好好回去休息吧!”
言罢转身要进屋,却又被身后的傅鸣蘅一下喊住:“等下的红糖水要记得喝!”
她拧着面点头,急忙又要走,再次被他喊住:“有事的话让周婆子跟芹心她们帮你,四里我也可以让他来帮你。”
她只是来月事了又不是瘫了!
池知秋没好气地回头说了一声:“我没事!”转身跑回屋“嘭”的一声急忙关上了门。
屋内她靠在门上,抓着傅鸣蘅的外袍狠狠蹂.躏了一番,恶狠狠道:“小屁孩没点眼力见,看不出我很尴尬啊!”
没过多久,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周婆子的声音传来:“姑娘,鸣蘅公子让我熬了些红糖水,你喝一些好舒服舒服身子啊!”
池知秋蜷在床上昏昏欲睡,方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止不住有痛意涌了上来,连手脚都冰冷的很,弱弱应了声,推门声响起。
打起精神将温热的红糖水喝下,一股暖意灌入肠胃,让她感觉稍微舒缓了些,这下对傅鸣蘅那没眼里见的恼意也少了许多,喝完后,周婆子将两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塞进了她怀中。
池知秋再没精神,捂着汤婆子沉沉睡去。
梦里不知是谁的声音在不停响起,一直耐心又温柔地嘱咐她要好好休息,梦里的她却满是耐心,欢喜的答应。
*
回到临流院的傅鸣蘅还没坐多久,定国公身边的仆从便来了院里请他去见定国公。
他心下了然,许是因为今晚黑衣人的事,前去的路上,他一路思索,于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果然定国公开口就是说的黑衣人的事,他静坐在他那张十分宽大的书桌之后,书桌上燃着的一盏烛火爆了一下,烛火摇晃,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使他面上细微的表情被暗藏。
“今夜刺杀你的那群黑衣人的事,我会着手派人去查。”
傅鸣蘅站在他的前方,眉眼低垂,神色淡淡,“其实不止这一次。”
“什么?”
“两年前我被师傅寻回来的时候,我因为不识他派来的人的身份,一直心有警惕,路上遇见了一个自称是捕头的人,他说要解救我这种被拍花子拐卖的人,我半途逃出来之后并未寻他,可他却找到了我,随后却突然动手要杀我,幸而我被他踢入河中,命大活了下来。”
闻言定国公沉默不语,眼底的情绪浮现浓浓的复杂之意,随后他状似疑惑道:“哦?还有此事?我怎一直未曾听你提过此事。”
“我也本以为那次不过是意外,但今日之事,我怀疑是有人专门想杀我,甚至不惜又等待两年。”
“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同样的标志,还请国公能怜惜我一番,帮我查出背后之人。”
“是何标志?”
傅鸣蘅上前,提笔画出了那个深深记在心底的图案--漆黑的,绽放正盛的诡异花朵。
其实他此次并未见到那群黑衣人身上有什么标志,这花纹是他在那袁捕头和他父亲死亡现场发现的,借这个由头查出花纹的来路,自然也能查出那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的线索,先前他托容舍帮忙查的此图案的线索,已经查出了苗头。
他想请定国公来查查,看二者是不是会有一样的结果,他一直警醒着,他父亲的死定国公知晓,他想看看,定国公是不是真的与他父亲的死有关系。
定国公面无表情的拿起那纸张细看,良久之后才将纸张折好,放入了袖中:“其背后凶手,我自然会帮你查出来,不过此间你也无需怕,我一直有派人在好好地保护你。”
难怪黑衣人来的时候傅平会突然出现。
傅鸣蘅忽然向他深深作了一揖,神色恭敬:“国公,鸣蘅其实一直很感激您,能给鸣蘅姐弟俩一处安身之地,还如此悉心看顾。”
对于定国公的愤恨,已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浓烈了,这个老人确实给了他很多的照顾,他一直对祖父怀念的感觉,总能从他身上找回来,渐渐的,他不禁对定国公生出了孺慕之情来。
“那你可要不顾我的期望,接过我手中的担子,才能还我的恩情了!”
傅鸣蘅没有应声,他得先知道,父亲的死,定国公府到底有没有关系。
“国公,您既想要让鸣蘅接过您身上的重任,那可否为我安排几个有用之人?”顺着他的话,傅鸣蘅讨要起便宜来说得很是不客气。
定国公毫不在意道:“给你几个就是。”
“我要除了我与国公之外,不听命于其他任何人的手下。”
定国公目光倏然变得锐利,傅鸣蘅亦是毫无畏惧地回视他,他干脆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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