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昏暗的马车里, 车里放着许多东西,马车在快速驶动,马蹄声得得响个不停, 她吓得立马就哭了出来, 结果下一刻车门便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
芹心吓得一拳打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被打中, “哎呦!”哦一声, 她听着声音感觉有些熟悉。
而后便听见那人捂着鼻子嗡声道:“芹心别打, 我是四里啊!”
“四里哥哥?”就着透进来的月光,她才依稀看清了他的模样。
果真是四里,他捂着鼻子,指缝里流出了血来:“你下手可真重。”
芹心眼里还带着水泽,满是歉意道:“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四里见她这愧疚的模样, 无奈挥挥手, 表示并不在意, 芹心忙焦灼地向他询问起情况来。
“四里哥哥!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四里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挥挥手道:“没事,你不用怕,你先休息, 等天亮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说完人又钻了出去,将车门一关,同车夫一起坐在了前面车板上,任凭她怎么喊也不应。
芹心一路心怀忐忑,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了,车内变得光亮,她连忙爬起掀开车帘一看,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绚烂的朝霞绘染着天空。
四里正在马车旁的空地上生火做饭,芹心急急忙爬下了车向他跑去。
“四里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姑娘晨起要是发现我不在了,她会着急的!”
她的一连串发问使得四里听着头昏脑涨,他只得捡重点回答:“姑娘就在前面的马车里,带你来就是为了照顾姑娘的。”
“姑娘在前面的马车里?”
“对啊!”他伸手一指。
芹心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看着比她乘坐的那辆好多了,马儿正在悠闲吃草,她面上一喜,急忙提裙朝那辆马车跑了过去。
四里反应过来,面色一变,急忙喊她:“芹心!等等!”
但已喊不住了,芹心跑到马车前,欢欢喜喜地推开车门:“姑娘!”
却见车内布置着柔软被褥,一男一女正相拥着睡在一起,睡意正浓,车内的男子被她吵醒,不满地撑起身向她看来,芹心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是傅鸣蘅。
她又转眸,见被褥中露出的女子熟悉的那半张脸,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睡前芹心给她换上的寝衣,而此刻她正被傅鸣蘅拥在怀里酣睡着,她的手搭在他的腰间,依偎在他怀中,二人姿势好不亲密。
饶是再傻芹心也感觉出了二人之间的不同寻常,她愕然地睁大眼,看了看傅鸣蘅,又看了看他怀里酣睡的池知秋,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骇然地后退了两步。
四里上前来将她拉走:“芹心,咱们先去做早饭吧!”
……
池知秋捧着粥碗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瞪,脑子还有些混沌。
她怎么也想不通昨夜那种情况自己是怎么还能睡着的,而且醒来时自己居然还躺在傅鸣蘅怀里,夭寿哦!
想到最后,她定下结论,定是傅鸣蘅那厮对她觊觎已久,不仅趁她睡着将她带走,带趁她睡觉将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着实可恶!
她又喝了一口粥,味道甜滋滋的。
芹心哭丧着脸凑近她,双手微颤地拉住她的胳膊,要开口时还警惕地回头看了看,而后才对着她哽咽道。
“姑娘,想不到,想不到公子竟然对你有那种心思!”她惶惶不安,又义愤填膺:“他怎么能这样对您,还强行将您带出来!姑娘,咱们该怎么办啊?”
池知秋这才醒了神,见芹心一脸绝望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她温声解释道:“芹心,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同你说,我与阿蘅,并不是亲姐弟。”
芹心闻言,傻傻地睁大了眼,随后一滴泪顺着面庞落了下来:“姑,姑娘,难道你也对公子有那心思吗?”
“我跟阿蘅真的不是亲姐弟!”池知秋将她当年如何结识傅鸣蘅与二人一起被带回定国公府的经历粗略说了一遍。
芹心仍是有些懵:“当,当真?”
池知秋正欲开口,却见芹心突然惊吓地往后一倒,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她疑惑地转头看去,却见傅鸣蘅正大步朝她走来。
“公,公子……”
傅鸣蘅一如既往的冷面模样:“去打些水来。”
“是是!”芹心忙不迭爬起就走,走到一半却又犹豫下来回头看,见傅鸣蘅在池知秋身旁坐下,她焦灼着想上前,到底还是不敢,犹犹豫豫的走了。
傅鸣蘅在身旁落座时,池知秋感觉到了他身上似有一股水汽,有几缕被水凝成的乌黑的发凌乱散下,凭空减了几分他面上的冷淡。
池知秋疑惑,现在正是初夏,白日里有几分热,可河里的水仍是冷的,且他这是去河里洗了澡?
刚疏解完的傅鸣蘅耳根还微微泛红,男子每日晨起自然会有些反应,但他想不到今日拥着池知秋醒来后,竟是差点没忍住。
两个人都因为自身的情绪有些尴尬,好半晌没有说话,池知秋勾了勾衣袖,先打破了平静,她盛了碗架在火上温着的粥,递向他。
“饿不饿,喝,喝碗粥吧,都没见你吃早饭。”
“好。”傅鸣蘅乖乖接过,眼底一片温和,比他昨夜里那副凶狠盯着猎物的猛兽模样,现在的他简直乖的像条奶狗。
池知秋没忍住,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但旋即就对上了他的眸子,她动作一僵,讪讪地收回了手。
“手,手滑。”
傅鸣蘅浅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待会儿用完早饭,咱们便接着赶路。”
池知秋捂着头,有些郁闷,撸人不成反被撸。
“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她回望四周,发现他们一行两辆马车,他们再算上四里芹心和两个车夫,一共六个人,还有一匹用来骑的马,而那两个车夫看外貌体型,也不像是普通人。
“我去赴任的地方是朔阳县,离平乐县不远,咱们先去一趟平乐县。”
池知秋一愣,感觉平乐县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半晌之后,她才终于想了起来,当初她刚穿越来,遇见傅鸣蘅的地方可不就是平乐县吗?
“咱们……去哪干什么?”
傅鸣蘅又揉了揉她的发,漆亮的眸子有些黯然:“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池知秋只得应了声好。
再启程的时候,见傅鸣蘅还要跟她钻进同一辆马车里,池知秋急得忙捂进了自己的衣襟,想伸脚把他踹出去,反应过来后又急急忙将脚收回藏在裙下。
她扬着头义正言辞道:“你,你去另一辆马车去!”
傅鸣蘅有几分委屈道:“那里放满了东西,无处容身。”
“那你也……”
不等她说完,傅鸣蘅已经钻了进来,池知秋忙缩进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又扑过来抓自己的脚亲她的嘴什么的,虽然心里有几分乐意,可她还是要矜持的!
傅鸣蘅却从旁边的箱柜里取了一本书,悠悠闲看了半晌,才似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池知秋瞪他。
傅鸣蘅突然凑了过来,伸手抚上她的脸,恶劣笑道:“知知,我要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你真的跑得了吗?嗯?”
他的表情像足了流氓地痞,方才却还一本正经的看书,池知秋无语道:“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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