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的女子是前任知县卢宁的女儿, 闺名卢姒兰,池知秋听了半天,听明白了, 她是怀疑父亲卢知县死于非命, 所以在傅鸣蘅新官上任之后, 赶来了求他调查卢知县的死因。
池知秋早就被傅鸣蘅告知了卢知县的死另有隐情,既如此, 在他答应调查时做出的那副热血模样感到有几分无语, 但见卢姒兰那双望着他的盈盈水眸里充满了感激涕零, 心里有了几分郁气。
堂中,众人围坐在一起,卢姒兰跪在中央,因这又不是升堂,傅鸣蘅不坐主座便占了县丞常坐的位置,赵眭急着将卢姒兰扶了起来, 温声关怀道:“卢姑娘不必着急, 你慢慢说, 若卢知县的死真的另有隐情, 不说知县傅大人,我也会帮你的!”
卢姒兰啜泣道:“多谢赵大人。”
“你说你觉得卢大人是为奸人所害,可有什么缘由?”傅鸣蘅出声询问,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诚恳。
卢姒兰闻言,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明亮感激,“爹爹的死, 我也是前不久才想明白的。”她哽咽着,声音低沉难过:“爹爹出事的那几日,朔阳已经练下了好几日的暴雨,城外百姓们的农田被水淹了不少,还有许多山道塌了,被砸死了不少人,爹爹忧心百姓,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但凡哪儿出了事,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池知秋听到这儿,不禁有些感慨,如此一个肯为百姓付出的好官居然没了,实在让人感到扼腕,同时也对那个幕后凶手心生愤怒。
卢姒兰又道:“那日爹爹终于回了家,可只不过跟我和娘用了一餐饭后,他便又急着出去了,说是有人有事急寻他,我本以为又是大雨引发的灾事,便也没有在意,只是同母亲一起叮嘱他路上小心,可我们想不到,那竟是与他的最后一面!”
说完,她似乎是陷在悲伤的回忆里,痛苦的落泪,主簿方有杨叹了一声,连忙安慰他。
傅鸣蘅问道:“这听起来似乎很正常,那几日大雨,不少山道上都发生了山体垮塌事件,卢知县在路上时亦不幸遭遇了此事,唉!”
卢姒兰忙摇头道:“傅大人你听我说,不是的!”
“我知我爹爹是什么人,他虽平庸,可真心为百姓好,若有事情忙碌,他都是直接住在县衙里,不到最后事情了结绝不会回家休息,所以那日父亲突然回来,我着实感到意外,只是那时也没有细想,现在想来,他似乎是知道自己要出事,特意回来与我和娘见最后一面的!”
她仔细回想,便记起了那时爹爹欲言又止的神色,望着她们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了眷恋不舍。
“所以他要去见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害他的凶手?”
“是!”她攥紧了拳,表情凛然。
“那你可知那日卢大人去见的是谁?”静坐在一旁的主簿急忙站了起来询问。
怎知卢姒兰摇头:“这我确实不知,爹爹那时没说。”
赵眭抚了抚皱起来的袖子长叹道:“那我们可得好好找出这个幕后之人了,是吧傅大人?”
方有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赵大人说的是。”
赵眭问道:“依傅大人所见,我们该当先如何?”
“呃……”傅鸣蘅却是面上浮现了为难之色,苦恼的思索了许久,急得卢姒兰无助看他,最后他才带着迟疑向赵眭问道:“不如我们明日先去先前卢大人出事的地方看看吧,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赵大人以为如何?”
不等他回答,他又略有讪讪道:“我先前是一心只读书,这办案之事熟为不懂,希望到时候还请赵大人不怕麻烦,为我多多担待些。”
赵眭连声应和,眼底掠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如此说好,卢姒兰这才向众人告辞离去,傅鸣蘅还喊了四里送她,才出大堂,迎面便撞上了一直在外头的池知秋。
池知秋上前去温声安慰她:“卢姑娘你放心,我们家阿蘅一定能为卢大人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为卢大人报仇的!”
卢姒兰正疑惑着她是何人,便见傅鸣蘅径直朝池知秋走来,拿了帕子帮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笑道:“夫人回来了,可在外面逛累了?”
原来是傅夫人,卢姒兰好奇地又多看 了她几眼,昨夜傅夫人大闹赵府宴会,将为傅大人斟酒的舞娘赶走,还扬言要杀了她,吓得傅大人四处闪躲在,早早退席,如此不顾丈夫颜面的妒妇行为今日早已在朔阳的大街小巷传遍了,她出门时一路走来都听见人在谈。
现在一见,却发现傅夫人很温和啊!模样生得娇俏,说话温声细语的,看着不像个母老虎,不过谁又知道内里如何呢?
她福了一礼:“多谢夫人。”
卢姒兰离去,池知秋也跟着傅鸣蘅回了后院,从刚才他揽着她腰肢的手就一直没松开,进了院子,她挣了挣,还是没挣脱,遂恼然地瞪了他一眼。
傅鸣蘅低头凑近她笑道:“夫人在外面逛的如何?可玩的尽兴?”
她可还记得昨夜他的无礼呢,昨夜还可怜巴巴跟她说对不起,现在又厚着脸皮贴了上来,大庭广众的,刚才县丞和主簿看他们的眼神都复杂极了。
池知秋搡了一下他的胸膛,也不指望能推开他,疑惑问道:“你不是知道卢知县死于非命,被人所害吗?怎么不直接调查,还等着人家女儿上门来哭求你,看看那卢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脑门都磕上了,红彤彤的,真是让人看着心肝颤呦!”说到最后,她语气里俨然是带了吃味。
“我不好直接去查,自然是需要一个由头的。”说完,他随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再说了,你若是哭的梨花带雨,才最能让我心肝儿颤。”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臭小子居然敢跟她这个老司机开黄腔!
昨夜一过,好像两个人的某种属性都被点燃起来,池知秋捂着自己红扑扑的脸:“你要有八块腹肌才值得我哭的梨花带雨!”
可惜可惜!昨夜她的手未能摸下去一点!
傅鸣蘅:“……”他好像只是很单纯的意思吧……
旋即,他笑着一把将她抱进屋中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后。
“那你摸摸够不够资格!”说着拉住了她的手。
摸到最后池知秋砸吧砸吧嘴,不止梨花带雨,都够她以后嚎啕大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了还有白白的营养液的小天使给作者多多灌溉啊!不然就过期啦!
半夜还有一更,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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